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保带善人
“还，还有一个课题，你别过来！”
“刚刚都有奖励，为什么现在没有！”
“你这好色鬼，淫虫！再来一次你肯定不会再用心学了！”
“老师！给个考验的机会吧！”
“爬！”
“嗷嗷嗷！”
……
‘结束了，苦难都结束了，是时候享受甜美的生活了。’
天野崎赤裸全身，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双手叉腰站在厕所门外。
他欢畅地喷着鼻息，活动着自己的脖子。
少女丝滑的踩踏感依旧让他难忘，此时的他蓄势待发。
厕所的浴霸灯明亮如神恩之光，氲氲的水汽在磨砂玻璃门上凝成密集的水珠。
沐浴露的香味和哗哗的水声让人难以自持。
他在等待。
等着远坂凛的许可。
完成最后一项课题后，远坂凛对双腿施加了魔术，兔子一样蹦跶进厕所里，锁上了门。
她说自己要先洗个澡，让天野崎收拾杂乱的房间。
现在他完成了，已经不用再等待了，已经不用再压抑了。
咚咚。
食指敲着玻璃门，凝结的饱满水珠在敲动中撞在一起，在重力作用下滑落，为玻璃门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
水声立即消失，房间内外一片静谧。
只剩下两道气息声。
一个粗糙，一个颤抖。
“远坂老师，您忘了带换洗的衣服啦，学生给您送进来。”
空着两只手的天野崎声音恳切。
“……进来。”远坂凛的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认命。
天野崎拉开门，走入厕所这比沼泽还湿润雾气中。
远坂凛坐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手里拿着一杯剩个底儿的红酒，脸上带着微醺的迷茫，柿子一样的红从脸上到锁骨连成一片，眼睛被晶莹剔透，一眨不眨盯着他。
拱起的膝盖探出水面，被水浸泡的黑丝有着油亮的色泽，淡化了黑色的同时，强化了黑色下少女的肉色。
不愧是石油的衍生物，天生自带一份润泽！
“衣服呢？”远坂凛嗔怒地看着两手空空的天野崎。
天野崎站进浴缸里解开浴袍挂在架子上：“这就是了。”
说完他也坐下，狭窄的浴缸容纳不了两个人，于是远坂凛缩回腿。
但是被天野崎按住了脚踝，动弹不得。
“老师，别害羞嘛。喵一个。”
天野崎一把抄起凛的腿，公主抱一样环住凛的膝盖窝和脖子，凑过去咬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起来。
凛的手抚着天野崎的胸口，认命一样闭上眼睛，红色的镜框与鲜艳的脸色交相辉映。
天野崎摸着凛的小脚，缓缓沉入水中。
“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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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运动后疲倦的身体总是带来无梦的美好一夜。
熟睡之后的天野崎进入浅眠状态，他转身去拥抱枕边人，想将娇躯搂在怀里。
而枕边已经没人了。
‘在做饭么？’
他如此想着，脑袋埋进旁边的枕头里，想吸入满满的‘女朋友能量’。
气味涌入鼻腔，令人产生联想。
据说少女的体香能让人想象到清晨的夏天，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又或者是海风的气味。
但这一次浅睡的天野崎却皱起了眉头。
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让人联想到落日，枯萎的花朵，萧萧西风中的瘦马，枯枝间聒噪的乌鸦。年久失修的房屋中淡淡的木头霉味。
这味道，在地球的日本，被称为老人味。
天野崎睁开眼，嚯地起身，环顾四周。
错不了，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味道！
女朋友不见了！
他右手的魔术刻印立即激活，强化魔术将四肢笼罩。天野崎严肃的检查房间，一无所获。
他最终来到昨夜旖旎的厕所门前，手指缓缓扣在门上。
哗啦——
推开门的天野崎举起拳头，准备对入侵者好好上一课。
但接着他张开嘴，痴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位衣着华贵，盘着笠状银发，插着黄金镶宝石的发髻的老妪坐在马桶上，正用精心织就的手帕擦拭眼泪。
她的身体因为年纪而佝偻，显得脑袋奇大，泡状的眼睛，挂袋似的狭长鹰钩鼻，满是能夹死蚊子的褶皱的脸，额头中央有颗硕大的肉痣。
奢侈的妆容无法遮掩她的年纪，毫无疑问，老人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天野崎却无法对这位老妪出重拳。
他认得这位老人。
不，不如说所有的动画爱好者乃至电影爱好者都深刻记得这位老妪。
这位老妪，在吉卜力工作室出品，由获得了奥斯卡终生成奖的宫崎骏主导的《千与千寻》中大放异彩！
“汤……汤婆婆？！”
天野崎以近乎喃喃自语的音调念着对方的名字。
