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爱枕惊鸿二字
这汉子心中多少有些不服,觉得你们这模样,我搞错了也不能怪我,便在道歉后又道:“我这嘴是个把不住门的,冒犯两位了,不过二位年龄相近,郎才女貌,干起活计来话都不用讲,形同一体,看起来实在般配,嘿......这话讲错,也着实怪不得我,十个人过来,只怕九个都如我这般想。”
语罢,估计也看出冷下脸的墨玉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当即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这人的直觉挺准,墨玉正准备开骂,但他这一跑,直接给墨玉整得找不中施法单位了,需知她在洛河阁训人时,弟子们都是乖乖站着领骂,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再者,心中又觉得追上去呵斥有些太过,一时间却是站在原地,有些进退不得了......心中恼怒羞涩之余,却也莫名有几分窃喜与得意,至于要说为什么,大抵是还对姬照那句不把她当女性看的话耿耿于怀。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四章 不明白自己的心
太玄城外,一处荒郊。
披着黑袍的唐成将偷来的侗道人尸体葬下,又为他立了一块碑,可在想要写什么的时候,却又犯了难,他不是什么特别有文化的人,属于认识字但没什么文采的类型。
“做了多余的事啊。”
在唐成身后,是个同样披着黑袍,身材尤为较小,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女子,她的相貌被黑袍挡住,唯有两缕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她开口,声音空灵,像是来自天外。
“要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了怎么办。”
唐成手上拿着刻刀,声音沙哑:“我真不敢想象,这种怂话居然出自传说中天下无敌的凤姬之口。”
被称为凤姬的女子平淡道:“秦王的意志。”
“......”
这句话让唐成无话可说了,他轻叹一声,望向侗道人的墓碑,久久无语......直到最后,他也依然无法理解侗道人,只能远远见证他的末路。
“如尘埃一般散去......”
秦王的声音响起了,他如同鬼神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身侧,他的声音冷厉,其中充满了直冲人心的蔑视与傲慢,凡是听闻这声音的人,无不一阵心慌,饶是唐成这般修为也无法幸免,只觉得心脏沉重无比,非要用尽全身气力才能呼吸上那么一次。
“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不论是这家伙,还是他。”
秦王没有明确指出这句话中的他是谁,但凤姬和唐成明白,这个他只能是指姬照。
“您为何不亲自出手,或者由我来代劳呢?”凤姬微微转过脑袋,“那样的战斗,世子在瞬间被杀也不是怪事吧,而且,那种距离的贴身战,想救也救不了。”
这一点是让凤姬无法理解的,秦王一直对姬照,也就是‘世子’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可真到了亡命之战的时候,他却丝毫不关注结果,这......
“我说过了。”秦王面色平静,“侗道人还是他,不论是谁化作尘埃随风散去,都是一样的......如果他死了,这也是一种结果。”
凤姬说:“我不明白。”
“你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秦王说,“因为你缺少一种东西。”
“什么?”
“心。”
“心?”凤姬微微一愣,旋即伸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我有心的,要挖开来看看吗?”
这恐怖血腥的话语被凤姬以寻常自然且空灵缥缈的声音说出来,给人以异样的恐怖感,直叫人心底发毛。
“真正的心不在这里。”然而,秦王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摇摇头,目光深邃,“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
凤姬问:“你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为什么?”
“......”回应凤姬的是漫长的沉默,很久,很久,秦王才缓缓开口,低声道,“因为,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
姬照与墨玉这边,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二人坐在街头吃着干粮,墨玉咽下一口,忽然开口说道:“下午,换符采歌到你这边来吧。”
“嗯?”姬照正想着凤姬之血的事,冷不丁听墨玉来上这么一句,呆了半息才回过神来,“哦......墨师父你有其他事?”
“......没,只是觉得和她换一下好一点。”墨玉有些不自然,伸手顺了顺耳边的头发。
“会吗?”姬照咬了口手中的馒头,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我觉得和墨师父配合得还挺不错的,为什么会觉得和符师姐换一下会好点呢?”
