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尽暗武
“都是你害死了他们！”“不，不是我。”
“医生！娜塔莎医生！救救我！”“人不可能反抗天意，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将这个被切除的部分捞到手中，还没有进行解析，于天奕就感到了其中逸散的一部分记忆，无一例外都是压抑和自责，以及后悔。
“因为轮回导致下层区居民都变成傀儡，而为了治好他们又开启了更多的轮回。”
有一就有二，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而若是什么都不做，则会重复上一次轮回的结果，这样来个几百次，娜塔莎不崩溃只能说桑博绝对功不可没，还有她自己的意志力也确实不错。
“这种效果很明显是将同谐‘希佩’的概念也融入到秩序概念中的结果，只不过作为辅助，已经和同谐有了极为明显的区别。”
于天奕在深入了解了秩序圣堂发动祭祀的手段后，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旋即从娜塔莎的意识海中退出。
“她已经没事了，不过我没有处理那些情绪，而是作为伪装，目前来看效果还算不错。”
和桑博说话的同时，他也看到眼神恢复清明的娜塔莎双目泛红，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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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轮回始末
“好些了吗？”
看着哭完之后，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恢复了平常神色的娜塔莎，于天奕这才开口询问。
“多谢大佬相救......”
应该是听了之前桑博对于天奕的称呼，娜塔莎竟是也用起了大佬这个称呼。
桑博说起来没有多少违和感，但是娜塔莎也来的话就让于天奕感觉十分尴尬了。
“停，你就别学桑博这家伙的称呼了，吾名于天奕，你叫我天奕便好。”
“是，天奕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看着对方恭敬的神色，于天奕倒也没觉得意外，自己的这手操作在娜塔莎看来无异于神迹，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就是了。
“你们先聊，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桑博说着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于天奕知道他这是要去承接接下来主角团参加完磐岩镇擂台的剧情。
“吩咐倒是不至于，娜塔，把你所知道的这个轮回的消息和我讲述一下。”
即便刚才于天奕已经通过对方那纠缠在一起的记忆知晓了其中的内容，但其中可不止有现实，还掺杂着不少娜塔莎因为不断轮回所产生的想象。
与其费尽心思的分辨，还不如让娜塔莎自己来讲述，反倒是一个更为省时省力的方法。
而在听到于天奕的话语之后，娜塔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
“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得蒙大人帮助才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当初的一切。”
她在整理了一下脑中恢复了连贯的记忆后，这才开始将这个轮回的始末娓娓道来。
当然为了节省时间，娜塔莎省略了大部分关于自己的内容，只是重点讲述其中的发生的各种异常。
“当时我突然在梦中获得了一段模糊的念头，那就是从现在开始，我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未来的发展。
当时的我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到布洛妮娅被佩拉执行官推翻，随后公司的人接管了这里的一切。
我也因为反抗公司的统治而在某一天死去，但接着我发现自己并未失去意识，而是回到了这个念头出现的那一天。”
她的这段话听起来就和某种重生文的开头差不多，按照于天奕之前从那段纠缠在一起的混乱记忆的了解来看，对方应该是做出了很多尝试，想要避免那种未来的到来。
然而这看似天命主角的情况之下所隐藏的却是某种更为可怕的深渊，当娜塔莎做出与上一次轮回不同的选择时，她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果不其然，在娜塔莎的讲述下，她之后想要提前布局，让公司无法接手雅利洛六号，然而三月七他们的到来却将这一切打乱。
“他们的能力很强，最终解决了贝洛伯格的问题，让布洛妮娅成功就任了新的大守护者，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
娜塔莎说到这里，原本回忆中的神色也出现了一抹恐惧和后悔。
原来，在列车组的成员离开之后，一切却没有结束，在她活到了第一次死亡的时间点时，她一觉醒来却再一次回到了当初的节点。
