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这就是极限了。
雷抱怨道：“这不对吧。吃经验书的话，不是就像喝水一样，等级应该能够直接往上飙升才对吗？为什么要玩成真人pk？”
林深；“所以说，只是‘看电影’式的吸收已经给你试过了，你的等级压根就懒得动。即便是现在——倒是从1级直接蹦到了43级，勉强算是没有白尝试。”
雷睁大眼睛：“这才43级，我以为一定可以上100级了。我可是痛不欲生地打了好几把！”
林深闻言，摇摇头；“可事实上，你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体验完。”
“真的假的……”雷一点不可置信的样子。
沉吟片刻之后，她说道；“如果之后提升等级只能这样的话……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确实不太行呢。”
林深看向明石：“对于你之前说明的时候提出的问题，我也找到答案了。”
“真的喵？！”
“嗯。即便是使用仪器，单纯地给接受数据的舰娘‘放电影’，效果几乎等于没有。”
“可是那不是放电影喵，在我的设想里面，那应该和亲身经历差不多喵。”
“这个‘和亲身经历差不多’，我刚才也试出来了，基本上只有两种办法可以实现。”
林深竖起手指，说道：“第一，将记忆信息强行印刻到心智当中去。第二，第一视角全感沉浸式体验。效果都差不多，但第一种有强制性，强行来的话，可以无差别直接拉练度，第二种需要舰娘自身的意志力足够强，存在筛选门槛。”
“唔……”明石思索了一下，说道：“使用仪器的话，在我的设想里面，效果应该是第一种喵。”
“第一种与我的理念相悖，所以不行。第二种路径，你有办法吗？”
“第二种的话，差不多相当于完全拟真的演习训练了喵。不过是会受伤的实战训练——感受能够模拟出来，但不会真的受伤。”
“也就是说，和你之前提到的方案二类似是吧？”
“不，之前的方案二，我没有加入‘体感拟真’喵。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行喵？”
“嗯……”林深点点头，视线又落在了雷的身上。
后者跳下金属台，一脸遗憾：“果然，随随便便就提升等级的路径是不存在的吗？为什么不能开个金手指呢？”
“因为这里不是游戏，是现实。任何实力的提升都必然伴随着代价，没有动动手指就可以得到的便宜东西。”
“现实，好讨厌的词。”
“确实。”
林深点点头。
该确定的关键性问题已经确定完了。
以他的灵魂力量，的确可以将作战经验数据的信息全都刻印并储存下来。
然后灌输给同类型的舰娘。
不过刻印下来的时候，他得亲身经历一遍那些战斗。
被灌输的舰娘也需要差不多地经历一遍。
这样，才能够像是自己去进行过那些战斗一样，等级便会随之上升。
如果仅仅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效果会大打折扣到近乎没有效果。
“看样子，得先去问问她们的意见才行了。”
林深在灵魂网络的大群里面编辑了一条信息，说明实验结果的同时进行了第一批人选的招募。
“唔……可惜没有合适的设备使用，不然的话，就可以试一试方案二里面的两种情况了喵。”明石有些遗憾地说，“模拟的演戏屏蔽掉痛觉的话，真的会影响到演习的效果吗？这个问题必须确定清楚喵。”
“但是没有时间这样去确定了。”
“唔，也是喵……”
“不管怎样，实验姑且还是成功了，谢谢你了，明石，不愧是你。”林深由衷地道谢着。
“呃。从头到尾都是指挥官你自己在努力，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喵……”明石不好意思地说，“除了提了几句建议之外，我就什么用场都没有派上喵。”
“功劳可不是这样算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现在已经离开据点了，以后多半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再回来……总之，虽然你现在不知道你的出现帮了我多大的忙，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是，是吗……”
明石不敢确定。
只觉得林深那真诚的目光莫名的有些无法直视。
……
确定了方案可行之后，剩下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招募做出了觉悟的舰娘，来走一遍江风曾经走过的路，打过的架，受过的伤。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江风之外，重巡，轻巡，战列，航母……不同种类的舰娘，需要接受的作战经验数据也各不相同。
林深没法一次性将每一种都储存一份。
因此只能先从驱逐开始了。
驱逐大多都是小孩子的体型。
林深一直都觉得，让她们做出觉悟什么的，这种事其实相当残忍。
以前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现在有了选择，林深尽量把选择的权利放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
驱逐，轻巡，重巡，航母，战列，所有种类的舰娘名单全都确定了出来。
出乎林深预料的是，选择不接受的人很少。
而第一个来到实验室的驱逐是塔什干。
在她身后还排着很长一列的名单。
“如果承受不住，或者无法接受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随时停止的。”
听见林深的提醒，塔什干看了他一会，开口道：“如果同志酱你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塔什干也不会有问题。”
“我不一样，你们的话……”
“舰娘是天生的战士。不要因为外貌就看不起我们——同志酱，这种事可不好。”
“……我知道了。”
4、90级的绝对瓶颈
话虽如此。
但在给塔什干进行作战经验的全真模拟的时候，林深还是非常小心，生怕一个不好就给她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旦察觉到不对劲，他就会立刻停下来。
虽然知道不能对舰娘有刻板印象——
但这种事，对林深来说也挺难的。
“……原来如此，这就是江风的经历吗？”
塔什干的意识身临其境地感受着战斗的实感。
在真正有亲身经历之前，光是靠想象，靠林深的提醒，她确实很难理解战斗的可怕之处究竟在什么地方。
里面有很多东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绝对无法体会到的。
如果不是真的濒临死亡，也是绝对看不见与死亡相邻的风景的。
而错失掉那一瞬的风景，又会一并错过多少其他东西？
“唔……”
疼痛感。
紧张感。
恐惧感。
各种感觉如同刀子一样不断落在意识上。
塔什干的心智也随之被“磨损”所覆盖。
就像是储存了信息的硬盘。
那沉重的创伤，让她不可控制地呻y出声。
“啊……”
“要停下来吗？”林深适时地询问道。
“不，不用——！”
塔什干睁开眼睛，再次将意识凝聚起来，集中注意力。
她不断想象着，这是江风当初的经历。
这也是林深此前为了储存相关信息，而亲身经历过一遍的事情。
没错，这条路的前面已经有两个人了。
如果他们都可以做到的话，自己没有理由做不到。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等于止步不前。
但现在——
她不能止步不前！
塔什干在心中想着。
同时接收到了江风的意志，从彷徨，迟疑，到逐渐变得麻木而又坚决的整个过程。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即便是不断受伤，伤口遍布全身，重伤，然后修复，经历着如同酷刑一样的厮杀。
也从来都不选择停下。
不仅如此，还越来越坚决。
如同迎风而立的松树一般。
像是有着什么绝对必要的理由在支撑着她一样。
而那理由……
塔什干是知道的。
经过判断，她十分确信——那是值得让自己做出觉悟的理由。
“唔——哈——”
整个流程的体验正在不断往前推进。
塔什干也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不断接受着正面的摧残。
这个过程非常难熬。
林深自己也十分清楚。
他，以及她们，全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但是——这并不能将这种事变得理所当然。
需要经受摧残变强，然后站立住。
这件事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只是他们现在不得不接受这样的错误而已。
总要有人来背负这样的沉重代价。
就像已经逝去的上一代舰队。
这个该死的世道上，总得有人负重前行。
总会有人死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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