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学校借书都是学生直接在书里夹着的借书卡上登记就行了。”雪菜示意了一下书的扉页。
翻开之后，能看到有个后来附上去的纸袋，塞了张白色的卡片在那里。
“哦哦……”涟合上书。
“说起来，没有看到霞之丘同学跟你一起行动呢。”雪菜忽然八卦了一句。
“你说那家伙啊。”涟摊手，“最近好像在忙来着。”
又是文库的事情，又是社团的事情，貌似还被卧烟伊豆湖拉过去学习了。
不过那个什么同人社团最近怎么样涟也没管，貌似石竹已经完全掌控了那个社团的运作后，活动也莫名其妙暂缓下来了，近乎停摆。
算是他的夺权小演练吗？这也太小规模了吧。
对手还那么菜。
不过一想到石竹曾经评价自己的三个哥哥，是世袭的蠢货、傲慢的蠢货和一心自保的蠢货。
涟也说不清石竹在盘算什么。
“是吗。”雪菜看涟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也没再继续八卦。
她只是稍微有点好奇心罢了。
周围根本没什么朋友，所以其实有的时候小木曾雪菜也会感到无聊。
比看上去要健谈的涟让她略微开心。
可以说一些秘密的话题——尽管内容有点恐怖。
“那我就先走咯，书已经借到了。”涟晃了晃书，“考试完有空的话，来第二音乐室听听曲子也行。”
目送着涟离开，雪菜思前想后。
“最后那句，果然只是客套话吧。”
第188节 第七章 雨（1）
“……德川家康在关原之战发动了夏之阵和冬之阵，通过这两场战役击败了石田三成为首的丰臣家旧臣，奠定了——”
羽川翼拿着历史课本，在房间里边走边说，然后忽地停在冬马和纱身后，将课本轻轻敲在了冬马和纱头上，将昏昏欲睡的少女惊醒。
“有那么累吗？这才刚开始……呃，十分钟诶。”涟都看不下去了。
当然，这是日本史的环节，先前已经讲了一个小时的现代文。
“哈啊……”和纱打了个哈欠。
她昨天习惯性晚睡，忘了今天星期六，要做考前的冲刺补习，羽川翼刚开讲日本史没几分钟，和纱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
“谁让这些名字难记得要死……”她抱怨了一句。
“我说你是日本人吧！”涟不禁吐槽，“我一个在国外长大的都比你记得熟诶……”
“呵……”
然而和纱不为所动，只是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哂笑。
“哎……”羽川翼只好在两人面前的矮脚桌旁坐下来，“没有关系，我讲的东西如果全都记住了，那么考试能够拿到满分左右，不过我呢，只要你们两个人能够记住至少一半就够了。”
“哦哦哦……”涟轻轻拍手。
“那我打瞌睡也没事的吧。”和纱满不在乎地趴在那里，指尖在橡皮上捻，来回滚着玩。
羽川翼笑了一下，“不行，打瞌睡的话就变成百分之百听不进去，灌灌耳音也是好的。”
“只是灌灌耳音肯定会忘。”涟单手支颐，“这个笨蛋可是连绝对音感都没有的。”
“说得好像你就有一样？”和纱不以为然。
那种东西是极其稀有的才能。
“不能说有，但也跟有差不多了。”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觉全力发动，比平常人灵敏很多。”
绝对音感是一种能够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仍然能够分清周围乐器或者物体发出的任何音调的能力。
只有极少数的人拥有，比如有名的贝多芬、莫扎特就是这样的著名音乐家。
涟则是凭借血统带来的强大听觉，拥有分辨不同声音的能力。
“是吗，我头一回见——”和纱扫了眼涟的房间。
星期六的补习，羽川翼将地点定在了四条家给涟住的房间里。
由于提前打了招呼，又是正经的私下补习，涟的伯父母很轻易地就点了头。
房间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打扫的那种。
角落里放着一台电子琴，似乎是钢琴放不下，如果需要的话，得去专门放钢琴的房间。
“你干嘛，该学习的时候想弹琴，该练琴的时候又天天摸鱼。”涟盯着和纱。
“没，我就想试试看你的绝对音感是不是真的。”和纱站起来，走到电子琴旁边。
电子琴的线路接着，按下去就会有声音。
她伸手按了几下，确认能发出声音，而不是摆设。
而后忽然同时按下几个键，不同的音符混在一起同时响起。
“老师听得出来吗？”涟没有开口，而是问羽川翼。
“马马虎虎能听到do和so的感觉，具体有哪几个就不知道了。”羽川翼端着手臂，思考了一会儿。
“我在考你，不是考老师。”和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挑衅似的笑容。
涟单手支颐，“do、mi、so、xi、re。”
“……还真可以。”和纱很意外。
然后她又按了几个键，这次的声音更加不和谐，彼此的音域差距更明显。
是do、fa、la、升re和降mi。
当成是学习途中的消遣，涟正要开口解答，又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听不出来了。”
“没，有客人来了。”涟站起身，伸手去拉开门。
做出即将凑到门上的动作的真妃和帝，极其尴尬地僵在了那里。
“呃……”
“不在自己房间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涟松开门把手。
