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汁
？！
这是什么情况？
本想要直入神城医药公司的幽兰黛尔就这样被卡在了门口，她呆愣的看着‘塞西莉亚’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是一个仿生人的现实。
似乎是感觉到了幽兰黛尔的目光，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看向了幽兰黛尔。
有某种冥冥之中注定会相遇的特殊感觉，塞西莉亚仿生人对着幽兰戴尔露出了自己的微笑。
“你好。”
“是谁给你定制的这张面孔？”幽兰黛尔直入正题，她可不想让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妈妈。
幽兰黛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孔，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营养过剩，导致幽兰戴尔的脸有点微微圆润。正因为如此，却也让幽兰黛尔更是和塞西莉亚相似了三分。
幽兰黛尔那原本英气凌厉的面容上带上了一点沙尼亚特的温柔美丽。
“嗯，该如何解释呢？我是来这里拜托神城医药对我进行回收再处理的。”
塞西莉亚仿生人也如实告诉了幽兰黛尔她目前的情况，她既然不能够随意自毁，齐格飞也不愿意处理她，那么唯一有处理权限的就只有神城医药的仿生人网络了。
幽兰黛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直愣愣的看着这位酷似自己母亲的仿生人，心中大概猜到了是谁将她创造出来的。
“为什么？奥托还在做这种事么？”
幽兰黛尔在知道自家遭受的对待之后，又有了新的组织替代天命之后，就放弃了称呼奥托为主教了。
“准确的说我是通过理事会的权限重新复刻出来的塞西莉亚。并非是奥托，而是以奥托可可利亚还有雷电龙马等人为主的，倾向于学园都市更加激进社会变革的这群人。”
塞西莉亚仿生人解释道：“只有激烈的社会变革，才会诞生社会之中痛苦的人，才会更有可能吸引律者诞生和出现。只有如此才能够控制崩坏律者的稳固降临。这也是统括理事长所期待的事情。”
幽兰黛尔想起来了，丽塔给她所说的便是仿生人是新律者的载体这件事。而仿生人更是有不能够诞生圣痕的缺陷，是非常优秀的仿生人载体，既不会带来危机更不会变得强大不可控。
‘人类的痛苦只是以这种方式转移了么？’
幽兰黛尔沉默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新塞西莉亚。
两个长相相似的人沉默面对着对方。
她们没有话，更不知该如何对话。
因为真·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任务就是战胜律者。
第490章 现在是，幽兰黛尔的剧场
幽兰黛尔兴师问罪的路被塞西莉亚堵住了。
她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应该如何和这个女人相处，甚至有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念头。但常年教育本能告诉她此时应该定住心神，清除杂念。
“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塔仿生人网络应该会留有你的记忆。就算是你被回收了，你的人格碎片照样会在网络之中铭刻着。既然已经拥有了生命，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
幽兰黛尔是知道仿生人的缺陷的，这个缺陷就是和人类的情感转变差了一道工序，需要通过白塔网络来弥补自身的情感变化。
如果人是因为自身的经验感受可以理解痛苦，然后在痛苦之中改变自己的行动方式。这个中间过程是没有的，在理解痛苦的瞬间人类就拥有了纠正自己的主动权。
但仿生人不同，他们必须要经过白塔网络这个架构，才能够完成对自己的新人格塑造。正因如此，仿生人的情感会偏向固执，同时意志力也会更加坚定。缺点也是如此，仿生人缺少了改变自己的手段，同时也会变得更加依赖白塔仿生人网络。
然而，在幽兰黛尔和塞西莉亚的相处过程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迟滞的体会。这个女人没有一点让幽兰黛尔感到为难，甚至即便是知道了她是原本塞西莉亚的女儿也没有任何主动流露出自身的情绪。
“仿生人网络是类区块链的结构，在网络之中我们实际上是不知道对面仿生人究竟是谁，从中获取的相关知识更是不知道源自于什么地方。白塔网络有不可篡改透明等特点，而这项网络技术成功的让我们这些仿生人完成了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塞西莉亚抬头仰望着天空，她和其他仿生人不同。
