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所以,普罗米修斯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结论:
“博士,你是不是在感情用事。”
【啊?感情用事?梅?】
“过去,我们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每一年的今天,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你都会弃之不顾,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却什么也不做。”
“你将世界泡消亡的日期提前到今天,也是为了能在那个瞬间,置身于此处吧。”
普罗米修斯不明白梅为什么那么做,就算她有什么计划,可自身的存在都消亡了,那计划肯定会失败的啊?
“但那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计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约定而已。”
梅温柔地解释道:
“如果在未来,我们中的任何一人,能够在终焉中幸存,那么这个人就在每年的今天……我和他相识的日子,来到这里,静静地处上一天。”
“这其实是一个很朴素的想法,凯文觉得,既然会有世界泡因终焉的灭世而产生,那么世界泡中的我们说不定也会记住这个承诺。”
“而这一天的意义就在于——跨越空间和时间,我们或许可以在冥冥之中陪伴着另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对方。”
【又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这个约定,放在梅和凯文的身上,总觉得五味杂陈】
828.梅想到吧?
“你仅仅是因为这种不理性的承诺,就选定了今日金时最根本的决策方向。”
普罗米修斯很是不解,并开始对其进行客观地评价。
“就逻辑本身来说,这甚至到了盲目的程度。”
“在你看来……我本应该自始至终都贯彻绝对理性才对,是吗?”
“嗯。”普罗米修斯对梅的印象,也是观众们对梅的印象。
不如说,此刻除了爱莉希雅之外,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的确,很多人这样形容过我们——如果普罗米修斯是世间一切知识的集成,那么梅就是神明用以处理知识的思路。”
“但思路与知识不同……它必须具有目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力量看破并理解我。”
听到梅的解释,普罗米修斯露出CPU全力运转的表情。
“你是想说……你自始至终都是感性的,而所谓的绝对理性,只是应用在了手段上?”
“没错,虽然逐火之蛾的人们绝不会承认……但他们之所以会义无反顾的跟随我……”
梅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结论:
“恰恰是因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
【啊?侇】*N
【或许顶级的浪漫,就是以理性看破真相后,仍然会选择心中的梦幻】
【梅和凯文,同样是至死不渝啊】
“再指出一个你之前的误解吧。”
“事实上,背叛自己所在的世界……正因那是凯文必定会做的事,所以此刻的我才有同样如此的必要。”
“无论如何,自从当初的我选择接受那个笨拙但诚挚的男孩以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他来说从来都不公平。”
“那就也让我,试着为那个孤独的男孩去做些什么吧。”
虽然表现不同,但梅此刻的心情,房间里的大家多少都能体会到。
“我不理解……”
人工智能理解不了人类的哲学这很正常。
她需要很长的时间耳濡目染,就像曾经的BT一样。
可是眼下,时间显然不够了。
“到此为止了啊,看来在我身上的排异反应,比你要更强烈一些。”
梅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浅淡,散发出的荧光也变得时断时续,仿佛已经到了生命终点的萤火虫,只剩下不知何时会停息的微弱闪动。
“那么,如果你还能延续思考……就记住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吧。”
“我认为会导致人类灭绝的劣根性——这恰恰是我相信他们能够长存不灭的关键。”
说到这里,就连梅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也是……我所能留给你的……唯一祝福。”
【感觉就像蛇蛇留给克莱茵的祝福那样】
【未来,就是我要为你创造的最后一种无限】
梅消失之后没过多久,普罗米修斯也开始慢慢消散。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去弄清楚梅所表达的思想时,本不该出现的第三者,为她重新塑造了形体。
“不必担心,尽管形式有些特殊,但……即使并不拥有「羽兔」这一职责,我也的确无法弃「新生者」于不顾。”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羽兔的形象也出现在了观众面前。
雪白色的长发,淡紫色的眼睛,丰腴的身姿和柔美的脸蛋儿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感觉好像塞西莉亚】
【声音听起来也像】
【这真的不是塞西莉亚换皮吗?】
“谢谢你「挽留」了我,但……你究竟是谁?”
