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她反问道：“老师，现在的我，难道不是弱者的么？”
情景已经完全颠倒了，不存在原本标准下的强弱对比了。尤其是当时有人进入她家中，然后和她父母‘商量’让一个孩子参加学园都市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了她的世界观了。
雪之下雪乃，就是那个被安排到学园都市的孩子。
高中，非独生子，成绩不错，这些优秀的点直接让她成为了学园都市需要的‘优秀人才’。
进入到学园都市之后，雪之下雪乃就发现这里并非是单纯的学校联合，更类似于某种大型社群实践。自由程度比原本的高中多得多，甚至在教育方针上都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没有哪个学校敢让学生去通过比武擂台来完成矛盾解决的，但学园都市就敢。过高的生物科技，让这里的人根本不担心底层相互战斗打死人，所以他们真的敢展现出更直接的矛盾解决方式。
平冢静陷入了沉思，她确实发现雪之下雪乃身上似乎被剥去了某种东西。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理论中的弱者。
在这里只有两种存在是强者序列，女武神还有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以特斯拉博士为首，那边全部都是有钱有势的研究团队，所有人都要将他们高高捧起。
女武神自不必多说，她们本身就是行走的武装部队。
只不过以前没有拿出来专门对付人类罢了。
“可女武神只怕没有那么好当的吧？她们肯定会受到更多的优待，我听说还有家族传承之类的。要说权力地位肯定比我们现在要高多了，这么多人都想加入其中……机会太小了。”
平冢静就从来没有过加入女武神的想法，她确实喜欢打拳，但不代表认不清楚自己的实力。
“不是的哦，女武神以前是非常凄惨的，只不过没有人说而已。”
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了师生二人的交流，让她们将目光放在了这个黑衣白发的少女身上。
“女武神以前并不好，只不过在这里的史书上面写的她们辉煌历史罢了。这些都是天命的史书，很多女武神出去战斗，见到那些残骸断臂的时候后悔的也有很多。”
琪亚娜很是冷静的诉说着女武神的历史。
这些都被刻印在了卡斯兰娜的圣痕空间之中，那里有她母亲，卡斯兰娜祖上，圣女卡莲，德丽莎等等……很多人的记忆，伴随着基因信息流入到了卡斯兰娜家族圣痕空间里。
所以自然知道第一次上战场的女武神会面对些什么。
雪之下雪乃沉默片刻，将面前的面碗推开后又点了一份，问道：“你也是女武神么？”
“这个……”琪亚娜认真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应该不算是女武神。
“我现在不是女武神，我就是你老师刚才说的那个，祖上基因流传下来的，应该算女武神后代吧？多少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白毛团子也不是很确定。
“我现在也不想去当什么女武神。反正都是和崩坏战斗，有了学园都市之后战斗的人员只会更多。只要认为这个世界不错的人，都可以穿上装甲去战斗，我认为这是对这个世界更好的选择。”
琪亚娜没有炫耀自家祖宗的意思。
因为在她这一代，出了她这么一个背弃祖宗的卡斯兰娜。
第180章 琪亚娜：什么？圣痕是这种解释的么？
“我之所以说女武神不是什么好工作，就是因为女武神多是受到崩坏灾害下活下来的少女。她们天生就背负着向崩坏复仇战斗的精神，同时也难免会参加一些不人道的身体改造。”
“在最早的时候，为了获取崩坏的力量，女武神的生命如同昙花一般的。”
“所以我认为，这也算是将女武神拯救出来了一部分吧？”
琪亚娜不是很确定，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但有更多的人参与战斗肯定是会更好的吧？
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她早该想到女武神的历史并没有说的那么光鲜亮丽了，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历史啊，是自愿成为了牺牲品啊。”
平冢静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些人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世界，她们本身就已经为人类的利益牺牲了。现在活着的人都承受了其恩泽，不然崩坏带来的危害足够横扫地球了。
“不一定……”
琪亚娜可以肯定‘自愿’这个词是打引号的。不然温蒂不会天天没事干逮着德丽莎就追杀了。
“毕竟，我听说极东还有人‘自愿’加班的。”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但人家毕竟是女武神的后人，怎么说都轮不到她们这些后来人插嘴。
雪之下雪乃决定换个话题，问道：“既然前辈你也是女武神，嗯，姑且这么称呼前辈吧。有什么办法，我是说在感应到圣痕之后的链接，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圣痕？你说的是人体和圣痕装甲的同调么？将人体感官和圣痕装甲链接，从而激发圣痕装甲的力量反哺人体。这样一来就可以爆发出更高的战斗力。于是研究人员将这部分工作称之为‘同调’。”
