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
几人在训练场地练了会格斗，张海洋右臂上的防护沙包被宁伟踢得“砰砰砰……”直响，半个来小时下来，有些吃不住了，
“来，歇会，歇会！”
几人拿下护具，直接是席地而坐，张海洋道：
“你们仨今儿吃错药了怎么着？真把我当沙袋了？好家伙，哥们这右臂都没知觉了。”
钟跃民咧嘴道：
“海洋，这才哪到哪，我们这是训练你的防御和抵抗力，平日里多流些汗，总比战场上流血强。”
张海洋撇撇嘴，“你别说得这么好听，一会你来，你也多流流汗。
不过说真的，宁伟……”把视线投向坐一边的宁伟，道：
“你小子真是个武学奇才，我和跃民就训练了你三个月不到，我俩肚子里那点东西全被你掏光了，以后是没什么东西教你了。”
宁伟道：“海洋哥，我现在就学点皮毛，还想跟你多学学射击的技巧呢。”
“你别谦虚！”
张海洋道：
“不管是枪械组装，还是出枪射击速度，准度，稳定性，说真的，跟人比，我还真没自信，失败啊，被你一新兵蛋子给收拾了，唉……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一边的钟跃民难得的没反驳，像他们这种大院子弟，那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不服就是干，大板砖抡上去了，就是打输了，嘴上也不会认输，但是对于宁伟这种另类，该服也得服啊。
钟跃民道：
“宁伟，你好像对射击情有独钟啊，有什么原因嘛？”
宁伟道：
“钟哥，也没什么，现在也不是古代的冷兵器时代，有了枪械，像重型的狙击步枪，百米开外能轻而易举射杀一个人，还能让对方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可谓杀人于无形。
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执行某种暗杀任务，我觉得要摈弃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要在最短时间内结果对方性命，最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这才是最高境界，也是最为稳妥的。
你像格斗来说，都是要跟人近距离搏杀，这就存在潜在的风险，枪械就不同，只要出手速度够快，管你什么格斗冠军，或者抵抗力无敌，那还能快得过子弹？能抵挡得住高速飞行的子弹？不可能的，
一击致命，干脆利落！”
李奎勇三人都听傻眼了，这小子对于杀人的手法，认知，还真他娘有一套，李奎勇拍了拍人肩膀，
道：
“小伟啊，你的直觉很准，甚至可以说是超前，判断力也足够专注，但是啊你得明白，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就像硬币，有正面有反面，人也是好人坏人，当然了，射击也是如此，有它的优势，自然也有它的劣势。”
第234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枪嘣了你！
“当然，我不单纯说得是射击，还有人，心、脑子”，
李奎总道：
“小伟，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人、物，还是事，包括所有其它，没有绝对的对立面，黑与白、对与错、正义与邪恶、好人与坏人等等，每个人所站的位置不同，看待这些问题所得到的答案也是截然不一样的，在你眼里所谓的坏人，也许别人看来那就是大好人一个，你明白吗？”
宁伟听得迷糊，道：
“勇哥，我这人笨，也没读过几年书，你这说得是什么意思啊？”
李奎勇道：
“咱俩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你也算了解，小伟，你的性子有时太过刚烈了，就像我说得，是非分明，在你眼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你刚说杀人手法，枪械能直接一击致命，杀人于无形，避免了其它一切烦琐问题和风险，这其实就是你执拗性格的一种体现。
人嘛，其实很多事没必要去较真，要钻那牛角尖，其实最终累得是自己，给自己留点回旋的空间，把心里那根时刻绷紧的弦松下来，难得糊涂，这才是我们所需要的。”
“奎勇！”
钟跃民道：“你就别跟宁伟绕了，你看他听得，愈发迷糊，这坏人就让我来当”，说罢转向一边的宁伟，道：
