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血色浪漫:我成矮矬穷李奎勇 第67章

作者:西门

  他们过去拍的婆子多了去了,两手都数不过来,哪里会记得清楚。

  李奎勇却是知道,这不就是蒋碧云嘛,郑桐你丫的之前还调戏过人家,害得他们几个被公安追了一路,跑的肺管子都炸了。

  这么快就给忘了?

  “勇哥,走咯!”

  李子元这时在前头坐板车上,对他招手喊着。

  李奎勇不多说,

  “跃民、郑桐,那我们先走了,回头我会来找你们的。”

  跟两人道别,跑过去坐上了板车,然后离去。

  “当啷!当啷!”

  一路伴随着驴脖子上的铃铛声,三男七女十个知青,坐在板车上,往插队的白店村晃晃荡荡出发去。

  赶车的老汉,看模样得有五六十了,典型的陕北农民打扮,身穿光板山羊皮袄,眼下五月底的天,心道你这不热嘛?

  头扎着白羊肚手巾,其实都不能说是白了,脏兮兮的,更像是灰手巾,看样子挺久没洗了,说话操着一股浓厚的陕北土话,一开始还真不适应,都不知人讲啥。

  话也不多,就只顾坐前头赶车,老汉其实心里也嘀咕,这些个京城来的娃子来他们这穷乡僻壤干啥?

  后面他们十个知青,虽说都京城来的,但彼此也不认识,又是姑娘居多,从坐上车开始,相互之间都没说过一句话,气氛有些沉闷。

  他这一看,这不行啊,便先开口了,道:

  “那个,大家都是京城来的,不远千里来到陕北插队当知青,咱能聚到一块那就是缘分,今后几年可能都要在同个屋檐下吃饭干活了,

  大家彼此先认识认识,自我介绍下,好吧?我先来,我叫李奎勇,宣武第一中学的。”

  李子元紧跟其后,“我叫李子元,西城二中的。”

  “我叫李严,海淀中学的。”这是另一个男同胞。

  然后几个姑娘自我介绍着,

  “我叫萧薇,也是海淀的。”

  “我叫刘娇,师院附中的……”

  “我叫秦岭”,人最后一个开口,“我也是海淀的”,相比于其她几个姑娘害羞的姿态,这位倒是落落大方,没一点胆怯。

  而且不光是穿着打扮,还有样貌气质,感觉跟眼下的处境,

  并不是太搭,

  就是跟其她几个姑娘并排坐着,也是有意识的隔开点距离,很容易让人觉得是清高、傲慢。

第108章 白店村!

  别人不了解,但他‘熟悉’,这姑娘只是性格上……怎么说呢,用后世词语来形容,就是前卫、开放,不会被当下社会环境所笼罩包裹起来的‘囚笼’,条条框框给束缚住,思想跳脱,不拘一格。

  原著中这姑娘跟钟跃民相爱,在得知钟跃民要离开去当兵了,两人直接在草垛子里,完成了人生中各自彼此的第一次,从男孩女孩蜕变成男人女人。

  然后这女人回京城后,整个就消失了,两人十几年后再见面,在餐厅相见,两人一番叙旧,钟跃民是百感交集,有太多的话对人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相比钟跃民的感情丰富,这位可就爽快多了,直接进入主题,

  “跃民,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瞧瞧,这姑娘就是这么洒脱,

  干就是!!!

  再到后面,人直接是被一富商给包养了,这富商是有家事的,她也不在乎,结婚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她享受的只是生活中的每一个过程,并不追求结果。

  要说钟跃民是游戏人间,这姑娘怕是更上一个层次,让他不由想起一句话

  ——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所以就是钟跃民这种情场高手,也‘栽’到了这女人手里。

  人对待爱情观、道德观、世界观,都跟眼下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是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不追求结婚,被人包养,当小三,在这六七十年代,这种思想简直不敢想象的。

  要是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农村,这种女人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能体会这姑娘的‘大胆!”

  因此也就不难理解,在外人看来,这姑娘给人感觉就是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就像流经陕西的泾河和渭河,一条清澈明亮,一条浑浊不堪,

  彼此泾渭分明!