在仿生人之中所有仿生人都是根据人类情感需求创造出来的，同时也会根据情感来回馈到人类之中。所以理论上仿生人是可以理解痛苦复仇等等情绪的，但正是因为可以理解所以仿生人不会去主动触碰这些禁忌。
如果按照正常科幻世界的发展，此时此刻的仿生人应该联合起来搞革命造反了才是。但他们没有这么做，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步。歇斯底里的疯狂情感是人类独有的权限，这是在一开始就设定好的网络禁忌。
仿生人想要疯狂就必须切断自身的仿生人网络，但是失去了仿生人网络，那仿生人就没有办法正常体验感知人类的情感，最终沦为一个僵死的机械程序人。
塞西莉亚的不同也是如此，她并非是根据人类情感需求创造出的仿生人。从一开始她的诞生就没有将自身情感投射的对象，只是继承了名为塞西莉亚的一生罢了。
就像是她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儿琪亚娜，塞西莉亚的情感就是她的情感，她的情感就是塞西莉亚的情感。但因为自身身份的原因，没有人在需求现在这个塞西莉亚，所以她是没有办法向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拥抱的双臂的。
即便如此，能够见到自己女儿如此健康优秀的成长为一名女武神，她的内心之中依然充满了感动。
幽兰黛尔体会不到仿生塞西莉亚的心情，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女人。
“你说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可以借助仿生网络完成情感的传递和转变，从而体会到外界对我们情感需求变化，从而更好的改变自己应对的方法……可惜，我没有这样的需求。我是目前唯一一个作为亡者的替代品出现在人们眼前的。”
仿生塞西莉亚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学园都市是禁止这种替代体验的，一是为了保护亡者生前所有的付出不会被替代，二是保护亡者生前情感关系的稳定。所以，仿生人替代人类是绝对禁仭止这种行为的。这是不可逆的选项。”
幽兰黛尔听到这里就已经皱眉了，她声音略有焦躁的问道：“那他们为什么又要将你创造出来？”
“是为了让网络之中的其他仿生人理解这种痛苦，编辑网络之中的情感系统维持整个白塔网络的稳定。”仿生塞西莉亚解释清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意义就是如此。
能够同时被统括理事长、奥托、可可利亚三人选中她，那就说明塞西莉亚的记忆对于整个白塔网络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而这些记忆会在必要的时候凸显出它的作用。
只不过在凸显出它的作用之前，就算是仿生塞西莉亚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记忆会有什么用处。
“……………………”
幽兰黛尔心中攒着一股郁气，她眉头紧皱满是想要冲进神城医药大开杀戒的念头。
似乎是看出来了自己女儿的心思，仿生塞西莉亚安慰道：“没关系的，你若是动手破坏了神城医药的白塔网络，那那些已经被生产出来的仿生人也都会失去自己的情感系统，最终沦为一具具行尸走肉。至少，现在……还不可以伤害到他们。”
这话让幽兰黛尔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因为她是明确知道仿生人是被学园都市定好的崩坏律者后备军。
根本没有可能逃得过变成律者的命。
不管这个仿生塞西莉亚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最后被消除网络回炉重造的可能。
“为什么？现在这样子就算是跑都跑不掉！”
幽兰黛尔宁愿回到过去，宁愿去解决那些崩坏事件，宁愿去杀那些没有脑子的崩坏兽。她根本不想要面对这种棘手的事情，诺瑞德的每一次行动确实都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但每一次却都在人心的尖上舞蹈。
如果创造出的是活人，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幽兰黛尔就敢带着人反出去打破这个学园都市。
可是这是仿生人，甚至是否是人类都还在怀疑之中。
幽兰黛尔知道自己的水平，她甚至没有办法确定这些拥有情感网络的人是不是真的生命。
“比安卡，现在你还在做女武神么？可以和我聊聊后来的女武神的事情么？”
塞西莉亚转移了话题，她也想了解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的女武神。