“小伟，我就跟你直说，你不觉你杀性……也不对，就是一血液里有种嗜血的东西一直在流动，而且是愈发加速，有种暴力倾向，你看看你才来部队多久？新兵连时，就因为人家不小心把你晒的被子弄脏了，你二话不说直接把人鼻子干出血了。
还有啊，之前咱在外面馆子吃饭，遇到几个找茬的，你同样也是，一句话没有，一酒瓶把人脑瓜子干出血来了，要不是人理亏，主动挑得事，人家要去部队告你，你这会还能穿着军装，跟我们坐在这里说话嘛？早就复原离开部队了。
说真的，有时我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当初收你这徒弟是对是错了。”
宁伟道：
“钟哥，我出手是因为对方招惹了我，我可从没主动或者故意去招惹对方，都是对方欺人太甚，我没办法只能出手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宁伟啊，你钟哥没说你是坏人”，张海洋插话道：
“他意思是说，你今后在处理类似的问题时，可以换个方法的，最后真就是动手，也稍微收着点，你说在战场上，敌我双方生死相搏，自然不能留手，一招制敌毙命，保护了自己，同样也保护了战友，这一点没毛病，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及身边战友的残忍。
但是呢，要在平常生活中，你还能用杀招去对付人嘛？把枪指人脑门上，一枪崩了，这肯定不成啊，对方挂了，你说你还能活得了？咱不可能一辈子待部队的，终究要回到社会上，要按你现在这种性子，真的，迟早出事，我那有几本修身养性的书籍，回头我拿给你，没事你可以看看。”
李奎勇拍了拍宁伟肩膀，道：
“小伟，你别多想，大家其实都是为你好，不是说你人不好，千万别这么想，只是外面的社会如此，咱得去试着适应，而不是说让社会来包容你，这肯定行不通的。”
宁伟点点头，
“勇哥，钟哥，海洋哥，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为我好，以后我会去改的，反正你们也都在我身边，我要哪里做得不对，你们尽管指出来。”
三人也是点头应着，
“行了，不说这些”，李奎勇摆手道：
“聊点别的，跃民，这两次你们过来，怎么没见满囤啊，家里头没出什么事吧？”
“还真出了点事！”
钟跃民道：
“他妈本来身体就不好，说是叫什么软骨病，这种病就是长年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医生说要是早发现早治疗，摄入足够的什么维生素D，还是有机会治愈的，满囤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就是前期知道是软骨病，那也没钱治疗，这不一拖再拖，现在双腿都走不了道，只能躺床上了，但也得治是不是。
咱这当兵每月又没多少补贴，满囤每月都把钱寄回家，有时为了节省开支，愣是一个馒头扛一天，五公里急行军训练时，饿得晕过去了，连队领导都知道人家里情况，这不给安排了一个在连队打杂的差事，其实钱也不多，每月就多几块钱，现在训练一结束，人就去干活了，有时我俩都见不着人。”
“软骨病？”
李奎勇道：
“满囤是家里老大，那他母亲最多四十来岁，还挺年轻，那得好好治，这病我还真了解一些，我家那片胡同就有个住户得这种病的，也挺严重，光补钙吃药不成，还得手术治疗矫正，人术后状态挺好的，恢复到正常人一样的状态肯定不成，但能下地行走，做一些日常基本行为是没问题的，最起码生活能够自理了，那就够了，抓紧送去医院看看能否手术治疗，别再耽误了。”
“奎勇，关键这钱……”
“行了，我知道！”李奎勇道：
“我兜里就几块，没带钱出来，一会我回宿舍拿，先拿500吧，不够再问我要。”
钟跃民搓搓手，他是知道奎勇不差钱的，道：
“我替满囤谢谢你！”
张海洋道：
“勇哥，你看我和跃民今儿难得过啦，这里也算你的地盘，一会到饭点你这东道主是不是得意思下？我不跟你诉苦，我和跃民快一个多月都没沾荤腥了，实在太馋了，我就是做梦都能梦见香喷的红烧肉，抓着被子就是啃，一早起来，那被子都被我咬出好几个豁口来。”
李奎勇一笑，
“有这么夸张嘛，成吧，我就是不为你考虑，也得替我小姨着想，我小姨早知道你这么苦，肯定得心疼死。”
“别别别！”
张海洋忙道：
“勇哥，你可千万别跟小云讲这些，不然她肯定又要给我寄钱，之前我好不容易给劝下了，我在部队挺好的，不想让她担心。”
第235章 人啊，都是会变的！
中午饭，李奎勇请客，几人来到连队附近有一小饭馆，先前经常过来这边打牙祭，轻车熟路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几样菜，这边菜刚一上来，钟跃民和张海洋筷子早就抓手里了，不住夹菜往嘴里送，都不带停的，瞧这架势，这俩筷子都嫌费事，直接上手了。