————姬照是真不想和符采歌独处,感觉会被她酣畅淋漓地骚扰一下午,因此也是花了点力气挽留不知为何想着换人的墨玉。
“不......”墨玉的尾音拉得有些长,缺了平日里那股子利落的气质,她略微顿了顿,声音小了些许,“因为,总是被误会......很不方便吧,那些说出来的倒还好,我们还能解释,那些不说的,指不定在心底就这么认为了......你说呢?”
姬照不以为意:“别人心里想什么,我们哪管得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俗话说,人言可畏,积毁销骨。”墨玉说到此处,倒是恢复了往日里的气质,利落地说道,“就算问心无愧好了,明知道会使人误会,那还去做,本身就是不对的,因为我们无法操控别人的嘴和心。”
“我倒是无所谓......”其实心里完全不无所谓的姬照硬着头皮来了这么一句,旋即灵光一闪,说道,“但是,换符师姐不行吧,完全不行啊。”
“完全不行......?”墨玉有些身在局中不知局的意思,“什么意思?”
姬照手一摊,说道:“墨师父,你可别忘了,符师姐可是闻名数州的美人,她在金刀门的时候,每天来提亲的人都够组一个武馆,就说我们洛河阁好了,多少师兄师弟喜欢符师姐,每天又有多少人来到岱宗山,只为见符师姐一面......她到这里来,那不是更麻烦吗?”
“......”墨玉平日里言辞颇为犀利,然而,那是占了师父身份的优势,加以弟子犯蠢的情况,换言之,她只会打优势局,真与人争辩的时刻,反而没有多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足足两三息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是......是啊。”
话一出口,墨玉又觉得不妥,当下又道:“那......那,换古曲来吧。”
这一下直接给姬照干无语了,他斜眼吐槽道:“那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做......而且,她来的话,会被人揭穿那个吧,光是想象那种场景我就想逃了。”
姬照说到这里,其实也或多或少觉察到了什么,便问道:“墨师父你是讨厌我吗,不想和我在一起?”
“?!”墨玉哪里能想到姬照会忽然讲出这么一句,一时间身子都有些僵住,待到回过神来后,便慌张开口打算否认,然而她还未出声,便有两只手一左一右,轻轻搭在了二人的肩上,随之而来的是柔和清婉的女声。
“怎么会呢......小玉儿都与我讲了,你是她最喜欢的弟子。”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五章 终身大事
姬照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他回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几日前和古曲在一起时见到的那女子。那时候远远一眼,只觉得长得和墨玉很像,外带着有一股忧郁的气质,如今近了,又看出许多不同来。此人完全没有墨玉那股子凌厉利落的气质,虽然相貌年轻的像是墨玉的姐姐,身高像是墨玉的妹妹,但姿态动作间带着股被岁月沉淀的韵味,以至于她和墨玉站一起时,姬照一下子就能猜出她的身份来。
不过,猜到归猜到,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姬照便问道:“墨师父,这位是......?”
墨玉因为这女子的揭底,正处于一种较为慌乱的状态,好在她修行的功法乃是玄门正宗,有清心荡魔之效,内息一运,总算是平静了点,故作镇定地应道:“是我娘,墨纸,她住在太玄城。”
“原来是墨夫人。”由于肩膀被对方摁着,姬照也没什么大动作,抱了抱拳,笑道,“小子姬照,墨师父的得意门生兼最喜欢的弟子是也,这厢有礼了。”
墨玉有些愕然,姬照得到过柳寒英的赞扬,称他‘素来稳重,知进退,识大体’,这话墨玉也是认的,在一众十几岁又练了不少魔功以至于时不时发癫的弟子中,姬照的确是最可靠的那个,平日里虽然不说是不苟言笑,但也是持重老成,谁想到他会对着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出这么一句明显是在逗乐的话来?
