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30章

　　艾尔心里一怒，下意识想反驳，顶一句：“风暴自来，我自当之”之类的狠话，却又毕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争强好胜的性子，他知道终焉之刻对他，对四母，对凡世众生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四母甚至谈不上算计了他，她们只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尽可能的增强艾尔一方阵营的力量。

　　哪怕是初代子嗣，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如米莎、凯尔萨斯等人，始终也只能说是凡人中的优秀者，他们对人类、对绿皮都能做到优胜，但艾尔未来要面对的主要敌人可是那些完全不讲道理的妖魔鬼怪......

　　在摄政王十三爷回归后，为了应对越来越复杂的战争局势，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帝国也改进了制造阿斯塔特战士的技术，推出了原铸星际战士......

　　事关生存，四母的，还有艾尔的生存，这样无可厚非

　　。

　　而她们之所以不把这事告诉艾尔，则是因为......

　　【你一直都拥有着善良，孩子，这是好事】一个温柔的女声插入到了谈话。

　　【但世事洪流总是迫使人们要在某些时候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

　　艾尔对此沉默不语。

　　“原体”计划，必须要有一个他看重的子嗣作为第一个“实验品”，并且连全知者都坦然表示这是她们未曾触及的领域，危险极大，也就是并非能够百分之百成功。

　　那如果艾尔提前知晓此事，选择权交到他的手里，他又要怎么去做这个决定？

　　他谁都选不了。

　　这种“必要的抉择”“必要的牺牲”，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会对主动做出这么个决定的艾尔造成巨大的影响。

　　他这一次，亲手把一个最亲近的人送上了祭坛。

第三一五：艰难的抉择

　　如果四母提前把这份“原体”计划告知艾尔，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中，那么无论是选谁，对艾尔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以下定决心的艰难抉择。

　　而创造原体，又是关系到终焉之刻胜利与否的重要因素，四母为此事做了如此多准备，而艾尔心里也早有类似的想法，想要提升自己子嗣的实力，或者进一步创造出更加强大的子嗣战士作为未来军团的支柱，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他的“慈悲心”半途而废的。

　　强做抉择，对艾尔来说是无疑是比一场失败更让他痛苦的事，温情、亲情、父子情谊......当他做出决定之后，艾尔在某种程度上也便成为了他经常拿出来开涮的皇老汉，把子嗣当做“工具”使用。

　　这对他来说即是个打击，也是一种只要开了头，就无法再修补的创伤。

　　四母显然知道这点，艾尔一定会犹豫，一定会对此感到痛苦，所以她们非常“仁慈体贴”的，帮艾尔做出了选择。

　　【我的孩子，妈妈永远是爱你的】在局势逐渐明朗，艾尔渐渐想明白之后，不喜欢逆风承担火力的欢愉也跳了出来开始温情攻势。

　　【有些痛苦，有些牺牲，是我们不得不为之事......但母亲的存在，能够减免你的痛苦，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创造原体是我们一致的选择，这会让你的军团，你的国度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艾尔随手将一件滚落在他脚边的沙漏圣物捡起来，放回案几上，又引动魔力从墙中取回佩剑，发出“铿！”的一声锐响。

　　“是，我最后一定会答应。”艾尔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光从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否则就可惜了母亲们为我准备的保障手段......也许我还能幸运的早点死在弑君者（永世神选艾查恩的武器）剑下，看不到之后的世界末日到来......”