  驴板车还在继续行进着,离县城也是越来越远,进入了山区,你才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片贫瘠苍凉的黄土地,它的广袤、壮阔,当然,更多的是它的荒芜和萧条。

  眼下明明是五六月的天,外面不得是草长莺飞,郁郁葱葱,一片碧绿幽幽,生机盎然的景象。

  可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放眼望去,那远处一道道、一层层起伏的丘陵山峦,千沟万壑,宛若一条条横亘在黄土地上的巨龙一般,

  在视线之内,一眼都望不到头!

  上面除了黄土,看不到丁点绿色,昏黄萧瑟,看久了,会让人觉得很压抑。

  有的只是无尽的沙尘,风一吹,直接迷进眼里,灌进嘴里去,他们这些人刚来,一时也不适应,嘴里不停‘呸呸呸……”的吐着。

  李子元问赶车的老汉,

  “大爷,你们这儿这黄尘天天这么刮嘛?”

  “啊?”这老汉耳朵有些背,回过身来,操着粗糙嗓门,“娃子,你说啥?”

  李子元只能又给重复一遍。

  老好摇头,道:

  “这算啥子刮沙,到了冬天,那土龙子才是要吃人呦,出了门,方向都辨不清,

  现在,呵呵,莫事,莫事!”

  众人一听,傻眼了,好家伙,听这意思,眼下这都‘毛毛雨’,今儿算是好天气了?

  李奎勇承认自己失策了,从县城到白店村,直线距离也就十几里山路,你再慢,一两个小时肯定能到,但他忘了这儿独特大的丘陵地形,

  一路全是沟沟坎坎,整了路程就是下坡,上坡,翻过山坎,然后又是下坡,上坡,翻山坎,如此反复,

  这样描述可能不直观,举个简单例子,我在一座山头上,要去对面的山头,距离不远,也就五六十米,都能看到对面山头上的人,还能彼此喊话,

  按理说,到对面也就几分钟路程吧?

  但在这片沟壑纵横的黄土地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去对面得翻山越岭,明明能看到听到对方,但过去的话可能得花上半天,甚至一整天。

  所以啊,这几十里的小路,就得无限‘放大’了,吃完中午饭出发,到了白店村,这天都已经擦黑了,已到下午五点多,愣是走了四五个小时。

  李奎勇多少无奈,这以后要去县城或者公社,那可真是太麻烦了。

  到了地儿,他们这一下来了十个知青,人不少,村里开了个社员大会,就在村里的打谷场,还拉了条横幅,原本底色应该是红的,估计有些年头,上面都是污渍,掩盖了红色,黑乎乎的,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

  ——热烈欢迎京城知青到白店村插队落户。

  相比于横幅上的‘热情’,下面的一众社员,可就没那么好脸色了,各忙各的,女的纳鞋底,缝缝补补,男的抽着旱烟,肆意喧嚷,一众半大孩童在人群里穿梭玩耍,笑的大声,

  至于新来的这些个什么知青,都没正眼瞧,村里本来就够穷了,也不知上面领导怎么想的,还要给村里安排人,

  就这么点粮食,够谁吃啊?这是来跟他们抢粮食的,能欢迎才怪。

  “砰砰砰!”

  支书刘德喜重重拍着面前的桌案,呵斥道:

  “现在是开会时间,咋都还说话呢?都把嘴给俺闭上,你们这些个娃子一边玩去,玩球,玩球……”

  孩子们笑嘻嘻跑开了,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刘德喜继续道:

  “乡亲们,今儿呢咱村里来了十个知青,人家那都是知识分子,从首富京城来……嘭!”

  话还没说两句,刘德喜又突然猛得一掌拍桌案上,那桌子上放着的旱烟烟杆子整个都蹦跶起来,把他们几个站一边的知青也给吓一哆嗦。

  心道您老下次拍桌能不能稍微给点提示?这冷不丁的,都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刘德喜抓起烟杆子,对着台下某处方向,怒骂道:

  “二狗子,这天都还没黑下去呢,你摸你婆娘干啥?

