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28章

　　在处理过圣堂教会的问题之后，便是罗马帝国的问题了，几年前诺维亚在犹太行省可谓是除了耶路撒冷第一圣殿还在外，所有建筑物基本都被毁灭了，但让人口过多的行省的人迁移到那儿还是必要的，因此重建城市以及沿着第一圣殿重建圣域耶路撒冷也是该被提上日程的事。

　　在诺维亚的设想中，等这些全都结束后，便是关于拜占庭的问题了。

　　这个地方是通往亚洲的必经之地，也是从黑海前往爱琴海的唯一通路。

　　此外，其不远处的金角湾是一处条件极佳的自然港湾，自古以来就是世界各地商船汇集的地方，只要现在开始大力支持，便利的水陆交通会极速发展商业，足以给罗马帝国的财政提供可观的收入，多建设基础设施。

　　除此之前，在拜占庭大力发展，也可以让位于罗马帝国东边的各大行省居民保持对身为罗马帝国的居民这一身份感到自豪，逐渐凝聚起来民心。

　　总之这些都是非常花时间才可以完成的事情，但诺维亚和尼禄都很年轻，问题自然是不会太大的。

　　而现在得知新·天启情况的诺维亚此刻先想去一个地方，位于耶路撒冷北方八十公里的，哈米吉多顿。

　　也即，启示录中，末世末期，以“兽国”发起的列国混战的最终战场。

　　“我要出去一趟，要很久才能够回来。”

　　谢别了尼禄的诺维亚返回家中，对挂着的‘枪’说道，自从上次阿尔比恩强行有她特有的长舌头把他口腔都舔了十几遍后，等到天亮后不见人影了。

　　从那天起，不过诺维亚怎么说，她都没什么反应，也不说话。

　　虽然现在直接一声不响的走也可以，但他明白阿尔比恩还是很怕寂寞，还是说一下，至于跟不跟是她的事。

　　‘不要让我见到你，我还是好想吃掉你。

　　躲在枪里的阿尔比恩感受到反射性的欲望和食欲在身体里蠢蠢欲动，之前吃了诺维亚肩膀和肚子上一块肉的她感受到她现在的灵魂有了微妙的变化，所以出于本能还想要更多，也莫名希望在那之后自己会因诺维亚而紊乱地喘息，希望他那被血液和血肉弄得黏粘的手，被自己舔舐擦掉。

　　等待了十几秒的沉默后，诺维亚发现阿尔比恩还是没有反应，心想还得在逼迫一下，傲娇真是有够麻烦的。

　　“……我呢，恐惧着你。”

　　对于诺维亚突然说出的话，阿尔比恩还是沉默着，没有回应，虽然不喜欢被讨厌，但还是更希望诺维亚不要被自己吃掉为好。

　　“我啊，对于你想要吃掉我这件事，感到恐惧。”诺维亚取下枪并抚摸着，“虽然你对我而言很尊贵，但你却也很可怕，此刻，本来的话……说不定现在我应该将你摧毁掉才对。”

　　在枪里面的银发少女痛苦的嗫嚅着的同时，诺维亚没有将手从枪上抽开，没有弄坏自己的武器将龙遗弃，没有用懂得的魔术摧毁少女的头颅，哪个都没有做。

　　“……但是，我希望你活下去，即便要吞食我的血肉。”

　　“……我做不到。”

　　阿尔比恩终于再次出现在诺维亚面前。

　　“我是最强的龙，但我控制不住我想吃你的想法，哪怕我已经很听话，也绝不会任性。”

　　“……到我这儿来。”

　　诺维亚抱起了她，银发少女则是在轻微地发着抖，又用小小的手揪住了诺维亚的衣襟。

　　不想离开，表达的情感非常明白。

　　“做不到的话，从今往后我和你立下个契约，我就给你取个新名字，那么以后只要一念起那个名字，就说明你是属于我的，应该就能够压制住那份欲望了。”

　　“……好的。”

　　龙之少女的金瞳此刻显得有些朦胧。

　　“美露莘，这便是以后锁住你想吃我欲望的名字。”

　　“嗯，我知道了，我是属于你的最强之龙，是阿尔比恩，也是美露莘。”

　　“那就在契约成立之前，作为你向我表现的交换物。”抱着她的诺维亚将她的脑袋对着自己的肩膀：

　　“吃下最后一口吧。”

　　那一瞬间，少女的脸颊上沐浴了横飞的血沫，清秀的姿态稍微有点玷污。

　　“诺维亚……很疼对吧，你来咬我吧，对不起对不起，但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真的真的这一定是真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一次虽然只吃了肩膀上的一块肉，但对于诺维亚来说还是很疼的，于是已经被赐名为了美露莘的阿尔比恩伸出了舌头，将诺维亚身上被自己撕咬而出现的血以及别处的肉沫吃下。

　　“……美露莘啊，你是不是重了点啊。”

第060章 不再遮掩的美露莘和最终之地的神谕

　　“用飞的话，确实能够减少很多时间……”