　　艾尔不断地弯腰，从地上捡起被他扫落的礼器圣物，重新整齐的摆放回案几前，这不仅是代表四母的圣物法器，同样其中也有代表他本人、万物牧神的供奉存在。

　　他现在心很乱。

　　“但我还是要说......”艾尔沉默着把最后一枚六芒星印记捡了起来，和慈母的衔尾蛇欢一左一右拿在手中。

　　他盯着掌心的六芒纹章又看了一会，这是他的标志，他的刻印，他力量的显化。

　　艾尔的所有子嗣都以在战甲、旗帜上铭刻六芒为荣，他们并不像怒角兽、智角兽那样赐福化的兽人族群，在偶像、图腾崇拜上往往主尊崇一位大能，如果把五印阵营视为一个神系，那么不同的信徒心中有着不同的“主神”。

　　而艾尔之子的这个群体，无疑是首重，甚至只重艾尔本人。

　　他们对四母的尊崇，很大程度上，是对艾尔尊崇的延伸———艾尔伟大，作为艾尔之母的四母神也伟大；赐下力量，支持艾尔事业的诸神理所应当可以得到他们的礼敬尊崇。

　　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诞生之前就被他们无限爱戴的“尊父”剥夺了生育和寿命。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艾尔最坚实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们和母亲们一样......把所有的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艾尔说着，牵起了嘴角，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还是用作于嘲讽，“我同样也要肩负对他们的责任。”

　　“这个决定我能做，也应该我来做。”

　　【以后你要做的艰难抉择还有很多】

　　血母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神，但她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只是用冰冷如钢刀的语气警告，提醒了艾尔。

　　欢愉则补充了一句：

　　【随着孩子的成长......做母亲的能够代权处置的事自然会越来越少】

　　艾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离开神殿的大门走去。

　　在即将走出祭祀宫殿的范围时，艾尔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摊开双手，对着正前方那摆放着祭坛、神龛，悬挂着不知何时已被神力修复的五印旗帜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妈妈。”

　　随后，艾尔转身，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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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莲在玛格丽塔郊外的联盟“军营”———实际上，是一个大型的，囊括了方方面面的军事、实验基地中已经等候了多时。

　　已经半公开了“混沌信徒”身份的，前白塔法师卡莲，现在是一个在奥苏恩挂了号的通缉犯，混沌分子。

　　四母和精灵之神一定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

　　光从卡莲能够跑去艾卡西亚风暴里的中心岛上，从立誓守护世界，阻止混沌的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魔法造诣和实力最强悍的一群人手中，取走精灵用来维持大风暴的阿苏焉圣火就能看出来。

　　至于以前和莉莉丝的不愉快......

　　大概是一种，两个准敌对，但因为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共同敌人存在，于是试图私下进行一些除了两方核心层以外，哪怕高层都对此一无所知合作的集团，其中一方（精灵）那边核心层有个董事长的女儿，喜欢到处开小号，夏姬八投资的作妖女，知道这事

　　后来了兴趣，想方设法要掺合到非常严肃的两方集团的合作里来，还硬要另立名号朝两家合资搞的一个项目里掺一股。

　　自然就被四母所排挤。

　　不过碍于莉莉丝作为精灵集团最受宠，人气最高的女神，阿苏焉对至今外界也对到底是祂的女儿还是妻子亦或者两者都是的莉莉丝行为放纵，加上过去各种搅风搅雨，她手里确实还有不小的资本，在强行挤上桌了的情况下，四母也只能对此默认......

　　但即便如此。

　　神明之间的归神明领域的交易博弈。

　　凡世也有凡世的规则。

　　两者并不是绝对的从属、掌控关系。

　　中心岛的守护者们认同阿苏焉的神谕，让卡莲取走圣火。

　　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这些极少离开岛屿，身份超然的守护者就会专门为一个来到奥苏恩眼皮子底下还暴露了混沌气息的“邪教徒”背书。

　　中心岛的守护者把卡莲送出了风暴，而在她还没有正式离开奥苏恩的时候，对混沌腐蚀敏感异常的魔剑士们就找上了门。

第三一六：故人重逢

　　女法师也算是一路波折才摆脱了魔剑士们的追踪，对方有锁定存在、痕迹的法术，如果不解除的话连传送法术都无法使用。

　　在奥苏恩白塔的影响范围内，被打上了魔剑士印记的人如果想要使用传送跑路，哪怕是大法师层次的实力，传送后的第一站目的地都会被强行变更为奥苏恩白塔，然后就被准备多时的魔剑士和守护法师们缉拿，审查，根据结果看是投入大风暴进行物理灵魂的双重粉碎，还是先监禁起来，准备长久的拷问折磨。