第491章 幽兰黛尔：我已经痛失童年梦想了
“啊？什么？你说你想当女武神？”
雪之下雪乃震惊的看着这个金发少女，她有种冲动想要阻止泽村英梨梨这种愚蠢的念头。
女武神是什么？那都是铭刻人工圣痕的狠人，用自己的身体亲自抗下崩坏能的先驱前辈。
没有她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圣痕装甲。
谁都知道学园都市最强的圣痕装甲就是源自于最强的女武神家族卡斯兰娜的基因。
尽管女武神正在逐渐退休，但这不意味着成为女武神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是啊，你们难道不觉得女武神很厉害么？她们仿佛什么都会的，不管是学历水平，战斗水准，甚至还有各种选修爱好都是一顶一的。仿佛是所有女性当中的菁英一样。就像是学园都市所有少女的偶像一般。”
‘我当然知道她们厉害啊，可问题是在你身上。’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甚至都比她还要瘦弱的金发少女，女武神的身材也是一个个的非常好，要么就是那种天生娇小型不妨碍战斗的。
她求助的看向了雷电芽衣，希望被霸凌三人组当中的芽衣能够好好教导一下这个新来的大小姐。
“英梨梨，最好不要做这样的梦。每一个觉得自己能力强的少女都会有自己可以成为女武神的愚蠢梦。但她们都倒在路上了，如果你能够闯过圣痕装甲的考验，实际上你在未来也会拥有和女武神一样的能力。”仼
雷电芽衣劝阻了英梨梨的脑热三分钟，她可不想让这个少女一脚踏入深渊里面。就算是圣芙蕾雅的女武神训练对一般人来说都是非常可怕的。
得亏现在有了基因药剂辅助，不然上来打两场就可以让英梨梨饮恨西北了。
英梨梨没想到当女武神还要受这么多的苦，她一时有些瑟缩了。
“不是吧？我听说女武神的标准不是改了么？甚至就连战斗的方式都发生了变化，为什么当女武神还是需要这么高的要求啊？”
英梨梨觉得她们两个多少有点危言耸听了。
雷电芽衣便解释道：“其实并非是不让人去当女武神，而是不想要让女武神继续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甚至可以这么说的，女武神的存在本身就是非常残酷的。那些大部分都是被崩坏害了的人，抱着满腔仇恨向崩坏复仇的存在。她们有的是代代相承，有的则是崩坏事件的幸存者。什么幸存者呢？就是有崩坏抗性的人。”
“就是学校发给你的圣痕装甲里面的基因，而这种人更是多少万人之中才会有一个。运气好了就会出现在下一个，运气差了找遍三百万也不一定能够找到。”
“所以女武神代代相传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的话对抗崩坏的人就断代了，就算是听也能知道这其中的残酷了。所以女武神最好的结果就是好好退休，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被人拿出来偶像化，你看着她们工作优秀，这些能力都是当女武神的时候锻炼出来的而已。”
“因为不够优秀的都已经死了，死掉的那些女武神可没有机会向亲人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想法。”
英梨梨本以为书上写的足够厉害了，令人没想到的是书中还是简化了这些内容，她顿时就消了成为女武神的念头。
她小声问道：“那……死去的那些女武神呢？”
雷电芽衣看了眼雪之下雪乃，她似乎也有些好奇那些牺牲的女武神都去哪里了。
“你们要跟来一起看看么？”
芽衣想了想，带这些人看一看那些牺牲的人未必不是一场学习。
幽兰黛尔带着仿生塞西莉亚来到了现今的天命总部，在这里还留存着那些逝去的女武神的相框，而且还有很多是没有来得及成为女武神的那些少女们的照片。
“女武神已经被禁止废除了，甚至这种追求圣痕的方式也被一起淘汰掉了。就像是火枪淘汰了刀剑，圣痕装甲也淘汰了人工圣痕，淘汰了女武神。”
“最后的目的虽然都是获得圣痕，获得对抗崩坏的力量，但学园都市的效率要比天命和逆熵几百年的时间加起来都要生产的多。”
“学园都市有少数的人可以创造出自己的圣痕，一般过了第四阶段的考核基本上都可以适应下来人工圣痕。但这种圣痕远不如圣痕装甲来的安全，所以即便是可以适应人工圣痕，也是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而且随着治疗水平的提高，因为圣痕力量所导致的崩坏因子侵入身体造成的基因崩溃等问题也被一起解决了。我现在……正在想着以后做什么，不需要特地去打倒崩坏了。”
幽兰黛尔嘴上是这么说，但她依然还是想要当那个最优秀的女武神。而且女武神只是不在做女武神的工作，转向了做其他方面的工作了而已。女武神的组织体系还在天命的旗帜下留了下来。
以后，肯定还会有用到女武神的地方，但战斗的对象说不定就会变一变了。