琪亚娜对此倒是非常熟悉，她解释道：“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办法，坚持自身意志力。”
雪之下雪乃说到这个就觉得迷惑。
她确实坚持了，而且上课的时候老师教导的部分也是如此。甚至还有专门的女武神过来对应讲述类似相关的东西。
所有人都试过那一身试用型的圣痕装甲。
这玩意就是特斯拉借用了天命的生物克隆系统，想办法量产出来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老师应该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和圣痕同调之后会产生意志力的对撞，这是因为我们借用了圣痕的虚数力量，将基因信息给现实化的结果。就像是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意志力，会以san值一类的数值直观的体现出来。”
雪之下雪乃回忆着自己第一次同调时亼的感受，她自认自己也算是坚强的人。然而事实上就在她进入圣痕同调状态后，那些过往的记忆会叠加不断重复的出现在脑海中。
“我在圣痕空间的感受就是……那里混沌一片，所有的一切如玻璃渣碎片一样。我的记忆会在其中游荡，如同混入了一道巨大的河流之中。然后过往所有不好的记忆都会涌上心头。不仅我是如此，很多同学也都是如此。”
“第一次同调的时候，很多人不是崩溃的大哭，就是混乱的痴笑，要么就是呆滞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
“虽然大家都调理好了身体，但我依然觉得圣痕同调是不是哪里有些问题？”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这就是她筛选优秀意志力人类的第一步而已。也就是说要将这种不堪的记忆扒开来，摁着人的脑袋去看去思考它为什么会成为伤疤。
‘那就是设置好的，让人选择自己面对过往不堪的回忆。’
“你也感觉到了啊？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感觉呢？”
平冢静老师对雪之下雪乃当时的状况有些惊奇，因为每个人的反应都有所不同，但大部分人都是没能够完成和圣痕装甲的同调。
雪之下雪乃跨过了第一步，过往对自己的欺凌被她跨越了。但她倒在了第二步，生活中的虚伪和可替代。
她和圣痕装甲的同调前进了一点但也不多。
“矛盾会被更大的矛盾掩盖，创伤也会被更大的创伤遮掩。就好像如果身上有两个地方多个地方疼痛，那么你先关注的实际上是最疼的那里。”
琪亚娜对此倒是有最终解释权，她经常在圣痕空间接触大家伙的思想阴暗面。得亏她的身体强大，不然她自己就首先受不了这种混沌幽暗的人类思想了。
雪之下雪乃认真思考着琪亚娜的这话，她大概领悟到了其中的某些意味。
就像是一个人在战场上的时候，是没有心情考虑今天吃咖啡豆呢？还是吃煎鸡蛋呢？这种苦恼。
“那有什么可以尽快提高意志力的办法么？”
琪亚娜惊讶的看着这个少女，不理解她为何这么着急想要提高意志力。她想了想说道：“意志力的办法啊？我想想，大概……也就是看着生活中的美好被摧毁？亲人被杀？还是朋友背叛？嗯，也有可能是战友牺牲？因自身无能导致家人去世？亲朋好友为了救自己死亡？最好的伙伴为了自己一蹶不振？还是说，最终要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而你能不能站出来？”
她想到了好多种意志力很好的人类状况，但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你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才能够想到这么多啊？！’
雪之下雪乃眉角微蹙，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都咽了回去。
“说实话，我觉得这些都不是，真要我说的话……能够让人类意志力变强，或者说产生意志力这种精神状态。那应该就只有面对痛苦，并且跨过痛苦了。”
琪亚娜觉得自己似乎在说什么屁话。她要是知道怎么跨过痛苦，还会考虑怎么让人类的意志力变强？
“是……痛苦么？”雪之下雪乃想不通需要积累到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够如此。
“对，就是痛苦，痛苦到可以让你刻在基因之中。让基因信息显现在现实的圣痕之上。”琪亚娜觉得这应该就是圣痕空间那些意志留存至今的原因，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让痛苦不再重现。
雪之下雪乃想了想，说道：“可能，这也是为何以‘圣痕’称呼的原因吧。创伤痊愈后留下的疤，被人称之为疤痕。人类面对世界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留下的意志痕迹，或许就被称之为了‘圣痕’？”
琪亚娜听得是汗流浃背，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还有这种解读方法。
‘你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东西？’
第181章 布洛妮娅：我上我也行！
琪亚娜回到家之后，突然又觉得学园都市没有那么坏了。
至少看起来要比外面好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烂的原因，这让琪亚娜对自己的统治技术更有信心了不少。
