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得亏有【瞭望者】送过来的物资和她们的人员补充。
否则，这几天疯狂靠近过来的塞壬部队，很轻易便能够将格拉斯哥她们几个耗得弹尽粮绝。
……
“……这是哪？”
一片漆黑。
而后显现出房间的轮廓。
林深站在中间，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开始做梦了。
不过这次却是清醒梦。
恢复了意识之后，他四下看了看，而后便迈开腿往前走去。
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大量的碎片化片段开始迅速从眼前流过。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混乱无比，像是有无数个片段，被技术精湛的剪辑师给剪成了混剪一样的光景，从林深的眼前迅速闪过。
他体感很奇妙。
像是走进了某个混剪视频里面一样。
只不过，那些片段他全都没什么感觉。
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片段中的主观视角。
「……你确定要启动这个计划吗？」
「你不适合上战场。」
「你的天赋是我所见最差的，老实说，我不建议你成为指挥官。」
「如此废物的灵魂力量，怎能成为‘指挥官’？」
「……是什么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们真的是刽子手吗，指挥官。」
「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便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以弱胜强是不存在的，指挥官。」
「躲开！」
「……不，以弱胜强是存在的。」
「只是需要舍弃一点点东西而已。」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林。」
「……叫我，指挥官。」
「这值得吗？」
「……好吧，我知道了。」
「众叛亲离便是你的结局，你后悔吗？」
「轰——」
「五马分尸便是你的结局，你后悔吗？」
「所在意之人在眼前死去，便是你的结局，你后悔吗？」
「被所爱之人亲手杀死便是你的结局，你后悔吗？」
「就算只是炮灰，你也要去前线吗？好吧，我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直想知道，我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能赢吗？」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你会后悔在荒野中遇到我吗？」
「……以最弱的灵魂力量，逆转战局？异想天开。」
「……对不起。」
「指挥官！」
「对不起啊，本不想惊醒你的梦。」
「一千次……」
「两千次。」
「三千。」
「你‘万死’难辞其咎。」
「……九千九百九十九。」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
“……什么跟什么。”
林深感觉莫名其妙。
在脚步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他站在了某扇门扉之前。
所有的画面也瞬间消失。
周围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他看着眼前的金属大门，感觉自己应该是推不开的。
但他还是伸手试了一下。
预想之中沉重的手感没有传递过来。
金属大门向两侧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有着很多蓝色屏幕的房间。
看上去很拥挤。
但空间似乎很充足。
“……什么鬼地方。”
林深一边观察着这个空间，一边移动脚步。
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把椅子。
转椅。
“……”
那上面应该不会坐着一个人吧？
林深下意识想到。
因为之前就被这样开门杀了。
他现在就记忆犹新。
结果那椅子还真的转过来了。
“不是开门杀哦。”
“……”
宽大的黑色转椅上坐着一个纯白色的身影。
普通的转移在林深的下一次眨眼之后，变成了充满暴力金属感的宽大坐台。
看上去非常奇怪。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零。”
“零？”
林深皱着眉，总感觉很熟悉。
但是却想不起来。
如同记忆中缺了一块一样。
“虽然这是清醒梦，但梦里是无法回忆任何东西的。”
似乎察觉到了林深的想法，零开口道。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波动，充满了机械感。
“你找我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林深放弃了回忆的打算，直接问了两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你过度使用灵魂力量了。”
“那又如何。”
“你只有十次机会。”
“……那又如何？”
“你只能改变悲剧十次，现在，已经消耗了一次。”
“……”
“谨慎使用吧。虽然你醒来后就会忘记，但，谨慎使用。”
“为什么醒了会忘？你到底是怎么钻进我脑子里的？”
“虽然此时的回答没有意义。但我还是会回答你的。不是我在你的‘脑子’里面。林。”
“什么意思？”
“是你在我的‘脑子’里面。”
“……！”
“没有多少时间了。林。”
见林深不再说话，零便自顾自的，像是喃喃自语般说着。
“没有时间了。你总是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快一点吧。我们时间不多。快一点。回到大海。快一点。抵达大海。在大海的尽头。那是你此行的终点。”
“塞壬会在那里等我吗？”
“如果你可以达到那里的话。会的。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
“……”
一直都在回答林深的零忽然不再开口了。
过了一会，她才继续用那独特的机械感语调说道。
“审判者计划，只差最后一步了。”
“审判者计划？”
零靠在那宽松的白色靠枕上面，闭了一会眼睛。
而后才再次吐出几个字。
“「塞壬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竭尽全力消灭它们」。「否则，它们会消灭你」。”
“……”
眼前的画面出现密集的裂缝。
裂缝中透出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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