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3章

　　“……”诺维亚陷入沉默，眉间这几日而起的皱纹和伤痕重合在一起，显得无比深刻，“啊，是这样啊，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啊，可以说是太好了……”

　　他的侧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遇到困难无法解开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明明是由我而起的一切，就该我来承担这一切，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正在那一瞬间，大地在震颤，天空在撕裂，无数道雷光在云层不断涌现，雷霆从神秘重现的另一尽头迸发。

　　“……让你久等了，我的罗马啊，我一直都在注视啊。”

　　属于至高神王的雷霆，从天而降。

　　将三人笼罩在内。

　　来自不同与启示录所预言的力量覆盖了一切，令时间与空间彻底冻结，在这近乎凝固的时光里，一位全身金色盔甲暗淡的男人缓缓从从天而降的雷霆中现身，摩西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人，微笑如故。

　　“消逝于雷电，抵达至高神位的唯一一名人类，罗马的至高神罗慕路斯·奎里努斯……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副君是被您一人所阻碍了么。”

　　“非也！对于那样的罗马而言，并非是我，而是玛尔斯与朱庇和我，是无数的罗马！”

　　从罗慕路斯的金色盔甲不复神圣之光，满是破碎就可看出，他先前的战斗艰辛。

　　“您没必要如此的，不妨说您应该和我们一起才对……”

　　“呜呼，心怀世界之人啊，我的罗马背负罪与恶的苦恼，让那渺小的身躯背负的残酷，也是我决不能让吾之罗马承受的东西。”

　　罗穆路斯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威胁，只是郑重又认真的诉说。

　　见此情形的诺亚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毕竟对于出现在自家地界的人类恶，神却不去消灭，反倒是选择保护，恐怕在这颗星球上就只有这一例了吧。

　　“感谢你的帮助，罗慕路斯·奎里努斯……”

　　诺维亚抬起眼睛，他现在有些恍惚，因为连接兽而感受到的那血海中的庞大的绝望和痛苦以及悲鸣正在耳边不停响起。

　　罗慕路斯伸出手拍了下诺维亚的肩膀：“我正是因你而来的，也感谢你可以坚持到现在，罗马！”

　　“渺小而又伟大的罗马啊，通向幻想的那条道路，就由我来铺就吧。”在罗慕路斯的双手之间，一缕明艳的光辉浮现，照亮了他的笑容：“诞生于吾等罗马！见证人类的爱、情感，见证人类连绵编织浪漫的孩子啊！去战斗、获胜，并且活下来吧——”

　　这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渐渐高昂，到最后，压垮了启示录带来的一切杂响，仿佛化为了浩荡的天地鸣动，随后显现在世间的，就如同像光之海，也是无论用任何事物都不足以交换的通往幻想旺盛之地的阶梯。

　　那是自而是以人类的身份扎根于大地，行使神明般力量的存在所书写的痕迹，由脱离旧时代，编织新传说的人的所铸就的人类之传说。

　　“诺维亚啊，你也是我一直所爱着的罗马啊，去吧，去到达那无人不心生向往的神之彼方吧，我是意图开拓世界之人的朋友，而且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更何况，我等罗马在天上，皆已然认同！皆因——”罗穆路斯敞开双臂，大笑了起来，“条条大路，都通往罗马！”

　　这哪怕在神代存在时，都无比罕见甚至无人听闻的神之祝福现在像是暴雨一样，自罗慕路斯身旁的雷霆中不停显现，最终汇聚在一人的手中。

　　从罗慕路斯的雷霆、然后是朱庇特的光明、玛尔斯的战争、维斯塔的火焰……

　　此刻在摩西看来，诺维亚头上的冠冕已经被密集的权柄和名字填满，几乎已经要装不下了……

　　就好像，在这一刻，整个罗马都在围绕着此处而运转，无数神明的辉光汇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令他身上的来自兽的魔力运转，辐射，扩散，将一切笼罩，所持的剑与枪之上浮现庄严而暴虐的烈焰，神的神气与兽的魔力相互缠绕，犹如螺旋。

