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鸡蛋当然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
林深也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所以……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
很多赌局,赌到最后靠的都是运气。
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是不可复刻的完美巧合。
现在的林深,也只能默默等待,等待命运女神的一次回眸。
……
谢菲尔德尽职尽责地将目前的情况给新生的舰娘们做了明确的说明。
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补全了她们对这个世界,与现在情况的认知。
当然,也顺便更改了她们对于林深的个人印象。
“真没想到,原来我们的指挥官居然是这么疯狂的人,哈哈哈——”听到那糟糕透顶的情况,乔治五世愣是可以笑出声。
似乎完全没有将目前的现状作为困境去担心。
“很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土佐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你也是刚被建造出来的吧?”高雄看了她一眼。
“强者之间的思维总是共通的。”土佐用确信的口吻说道,“指挥官是个毫无疑问的强者。所以,他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
“……我不认为将希望全都押在可怜的运气上面是个好选项。”能代听完始末后,干脆地表达了自己的否定意见。
只是情况已然如此,贼船都上了,那也没有办法了。
她算是知道,林深那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雪风大人的运气一向很好哒!要是比运气的话,我是不会输哒!”
与能代的悲观和负面评价不同,雪风非常自信。
自信到甚至可以说是狂妄了。
“只要让我来建造,绝对没有问题哒!一定可以建造出指挥官需要的舰娘的!”她就这样做出了宣言。
“哦,那就拜托你了。”谢菲面无表情地说。
“好——诶?呃,等等,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和指挥官说过了。明天的建造就拜托你了。幸运舰。”
“这,这也太快了吧!”
“没办法,时间不等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指挥官要什么,但既然他这么做,就说明里面肯定有他需要的东西。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你不去的话,我会把你绑过去的。”
“噫!”雪风害怕地缩了起来。
“太,太暴力啦,谢菲小姐!女仆不能做这种事吧?”天狼星连忙开口说道,“你也是皇家的女仆吧——?”
“第一,皇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概念,是不存在实际阵营的东西,只存在于原生记忆,没有实质性依附物。第二,你刚来,所以不懂,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不管是不是女仆。第三,我首先是指挥官的舰娘,然后是女仆。第四……你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幸运舰的幸运不算在其中,至少也能用得上。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现在指挥官面临的问题,死亡也只是朝夕之间就会找上门的东西,请谨记。”
“……”
在谢菲尔德直言不讳地说了一大堆之后,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她,并且察觉到了她和她们身上那微妙的差别。
“……看来,如果以建造时间为轴,我们都应该叫你一声前辈呢。”贝尔法斯特笑着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前辈……”谢菲尔德露出微妙的表情。
之前她总是听麦考尔说什么,“我居然也变成‘前辈’了?一点实感都没有”,却没什么感觉。
现在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当时麦考尔的感受了。
原来如此。
前辈不是时间堆出来的东西。
是意识到的瞬间成为的。
谢菲的情绪瞬间变得极度复杂。
“……有什么别的问题你们也可以问问其他人。虽然战况严峻,但暂时没有用到你们的地方,所以你们不会接到什么任务,就安心感受环境吧,虽然环境很糟糕。还有……”
谢菲顿了顿,接着说:“指挥官不会带着你们走进死路的。虽然前面看着像是死路,但那个人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这一点大可放心。那么,我先失陪了。有事用灵魂网络找我,或者其他人。”
说完,谢菲尔德默默退出房间。
她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在众人的感知中就很复杂且微妙。
十分酸涩。
但又带着一股平静与沉稳。
像是湍急河流底部的岩石一般。
表面波涛汹涌,实则沉默而又坚决。
和新生舰娘的“空心”感不同。
这是经历过很多后……或者说,是心智久经磨损之后,留下来的茧。
包括贝尔法斯特在内的其他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很快,心思细腻的欧根亲王便一语直接道出了本质。
“……看样子后天记忆确实能够重塑舰娘呢。应该说,是拥有了‘灵魂’吗?”
经历会重新塑造一个人,
对于舰娘来说,原生记忆会让她们拥有先天的性格倾向,跳过“幼儿”阶段。
但她们依然只是一张白纸,心智完好无损。
后天的经历会让她们心智磨损,也会让她们生成新的自我,被注入独特的,仅此一份的“灵魂”。
这就是元老舰娘和新生舰娘最大的区别。
这世上不会有两片完全相同的雪花,即便它们的成分一模一样。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
“……”
离开休息室后,谢菲尔德漫无目的地在据点内走着。
视线落在了路过的复制体身上。
短暂一瞬,两人便错身而过。
谢菲尔德在原地怔神许久。
“怎么了?”
直到提尔比茨路过的时候问了一句才回过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麦考尔,没有那个伊丽莎白,没有她们了。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直到现在。”
“………………”
因为不会遗忘,所以每一次分别后,都能清晰地回想起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
清清楚楚。
时间与记忆仿佛在那一瞬彻底定格。
只是有的人留在了当时,有的人不得不继续迈出脚步。
偶尔一个回眸,便只觉得恍若隔世。
记忆的反噬也开始汹涌而至。
“………………”
沉默良久之后,提尔比茨忽然说道;“一起喝杯酒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一说,我也忽然察觉到。那一战后,我们似乎都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上一次见面还是几天之前。”
“这样不是更好吗?印象淡,某个人消失了也就消失了,不会引起什么波澜。”
“但舰娘的记忆无法褪色,所以印象也不会淡。但我们却没能在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告别。”
“……”
“要来吗?”
“……我喝不惯酒。”
“那就顺便准备一点红茶。”
“不是酒会吗?”
“不管是酒会还是茶会,都是聚一聚的借口而已。顺便把指挥官也叫过来吧。”
“他很忙。”
“他不会拒绝的。”
“他似乎不会过度悲伤。”
“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他要走的这条路,过于艰辛,注定要和许多人告别。但她们死亡的时候,却总是单方面告别,压力全都丢给了指挥官。”
“这就是‘胜利’冠冕的重量。”
“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是同行者,是战友,是伴侣,是友人,然后才是下属。”
“那你去说。”
“好。正好有新人加入,顺便把迎新会也办了吧?”
“……迎新会和追悼会放一起办,你脑子没问题吗?”
“哈哈哈哈——就当是提前预演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反正,格拉斯哥她们是不会介意的。”
“……”
154、强运不救非酋
“要来喝酒吗,指挥官?”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追悼会,顺便还有新人欢迎会,还没有举办吧?”
“……虽然我感觉对她们来说,这可能算不上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既然你们都说好了,那就办吧。酒而已,储备还有很多。”
因为据点内有许多人类指挥官,所以酒也是支援物资的一种。
人没有办法一直维持着高压的精神状况。
酒能够很好地舒缓神经——虽然是强制性的。
“但是我不能喝,我喝果汁就行。”林深道。
“好。”
其他的指挥官都可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强制让自己获得短暂的放松与休憩。
但林深是不能这样做的。
整个据点的运转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休息,几乎相当于三十八度的大夏天停电——
那是忍不了一点。
林深没有问为什么要把追悼会和迎新会并到一起举办。
还是那句话,既然她们都已经相互说好了,都没有意见。
那林深自然也没有意见。
酒会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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