(注1)
墨玉自是不知道,姬照前不久刚弄死了象征着一线生机的侗道人,要说他的心情有多愉悦————这么说吧,如果他醒来时听见了姬檀的‘你醒了’,那么,大概会开心到把这便宜二姐抱起来转两圈,等到后者慌慌张张问‘你......你干什么!’的时候,再意味深长地对她来上一句汉宫秋最爱的那句话,爽当一次谜语人。
又或者说,在古曲犯蠢的时候,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配合她,甚至于,哪怕汉宫秋这个口头禅小偷设下一个让人说‘你迟早会明白的’的局,姬照都愿意化身捧哏,让她爽当一次谜语人......没错,就是愉悦到这种地步。
“呵呵,倒是个会说话的......”墨纸用手挽起头发,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姬照和古曲当初见到时那忧愁的模样,姬照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墨纸来到墨玉旁边坐下......台阶的位置有限,她往那边坐了,自然就把墨玉往照那边挤了过去。
墨玉被挤了一下,手臂几乎是与姬照贴在一起了,此时是六月底,天气较热,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多,因而能清楚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与触感。墨玉心中觉着不妥,但又觉得主动提起这事的话,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一时间却是不好意思提出来,只得又在暗中运了遍内功,好叫自己更冷静些。
【“盈盈素魂透,朗朗碧天清......”】
(注2)
“你们这来得也真是有些不是时候。”墨纸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羞涩,她自然开口,倒是没有一上来就把话题对准姬照,“地龙翻身......妄州这块,数百年没有遭过这样的大地震了,如今这武林大会在即,你们洛河阁却是要辛苦一阵了。”
这话换成是其他人来讲,墨玉大抵会回些十分官方的话语,但开口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墨纸,她便直截了当地应道:“还好吧,阁主那边才是真的费心费力,我这边算不得什么。”
“也是......”墨纸叹息道,“你那大哥,上要忧国忧民,中要考虑江湖局势,下还要照顾阁中的弟子师父,出来一趟,还遇到这些个倒霉事,着实是辛苦的没话说,你作为妹妹,应该多关心体谅他才是,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也得多做些事。”
“我当然有在做。”在姬照面前,墨玉也不想被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她微微昂起下巴,语气平淡,因为是面对母亲,所以语气中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其中又隐约透出几分骄傲来,“我可是洛河阁最年轻的师父。”
墨玉已经当了五年师父了,她和姬北同年龄,在姬北还在洛河阁求学的时候,墨玉已经凭自己的实力当上了师父,放眼洛河阁的历史,都没有她这么年轻的师父......不过要说夸张,肯定还是柳寒英夸张些,按照洛河阁的传统,洛河阁阁主都是得当一阵子师父的,结果柳寒英直接给跳过去了。
“你大哥担忧的可不是这种事。”墨纸顿了顿,说道,“他忧心的,其实是你的终身大事。”
“......?!”闻言,墨玉稍显羞赧,语气也稍显急促,“娘......何必在我弟子面前说这个,再者,他的年纪不是比我大上许多吗?!怎地反而来忧心上我了?!”
也难怪墨玉这般反应,需知柳寒英比她要大上七八岁,结果这年纪大的反而来催上年纪小的了,天下岂有这种道理?!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再者,墨玉一直在弟子面前维持着冷厉而干练的人物形象,结果这一遇到家人,转头给人催上婚了,这......
墨玉此刻已经不敢去看姬照的表情了,尽管她知道姬照并不是姬檀那样焉坏的角,但这种事......
“墨师父现在倒是晓得害羞了。”姬照此时开口,笑盈盈道,“明明平时训斥弟子们时,都自号‘生平之事,无不可对人言’,怎地如今墨夫人刚一开口,就不想让弟子在一旁听了?”
墨玉闻言,心中羞怒,不明白平日里向来温和守礼的姬照最近怎么这般活泼,可墨纸在旁,她又不好摆出师长的身份强行镇压,可要她咽下这口气,心中又着实不愿意,当即伸手想要掐一下姬照的大腿,再配以眼神警告,好叫他知道纵使自己母亲在旁,也不是他能放肆的时刻!
然而,墨玉和姬照的手本来就是贴在一起的,她手一动,姬照立刻就觉察到了,加上此刻墨纸在旁,墨玉不好使用内息,这一下姬照哪有挡不住的道理,在墨玉伸手的那一刻,他立刻反应过来,反手一抓,就将墨玉那纤细的皓腕紧紧抓在了手里。
PS 注1,本书中除了韩守,大部分角色的心理年龄都取决于他们的年龄与阅历,好比说姬檀,一开场神神叨叨的,但揭开滤镜,其实也就十七岁,长久不出门的宅女一个,又比如说南雪,看起来成熟,其实只是自闭+抗压能力强+能吃苦而已......起码在洛河阁时期,不用把同龄角色看得太成熟。
注2 出自侠隐阁功法天清诀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六章 就是本人!
