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不鸽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的机会,结果转眼间就又被破坏了。
作为近侍,她还是希望自家少爷能够多依赖一点点自己。
“你该说的可不是‘怎么这样’,而是应该说‘这样才是对的’。”北川澈有些无奈地看了这姑娘一眼,“妙,你难道就没有一种感觉吗?”
“什么感觉?”
绘岛妙歪了歪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北川澈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的全盘接受你的照顾,不出俩月,我就能退化成生活废人。”
以她的那种细化到了生活的每一处小细节的照顾方式来讲,他口中的俩月甚至都是保守估计了,但凡他意志不坚定一点,甚至不需要一个月,他就会彻底‘堕落’。
人嘛,总是会更倾向于方便的生活方式的。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呀。”绘岛妙耸了耸肩,低声嘟囔了一句,“照顾少爷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但也得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吧?”
北川澈看了这妮子一眼。
要真按照她的意思来的话,他在家里就真的成大爷了,什么家务都不需要分担,别说进厨房了,他但凡碰一下家里的卫生器具,那都是不该的。
那样的生活想想是挺舒服的,但久而久之,他自觉不是很好,且很多事情也会因此变味。
可能别的人不是这样的,但在他这里,他做不到心安理得的那样。
“话是这么说啦。”绘岛妙无奈地看了某人一眼,接著把他盖上了矿泉水拿了过来,放到了身旁,“但是少爷不觉得这些琐事会让您分心么?”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她担忧的地方。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哪怕再天才的人,也没办法全力以赴于生活里的所有事情,甚至不说多的,同时全情投入于两件事情里,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更惶提同时做三件了。
在明确这点的前提下,把有限的注意力用在正确的地方才是少爷最应该做的事情。
而在她眼里,北川澈应该做的就是集中精力于他手上的事业、学业,至于其他的生活上的琐事,全权交给她来处理就好。
作为近侍,她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能够把这些处理的妥妥当当。
“可能会分心这点的确存在,也是客观事实,但这并不是把生活上的所有事情都心安理得的甩给伱的理由。”北川澈顿了顿,颇为认真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至少就眼下而言,我能分担的我一定会分担。”
人都是有惰性的,当一个人习惯性的对你好,且你也接受了这样的好之后,就很容易把这份‘善意’当做理所应当的。
就他的经验而言,一般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很多事情的性质就会在悄然间发生变化。
“那以后呢?”
绘岛妙抬起眉来,和北川澈又对视了一眼。
“就我眼下的眼光来讲,以后也一样啊”
北川澈想也没想的就给出了回答。
在这一点上,他这个穿越者是拧的相当清楚的。
“可以后咱们家肯定就不止是这么一点面积了呀,而且少爷需要处理的、面对的事情肯定也就不止眼下这些了。”
绘岛妙眨巴眨巴了眼睛,颇为认真地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意思?”
北川澈的声音里多出了些疑惑。
“少爷……不,澈难道认为那些事情是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生活的吗?”
绘岛妙不答反问。
不论是还是‘北川’,这两个ID的热度都在逐步上升著,昨天的晚间节目里,主持人甚至还专门提到了《打上花火》这首歌,给予了相当的好评。
要知道,那档晚间节目素来是以‘严肃’、‘克制’为评价准则的,像是给出好评,那都是难得的事情了,更别说像是昨天那样大加褒奖了。
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自家少爷的想法也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这一点,作为近侍的她是感受的相当清楚的。
自从少爷和凛音小姐突破了那一层关系之后,在对待出名的问题上,少爷的想法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对于出名,少爷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视如水火了。
“这个的话……”
北川澈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关于Jay和‘北川’这俩马甲还能起到多久的作用,他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且硬要说的话,他的一些想法也已经悄然转变了。
“是吧。”绘岛妙扬了扬眉头,“所以,搬家是迟早的事情。”
对那些举著摄像头的狗仔,她是喜欢不起来的。
至于自家少爷么,以她对他的了解来讲,他肯定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那这和我们刚才聊得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北川澈收回了视线,望向了不远处,坐在长椅上面孔相当年轻的那对年轻情侣。
那个女孩正一脸幸福的靠在男友的肩膀上,眉眼间尽是痴缠缱绻。
“房子的面积大了,自然而然地打扫工作就会变得麻烦起来。”绘岛妙顿了顿,“这是一件相当费时费神的事情,再加上澈肯定会面对很多很多的烦心事儿,再去操心这些,不就很难受了吗?”
除开那种把做家务当做放松的人来讲,大多数时候,打扫卫生都不会让人喜欢的起来,特别是在对卫生有著一个硬性指标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
北川澈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绘岛妙,踌躇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最开始的那个想法摁了下去。
他觉得这姑娘关注的点有些局限,可硬要说的话,人讲的确实也是一件不无道理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再继续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的话,那最后失利的一定是他。
妙最近也跟著凛音学坏了,在一些无足轻重,但自己和她意见相佐的问题上,她学会了撒娇、装可怜,偏偏自己还就吃这套。
这就很尴尬了。
所以嘛,在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jpg
“可话又说回来了,妙你琢磨的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而且,你就这么笃定我能买得起新家吗?”
