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我知道。你别这么激动。”
“……我，我先走了……”
“嗯。”
看着雪风迅速离开的背影，贾维斯再次呼出一口气。
真是命运多舛……
并不是每一个舰娘都擅长照顾人。
但是，每个新建造出来的舰娘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至少在排班的时候，第三批建造出来的舰娘中就没有自主选择退出的。
虽然贾维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可以预见的是，在她们熟练之前，林深的体验绝对不会太好。
当然。
也可能只有雪风例外就是了。
“指挥官，我有事要说。”
雪风离开后，贾维斯望着躺在床上的林深道。
“嗯。什么事？”林深看向她。
“就是……请问，可以进行更全面的体检吗？”
“全面体检？不是已经检查完毕了吗？”
“只是检查完了一些基础的东西而已，并不是全部。还有一些信息，检查起来会触碰到您的个人隐私，所以……”
“原来如此。”林深明白了贾维斯的顾虑，回道，“那你检查吧，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挺有自信的。”
“没问题吗？”贾维斯稍显诧异地问道。
“为什么会有问题？”
“……毕竟全身体检……是很私密的事情。我以为指挥官肯定会拒绝的。”
“不会的。反正你肯定不会拿着报告到处说吧。”
“当然不会！”
“那就没有问题。”
“……”
就这样收获到了信任，让贾维斯稍微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将身体完全交给另一个人——在明知道对方是变异体，灵魂契约也没有强制约束力的情况下，依旧愿意给出这样的信任——在知晓了记忆补丁中的信息之后，她也能够察觉到这一点有多么特殊。
除了林深之外，全世界估计都不会有另一个人敢这么信任变异体。
尽管林深在将她们建造出来后，便签订了无强制约束的灵魂契约，已经算是交付了初步的信任。
但在看见林深决定得这么果断后，贾维斯还是很惊讶。
“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了。”
贾维斯回过神，认真道；“我会保护好指挥官的个人隐私的。”
“嗯……那就拜托你了。”林深道谢道。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这点隐私有什么好在意的。
毕竟都是自己建造出来的舰娘。
马上都要过命了，这点程度的信任肯定还是得有的吧。
虽然早些时候，信任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
但到底是过去了这么久了……
林深默默地想着。
然后就看见贾维斯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半身。
“……那里也要检查吗？”
林深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
“嗯，毕，毕竟是全身的检查，各方面都要确定……所以，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冒犯……指挥官，可以吗？”
察觉到林深情绪上的波动，贾维斯再次确认了一遍。
“………………”林深沉默了一会。
怎么说呢。
如果是在医院里面，单纯的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的话倒是无所谓。
但现在这情况很显然不是。
而且看贾维斯的样子，虽然她维持着一副冷静的样子，但情绪上也存在动摇。
情绪的感知通过灵魂网络的连接是双向的。
两人都能够察觉到对方的细微情绪变化。
也正因如此，气氛突然间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所以说，贾维斯为什么会动摇呢。
林深不得不多抽了一点注意力资源出来思考这个问题。
但很快又不得不将这个问题暂时先放下了。
“算了，反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按照你的兴趣来吧。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你们也能更放心一点吧。”
“什么叫‘我的兴趣’，我只是在工作。确实会更放心一点……虽然很多数据和结果只有我看得懂就是了。”贾维斯回道。
而后再次开始手上的动作。
她不断操作着各种设备，开始给林深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的流程。
一边操作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工作，工作……好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动摇……”
“明明是不该有的情绪……太多余了吧……”
“……这数据会不会有些健康得过了头？”
“……看样子不能让那些家伙也知道……特别是那个大凤……”
“不过，说起来，好像有听说，指挥官和提尔比茨，江风她们的关系不一般……不，应该说和所有第二批舰娘的关系都不一般……”
“……难道谢菲尔德之前说过的那件事是真的……？”
“不，就算是……”
“这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尽管不断在心中喃喃自语，注意力也没有完全集中在手上。
但贾维斯的手法却没有分毫差误。
就像是单纯凭借着肌肉记忆在行动一样。
似然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实操。
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后，贾维斯重新恢复了一下专注的状态。
只是……
由于操作过于熟练，加上情绪波动逐渐变得剧烈，贾维斯还是下意识将一小部分注意力给从手头的事情上挪开了。
像是逃避着什么一样。
“说起来……指挥官和舰娘也能发展成那样的关系吗……”
“明明还有变异体和复制体的分别，还有那么严重的分歧……”
“不……这也和我没有关系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贾维斯确信着这样的想法。
166、秘书舰该做啥
“怎么样，有什么地方存在问题吗？”
晚上。
结束了全身体检之后，林深询问道。
“没，没有。从结果来看，各方面都很健康。”贾维斯摇摇头，“只是……”
“只是？”
“灵魂力量的检测有些异常。那些设备，简直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如果不是有全套的使用说明，我都要怀疑是我操作失误了。”
“这个嘛，我的灵魂力量本来就挺异常的，不能用常规的检测来衡量。”
林深坐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贾维斯帮忙穿戴好了。
“说起来……明明今天是雪风值班，结果照顾我的全都是你啊。”
“雪风也出了不少力。还是说……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吗？”贾维斯盯着林深问道。
她在挪动林深身体的时候，已经非常小心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疏忽的地方。
迅速回忆了一遍之后，也确实没有疏忽的地方。
——不过，毕竟林深才是被照顾的人，主观感受和客观的行为似乎也没有那么绝对的联系……
贾维斯下意识在脑海中头脑风暴了一下。
“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辛苦了。”
“…………只是职责而已，我本来就知道不少的医护知识。”
“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因为自己会，所以就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吧？”
“这个……”
“就像，虽然舰娘诞生的初衷是为了战争，但那只是她们的职责，不是她们本来就该承受的痛苦。就是这样啦。”
林深站起身：“要一起去吃晚餐吗？”
“……要。”贾维斯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她忽然发现，林深也挺狡猾的。
完全没打算给她辩驳的机会，就将这个显得沉重的话题直接掀过。
……
林深的晚餐也是单独准备的。
由于直系舰队不是每个人都处于出击的状态，留在据点中的人，就负责了各种日常琐事。
准备晚餐也是其中一项。
不过，今天的晚餐本来应该是雪风准备的……
“诶？秘书舰要准备晚餐吗？！”
“嗯。既然身为秘书舰，在这个一天中难得会有的一小会放松时间里，当然应该为指挥官精心准备晚餐，结束一天的疲劳。更何况，指挥官睡眠时间那么短，因此，每一次休息都非常宝贵，要尽可能做好一切。”
纽卡斯尔一脸正经地教导着。
“可，可是我不会做饭……”
‘“只要学习就没有问题了。舰娘的记忆那么好，区区料理而已，一定不在话下。”
“真的假的……好吧，我会试试的……”雪风一点自信都没有。
但抱着已经努力到了这个份上的觉悟，还是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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