　　即便逃离了奥苏恩的控制范围，魔剑士们也能凭着印记对混沌嫌疑人穷追不舍，对方去过哪，到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都会被这些誓言和混沌妖邪抗争到底的超凡战士们翻个底朝天。

　　而卡莲身上还带着阿苏焉之火，不能使用传送法术，但好在她也不是凡人，有着全知者赐福，从奥苏恩跑到巴托尼亚，向北绕了圈，等到清除了身上魔剑士留下追踪的印记后又在全知信徒的接应下快速抵达了联盟首都玛格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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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女法师卡莲，艾尔自从匹娜森林那次分别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外表披着淡蓝色的法师袍，然后是非常朴素的亚麻衫，下身也是一副标准的旅行者打扮，如果不是样貌确实出众，这一身打扮换在一个男人身上也不异常，只是太过平平无奇了一点。

　　戴着眼镜是加分项，很有书卷气质。

　　当初的时候艾尔就猜测卡莲在全知妈那作用不简单，果然，借取阿苏焉之火这么重要的事全知者都是让卡莲去做，由此便可见得。

　　距离上次见面后也过去了几年时间，艾尔这时也发现，对方的力量在匹娜森林之后有了不小的增长，已经更在当初学者议会的四袍法师之上

　　红蓝绿紫四人，包括当初被艾尔亲手干掉的那个，本身在法术方面的造诣已经可谓站在了原来的埃斯塔利亚王国顶点，在正式投效艾尔为他服务后又有精进，如今如果有个凡世施法者榜单的话，剩下的三人应该也在前百之列。

　　但他们的平均年龄可是已经超过一百岁了，最老的蓝袍法师作为一个凡人，甚至是在伟大之战前就活跃于南方世界的施法者，后来在圣战中机缘巧合得到了全知者的启示，便皈依于全知之眼门下。

　　而卡莲的年龄貌似还不大，哪怕以普通人的标准来看，也绝对还处于最具精力的青年阶段。

　　不过女法师显然是作为全知者赐福者、神选存在的，那么有这力量也不足为奇......

　　艾尔请卡莲落座，他自己则放下手里的公务，和对方交流起来。

　　作为匹娜森林时期的“老熟人”，卡莲曾专门去给他报信以提前应对猎魔团，顺便让艾尔当了一把“破膜人”，艾尔对卡莲的好感不低，可以作为办个“旧友”接待。

　　“凤凰的火焰在你身上？”他首先要确定一个关键问题。

　　卡莲答道：“是的，在仪式准备好之前，只能暂存我身。”

　　“你被奥苏恩通缉，已经不方便在外抛头露面了，之后就留在联盟吗？”

　　卡莲点点头，道：“我可以为您提供魔法方面的效力，同时，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作为结合对象......”

　　艾尔摆了摆手，打断卡莲的话，“这个就暂时不必了。”

　　卡莲对交媾结合没有什么羞耻或特别的情绪，这种大概率已经在全知妈的“调教”下，学术入脑的女学究，纯粹是把这方面看做一种“科研活动”或是“完成任务”来看待的，她这样反而让艾尔认为她缺乏反馈，加上他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手下是个漂亮的雌性就要干，所以他对卡莲谈不上什么欲望。

　　“那就先这样吧，接下来你就留在我身边，防止意外发生。”

　　但这个提议却为卡莲所拒绝，女法师摇了摇头，解释道：“仪式需要在匹娜森林中进行，陛下，我要先去森林里参与布置，您可以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前往，这并不着急。”