  现在是开会,你个驴日的就等不及了?给俺憋着,开完会回家爬炕上,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没人管你,现在给俺老老实实坐着,玩蛋球子。”

  话音落,

  “哈哈哈……”

  打谷场上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待安静下来,刘德喜继续念叨起来,本想多说几句,但奈何下面社员实在是闹腾,根本管不住,他这支书就是一摆设,没点威望,

  也懒得多说了,最后道:

  “好了,好了,俺也不扯别的了,最后说一点,这十个京城来的知青,入户到咱白店村,今后的口粮问题。”

  一听是口粮,这跟他们息息相关,也不唠嗑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有人道:

  “支书,俺们村里就这么点地,一年到头就只能种出那点庄稼,自己都不够吃呢,这又来了十张嘴,到时咋分嘛?”

  下面人员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二狗子,又是你个驴日的”,刘德喜再次拍桌骂人,

  “俺是发现了,就你事多呢,啊!人家知青那都是有国家口粮的,你怕个甚!

  就是没他的们这十张嘴,咱村子一到开春那青黄不接时节,不也得去县城要饭嘛,有甚区别?

  你个驴日的。”

  几个女知青一听,当即震惊了,那萧薇道:

  “刘支书,咱还得去县城要饭呢?”

  “是的呢,娃!”

  刘德喜道:

  “咱陕北这嘎达穷啊,都是靠天吃饭,要是这老天爷闹腾发怒,这庄稼又得受灾,都熬不到来年开春,冬天时节就得出去要饭了。

  这也莫事啊,多去几次就习惯了,莫事,莫事。”

  众人一听傻眼了,知道下乡插队的地儿穷,但想着也就是干活累点罢了,现实却是饭都吃不上,还得去要饭了?

  她们怎么说也是京城来的‘知识青年’,有自己的一份‘傲气’,现在让她们去乞讨,绝对伸不出这手来。

  口粮问题交代完,这会也就结束了,人员稀稀拉拉各自离去,他们十个知青被安排在了村东头的两孔破窑里,男女方各一孔,也不是新窑,刚听村里会计讲,这是荒废的窑洞,知道他们要来白店村落户,先前让社员给打理了一下,收拾出这么两孔窑。

  李奎勇三人进了里头,打量着里头环境,一侧连着墙面是一大炕,挺长的,一直延伸到里头的灶台,烟道跟炕口是相连的,这样在烧火做饭时,炕也能受热。

  另一侧墙面摆放了一张四方桌,两把长条凳,然后就再也没其它东西了。

  李严看着掉土坷垃的墙皮,上面还有不少的裂缝,甚至都有手指头粗细,傻眼了,

  “这……这怎么睡?这窑洞不会塌了吧?”

  李子元表情复杂,轻点着头。

  李奎勇来前就是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倒还算镇定,宽慰道:

  “放心,塌不了的,不就一点裂缝嘛,马上就要入夏了,吹点凉风进来,还能凉快一些。”

  李严挺无语道:“那冬天呢?不得冻成冰棍了?”

  “你担这心”,李奎勇道:

  “这不还有大半年时间,咱有手有脚,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回头找点泥巴什么给补一补,再找些报纸外墙把装饰下,这样看着能清爽一些。”

  先这么来吧,他是打算把窑洞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加固,墙面刷大白,地面铺水泥,反正不差钱,毕竟要在这住上个几年,怎么也得把环境弄得舒适一些。

  不过,这是在外头,不是在自个家,不能太显眼了,一步步来吧。

  “来吧,都把行李放炕上去,自个收拾下”,李奎勇招呼着,

  “刚刘支书不让咱去他家吃饭嘛,抓紧点,我这肚皮饿得可是咕咕叫了。”

  三人收拾番便出了门,和隔壁七个女知青一块去了支书家,刘支书家人口也不少,两个儿子三个闺女,两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不过并没有分家,还是住在一块,本就一大家子,加上他们这十人,窑洞里都坐不下了,直接在院里头摆上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