他们两个来自己房间玩是家常便饭，压根没有必要排斥。
没等帝开口，真妃就一把把弟弟向前一推，帝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然后真妃毫不在意地踩着弟弟进了房间。
“我来给涟哥哥送饮料和点心啊，结果一过来就看到帝在偷听……真是让人没办法呢。”真妃笑得很狡黠。
“诶？明明是姐姐你——”帝急忙辩解。
结果真妃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肋骨上，伤害不大，但警告性极强。
“真那你们没办法啊。”涟接过托盘。
他刚才听得一清二楚，门外的真妃和帝在那里窃窃私语，猜测房间内的情况。
看在羽川老师的面子上，涟也不跟弟弟妹妹计较这种小事了。
“你们家的人都不复习考试吗？”和纱无奈地问。
“先不说真妃那边考试比我们晚一个星期——”涟蹲下去，锁住自己弟弟的脖子，把他架了起来，“这家伙可是能在模拟考上取得全国第一的混蛋，冬马你觉得他就算不复习，自己也能考得比他好吗？”
“……”和纱被噎住了。
她才想起来，按个花花公子四条帝是存在于镜世界的，现实世界的四条帝就是涟吹得天花乱坠的绝世好少年。
光是成绩全国第一这种履历，就足以压其他人一头了。
“也、也就那一次啦……”帝干笑，“要不是为了让爸妈同意我在丰之崎踢球，我也没心思努力啊，大哥你是懂我的，我不喜欢念书。”
“我不懂，你这种一考就能考全国第一的家伙，我不懂。”涟加紧锁喉的腕力。
真妃抱着手臂，“十二岁就出道的音乐家在这里说什么呢。”
“哎呀哎呀，反正讲课也才有一个小时了。”羽川翼轻快地笑笑，“不如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一直学习对大脑可不好。”
“嗯，也行吧。”涟看得出真妃和帝很感兴趣这边的情况。
如果继续拦下去，大概等到结束之后，他就会被两个人缠着问东问西不得安生。
还不如一开始满足了好奇心来得省事……
而且冬马和纱刚才又打了一个哈欠，看得出来是真的学不进去。
没救了……
第189节 第八章 雨（2）
结果，真妃和帝足足在涟的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大概是有涟在，两人都比在外面放得开许多，山南海北的聊各种话题。
羽川老师那丰富到吓人的阅历，哪怕是和纱也不由得感兴趣起来。
曾经在世界各地旅行过的羽川老师，去过世界上大部分国家。
据说她所加入的那个抹除国境战线组织的最终目的，是将整个世界的国境都抹除。
未免太宏伟的目标，饶是涟也没办法相信其可行性，只当成是一种不实传言，不曾去询问过老师。
托那两人的福，补习本身的时间被压缩了不少，好在之前已经有了足够的复习，所以少这一个小时并不碍事。
只是出乎意料的，在下午羽川翼跟冬马和纱各自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了雨。
真妃的父母出门时开走了一辆，家里的备用的车还有一辆，
“那这辆车就让我先用吧。”羽川翼意外地表现出不客气的样子。
“诶？老师……”涟想说还有一辆车。
他的那辆车已经修好，就停在车库里。
“冬马同学这边就辛苦你了。”羽川翼示意涟低下头，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大的雨，别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
“可老师您——”涟想要说。
“不听老师的话吗？”羽川的笑容依旧温平。
“呃……好吧。”涟也不好继续反对。
目送着羽川翼乘车离开后，涟就带冬马去了车库，开自己的车送她回家。
“在想什么呢？”
上车之后冬马和纱说过话，平时的她也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涟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随口搭了句话。
“……没什么。”和纱坐起身，“只是没想到你家这么热闹。”
“不是我家，是真妃和帝的家。”涟笑了笑，却也很开心，“因为四条家不是四宫家，家庭关系要好很多。”
“是吗。”和纱不是很懂四宫四条之类的关系。
反正从涟的话语里，和纱看得出这两家不只是单纯地字面上相近，似乎还有着极其深刻的渊源在那里。
“老实说我平时不怎么带人到家里做客，今天忽然来了客人，还是开学习会。”涟说，“他们两个可能啰嗦了一点。”
“没，反正不都是听羽川老师在那里聊天？”和纱摇摇头，“那个老师今年也就二十二三岁吧……”
“是哦。”涟笑着说，“不过老师在高中最后半年，就申请了休学然后去环游世界，没有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也没有去正式地读大学。”
“那她怎么做的老师？”和纱很惊讶。
“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涟笑着说，“以羽川老师的能力，拿到大学的学历证明并不难。”
“真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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