这让她心中不禁有些疑问。
她和诺瑞德基本上就是撒手扔了什么都不管，结果这些人自己管理的就挺好。可是学园都市之外的那些人什么都想要管的，但为什么会搞出来那么多的烂事呢？
回到家中的琪亚娜无视掉了瘫倒在地上的特斯拉博士，直接跨过去了这个龙虾妹。
然后她就看到了正在和诺瑞德一块玩游戏的布洛妮娅。
“你快点，快点，救我救我！”
“来了，不要着急，你还可以再撑一会。”
“明明配合着就可以很轻松的过，干嘛要那么累啊？”
“我只是喜欢探索游戏世界而已……”
琪亚娜就看到了诺瑞德正在和布洛妮娅快乐的玩游戏。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白毛少女脑袋上冒出了一排问号，她更不可能知道诺瑞德给布洛妮娅安排了一回特殊希儿抱枕照顾。
“特斯拉博士就那么扔着不管可以么？”琪亚娜觉得诺瑞德对待特斯拉多少有点过分了。
“她现在的身体结实的很，现在睡得正香呢。你呢？出去了一晚上有什么结果没有？”诺瑞德反倒是觉得特斯拉可能就喜欢这样的。
“有，但不多。”琪亚娜盘腿坐在了一旁。
布洛妮娅一直都认为诺瑞德的游戏道德水平要比琪亚娜高，至少不会无缘无故表现出打不过就开挂的样式。他要是开了，就肯定会在一开始就表现出来，那是他身体本来就有的能力。
可是诺瑞德一直都压着自己尽量和普通人一样体验游戏，这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游戏精神了！
“我发现现实当中的人似乎并没有直接将意志力体现出来，而在圣痕空间之中的那些意志，或者说通过基因信息表达出来的意志，这些东西都会和本人产生很大的割裂。”
琪亚娜一直都窝在家里的，她最近这半年都很少出去玩。单纯因为窝在家里实在是太爽了，她流浪时间的太久自然就产生了一些安居某地的念头。
崩坏兽不用打，父亲也健在，生活又不缺什么，吃喝玩乐样样不少。
这样要是还养不废，只能说此人意志力已经坚定到奥托主教的程度了。
她本来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找到父亲之后就更摸鱼了。
如果不是意外被诺瑞德改造了身体，琪亚娜说什么都不会当什么学园都市圣母的。
白毛团子回来之后突然就提到了这么高端的话题，一时间有些令布洛妮娅不知所以。
‘你出门到底遇到了什么？！’
布洛妮娅都有心想要翻翻看学园都市监控找找了。
“哦？那不是正常的么？我记得卡斯兰娜家族圣痕空间之中就掺杂着很多人的意志，虽然历代意志都被‘向崩坏复仇’这股最强的给压制住了。但并不代表其他人的基因信息没有渗透进去。”
诺瑞德很平静的说道：“既然可以有基因信息渗透进圣痕空间，那它同样也可以反渗透到人类身上。镜像的圣痕空间可以让人反过来看自己个人的意志流出，同时也可以看到自己意识深处最不愿意提及的部分。人类混沌的思想会在映照之中获得新的提升。”
“圣痕空间的好处就在这里，它就像是一个可以活动的‘反省’工具。一个人是否对自己反省，是否对自己有所认知，本是一个不可视的过程。但在圣痕空间之中就变成了可视化的过程。”
“它可以加速人类自身意志的成熟，过不了这个门槛的人都会被排斥在新统治阶级之外。”
就在诺瑞德一边和琪亚娜聊天的时候，一边就和布洛妮娅通关了游戏。
布洛妮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其实认为诺瑞德的想法十分令人惊叹。尤其是这种未来式的狂想更是让她有种随着总路线摇摆的感觉。
“人类意志的现实化，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基因改造上的解放，会让人更加难分清楚人与人之间的差异，那么我们应该怎么确定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呢？”
诺瑞德指了指琪亚娜的脑袋，说道：“就是你脑袋之中的思想，基因信息的遗传会成为新人类创造自己同类的必然工具。”
“只要你掌握了这个基因信息传达的一环。那你就会出现在新时代的最大矛盾点上。”
“那个时候你会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圣人又像囚犯。身上所有旧时代人的特征都会全部消融掉，就和现仹在的我一样。”
琪亚娜皱眉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打算将我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然后倒掉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大楼里？”
“原来你也在看《魔禁》啊！”布洛妮娅忍不住吐槽了出来。
“完全没有必要，到了那种程度干嘛还憋在一个地方呢？你可以随时随地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随时都可以给予自己喜欢的生命智慧。”诺瑞德可没有那种监禁play的爱好，他只是单纯的说明一下状况。
“那我还是我么？”琪亚娜怀疑自己那个时候还是不是自己了。
布洛妮娅小心的说道：“我将无我？”
诺瑞德赶忙制止了布洛妮娅：“话不能这么说，等到时候就知道了。说不定那个时代的人类会有新的相处方式呢。”
琪亚娜原以为诺瑞德总是喜欢说话留一半，可她后来才渐渐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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