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好……！”
虽然不知道更换了什么战术，但众人还是默契地瞬间让出一条路。
卡尔斯鲁厄提着剑冲了出去。
近身肉搏吗？没有。
这一次她使用了鱼雷。
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爆炸之后，恐怖的冲击波开始沿着通路迅速蔓延扩散。
近战兵器只是用来格挡塞壬的阻拦。
“等等——！你——”
刚撤回来的舰娘立刻继续往后退了很长一段距离。
“到底怎么回事？！”热心猛地看向身后的同伴。
“……是新的作战方案，使用鱼雷开路。”杓鹬解释道。
“那卡尔斯鲁厄自己不也出不来了？！”
“嗯。”
“……”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不断传来，整个通路中一片狼藉。
开路的效率确实瞬间提升了上去。
但卡尔斯鲁厄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爆炸的火光中，一直到死亡才停止。
131、只是理解而已
“太慢了。”
负责另一条突进路线的孟菲斯忽然说道。
“……”
回应她的只有依然焦灼的战斗。
这边的通路实在是过于狭窄。
即便想要增加推进的速度，也十分困难。
最关键的是，那些拦路的塞壬全都是精英。
整个堡垒内部的迷宫，已经被打造得和满是精英的巢穴没有什么区别了。
“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从前面被替换下来的菲尼克斯道：
“按照目前的推进速度，根本不可能在既定的时间里面完成战术目标。”
眼前的通路弯弯曲曲，根本就看不见尽头。
但按照此前对堡垒占地面积的观察，以此来进行预估的话。
按照她们这个进度，天亮之前绝对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内华达；“确实。这里的所有布置全部都是按照最佳的防守策略进行的，我们进攻困难，敌人想要进攻也同样十分困难。”
这也是她们敢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分兵的原因。
因为即便只派遣两个人，都能够在后方通路的某个节点处，将追兵完全阻挡在那个地方，让其无法通过。
不过塞壬也并没有尝试从后面攻进来。
卡萨布兰卡：“敌人的目标本来就是防守。只要拖得时间足够长，一直到外面的战场彻底崩溃，她们也就完成了自身的战略目标了。但我们不一样。”
孟菲斯神情晦暗：“是啊，我们不一样。”
因为两边的目标完全不同，所以能够接受的战况也各不相同。
对于塞壬来说，可以不取得进攻层面的一丁点进展。
但对舰娘来说则完全不同。
菲尼克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拖得越久对我们来说越不利。孟菲斯，赶紧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孟菲斯：“就算你这么说……”
有什么更好推进办法吗？
孟菲斯将目光看向正在轮替休息的其他人。
所有人的脸上全都平静而又麻木。
没有恐惧，也没有沸腾的战意。
就像是某种奇怪的朝圣者。
心中只剩下自己需要去的目的地。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盐湖城忽然开口：“我有一个办法。”
孟菲斯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盐湖城：“直接用肉身开路不就好了？这种狭长的地方，鱼雷爆炸的破坏力会翻倍吧。只要能够不断使用鱼雷，同时不断往前冲刺，就能够将塞壬的封堵给炸开了。”
听着她的建议，孟菲斯直接心中一突。
内华达：“哦~这不是很好的建议吗？就是技术门槛有一点高，想要一路扔鱼雷一路往里面借势冲刺，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孟菲斯：“！一点也不好吧？这样做的话，那个冲进去开路的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盐湖城：“只要可以达到目的不就好了。死不死的，事到如今还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么？”
孟菲斯：“话是这么说——”
盐湖城：“或者，你也可以拿出更好的方案来。你是头，你说了算。”
孟菲斯：“……”
更好的方案。
存在吗？
孟菲斯绞尽脑汁，然后颓然地发现。
更好的方案什么的，压根就不存在。
她又犹豫了半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鹰这边的推进速度非常缓慢。
在狭长的通路中，白鹰编队的舰娘只能手持近战兵装与塞壬正面对拼——狭路相逢勇者胜。
退后半步便是死。
尽管之前也是一样的，但这一次因为环境的不同，战斗效率极低，取得的成果也低得令人发指。
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这里的塞壬全部都是精英。
但白鹰编队的舰娘，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以一换多。
耗不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孟菲斯的身上。
她的心中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大。
最终，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孟菲斯被这沉重至极的压力给压垮了。
她只能开口道：“准备执行盐湖城刚才说过的那个作战方案吧——第一个人就由我来——”
盐湖城打断道：“你在说什么狗屁话，你可是指挥，你以为你是指挥官吗？哪有后方指挥冲一线的？”
彭萨科拉：“……附议。而且指挥官之所以待在最前线，是因为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将仗打到目前这个份上来。但我们这边，除了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吧。”
孟菲斯：“换一个人来指挥也是可以的！”
菲尼克斯：“虽然我们与一般的军队不同，但你该不会忘了吧——如无必要，不得更换指挥者。”
孟菲斯：“……可是——”
菲尼克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可是的，时间每过去一秒钟，指挥官的危险都在增加！投票表决吧，能去的举手！”
“唰——”
几乎所有人都瞬间举起了手。
菲尼克斯看都没看，直接对孟菲斯道：“行了，赶紧决定！”
这是固定的流程。
决定必须得由带队的指挥下达。
其他人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僭越。
孟菲斯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在沉重的压力下做出了决定，并下意识开口。
孟菲斯：“奥马哈——”
菲尼克斯打断她；“你心智磨损坏掉了？奥马哈已经牺牲了。”
孟菲斯猛地回过神。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将脑子里面的名单更新了一下。
“那就……斯彭斯吧……可以拜托你吗？”孟菲斯看向那个个子娇小的舰娘。
“可以。交给我就好了。”斯彭斯用力握紧剑柄，直接答应下来。
而后便转过身，穿过人群前往最前面。
孟菲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地在心智记忆当中，将斯彭斯的名字给划掉。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孟菲斯亲眼见过每个人的蜕变。
然后现在，不得不再次亲眼目送她们的离开。
她忽然发现，领队，指挥者，这个位子真的很不好。
安静的通路中，响起孟菲斯低声地喃喃自语。
孟菲斯：“……指挥者……这个位子，简直像个诅咒一样。”
菲尼克斯瞥了她一眼，而后一边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边随口说：“你也可以换个思维方式，比如，更加能够理解指挥官一些了，对吧？”
孟菲斯反问道：“你们难道不理解吗？”
菲尼克斯：“大多数人都仅仅只是理解。”
132、支持
“这条迷宫通路……果然很长。不，应该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看着眼前依旧曲折弯弯绕绕的通路，菲尼克斯转头看向一旁的孟菲斯，并询问道。
“……”孟菲斯的面色十分阴沉。
她们花费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最重要的是，似乎并没有缩短多少。
前面还有多远的路根本就看不见。
加上没有灵魂力量探测的辅助，导致她们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转。
前半段倒还好，没有太多的分叉路。
但是到了后面分叉路开始出现的时候，问题也就紧随而至。
该怎么办？
孟菲斯不断思考着，下意识想要询问林深。
只是林深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恐怕也给不出什么有效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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