　　“那诺维亚你现在还会觉得我，美露莘很可怕吗？”

　　对于这个新名字，银发少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亦或是不舒服，反倒是无比的高兴。

　　诺维亚现在正处于字面意义上的高空之中，极速从彷佛深无边际，永无止境的地中海上空疾驰。

　　实话说，他并不是第一次飞上天空，靠的不是什么魔术，而是飞机或滑翔翼之类的。

　　在不久前用赐名为美露莘这一手段束缚住阿尔比恩想吃他欲望后，银发少女就自发的要求要与之一起同行。

　　“事不宜迟，诺维亚你是想去哪儿？我带你去吧，我可是会飞的哦，反正魔力不用也不会见长，不如为了你直接用了。”

　　美露莘小小的跳了一下，伸出手抱住诺维亚的脖子上，她身体才二十千克的重量实属算是没什么重量，其身高甚至要比尼禄还要矮上个三厘米。

　　“耶路撒冷北边七十公里处。”

　　“诶，是那个地方啊……好吧，只要是你想的话，什么地方都可以。”

　　龙之少女的脚尖轻轻在悬空一蹬，她本身展开了蓝黑色的金属质感的翅膀在身上，带着诺维亚飞起来。

　　时间回到现在。

　　“我不喜欢你害怕我。”美露莘将脑袋埋在诺维亚脖子处，舔了几口，“我的确不是人类，你把我当兽看待也无可厚非，但我也不想和你当朋友，我真的很喜欢你，诺维亚，最初的时候，我可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独自一个人来找你的哦。”

　　银发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很高兴、很优雅。

　　诺维亚没有作声，直觉告诉他，对方并不希望他在此时发声。

　　“在那里的我寂寞悲哀，也只能忍耐再忍耐。不对，我还是说实话好了，其实我好难过好难过，寂寞得随时都想哭，一直在忍，直到听见了你的声音才有所缓解，明明只是个人类，我以前的想法顶多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但那么弱一定不好吃。’但是，我要是吃了你我一定会很难过。”

　　“所以，诺维亚，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美露莘在他耳边轻声说话，声音小得几乎要被摩擦空气的声音打消。

　　“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希望你只有我……其实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对你说谎了……其实能够代替你的，是不存在的，既然我是这样看待你的，你也应该这样看待我。就是这样，还有，我想要拥有你的肉体，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交配。”

　　她随之低下眼神，像是在忍耐什么的样子。

　　“……”

　　诺维亚沉默着了几秒，大概是没有过被这样问到的情况，

　　“你要是假装听不见就杀了你，好了，我开玩笑的，三、二、一，你快回答呀。”

　　“……美露莘你现在不是灵魂吗，你的身体不是早就——”

　　“不知道呢，总之我现在感受到我快要慢慢有人类的肉体了，只要再过几年，就可以了，太好了呢诺维亚，我已经是你的东西了，随你怎样地对待也可以……这样，也不，行的么……”

　　被命名为美露莘的最强之龙将面部贴近诺维亚并用脸颊去触碰，由于他不发一语，少女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细。

　　“非常抱歉……是我思虑不周，对了，我可以不让你的，那个人类，尼禄知道的，因为我只会和你独处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句话倒是事实，因为这些年来，美露莘除了最初的时候被诺维亚带出去逛了一下见到过尼禄后，别的时间基本就只有诺维亚一个人在的时候，她才会出现。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不久之后便到达了诺维亚的目的地，对于诺维亚来说，自己的魔力没有任何消耗。

　　而面色有些苍白的美露莘不知是因为他没有回答，还是魔力消耗极其大的缘故，又或许是两者皆有，总之她现在身体有些不自禁的颤抖。

　　“……我，我有些累了，得休息下，对了，对不起，诺维亚，刚刚我只是稍微提一下而已……请忘了吧……”

　　“这样真的可以么，其实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不让尼禄知道什么的，还是要说出来的。”

　　明明只要点点头就可以完全两全其美，但诺维亚一直认为，任何用真心来对待自己的人，自己就不能因受偏爱而产生优越感，也是最不应该被敷衍的。

　　于是诺维亚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地眯着眼睛，握住美露莘颤抖的手。

　　“无论是你，还是尼禄，我都是不会松开手的，这一点，务必请你保持信心，以后你绝不会孤独了，美露莘，阿尔比恩。”

　　“好……等下再见，我是真的要休息了……”

　　美露莘的语气像是如释重负，脸上的微笑彷佛花朵缩放，随后便消失了，回到诺维亚拿着的‘枪’中恢复魔力。

　　之后诺维亚抬头看向了这里，一方方褐绿色的农地织成的广袤田野。

　　“这就是最终的战场啊。”

　　诺维亚看着眼前的场景，攥紧了胸前的钥匙挂坠，他沉默了。

　　在启示录听到的种种传说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鬼使天下的王聚集、抗基督的降临、全能者击败魔鬼和“天下众王”、全地被毁，兽被擒拿……