在洛河阁的众多师父中,墨玉是最弱的那个,与汉宫秋在伯仲之间,综合评定为乙,没有什么独有特性,她自己也承认,如果真动手的话,她可能不是修遗音的对手......而对于如今的姬照而言,墨玉除了内息多点,面对自己再没有任何方面的优势,而如今墨纸在旁,她连内息都不敢用,能是姬照的对手才有鬼了。
“你......!”
墨玉羞恼地瞪了一眼姬照,但因为墨纸在旁,却是不敢做得更多,而心情颇为愉悦的姬照却是笑笑,对墨玉快速比了个‘墨师父你先动手的’的口型————这般距离,墨玉作为武夫,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墨纸武艺平平,由于角度的原因,根本看不见姬照和墨玉的互动,其人对姬照刚才的那番话语相当满意,当即赞许道:“正是这道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至于你大哥,他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那才是真不讲理。”
“不......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墨玉被姬照抓着手腕,话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了,言语间逻辑性的贫瘠就像是姬檀的胸......与此同时,她也试图挣脱姬照,但因为不想被墨纸发现,动作幅度很小,因而没能成功,“现在就是不该讲这些的时候啦。”
姬照到底是有些分寸的,没有强行抓着墨玉不放,见差不多之后便松开了手,墨玉恨恨瞪了姬照一眼,眼神中颇有些‘你给我等着’的威胁之意,姬照权当没看见。
而稍微冷静了些的墨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压根没意义,当下匆匆补了一句:“再说了,我年纪也不算大吧。”
燕朝是讲究晚婚的朝代,墨玉二十岁出头,这么说没太大问题,但要是在光朝,她这年纪就是纯纯的老姑娘了。
“你若是有个心上人,我自然不说什么。”墨纸说道,“可你这一年到头都在洛河阁里,也不见外出几次,能接触到什么同龄人,要说接触最多的,无非就是阁中的其他师父,那云霄,三四十的人了,性子还这般惫懒,你定然是对他没意思的,那位旋师父更不用讲,至于传说中的盗圣,连提起来都是一种冒犯,你说说,这一年到头的,稍微合眼些的青年俊杰都见不到,叫为娘如何能放心,这一年年的,姑娘家的容颜能留得几时?”
墨纸顿了顿,微微探头,像是在寻求姬照这一吃瓜群众的赞同:“你说说,是也不是?”
姬照虽然有心看戏,不过在这种不那么事关重大的场合,要他说违心话,其实是不大愿意的,需知他当年没穿越时就是坚定的不将就党,坚决要等到最好的那朵花,如果走到花园的尽头也没见到合适的,那宁愿空着手走出来。
至于与烈莲的婚约,着实没什么可狡辩的,为了毁灭也为了拯救,姬照连自己都舍弃掉了,但他不希望别人也如此,当下笑道:“墨夫人此言差矣,男婚女嫁,那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遇上了不合适的,只怕要痛苦一生,依小生的愚见,这事啊,是宁缺毋滥。”
“这话有理。”墨纸说道,“我自然也不是要她立刻就随便找个什么男人嫁了,只是觉得,她这年纪了,起码也该先找个机会接触些人,否则就算再年轻好了,合适的伴侣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如今恰逢武林大会,许多青年俊杰齐聚太玄城,这岂不是个好机会?”
这话十分得体,姬照看向墨玉,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师父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墨玉见自己躲不过去,索性一咬牙,开始无理取闹起来,却见她冷眸一凝,语气变得如平日里那般凌厉:“娘亲既然这般讲,女儿若是再找借口,却是不合适了,只是,正如我这弟子所说,此事宁缺毋滥,女儿对于丈夫,那是有许多要求的。”
墨纸道:“讲来听听。”
墨玉一咬银牙,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首先,自然是相貌了,古人云,相由心生,这话虽不是全部正确,却也有几分道理在,再者,丑人看着也叫人心烦,自然是想找个好看些的,起码也得......”