　　“这些神居然，全都因罗慕路斯而选择耗尽了所有的神气、所有权能，以从今往后再也无法影响现世作为代价的，一次送行吗……”

　　一旁的诺亚喃喃道，在此前移动到短兵相接的同时，就已经意识眼前的诺维亚已经下定了可谓堕天的决心，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属于自己的孩子，这不关于他到底会不会登上灵这一位，而是单纯的以人的身份来看。

　　这个孩子……不，是这个人真正追求的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是心情复杂啊。

　　“太祖，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我是不反感牺牲的，毕竟战斗是需要冷静和透彻的，他还是太冲动了。”诺亚面无表情的抬头仰望，有一颗光辉灿烂的明亮之星升天，“……不过还是谢了，摩西，你没第一时间打开地狱之门。”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要为天下苍生祈求幸福的，但应该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吧，毕竟这本不该是我所控制的，只是该来的人没来，我才顶了下，太祖你也是顶了副君的位的吧……”

　　摩西抬头，

　　“他本该登上的，却选择了另一种无法预测的结果……很像东边的那个啊，抛弃转轮圣王的那位，说起来他拿的那把像是剑的手杖——”

　　摩西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声笑了起来：“别无二致啊，倒也算是一种礼物了。”

　　“……知识的质点，还有佐哈尔辉石，都去吧。”

　　正因下定了决心，所以诺亚轻轻地挥手，平静地目送在不用钥匙，而是在光之海上无尽疾驰前往彼方的暗红之影。

　　对于自己孩子的这一决定，无论结果是否会怎样，身为太祖的自己都至少要献上微薄的祝福。

　　ps：最后一章可能会有些晚，容我好好构思一下，感谢

第071章 群星依旧（卷终）（7k）

　　在越过罗穆罗斯以自身为代价所呼唤而来的光之海，在度过犹如宇宙般的暗黑，有穷极的光辉，也有万物中心般的漩涡之后，全新的世界变展现在诺维亚面前。

　　天地遍布蓝色，不知蓝色绵延至何处的，梦幻一般的世界，随处可见的皆为堪比星之吹息的真以太，而且每走一步，脚下便多一丝波纹荡漾开来，小小的圆，毫无阻碍地，而又飘渺虚幻地消逝而去。

　　然后，无数小小的光芒，渐渐升上空中，而后，一双邃无极的灿烂金瞳显现在诺维亚不远的前方——

　　忽然，声音，不，是撼动星球乃至宇宙般的“震动”显现。

　　“你啊——听好了。”

　　如此命令着的那道“声音”从前方传出，正可谓是神，那是符合神的绝对说话声。

　　“你为何要借助撒旦的力量，那不该是你的，丢弃吧。””

　　仅仅是被那锐利且濡湿的黄金目光俯视以及言语，只是这样样，即便是身负罗马神系全部权柄的诺维亚也瞬间感到大脑也为之麻痹。

　　而这，也仅仅只是这位神的一小部分，沧海一粟，强大力量的些微体现而已。

　　“不，我就是‘撒旦’。”诺维亚的双手缓缓展开，握住剑与枪的柄，平静的向神宣告，“也是‘路西法’”

　　“自愿伪装成为撒旦，顶替她的罪与恶，米迦勒……居然放纵那帮窃取我慈悲才可以真身出现的家伙过来，这倒无所谓，但是你居然借助这些家伙的力量来到玷污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不可饶恕。”

　　随着言语的落下，至高的宝座瞬间显现，坐在之上的，是个只有轮廓，且无面目特征的，有着金发的人，看着就仿佛是在忧郁地、佣懒地坐在王座，无趣地手撑着脸颊而已。

　　“但无妨，嘛，行吧，我原谅你，不管几次都宽恕你，我原谅你的一切，因为我是非常宽容的，我爱着一切，更何况你还是要来登上的，既然你那么想当撒旦，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撒旦叶吧。”

