身为邪神养只阿比很正常吧 第83章

作者:入魇

  Lancer与Assassin的战斗已经不是能够以肉眼能够看清的了,所能见到的只有红蓝相间的残影与青绿色的残影,碰撞,然后分开,再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数次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连带着卷起的劲风将周围的一切扭断、切断。

  作为爱尔兰的光之子,半神之躯的库丘林也算响当当的大英雄,面对以Assassin职阶现世的,仅仅是一介幕末剑客的冲田总司来说,取胜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本土加成、羽织加成、以及Master临走前支付的所有令咒,冲田总司现在的实力已然远远超越了历史,除了对魔力等方面不如正统的Saber之外,单就白刃战的技艺来说,已经不逊于甚至超越常规的Saber了。

  一边是如同猛犬一般紧咬不放凌厉的枪术,另一边是宛若鬼神的斩人之刃;长枪撕裂了大地,剑风分割了丛林。

  Lancer与Assassin两人对于圣杯的愿望也出奇地类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仅仅是为了寻求一个能够尽情战斗的对手。

  因而在不断的争斗中,两人的情绪逐渐高涨到了顶峰。

  与这边的战场的极速且凌厉的争锋相对的对决不同,另一边玛修对阵Rider的战斗就显得较为平缓了。

  当然所谓的“平缓”,并不是说明Rider的攻势并不迅猛,美杜莎的敏捷达到了A级,如果是瞬时爆发的敏捷甚至还在库丘林之上,主要还是玛修的速度完全跟不上Rider、Lancer、Assassin这种以敏捷见长的Servant,所以她只能架起盾牌,被动地防守着Rider那似乎同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虽说玛修以防御见长,但在这连绵不绝的攻势之下也终究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但现在开宝具也还不是时候,玛修的宝具虽然有一定的攻击性,但是主要还是防御,如果用作攻击,对于敏捷高的Servant来说也很容易被躲闪掉。

  “玛修,伺机反击!”

  藤丸立香很快做出了决策,消耗一划令咒强化玛修,虽然凭此就让玛修的速度追上Rider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多少减轻了玛修的压力,同时以强化反击的力度,让Rider的进攻多少也有了些许的顾忌。

  不过说来也有些奇怪,作为圣杯战争来说,如果要取得胜利的话,最好当然是Master在场,根据局势适时做出战略上的指示,但对方的Master——伊莉雅和雪樱却是既没有亮相也不是躲在暗处窥伺,而是直接离开了,是因为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吗?

  而且Rider和Assassin的状态也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进攻Master比和Servant角力来说要更容易获得优势,这对于Rider和Assassin这种高机动性的Servant更是如此,因而藤丸立香和巴泽特都事先做好了防止对方突袭的准备。

  但Rider和Assassin却即使是在接受了Master的令咒充能后,与玛修和Lancer死磕了起来,似乎目的只是为了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唔噗……咳……!”

  Lancer对于突如其来的吐血有些始料未及,因为这并不是他对Assassin造成了什么伤害,而是Assassin突然在交战间隙自己吐起血来。

  “没事,只是一种奇怪的诅咒而已……”

  Assassin将嘴角残留的血液擦去,无所谓地回应着Lancer那有些疑惑又带点诧异的表情,

  “放心吧,这并不会影响我的战斗力。”

  “也好,如果就这样打倒一个病号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会感到尽兴的。”

  “呵,那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更应该担心的,是你的性命。”

  冲田总司如此说着,将菊一文字则宗缓缓平举到比肩部稍高的位置,刀刃朝上。

  有些特殊的起手式,加上冲田总司身上蒸腾的魔力,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她将要释放一个强力的攻击,极有可能是宝具。

  对于这种情况,库丘林也双手持枪,摆出严阵以待的迎击姿态。

  将轻微颤抖的手稳定住,冲田总司可不想被对方小瞧,闭目屏息静气后,再睁眼已是满目凌厉。

  瞬息之间,剑已出手。

  冲田总司的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轻轻地一跨步便飞跃了不短的距离,那是名为【缩步】的技艺,能够快速接近敌人。

  “一步越音……”

  踏出了第一步,

  “二步无间……”

  踏出第二步后是比第一步成倍增加的速度,

  “三步绝刀……!”

  踏出第三步后,冲田总司飞跃而起,剑尖直指蓝色的枪兵,

  “无明——三段突!”

  “?!”