李奎勇道：
“你俩慢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没人跟你们抢，不够咱再要。”
张海洋嘴里都塞满了，说这话，“勇哥……呜呜呜！”
“行行行，别费事了！”
李奎勇无语，“先吃吧，先吃吧，小伟，咱也吃！”
也就二十来分钟，四人干掉了五盘红烧肉，这一盘分量可不少，基本都是被他们三人干掉的，他这空间里存货有得是，荤菜天天能吃，能腻了，就这样，跃民和海洋两人还意犹未尽呢，手里拿个白面馍，把盘里的油渍给擦拭干净，再送进嘴里，加上其它菜，这一顿花了十几块，他这要不是财大气粗，还真吃不起。
李奎勇道：
“我看你俩都没吃舒坦，不过也不给你们要了，今儿就这些，再好吃也不能这么胡吃海塞，回头要消化不良，有你俩受的，喝点开水吧，匀一匀！现在咱两个连队离得也近，回头要馋了，就过来找我。”
钟跃民喝口水，挺假道：
“奎勇，那多不好意思，在陕北时我就吃喝你的，到了部队又赖上了，我这过意不去啊。”
“你少来啊！”
李奎勇一笑，“你还过意不去呢，刚也没见你少吃，还有下回过来，把满囤叫来，你们不是拜把子兄弟嘛，你俩在这吃香喝辣，人满囤一个馒头顶一天，也吃得进去。”
“勇哥，今儿不是不知道你要请客吗”，张海洋道：
“下次我们一定把满囤叫过来，哎，勇哥，看来你在港岛那边做的服装买卖很不错啊，赚了不少吧？”
“还成！”
李奎勇道：
“一个月也就赚个万把来块，现在销售渠道没拓展开来，市场主要是面对港岛本土，南洋那边，以后内地市场要开放了，销售额绝对能翻上几番。”
三人听了咋舌，张海洋道：
“勇哥，你这话可就有些伤人了，什么叫还成，也就挣个万把块，你让我们这种每月十几块补贴的还怎么活？不过勇哥，这玩意真就这么挣钱嘛？”
“衣食住行！”
李奎勇道：
“衣服裤子你总得穿吧，这是生活必需品，市场有需求，你只要产品质量还过得去，款式新颖点，一般不会缺消费者的。”
张海洋啧啧称奇，道：
“我是比不过你，你要让我自个去港岛，别说开公司做买卖，我估计都得迷路。勇哥，回头我和跃民、宁伟，要是复员退伍了，到时跟你做买卖吧，跟你去港岛好好见识见识资本主义的腐败，我听说那边的洋妞上街都不穿衣服，光着腚的？”
李奎勇笑骂，
“你听谁瞎扯的，人老外是开放，但也没开放到回归原始人的地步，要去港岛还不容易，回头有机会带你们去看看。不过海洋，你离开部队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好好在部队待着吧！”
“为啥？”
“这还用说嘛”，李奎勇道：
“你老子可是军区司令部的参谋长，肩上可是挂将星的，你老子把你安排进部队，后续的路肯定都给你铺好了，你要敢私自复员退伍，你老子不得收拾你。”
“那照你这么说，勇哥你都得到军区杨首长的青睐，点名要留下你，你也不可能离开，跃民也是，被军区首长叫去谈话了，首长对他也是很重视，再者跃民他老子不是出来了，在部队里还没个关系，要留下来也就一句话的事。”
“海洋”，
钟跃民道：
“我老子虽然出来了，但如今就是在家待着，头上空顶一副部级的头衔，但都是虚的，手里没点实权，在这边也没有我老子的熟人关系，说句话不顶用啊，不过我跟你们直说，我性子你们知道的，要我后半辈子待军营里，我估计得疯，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等什么时候觉得没劲了，我肯定要走人，奎勇，你呢？”
“我？”李奎勇道：
“跟你一样，我以后的重心还是在生意上，三年服役时间到也就走人了。”
“你们一个个都走了，那我待着有什么意思？”
张海洋道：
“我到时也回京城，小云还等着我呢。”
“海洋，这不是过家家”，李奎勇道：
“你有这机会，那就留下来，部队没规定留在部队就不能结婚吧？我小姨到时可以来部队跟你一块生活的，这都不是事。
小伟嘛，我看还是部队适合你，海洋，以后你要上去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小伟跟我一样，普通家庭，没什么背景关系，想要留部队升军官，只能靠自己，还有你这师傅了。”
张海洋拍着胸脯道：“这都不用说的，咱大家都兄弟，我不帮宁伟帮谁？”
宁伟端起水杯，道：“谢谢海洋哥，我以水代酒敬你一个。”
“客气什么！”
张海洋说一声，不过也是端起水杯，两人碰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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