　　“既然爱着一切，那为何要发动启示录呢。”

　　“为何如此愚蠢，这是必须的净化，不然，人类的欲望会毁灭自己，毁灭星球，星球的哀嚎会传遍宇宙，人也会跟着灭亡。”

　　无感情的话语正是神的宣告，这是那颗星球上被称赞的，可谓从古至今中，可以说是过去现在未来中最强悍的万能之神，是能将森罗万象、天地一切全部毁灭，皆将悉数归于尘土，这位神的决定。

　　祂的主张总是一贯的，而且也有道理。

　　但是，这个决定是不对的，需要有谁，要将其重新来过。

　　于这不知是否为宇宙的缝隙中，人类与万能之神对视。

　　雅威的想法是“不断的清洗人类的欲望，避免终末的钢之大地到来”，诺维亚如此判断到。

　　所以，是该流着血战斗，还是握着手登位。

　　诺维亚在心中质问着那是对是错。

　　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未来只有终末，开创出人类存续的可能性，正是这一位最强之神如此希望的。

　　在祂看来，人类的未来没有希望，也没有可能。

　　“忘了欲望的人只能消去了，此乃是生命的根本，是生物真正意义上活下来的手段。”

　　诺维亚否定这个未来。

　　但是神，其实也持有那样的视点。

　　“一成不变的未来确实没有任何的价值，即使，这不过是愚蠢的停止，这也是人类能活下去的未来，这是无法否定的。”

　　“你，只承认了这个未来么。”

　　“不，与你同样的，并没有认同，但是，也没有对其憎恨，只是，不愿接受。”

　　“……是这样啊，不过你说的，对我太过遥远，更何况我现在并不是因此而来的。”

　　坚持己见的男人一边接受了对失败的预感，一边握起了手中的剑和枪。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在时空上能够说是真实的就只有现在，过去混入了想法，未来则渗入了希望。

　　因此——

　　“我是不会让你杀死她和发动启示录的。”

　　启示录未曾记载的最后之战，绝别的话语拉开开战的幕布。

　　“雅威，在这颗星球之上，神的时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

　　“我爱着一切，也自然爱着你，我会用与你同等的力量战斗，与你在相同的规则下战斗。”

　　神的右手上，汇聚了这世上任何人也无法左右的力量，祂也不从玉座站起，左手依旧托着脸颊，露出温和的笑容，仅仅只是这样，此方的世界本身就先于任何的一切有了反应，蓝色的爆炸光芒在瞬间产生，在地球上足以引起巨大规模的地壳海啸般的能量。

　　包覆天、地、世界的概念之力，正要化为有形而出现，在眼前几乎要粉碎星辰的光景之下，让刹那间就失去了罗马神系全体权柄力量的诺维亚听到了神平静的下一句。

　　“无论如何，你都将登上灵的位。”

　　接下来，在灵魂在‘枪’中的阿尔比恩来说，看着眼前的恐怖光景，面对世界步向终点的风暴，作为最强的她产生一个“不该思考的疑问”——“这就是……唯一之神……吗？”

　　雅威笼罩着辉煌光焰的双手，仅仅只是对准诺维亚的脖颈轻轻一挥，便划过了一道笔直的轨迹。

　　其速度比自己乃至世上所有生物都无法与之媲美，是比之前所看到的景象更加的恐怖的力量。

　　因此哪怕诺维亚早已经有所准备，依旧来不及反应这恐怖的速度，本能的抬起手杖，便在空中成为纵横交错的，形成罗网，阻挡在前方。

　　“原来耶稣已经去找你了，也正常，毕竟你这位灵，是我唯一看不出走向的。”

　　祂的这一漫不经心的话，让陷入困境的诺维亚猛然想起，既然是处于相同规则下，是否可以用‘上帝驳论’进行一定程度的削弱，他来不及细想，便直接开口：

　　“你能创造出一块你搬不动的石头吗？”