  对方如果是作为宝具的话,攻势凌厉那是自不必多说的,但是库丘林以战士的直觉,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威胁。

  刹那之间,剑已刺出。

第161章 无限剑制

  爱因兹贝伦城堡,大厅。

  被斩裂的黑白双刃四处飞散,随后消失于无,然后再次在手中被构筑出来,然后继续被粉碎,这样的情况反复出现,大厅周围的墙壁与地面都留下了飞散刀刃留下的刻痕。

  而Saber则是护着远坂凛,以免她被两人战斗所飞溅的残刃所伤。

  在交锋的过程中,Archer的身上时不时会泛出蓝色的光点,那是他魔力不足的表现,但是,即是在这种没有Master而魔力不足的情况下——Archer的实力十不存一的情况下,Archer仍然能完全地压制住卫宫士郎。这就是英灵与人类之间宛如鸿沟一般的身体素质差距。

  卫宫士郎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在地,却又像小强一般立刻爬起来构筑出新的刀刃迎面而上。

  “你觉得你的【投影】和我的是同一等级的吗?虽然能确保想象中的外形和材质,但没有构造理论的话,那就是外强中干,说到底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玩具模型罢了。”

  再一次将卫宫士郎的双刀劈碎之后,Archer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可恶——!”

  卫宫士郎再次投影干将莫邪而上,当双方的刀刃再次接触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如同共鸣一般,卫宫士郎原本沉寂着的魔术回路逐渐激活,用一个比较确切的说法,应该算是逐渐【开窍】了。

  随着一次次的刀刃交锋,卫宫士郎的魔术回路宛如睡醒一般,从一开始的怠惰,渐渐活跃了起来。

  而表现在外部的情况就是,卫宫士郎投影的干将莫邪强度逐渐提高,卫宫士郎的力度也逐渐大了起来,甚至能短时间与Archer僵持。

  这么明显的变化,Archer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挺顽强的,虽然有听说将前世的自己降灵到身上,借此来学会曾经的技术的魔术,但没想到反过来也能够成立。如此看来,每和我对战一回合,你的技术都会得到锻炼的样子。”

  “是么,模仿复制什么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吧,逞能也就趁现在吧,我马上就会追上你的。”

  卫宫士郎信心大增。

  “追上我?还真是离谱的误会啊,果然你什么都不明白啊……”

  猛地提高速度,Archer爆发出之前没有的力量再度将卫宫士郎压制,

  “事实上,你连一分一厘的胜算都没有,懂么?”

  Archer说的在目前确实是事实,看起来卫宫士郎是在不断“变强”,而Archer正在随着时间“虚弱”下去,但两者的实际力量仍然存在相当大的差距,而Archer所具有的技艺、战斗经验等更是目前的卫宫士郎无法达到的。

  刀刃再次相交,这一次卫宫士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不断的杀戮,最后徒留绞刑架的下场,只有一个孤寂的白发背影,披着残破的麻布,而背上是数道利刃的刺穿,陪伴于这个孤独男人的末路的,只有脚下的荒漠,与头顶那如血的残阳。

  一道道场景闪过,毫无疑问,这是Archer——【卫宫士郎】所经历过的一切,也是他作为【正义的伙伴】的末路,也是无尽苦难的注脚。

  (这就是那个结局吗,我绝不会去同情!绝不会去同情!!!)

  卫宫士郎在内心怒吼着,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就要走上这样的道路,心里就好像破了一个缺口……那些你所信任过的、那些你所相信着的,就算它们被涂满谎言,就算它们看起来像是梦话般虚无……我还是……)

  伴随着卫宫士郎的内心产生了摇动,他再一次被Archer击倒在地。

  “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你想必也已经看到了吧,那事情就好办了,我告诉你,那些——全部都是事实,卫宫士郎。如果你想要追上我,也就意味着还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用你的眼睛,再看一次吧,这就是我所抵达的世界!”

  Archer缓缓念动咒语,身上的魔力开始沸腾,周围的环境也逐渐被改变,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为所持剑之骨)”

  “【Unknown to Death,Nor known to Life】(不为死所知,亦不为生所知)”

  “【Unlimited Blade Works】(无限剑制)”

  魔术将周遭的环境侵蚀置换,瞬息之间,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爱因兹贝伦城堡。

  入目所及的,那是一望无际的红色荒野,在荒野之上,插着数之不尽的、各式各样的剑,在远处的地平线,似乎跃动着燃烧的火焰,天空一片晦暗,但能够看见巨大的齿轮在空中缓缓旋转着。

  在名为【无限剑制】的固有结界之中,卫宫士郎更不可能击败Archer,只是几个照面,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只能拄着残破的剑刃喘着粗气。

  “明知敌不过我,却还出现在此处的愚蠢;毕生都被无聊的理想所囚禁,没有自己意志的【赝品】——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明白了吗?”