墨玉本想说,起码也得姬照这样吧,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姬照本就长得英俊,修炼了照红月后,气质更佳,而且为了隐藏绯神袍,一天到晚打扮得格外骚包,因此很容易就给人留下美男子的印象,因此,试图效仿某月球公主提出各种困难要求的墨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姬照,可话到了喉咙口,却又猛地惊觉这实在是不合适,于是硬是给咽了回去,脑海里正想着其他人呢,一旁的姬照却是笑盈盈开口了。
“墨师父这样的美人,丈夫自然不能长得太差,起码也得我这样的吧。”
墨玉一愣,旋即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姬照看破,因而心虚起来......而为了掩盖这种心虚,她佯怒般敲了下姬照的额头,却是没舍得用力。
“当着师父的面,言辞怎敢这般轻浮!”
“只是举个例子......算了,弟子知错了。”姬照耸耸肩,笑道,“墨师父你继续讲。”
墨玉咳嗽一声,在墨纸那奇妙的眼神中维持着先前的语气:“嗯......虽然言辞轻浮,但是,意思是没错的,差不多......得是他这样的吧。”
墨纸看了眼姬照,用衣袖挡住嘴,轻笑起来:“那可不好找。”
姬照挑起眉头,轻笑道:“这当然,超不好找的。”
“......别跟你那风师父学。”墨玉先是不轻不重地对姬照来了句,旋即又开口了,为了显出条件的严厉,她这一下子跟着本能说出了许多要求来,“然后,我身为武人,自然希望丈夫也是武人,而且实力也不能弱,不能满足于现状,要有上进心,得有攀登武道之巅的觉悟,人也得聪明,毕竟认真的蠢货只会叫人可怜,但聪明也不够,仗着自己聪明就偷懒浪费自己才华的人更是恶心得叫人想吐,所以还得要努力......”
补了这么一大堆话后,墨玉自觉已将墨纸将军,当下微微昂起下巴,语气中略带几分得意:“如何啊,娘亲,这样的人你认识吗?”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七章 你开心就好
“......”
墨纸一时间沉默下来,兴许是觉得这样没话说显得太尴尬,她便顺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可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上边,话说,前几天她和墨玉刚见那会,对方和她介绍姬照时的话语,她可一个字都没忘呢。
“这......这要求可真过分啊。”最终,墨纸咳嗽一声,看向姬照,“你以为呢?”
话说,墨玉这人平日里是展现出凌厉气质的,但今日,因为墨纸这母亲在左,姬照这最喜爱的弟子在右,被左右夹击,便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而这奇怪的病毒像是有传染能力一样,刚才还能说会道,显得非常洒脱随意的姬照不知为何,有点不复先前的自然了,他偷偷扫了眼墨玉,见对方神色如常,便咳嗽一声,应道:“呃.......是,是啊,墨师父要求真高啊。”
“呵。”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墨玉淡淡一笑,选择乘胜追击,“人生大事是敷衍不得的,如果遇不到使我满意的人,我宁愿始终一个人......再者,习武本就是一件极其耗费精力的事,许多武夫一生都未娶妻生子,只管找个合适的弟子把自己的武艺传下去,我又何尝不可呢。”
围棋界有句话,叫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难道人到二十岁就会忽然变成笨比吗,显然 不是,只是说年纪大了,要被各种方面的事牵扯精力,比如说娶妻生子之类的,没办法一直钻研此道。
武夫也是同理,因此,许多武夫不会娶妻生子,而是将所有精力投入修行中,等到了年纪,选出个才情性格合适的弟子来,视同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将一身武艺传下去,这就算是完成了传承,只是这传承不是血脉上的。
“原来如此。”墨纸显然也懂武夫界的一些潜规则,当下若有所思道,“就是说,有了优秀的弟子,就不需要丈夫了。”
墨玉觉得这话不太对,当下出声否认:“娘,你这是什么话,顺序都搞错了,是没有丈夫的话,弟子也可以......也不是!”
很显然,墨玉的意识也不是太清晰,闹了个笑话后,她没有在这说不太清的地方纠缠,果断掀桌结束了这个话题。
“总之,女儿的要求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符合的就免谈。”
“我晓得了。”墨纸笑笑,果然是没有再说这方面的话题,她只是轻轻挽起自己鬓边的发丝,旋即侧过身子,柔声说道,“总之,许多事情强求不来,为娘也不逼你,只要这过程中,你自己能开心就好。”
墨玉一怔,旋即低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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