汤婆婆听见了天野崎的呢喃，哭声更浓：
她指着自己的脸，哭骂着：
“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天野崎震惊了。
这，这位汤婆婆，竟然是【理想型】今天变化的模样！
日了狗了！不是只变香香软软的美少女吗？怎么连老婆婆也会变！！
第四十五章：汤婆婆（第二章）
汤婆婆在厕所马桶上抽泣着。
天野崎一只手撑着厕所门，有些不知所措。
他能够理解汤婆婆的伤心，昨天还是娇滴滴的大姑娘，穿着制服跟男朋友玩cosplay，一觉醒来直接跨过徐娘半老，变成了老太婆。
换天野崎一夜变成老头，他自问是扛不住的。
汤婆婆只是关上厕所门自己偷偷哭，已经是她受自己身份影响，接受了事实的原因了。
不然天野崎觉得，自己未必能比千寻那对变成猪的贪吃的老子娘有更好的下场。
那样的话，或许今天的早餐就全猪宴了吧？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说自家女朋友变成了老妪，但这种状况只持续一天，对他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不便。
而且说实话，从动画片的表现来看，汤婆婆的巫术要比之前的远坂凛、塞雷娅、日向雏田厉害多了。
一片秀珍的路边古旧石雕就是一座世外桃源，这种往《西游记》袖里乾坤、掌中佛国那种程度靠拢的能力，
从客观事实来看，汤婆婆对他的帮助反而更大。
但是！
替身【理想型】正如字面所描绘，变幻的女性均为天野崎理想中的女性形象。
所以……
天野崎重重地捶着门框，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脑门，难以置信地想着：
‘我什么时候对老奶奶有非分之想了！？’
‘确实，相比于爱胡闹，没分寸，身材又差的飞机场萝莉。自己确实更青睐成熟有魅力的女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对老人家发情吧！’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咬着指甲，开始寻思着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医生。
或许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早治疗早康复。
“哼，果然男人都只在意皮囊。我如今年老色衰，你就开始捶门冷暴力了。”
“那我走！”
汤婆婆甩着两条短腿跳下马桶，她伸出保养得当，染红的指甲轻轻一挥。
天野崎立即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衣裤，整个人腾空而起，狼狈地摔在地上，让出厕所门。
汤婆婆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手指在空中挥舞几下。
桌上那些昨天的她留下的玻璃器皿自动融化，扭曲地结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枚漂亮结实的拐杖。
握住拐杖，汤婆婆哀伤地看了摔在地上的天野崎一眼，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天野崎想站起来，但扯住衣服的巫术让他怎么都站不起来。
于是他索性撕开睡衣，蹬着急促的步子冲过去，一把拦下老妪。
“汤……”差点喊出汤婆婆的天野崎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把剩下的话断在咽喉，他诚恳地握住汤婆婆的手，“阿汤，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
“你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就这么差么？这么没信心？”
天野崎说着，一把抱住汤婆婆。
“不是我挑你，是你挑的我。”汤婆婆红着眼讥讽。
那蓬松的蓝色拖地长裙里，是老人特有的干枯和骨感。
一想到昨天与今天，自己女朋友竟有如此大的变化和差距，天野崎不禁生出愧疚的情感。
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阿汤才会受这样的罪啊！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一直漂漂亮亮的呢？
都是自己堪比古神的XP，才让她沦落到这个地步啊。有罪的不是她，正是自己！
想到这里，天野崎不禁悲从中来，留下了心酸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罪恶的男人？
这些悲痛的情绪，因为天野崎毫无保留的自责，忏悔传递给了汤婆婆。
因为相貌而心哀的她一时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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