  “仅仅因为想救就去救了,说到底作为感情来讲就是错误的,作为人类来说有着【故障】的你,是从一开始就不应当存在的【赝品】,这样的东西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我是你的理想,你应当明白永远不可能战胜我。”

  卫宫士郎没有回话,只是怒吼着再次投影刀刃冲了上去,而结果当然是又一次被Archer击飞,身上再次添了几道伤口。

  “是么,无法认同我也在情理之中,只要我还是你的理想,【卫宫士郎】就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否定我……”

  Archer一脚将卫宫士郎踢开,居高临下地,确认式地问询道,

  “那么,我问你,你真的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吗?”

第162章 跨越地狱

  远坂凛.jpg

  “事到如今还问这个干什么?我不是想成为,而是——绝对要成为!”

  卫宫士郎怒吼着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Archer笑着,有如嘲笑般的语气:

  “呵……是啊,绝对、非要成为不可,要说为什么的话,只因为这是卫宫士郎唯一的情感。即使,这不是卫宫士郎自己内心所发出的声音也好……相信你也已经发现了,过去的记忆我已经几乎没有了,但是,唯独只有那个场景至今难忘——”

  “——在充满着死亡气味的一片火海之中,在绝望之中求救,以及那获救时候的感情,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将我从废墟中救出时那张安心的脸,那才是你理想的根源,只是对获救的感激所产生的东西,你只是在憧憬着卫宫切嗣,那个男人将你拯救出来的时候的神情,实在太过于幸福,你只不过是想成为那样的人罢了。”

  “说到底,你的理想只不过是借来的,卫宫切嗣——那个男人曾放弃的理想,你只不过是在模仿卫宫切嗣所坚信的理想罢了……【正义的伙伴】?别惹人发笑了,【为了他人而活】这样的理想,绝对不是你自身所期望的,这样的男人还认为自己能够帮助他人,实在是狂妄至极!”

  “只是因为见识过那样的美丽,所以就憧憬,想帮助他人的想法,那根本不是自身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如果这都不是【伪善】的话,那还能是什么!自身被【为他人而活】这样强迫式的信念推动着前进,带着傲慢不断前进,你只不过是这样的人而已啊!”

  “不过毕竟只是【赝品】,靠着这样的伪善,什么都无法拯救;既不知道拯救的办法,也没有拯救他人之物,这就是丑陋的自认为的正义躬行者的下场!说到底,那个理想是破碎的,他人比自己更重要这一想法,希望谁都能幸福这样的愿望,只不过是一个空想的童话罢了;如果没有这种可笑的【理想】就活不下去的话,就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

  (他说的话大部分是正确的,但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卫宫士郎不得不在心底承认,Archer所说的话有一定的正确性。

  卫宫士郎原本是没有理想的,因为被卫宫切嗣救出来,憧憬着那样子的人,因此他将那份理想【借】了过来,但却不知道何为【正义的伙伴】,因此他只能简单地归纳为无私地帮助别人,但这样无私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只是拙劣地模仿,因而就算不顾自己不顾后果也要去帮助他人,在极致的【无私】之中,是极致的【自私】。

  说到底,现在的卫宫士郎,只不过是一个【理想的傀儡】,而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他以假乱真的穷途末路。

  【他】是未来对过去的指责,【他】是过去对未来的审判;两人都是【卫宫士郎】,但是绝对不能够相容。

  Archer的攻势越发凌厉,随着卫宫士郎的内心出现破绽,更加节节败退,只是几个照面,卫宫士郎就被打翻在地,似乎是受伤过于严重,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在意识模糊之中,卫宫士郎看见了无数的场景。

  那些,是无数的战场,是无数的死亡,是无数的地狱,是【卫宫士郎】早晚会到达的地狱。

  最后,卫宫士郎明白了,【最初】,他就见过那个地狱。

  那是十年前发生在冬木的地狱。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从那个地狱中活了下来,直至死去?”

  卫宫士郎扪心自问。

  然后他再次看到了,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不顾一切拯救自己的幻影。

  “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身后,有个来自于未来的身影叫住了自己。

  卫宫士郎轻轻笑了:

  “这就是你所遗忘的东西,确实最开始只是因为憧憬,但是归根结底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愿望,想要推翻这样的地狱的愿望。”

  卫宫士郎感受到心底一阵暖流,那是沉寂于许久的,埋藏于体内的【阿瓦隆】,与少年此刻的理想产生了共鸣。

  卫宫士郎穿越重重迷雾,行过漫漫灰烬,终于抵达那插在荒原山丘上的剑。

  “即使你今后的人生,被当做机械一般?”

  未来的自己发问。

  “是啊,即使我今后的人生,充满【伪善】,但,我还是坚持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卫宫士郎如此说着,他已经不再迷茫,他终于不是抱着一个借来的理想在那里照猫画虎,而是发自内心地明白,自己的愿望所在了。

  卫宫士郎将剑拔起,剑上燃起了薪火,将这片幻梦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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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士郎体内的【阿瓦隆】开始运作,身上的伤痕迅速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