北川澈摇了摇头,眉眼间多出了几分复杂来。
东京的屋价是相当不美丽的。
如果不是北川夫妇给他们留下了一套房产的话,那在《且听风吟》发出去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估计会更加困难。
而且,哪怕是在发出去了以后,拿到第一笔稿费的当儿,那也只能说是暂时性的解决了燃眉之急,根本不存在那所谓的‘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放松感。
“为什么不笃定呢?”绘岛妙皱了皱眉,那双红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斟酌了一下词句后,她对上了北川澈的双眸,坦诚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少爷的能力,我认为那不会是一件难事儿。”
“听上去你比我还自信。”
北川澈调侃了这姑娘一句。
“那不然呢?”
绘岛妙反问道。
这回反倒是北川澈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了。
“总而言之,我能够理解澈在这方面的顾虑,但同时,我希望澈能多多相信我。”
绘岛妙深吸了口气,用很轻却相当坚定的声音道出了她的真心话。
“毕竟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会一直陪在少爷您的身边的,放心把生活上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啦。”
这一章3K1快3K2,算是中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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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打赏没能及时感谢,很抱歉,orz。
大家明天见。
第240章 挫败感
有时候,冈山信彦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毕竟,有些事情的发展速度已经快的超出了他的预期。
——因为北川澈这小子实在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就拿他站在舞台上的那段时间来举例,他是公认的青年歌手中的第一人。
可就算是拿那时正值巅峰的他来做比较,和北川澈也都是没得比的。
说的好听一些,他们俩不在同一个时代,所以不能用来比较,可要是说的直白一些的话,他俩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属于是肉眼可见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那会儿再牛,再了不起,也只是在唱功上离谱,和北川澈这种集创作、唱功于一体的全能歌手根本就是两个阶段。
更别说眼下北川澈的唱功已经超越了那时候的他了,甚至于对比起现在的他,那也是稳压一头。
当然,对此他倒是没什么不服输的。
其一,他的年龄摆在这里,身体肯定比不得从前了;其二,他对于音乐已经再没了最初的坚持,不单单是疏于练习,在生活上也失了最初的自律。
从退出乐坛开始,以往滴酒不沾的他学会了喝酒,之前碰都不碰的香烟也成了他必备的东西。
在方方面面的影响下,他的嗓子机能下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该说不说的,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北川澈过于‘怪物’了。
反正已经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
这人的新歌才刚刚上传一天多点,就直接于热歌榜、新歌榜空降。
哪怕是事前有过宣传吧,但就眼下拿到的成绩而言,也太恐怖了些。
新歌榜上,这首歌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干到了第一,热歌榜则是势如破竹的杀进了前二十,而且这个上升的趋势还丝毫没有要减缓的意思。
举个他认为很恰当的比喻来讲,就像是从雪山高处往下滚落的雪球一样,不断的卷起地上的雪花充盈自身,浩浩荡荡、愈演愈烈。
热歌榜的十九位是一首上传了一周的新歌,演唱者是一位乐坛老人。
在唱功上,他倒是不输给北川澈,但在词曲上,他的那首歌和就是没得比。
按照眼下的的蹿升速度来讲,最快的话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今天凌晨,最慢的话,明天早上六点,大概就能登上第十九名的位置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搁那儿摇头晃脑的是个什么意思?”
坐在酒吧沙发上的鸫诚达哉替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侧过头去,借著酒吧内的蓝色灯光,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眼。
天晓得这人是怎么回事,往昔就属他最嗨的时候,今天却突然哑了火,甚至还时不时的一反常态的拿出手机不知道在鼓捣著什么。
如果不是自个儿知道这人是独身主义者的话,那因为猜测而胡思乱想的方向和内容多少就会变得固定起来。
“我纠正一下,那不是摇头晃脑。”冈山信彦没好气地瞪了自己的好哥们一眼,抱怨了一句,“你难道就看不出我脸上的那种追忆、忐忑、以及自愧不如么?”
“呃……”鸫诚达哉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拿起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大概是没有的。”
“所以你说伱这个嘴巴,怎么能够谈到女朋友!?”冈山信彦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损了这家伙一句,“听兄弟一句劝,委婉一些,高情商一点。”
“嗯……”鸫诚达哉倒也不介怀这样的揶揄,他笑了一下,“那,你脸上的情绪不够明显?”
你让哥们我怎么接话?
沉默了一下,冈山信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选择了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是在琢磨关于澈的事情。”
“澈?”
鸫诚达哉拍开了冈山信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没入酒吧阴翳中的脸上多出了些若有所思来。
对于北川澈这个名字,他已经谈不上陌生了。
或者更准确点来讲,他已经是相当熟悉了。
他知道,北川澈是白川高中的学生,更清楚这位年轻人的担任教师是自己的侄女鸫诚理奈,亦晓得这个年轻人去了自己家一趟,然后发表了一连串的宣言。
最最关键的是,自家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老爹,居然认可了这件事情。
这也就意味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北川澈和他可能就是一家人了。
“他怎么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鸫诚达哉把一瓶啤酒递给了冈山信彦,语调自然地开口问道。
“他有点超出我的想像了。”冈山信彦摇了摇头,婉拒了鸫诚达哉递给自己的啤酒,“今天就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