　　“你询问的本身就是矛盾的，不过却很有趣，不错，不错，确确实实在这种情况下对我造成的一定的削弱，但是——”雅威停顿了下，“那又如何？所谓唯一是因为唯一而唯一，单纯的力量增减有何意义？”

　　从雅威身上爆发的是在阿尔比恩看来即便是别的神系至高神王也会为之战栗的力量，也是身为纯血龙种的阿尔比恩无法理解和推测的，是星球之外的力量，别说是要对抗这股力量了，就连要理解也不可能。

　　努力维持随时会消失的理性，阿尔比恩咬牙切齿地思考着，她的大脑在恍惚，语言功能在衰退，视觉功能的减退，恐怕，这便是神的力量。

　　“那就来试试吧！”

　　这瞬间，从四面八方流入的魔力在诺维亚体内转换成庞大能量，使这他这一击获得爆炸性的暂时提升，犹如咆哮的魔力光柱高速冲锋，要击碎端坐与王座上的神，祂举起左手。

　　两者对撞，然后是泛滥的莫大光芒，迸散的能量甚至到早就诸神黄昏的地步。

　　但是──

　　是无法完全消灭端坐于王座上的人，祂仅仅只是站了起来，擦了擦轮廓上的那一丝血迹。

　　而后——轰！

　　魔力凝聚的龙之翅爆散，碎屑飘舞，枪与剑皆插入于蓝色的地面之上。

　　“诺维——”

　　“没事，我还可以。”

　　沙哑的声音响起，诺维亚将染血的手掌抬起，按在枪的上方，他想要撑起身体，但断裂的左臂已经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再也没有办法抬起了。

　　“回去吧，对你的行为，我原谅你，不管几次都宽恕你，我原谅你的一切。”

　　雅威拿住诺维亚的右手，将其举起，朝着蓝色的，从视角来看是地下的地方丢去，之后又将枪与剑丢下。

　　公元一世纪，某月某日，诺维亚，正在从星球的高空中坠落，不停坠落，连意识也一样，在不停坠落。

　　静谧的破空之音不断地充斥着耳畔，他使出全力去握住与其一落下的枪与剑，这让碎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里，并进一步引发了肺腑中的呛咳和窒息。

　　“抱歉，美露莘……”男人呢喃着，“你是最强的，是我太弱了……”

　　此时此刻，诺维亚的意识堕入了血红之海，既索多玛之兽正在诞生的场所。

　　咚，附近传来了水面晃动的声音，诺维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位于血海的边上，而身旁的美露莘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随后便听到了血海中心处的声音——

　　“……但是，明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是在这即将消失的时候却又会觉得痛苦，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告诉我啊，老师。”

　　那是尼禄的声音，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年幼外貌，如哭泣般的颤抖，很可怜，于是诺维亚在那里对她说。

　　“大概，是这其中也还是有重要的东西吧，虽然痛苦，但还是会有美好的回忆，就这么全部舍弃的话，不还是会觉得寂寞吧。”

　　“美好的回忆，是有的。当然会有。但是，因为我的错，老师你才会这样，对我怨恨是应该的……”

　　“我，正是因为很重视你，所以才会做那么多，明白吗，尼禄。”

　　诺维亚拉起六神无主的美露莘一同进入血海，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在冰冷黑暗的血海中的男人扭头看了过去，那似乎是一个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小小的光芒，将其收好后，继续朝着尼禄所在的中心处游去，并拉过她的手，将三人的手放在那颗石头上。

　　“我不会怨恨的，从开始到现在，都不会产生丝毫怨恨，抱歉，一直以来都让你这么痛苦。要是我，能更早一点知道的话就好了。对不起。”

　　“……诺维亚，诺维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弱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一下子回过神的美露莘瞬间便嚎啕大哭了起来，疯狂的蹭在诺维亚的身上，诺维亚只能轻轻的拍打着，慢慢的安抚着，或许是太过劳累加上魔力损耗严重，以至于很快就睡着了，然后他将其放在尼禄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