“若只是这样，我或许只是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段循环之中，但接下来除了我之外，我能够感到下层区的人们发生了某种在当初的我看来无法理解的变化。”
先是所有人的行为变得非常规律，再然后是列车组成员的如期而至，当他们了解到情况后，便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没过多久，就连他们也变成了某种像是程序规划好的样子回来，让娜塔莎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就像是被牵着绳子的人偶，说着重复的话语，上门求医的人永远是那么几个，就连样貌都变得愈发雷同。
说来惭愧，我当时完全被这种变化给吓傻了，直到那位三月七，不，套着她的外貌的秩序圣堂成员和我说‘天道恒常，秩序永存，衍其四九，遁去之一。’
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名为秩序圣堂的组织祭祀那位神灵，‘太一’所发动的典仪。”
娜塔莎虽说是地火的领袖，但面对这种超出想象的场景，失去平时的冷静倒也不奇怪。
“这么说来，三月七他们并非是一开始就被操控，而是有过反抗的经历，应该是失败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连我都看不出什么问题，却遵循程序的空壳。”
于天奕听到这里，差不多有了个猜测，只不过这样似乎无法说明之前的次数中当他出现在三月七等人身边，几人有所反应的情况。
“三月七能够对娜塔莎说出那些话，说明他们不止是单纯的程序，而是某种被控制的状态。”
他眉头微挑，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可能，比如精神进入后封闭自己的意识，只依靠躯壳中的记忆行动，只在出触发某些关键词的时候才会恢复记忆。
又或者是类似于罗浮坠落中幻胧制造停云的手段，分出一个和人格碎片差不多功能的东西放在意识中，等等。
一边思考的同时娜塔莎也将其中关键的部分都讲述的差不多了，在那之后几乎就是毫无希望的上百次轮回，从一开始的尝试，到最后的被绝望压垮，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
“倒不如说你是将那些居民的死亡都揽到自己头上的结果，事实上即便不是娜塔莎，也会有剩下的人去做这些事情。”
对于娜塔莎的行为，于天奕并不感到意外，对方虽然是个领袖，但也是一位医生，而且还是那种医德高尚的人，会陷入这种状态再正常不过了。
“或许吧，但我终究是这么做了不是吗。”
娜塔莎粉色的双眸一闪，平淡的露出一丝微笑，她不明白吗这一点吗？显然不是的，只是内心的负罪感让她将这些罪恶放在自己身上，以求得内心深处的一丝安宁。
“算了算时间，我也该去和希儿碰面了，她的状态原本比我好上很多，可惜她是个倔脾气，一直尝试冲击这段轮回的边界，想要脱离剧本。”
语气中虽然带着某种责怪，但娜塔莎却很羡慕希儿那种几百次下来也不放弃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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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些许发现
“那种束缚感又来了吗，唔。”
刚一出诊所，娜塔莎就感觉自己的身躯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给缠上，整个身体虽然看起来依旧是自然的姿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机械感。
不论是手摆动的幅度，还是步伐迈出的间距，都完全一致，就连一个分子的差距都没有。
“不用紧张，你现在并没有被完全控制，这一点你应该是能够感觉到的。”
于天奕淡淡的开口，他并没有在娜塔莎的体表覆盖一层屏障来阻拦那些弥漫在虚空中的秩序之力。
他自己则是单靠天赋就免疫了这层力量所带来的影响，所以并不需要做出额外的操作。
“嗯，多谢大人帮助。”
娜塔莎略微尝试，就知晓于天奕所言非虚，她现在想的话依旧可以控制自己的面部，只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她也明白自己绝无可能复制被操控情况下那种毫无差别的动作，所以对于于天奕的安排十分理解。
“我跟你去看一看那位希儿，既然你说她一直尝试突破这层轮回的边界，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现在的你已经暴露在秩序之力下，我刚才治疗你的时候，已经和你的意识海建立了一些联系，想说话直接在心底回复就好。”
“我明白了，大人，前面就是下层区的矿场，希儿很快就会在哪里和布洛妮娅进行交谈，我需要提前到矿场中去等她们前来。”
娜塔莎的话语在于天奕的感知中响起，他微微点头，与自己记忆中的剧情互相对应。
“现在的我们已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想要改动这份剧本也变的愈加困难，上一次轮回时，希儿曾尝试在最后通过星核的力量将雅利洛毁灭，从而结束这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可惜还是失败了。”
在前往矿区的过程中，娜塔莎和于天奕在交谈时便和他大致介绍了一下希儿和布洛妮娅的努力。
