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名
正好悄无声息走进来的江风看了绫波一眼。
后者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聚会客厅。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安静。
大凤看得一呆；“这就又离开了？”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江风代替绫波回道，“虽然现在指挥官确实很安全，但是我们没法确定他是安全的。这种不确定和事实没有关系，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大凤完全无法理解。
江风响起了提尔比茨不久前才和林深做出的约定。
她没有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换了一种说法来回答大凤和其他同样带有疑惑的同伴的问题。
“我和她们都是旧时代的残党，新的世界没有承载我们的土壤。”
——直到那场注定要到来的战斗抵达之前。
——我们都将站在新旧世界交替的夹缝里，时刻准备履行自己最后的使命。
这是“元老舰娘”与“新生舰娘”之间最大的差别。
只不过江风的这句话，能听懂的人并不多。
只有少数人意识到了什么。
但最终也没法追问，只能将目光落在林深的身上。
而林深……下意识打算抽根烟，不过刚摸出来，就被贾维斯给抢走了。
“诶？”
“诶什么，你可以不要给我添麻烦吗？”
“可是我的身体不会因为抽根烟就坏掉的。”
“难道毒不死你的毒药就不是毒，可以拿来当水喝了吗？”
“这是什么歪理……”
“一直抱着错误想法的人是你吧？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体负责，我也还要给你的身体负责。”
“好吧好吧，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林深颇为遗憾地咂了咂嘴，被强制要求戒烟这么久，他还是没能习惯。
视线乱飘之后，落在了客厅里。
感觉气氛有点沉闷，林深又将视线移动到了另一边，刚好看向贾维斯的腿。
“……你在看什么？”
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深身上的贾维斯立刻就发现了林深的视线。
“没什么，就是——”林深下意识否定，接着就像脑袋少了根筋一样，问道；“我想吃雪糕了。”
“这么冷的天你要吃雪糕？你——”贾维斯下意识说教了一句，接着忽然反应了过来，脸色迅速涨得通红，“变态！”
她伸出包裹着白色丝袜的腿踢了林深一脚。
9、逆飞的流星
一大堆咸鱼舰娘在同一个地方摸鱼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也就堪堪来到了四月底。
直系舰队大部分舰娘的练度全都抵达95级之上的时候，江风等为数不多的元老舰娘一直都在等待的命定之战，如约而至。
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
这一次，所有人的反应全都变得平淡了许多。
在林深的指挥下，整个据点也迅速做好了不抵抗的准备——
也没有东西能抵抗得了，十二台巨构武装。
“我又回来了，指挥官林。”
巨构武装的身上响起那熟悉的机械音。
“你手里就只剩下这么点巨构武装了吗？”
“嘛，其实还要更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凑起来的。巨构武装可不好生产，很麻烦的。”净化者相当随意地就把情报给泄露了出来。
不过不管是她还是林深，全都知道，这种情报，在她带着十二台巨构武装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不值钱了。
塞壬的顶级战力储备——已经达到了真正的极限。
如果这一战还是没能彻底拿下林深的话。
那么，林深发起的这场“破界之战”，将以他的惨胜而告终。
在战略层面，他将赢得一切。
如果失败……
林深就得考虑另外两套方案了。
总之，在真正动手之前。
未来的走向依然扑朔迷离。
“开始吧。”
双方近乎全部明牌之后，林深叹了口气，用冷淡的语气，宣布了这场战斗的开始。
所有一百级的元老舰娘，一共七个人。
以她们七个人为首，配备九十九级的队友，一起对付同一台巨构武装。
剩下的五台巨构武装，则只能全部由九十九级的舰娘去组队对付。
结果究竟会如何呢——？
如果不是使用那极端的战斗方法，这一场和此前的那场相比，又有多少的胜算呢？
林深不知道。
直到战斗开始的时候，他都不清楚。
只是将灵魂网络铺开——
亲手接管了整个舰队。
将自己，舰队，和塞壬，全都放到了同一个层次的平台上。
让双方展开厮杀。
江风，绫波，提尔比茨她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取出近战的兵装冲了上去。
而没有元老舰娘带头选择近战冲刺拼杀的这边，则在靠近之前，进行了一整轮的激活攻击。
剧烈的爆炸声在据点中响起。
翻滚的气浪与四散的火焰将整个据点的内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巨构武装从航母和战列舰的轰炸中直接冲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了目前依旧最高效的战术——斩首。
拜此所赐，舰娘们不得不转换了进攻的方式，开始使用近战迎敌。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高雄和英王乔治五世等本身就携带着近战功能舰装的舰娘，突然间感觉到了一抹明悟。
“原来如此……”
“原来，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高雄情不自禁地喃喃着。
她的练度不知不觉间便突破到了一百级。
抵达了真正的极限。
她的应对动作也就此变得更加狂野起来。
与上一秒给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和高雄一样忽然间明悟的舰娘并不在少数。
而其中，土佐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自己的理解给说了出来。
伴随着她越来越激进的进攻节奏一起。
“所谓的舰娘与塞壬之间的厮杀，最终只能用剑来决出胜负，就像野兽和野兽之间一样——最终决定生死的时刻，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爪牙！”
“去进行最血腥，最原始的厮杀！”
“顾不得任何颜面，顾不得人的形象，也顾不得其他——”
“此时此刻，眼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死对方！”
巨构武装巨大的肢体直接砸落下来。
但却被土佐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而硬生生扛了下来。
被击退之后，她再次冲刺上去。
挥刀！
闪避！
被击退！
再次挥刀！
不断进攻！
没有丝毫喘息的时间，也没有丝毫犹豫的余地！
更没有去看林深灵魂网络指挥的余裕！
所有的动作，反应，全都只能交给野兽般的本能与直觉！
尖锐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
巨构武装的身体各处都传来被刺破防御的痕迹。
其不断将扑上来的一个个舰娘打开。
然后又被早就等待在序列当中的舰娘给扑上来死死咬住。
如此往复，像是没有穷尽一般。
舰娘这边最大的劣势就是，每个个体都不是巨构武装的对手。
都只能在有限的机会下，挥出有效的一刀而已。
这样得打到猴年马月去？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们最大的进攻优势也正在于此。
在林深进行排轴的宏观调整之后。
舰娘们的冲刺变得极有节奏。
一轮扑上去被打开，而后第二轮紧跟着继续扑上去。
如此往复地进行着车轮战。
就像蚂蚁不断去啃食巨象的大腿一样。
每只蚂蚁都只能啃到一口。
但是耐不住蚁群数量多啊——
一人一口，如此反复，早晚能够将这头巨象给彻底咬死。
唯一需要注意的，仅仅只有每次被巨象“践踏”的时候，要极度小心不能被碰到罢了。
这么多人的轮番冲刺，近身拼杀，只要有一个人失误而来一下。
节奏就会瞬间绷断！
接着，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不再是死亡或者重伤一两个人能够填补起来的了。
但，如此高强度的轮番冲刺之下，持续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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