“世界蛇的人们称呼我为「羽兔」。”
羽兔柔声回答,并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
“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米丝忒琳·沙尼亚特——这是我给自己取得「人类名字」。”
“对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是先让我将你的意识完整转录到圣痕当中吧,与你的博士不同,作为纯粹的数据意识,你不会因此而失去自我。”
对于眼前这个没见过的类型,普罗米修斯有些紧张:
“你打算利用我做什么?”
羽兔摇了摇头:“不必紧张,我并没有任何利用你的意思。”
“怎么说呢——就像那些我融入梦中的人类一样——我只是想让大家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呀。”
“你知道圣痕计划根本做不到这些。”普罗米修斯指正道。
“是的,我知道。”羽兔点了点头“正因为这样,那才仅仅只是一场梦而已呀。”
但她也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
“如果明天根本无法存在——从梦中醒来,不就只等于为他们宣判死刑而已吗?”
那的确是圣痕计划不可被完全否认的原因。
纵然琪亚娜她们的决定再怎么希望,如果不能对抗终焉,那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再次明确了这一点之后,视角终于又接回到了符华与凯文这边。
虽然已经习惯了断章,但两人的战斗还是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华,不必继续了,我已经领略了你的意志。”
冰冷的大地上,化身业魔的凯文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华,消耗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和怜惜。
“……未必。”华喘着粗气,但意志却异常坚定。
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崩落带来的钻心之痛,此刻正不断地沿着神经侵蚀她业已耗竭的身体。
“不到三分钟……这或许就是「迦楼罗」在「业魔」面前能够坚持的极限。”
【上仙这是已经人为崩落过了?】
【怎么不给画面呢?】
“战斗还没结束。”华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无意与你死斗。”凯文继续劝阻“看看自己的周围吧。”
当注意力从战斗中略微转移开的时候,她立即就明白了男人话中所指。
毕竟,原本空无一物的坡道上,已凭空多出了数柄实打实的神之键。
“不必困惑,它们本来就在这里。”
“——作为我们的墓志铭,凝固在时间当中。”
在那之后,凯文对华讲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
五万年前的她们并非文明的起点,在那之前,人类就已经以五万年为周期,重复着毁灭与重生的轮回。
这就是终焉的权能——让星球轮回,清除文明。
829.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所谓终焉,即为时间。”
“所以,把剑收起来吧,继续战斗下去,这对你、对我、对其他人,都毫无益处。”
“凯文……你知道,我不会如此轻易让步。”
“你和德丽莎很像。”
“德丽莎?”
“就在不久之前,我们进行了一场决斗。”
与凯文决斗,几乎是在等同于宣布德丽莎已死,难怪此刻的符华如此紧张。
“别担心,她如今只是沉睡在一场梦中——当圣痕计划完成之时,她也能和你们一样,在新生的世界自由生活。”
“……”
“你们终究没有力量,当然,我也没有。”
符华沉默了,但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我的力量,就是向你展现这个时代的人们,她们愿意为自己所相信的东侗西付出什么。”
“可那是难以落实的信念,不值得你如此坚持,更何况她们的前路也绝非明朗。”
“凯文,在我看来,每个人的前路,其实都一样混沌不清。”
符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就像五万年前的我们,只靠着徒有其表的力量,和难以落实的信念,不也将文明的火种留到了今天了吗?”
“既然我们可以,那我们守住的她们……不仅可以,而且会做的更好。”
这样的想法太过美好,美好到凯文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去相信的意思。
“华,我们都见证过奇迹,但即便是奇迹也没能成功,你所说的,只是一厢情愿。”
“正因为如此,凯文……符华才会成为你的敌人。”
在符华的眼中,凯文看见了和德丽莎一样的神情。
那是任何搓着和苦难都无法掩埋的,对美好的期望,以及……以身证道的觉悟。
【上仙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以身证道这四个字可不敢乱用啊】
【好久没发刀了,搞不好真轮到上仙了】
“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便来吧。”
每行一步,符华的身躯便迟滞一拍,每挥舞一剑,符华的伤势便严重一分。
迦楼罗因子的恢复能力,对此时的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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