和娜塔莎一样，两人的努力最终也不过是无用功，只能够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也就是说，整个过程下来，你们其实连那些秩序圣堂的存在本尊都未曾见过一次？”
“......是的，大人。”
娜塔莎的回应显得有些无奈，这也是她陷入绝望的其中一层因素，人家面都没露就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们手上却根本没有与之谈判的资本。
毕竟就连整个时空都在对方的操控之下，生死都不由己，就算智慧通天，没有足够的力量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虽然在记忆中于天奕曾经不止一次的操控角色来到下层区，但自己亲身前来还是头一回。
这里环境和记忆中的一切基本相同，没有阳光的穹顶，由钢板和管道制成的立交桥，随处可见的木片和钢铁结构制成的集装箱。
还有那砖石构成的房屋，可惜现在街道上行走，交谈的存在，和‘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看似和鲜活的世界，下面埋藏的却是一个个齿轮构成，精妙，转动的秩序。”
于天奕暗暗感慨一句，同时也完全确认这个可能性的秩序‘太一’中的概念已经和现实中的祂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
就在娜塔莎赶到矿区后没多久，她的身后就传来了四个脚步声。
希儿，布洛妮娅，三月七，还有开拓者都出现在了这里，并朝着娜塔莎走来。
“娜塔，没想到你都来了，奥列格去哪了？”
紫色长发，穿着同色系的紧身衣和热裤的少女走上前询问，此时的她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神色都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只有从意识上散发出的情绪才能够窥见些许端倪，不过此时希儿的内心却在看到娜塔莎之后掀起了滔天巨浪。
“嗨，希儿，还有...桑博的客人们。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希儿的错觉，她感觉此刻的娜塔莎，似乎有一种重新回到无数个轮回的最初见到她的时候。
不过这个感觉转瞬即逝，几乎让希儿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精神逼近极限后的错觉。
当然，她自然是没有察觉到一旁于天奕的身影，毕竟现在情况不甚明了，贸然干涉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小。
在一行人交涉完后，希儿就和开拓者一行人离开了这里，打算帮忙解决现在矿队和流浪者的纷争。
“这些人为了最新发现的地髓矿脉大打出手，从而损失惨重，因为这牵涉到了他们的利益。但秩序圣堂的存在对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利益呢？”
娜塔莎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在心底询问于天奕这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觉得这位能够在这个轮回中来去自如的大人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但根据我的猜测，祂应该是想借用秩序圣堂来帮祂复现某个时空片段中发生过的事情，从而寻找些什么，或许是物品，又或许是一个生物，甚至可能是某种更为形而上的东西。”
于天奕微微摇头，他要是知道秩序‘太一’在找什么的话，说不定就能够以此为基础去布置之后的计划了。
“这就是，神明的伟力，看样子布洛妮娅的猜测并没有错呢。大人，希儿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娜塔莎听出于天奕口中的‘祂’便是那些秩序圣堂所宣扬的天道，方才明白这超出想象的场景究竟是如何做到，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神迹’。
“希儿嘛，虽然她的情况似乎比你好上不少，但是意识海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纹，应该是多次冲击轮回的边界导致的。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应该就会彻底破碎，和那些居民一样化为空壳了。
至于布洛妮娅，她反而是你们三人中状态最好的，不过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于天奕虽然没有接触两人，但光凭刚才那一下近距离的观察，也能够通过情绪发现一些端倪。
同时，他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秩序圣堂的存在其实实力并没有他一开始猜测的那么强。
刚才他并没有遮蔽娜塔莎的情绪波动，但这些不知道底细的秩序圣堂成员却没有什么反应，秩序的制裁也没有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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