　　艾尔颔首。

　　他也是知道四母在进行“原体”计划一事后，反推过去，才发现她们实际上已经在世俗领域也为此做了不少布置的，不过这些并没有瞒着艾尔进行，而是一切都“按规矩来”，不管是召集信徒，还是新建祭坛，都是向玛格丽塔打了报备，提交了书面报告的，一些还是艾尔亲自做的批示，不过因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所以他没有对此额外关心，等到知道四母在搞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从这时起她们就在为此事准备。

　　“还有其他事吗？”艾尔问，他需要好好反思反思。

　　卡莲点了点头，轻声道：“仪式，涉及凤凰之火的地方，还需要一些人的协助......”

　　.......

　　在和卡莲短暂分手后，艾尔又和一个分别许久的“旧友”重逢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全副武装的金甲武士以雷厉风行之姿，径直向着艾尔临时下榻的寝宫“闯”了进来。

　　披甲执兵，直冲禁内。

　　一副要单人犯阙的姿态。

　　艾尔的亲卫们却对此视若无睹

　　，在岗位上沉默呆板的好像一尊尊雕像。

　　金甲武士一路快步疾行，来到艾尔办公的偏殿，后者在和卡莲碰面的同时也在这里处理一些待他审阅批复的事务，因为近来的种种，艾尔心神感到疲倦，便索性就在这地方和衣睡下。

　　来人不由分说，直接“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艾尔已经提前感知到了后者的到来，但对方如此急切的态度还是让他感到吃惊。

　　“你，你这身？”

　　圣武士的打扮和他想象中的差了好多。

　　来人见到旷别已久的正主，便也摘下头盔，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和英武美艳的真颜。

　　“忒弥斯让你这么穿的？”艾尔疑惑到。

　　他记忆里大修女不是个额，至少在穿着上是非常“大胆前卫”的淫邪女祭司吗？

　　后者虽然为他“守身至今”，但私底下花样可一点不少，作为欢愉信仰在联盟内的代表，原战争教会北方教区的大修女，如今的欢愉母神在凡间的第二使徒———第一自然只有艾尔，不可能有别人。

　　大修女长期待在比尔巴利，因为艾尔的种种，比如和大修女肏的时候，欢愉会不会突然上身，然后抱着他大喊：“全部射给妈妈吧~让母亲怀孕喔”之类虽然刺激，但同样也太过刺激的顾虑，所以艾尔一直算是在钓着忒弥斯的胃口，没有让她“得吃”，达成自己梦寐以求的，让艾尔挺身入“故乡”的圆满美梦。

第三一七：克劳迪娅

　　这令大修女非常气恼，馋艾尔身子馋的要死，做梦都想和共子陛下“合为一体”。

　　而艾尔则干脆用这当胡萝卜，钓着大修女，让她专注的给自己办事。

　　而大修女也不负他的期望，虽然在某些方面“好色”了一点，但为艾尔同化旧战争教会的势力做出了突出贡献。

　　大修女领导下的欢愉教派，是一个崇尚艺术、追求享乐、在既有之中获得满足、感受幸福的教派，艾尔对最有可能出现腐化问题的欢愉势力一直以来都以十二分的精力进行关注、审查，提防着最能腐化人心的力量，满足后的空虚最容易让人堕入寻求黑暗愉悦的歧路，所以，哪怕在如果放开，艾尔可以成为最大“受益者”的情况下，艾尔也坚决反对欢愉教派频繁进行大规模的仪式活动，像是肉体之乐这种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地方，群趴、乱交、纯粹的肉欲狂欢被严令禁止，只有在少部分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准许在某地进行一场隐秘的，只为取悦神灵的小型仪式......

　　艾尔不顾欢愉娘的反对，亲自审查教义，定时定点的审查有无违规、违法的情况在关起门来就是个隐秘小圈子，还多是些俊男美女集结地的欢愉教派出现，防微杜渐。

　　但不管再怎么严格，艾尔也只能把欢愉教派限制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