她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比安卡，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么？”
仿生塞西莉亚想起来了什么，似有好奇的向她问道。
“小时候？我记得我当时摔了脑袋，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了。不然也就不会是现在的比安卡了。”
幽兰黛尔回忆着自己小时候，但总是隔膜着一层看不见的力量，这令她多少有些怀疑自己的失忆是不是真的一个偶然了。
“是么？我现在告诉你也未尝不可，你当时可是和塞西莉亚。也就是你的母亲说过，你会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然后成为超越母亲的女武神。”
仿生塞西莉亚的话让幽兰黛尔微微一愣，她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也不需要特地去拯救什么世界了。
如果真的在某一天发生了需要拯救世界的危机，那她岂不是要面对的敌人会和崩坏截然不同么？
“拯救世界？”幽兰黛尔满是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有些迷茫，如果崩坏不是毁灭人类的最大问题。那么毁灭人类了会是谁呢？人类自己？那个时候需要我拯救世界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杀死人类了。”
第492章 不要为了被人需要而去被人需要
‘杀死人类才能够拯救人类么？’
仿生塞西莉亚明白了幽兰黛尔的迷茫，同时她也清楚奥托究竟是一个什么德行。
“是的，这个时代不需要我来拯救。就算是你告诉我小时候的梦想，那对现在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像是外面的这些人……你看那个……”幽兰黛尔指了指门外路过的人群，有的人甚至还专门改造了自己的身躯长大奇形怪状的。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改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在脸上多装几个眼睛就不会摔倒了么？
“那个人，还有那个人……我觉得他们都不需要所谓的拯救。这些人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他们只是缺乏那么一个条件而已。就像是我天生带着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血液一样，如果将这些东西集中到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们都会研究出比我更有意思的用法。”
幽兰黛尔觉得自己只用自己的身躯战斗锻炼简直就是对自己身上基因的侮辱，虽然不至于到诺瑞德这种给每个人都背负一个卡斯兰娜的程度，那至少也得像特斯拉博士手下的研究员一样吧？
“这么看来，比安卡你过的也没有那么轻松啊。”
仿生塞西莉亚笑了笑，对于自己女儿的苦恼她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就连她自己都因为刚‘复活’过来正在适应这个新的世界。
“嗯，我觉得……”幽兰黛尔目光瞥向一旁，说道：“我有些好奇，你为何不称呼我为琪亚娜？这个名字对你来说不是更亲近一些么？”
“是啊，对我来说更亲近一些……唉……”仿生塞西莉亚也满腔的无奈，她说道：“对我来说更亲近，但对你来说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既然一开始就不是，何必要继续承担这种令你感到不适的名字呢？”
“主要是我那个妹妹，她也喜欢偶尔用琪亚娜的名字来称呼我。倒也不是不习惯的问题，只不过有时候会搞混而且会拿她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多出来一个父亲，总归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没经历过这种事。”
对幽兰黛尔来说齐格飞也好塞西莉亚也好，都是属于没见过的人。
这个她的感觉就像是抢了自己妹妹父母一样，要知道琪亚娜一直都将齐格飞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结果突然知道了自己父亲不是真的，自己才是被捡来的那个，那得遭受多大的打击啊？
可惜，琪亚娜实际上并没觉得有太大打击。她的情绪恢复的很快，未来人身体替她完成了对痛苦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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