　　约翰所说的预言性质的启示录何时会发生呢，他所遇见的尼禄本质是美丽的兽。

　　他做了那么多都是无用之功，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论是对其断罪亦或是救赎都不存在。

　　在沉思之余，诺维亚的周围发生了地震，轻微的地震，只有脚下的大地这片区域稍微动了动，以及凭空升起的，用火焰作为表现的场景——

　　传说中的双生子被狼喂大，长大之后帮他们的姥爷夺得王位后，双生子打算另立新城。

　　却在选址地点发生了争执，哥哥想要建在两人长大的山上，弟弟想建在河边。

　　于是，从这刻开始，双生子的感情从这时起产生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最终造成了哥哥杀死弟弟的悲剧。

　　从那一刻开始，这个国度就注定要一直延续在无休止境血腥和阴谋之中了。

　　即便作为创立者的哥哥如“光”一般，也无法阻止这绵延至今的罪与恶。

　　火焰消失，诺维亚循着消失的地方望去，发现了源头是一本书，其名为——

　　西比拉神谕。

第061章 启示录与西比拉神谕中的尼禄

　　西比拉，意为“女先知”，指古希腊的神谕者，这些神谕受到神圣启示的影响而被创造，也被如此记载：

　　西比拉，狂乱的嘴唇吐露着的无法笑对的东西，没有妆戴，没有芳香，但在神的帮助下，她的声音延续了千年。

　　而西比拉神谕是由传说中的古希腊女预言师西比拉在陷入狂乱状态时作出的预言的集合，

　　有14本书和8本残卷，通常也被视为‘启示录’文学。

　　而它展现给诺维亚景象是昔日古罗马王国的建国者罗慕路斯与其弟雷慕斯的事迹，就如曾经神体·奥西里斯展现给他的，被其弟赛特杀死一样，再一次重现在诺维亚的脑海里。

　　型月世界的罗慕路斯是当之无愧可以用‘光’形容的人类，他是代表了脱离了神代的人类可能性的存在。

　　而他的弟弟雷慕斯则是与之相反的存在，其使命和美索不达米亚的恩奇都是相似的，双生子在建城地址问题上产生分歧后，感情就有了裂缝，而在建城过程中，雷慕斯跨越过了罗慕路斯划定的“边界”，既是代表向诸神祈求人与神的联系。

　　于是双生子就此爆发了冲突，与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相同的是，双生子都是在拼尽全力的战斗，而不同的是，战斗的过程中，双方都并未‘理解’对方，最终的结果是，罗慕路斯胜，活了下来，雷慕斯败，就此死去。

　　“不行，罗穆路斯，决不能让你的罗马诞生到世上，它的出生就不该存在！”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罗慕路斯当时问道。

　　“于那一日时，我看见了会降于地上的拂晓之子，为何，为何，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竟从天坠落——”

　　雷穆斯如此回答道，抹消感情的声音，彷佛有股冰冷却沸腾如岩浆般，令人恐惧的跃动位于深处的声音：

　　“你胜利了，但也完了，你的罗马，我的子民们，终究会在，会在时代变换之后被拉入永世不得在出的地狱，拂晓之子的爱是传达不到的，因为那只会是焚烧至尽的火焰，终究成为不了曾经的明星了，欲望的尽头，只会带来破灭，罗穆路斯，这因你的‘罗马’而起的一切，你是真正的罪人……”

　　就这样，在看到弟弟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代表人类可能性的人理解到——

　　雷慕斯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是将一切视作自己的孩子，既罗马的人。

　　从此，罗穆路斯的精神状态就有些不正常了，说出的话听起来很奇怪。

　　直到后来，元老院的人设计了阴谋来对付罗穆路斯，在阅兵仪式上，他们让罗穆路斯喝下了毒酒，又因狂风大作，拉着他进入内殿避风，正当他们想拿起匕首将罗慕路斯杀死分成数段时——

　　“你们都想杀了我，但你们都是我心爱的孩子，你们皆是荣耀与阴影的体现者。”

　　罗穆路斯嘴角留着血，但却在微笑，于是在反对者看来，是如此的可怕，这个人。

　　“我追求、渴望，希望这双手并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打开无明的黑暗、触及未知、为了人之爱而存在。”

　　“你们的欲望是支配了森罗万象的傲慢表现，也是梦想着明日不断进步的人之光辉，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不去爱你们。”

　　男人的话语依旧在众人听起来那么难以理解，从亲手杀死弟弟雷慕斯后那么多年以来就是这样了。

　　或许他们对其进行的谋杀既有对权力的渴望，又有罗穆路斯的话总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原因。

　　“就如你们所愿吧，雷慕斯也是这样期待的吧，从今往后，我将不再是人，而是成为至高之神，

　　但是，这并不是出于神对人类的怜悯，而是我将舍弃人的身份，化作天上的繁星祝福着你们，祝福世界，祝福罗马，以及祝福爱着你们的一切。”

　　“荣光之下自然会有着黑暗，历经，节制、背叛、衰亡后，那自血海而起的浪涛彼端，恐怖的巴比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