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不知道……还得看成绩。”涟耷拉着脑袋,“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写了什么,就算你要跟我对答案我也不清楚。”
“我又不是三年生,要对答案也是跟英梨梨啊,或者找帝来商量看看都好。”石竹放下手,“活着呢?还是说要我们把这里让给你,或者给你找一只棺材过来?”
“然后锁上沉到海里去?”涟眯着眼,“一百年后让你的重孙子打捞起来?”
“可以考虑。”
“切……”涟咋舌一声,看向他们两人,“下午不上课,考完试不去约会,跑这里来做什么?”
“练一会儿吉他。”石竹站起来,把肩上的吉他包卸下,放在教室里补习过后尚且留下的一张桌子上。
涟高高地扬起眉毛,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英梨梨。
“也是……之前在海边就想问来着,你怎么这么光明正大地来着……”
“我有必要藏着掖着吗?”石竹把吉他挂在脖子上,“而且这么大个包,英梨梨就算有近视,也没瞎吧?”
这时涟瞥了眼英梨梨,“反正我估计初中那会儿你不帮她矫正视力,她没了眼镜就跟瞎子差不多了。”
“喂……我视力不好认了,但还没聋呢。”英梨梨恶狠狠地瞪了涟一眼。
“OK,OK,阿姨您说得对——”涟举着手撤退到钢琴那边。
“阿姨?泽村比你小的吧?”
“你说哪里?”涟一边问一边挺起胸膛,模仿了一个肌肉男的姿势。
他不算壮硕的类型,但在转瞬间调整身体细节还是可行的。
结果就是,一个男生的胸,看上去比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的还要大。
“……”石竹被逗得没办法调音。
他很想帮英梨梨说点什么,然而现在硬是被一个男生把胸围比了下去,作为新晋的男朋友,在回护之前,他更想先笑够了再说。
不然质问起涟来,还会继续笑,结果就成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下饭操作。
“石竹你看那小子,他暗讽我!”英梨梨拉着石竹撒娇。
“唉……”
石竹二话不说抱住英梨梨,把头埋在了英梨梨胸口。
“等……等一下!”英梨梨直接人傻了,红晕直接浸染到了脖子根,开始哇哇地乱叫起来。
涟倒是很配合地遮住了视线,把头扭向冬马和纱。
“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倒是给我矜持点啊……”涟事不关己地起哄。
“你还能再假一点。”和纱也看着涟,微微摇着头。
“还能怎么假?”
“……”和纱被问住了。
她是在揶揄涟,结果这家伙以为她在提意见。
“……算了,你还没回答我呢。”和纱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问题,“为什么你管泽村叫阿姨?”
“啊?我没解释过吗?”
“好想解释过,我不记得了。”和纱满脸茫然。
也许涟什么时候提过,但她那时候没往心里记……今后的联系也许会更密切。
尽管涟暑假就会离开日本,她到时候也许会被母亲带到国外,各自在不同的地方,见面比其中一方留在日本还要困难重重。
但至少……稍微再多了解一点这家伙的事吧。
“石竹从血缘和辈分上来说,是我的叔外祖父,喊叔叔都是占了便宜的。”涟摊手,“现在他和泽村在交往,那按辈分算的话——”
“……他比你小一岁吧?”
“四宫家的混乱不是年龄就能解释清楚的。”涟笑着说,“不然三十年前也不会闹出分家这种事情来。”
“诶?”和纱感觉话题进入了她不能理解的领域。
“总之你该怎么叫就怎么叫,我现在喊泽村一声‘阿姨’是为了膈应他,等以后那才真的是辈分摆在那里。”涟摊手。
然后,冷不丁地传来石竹的声音。
“你们说完了吗?”
“嗯?”
两人扭过头去。
看见英梨梨被石竹抱在怀里安抚,当然两个人好像都淡定了不少,一起看着这边。
“没呢,我正打算把四宫家的历史,分成九卷三部分,给冬马讲一下呢。”涟信口开河,“估计到暑假前能讲完。”
“那种没意义的历史就不要讲了,反正也快到头了。”石竹放开英梨梨,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来,“还有……可以开始练习了吗?”
“可以,冬马你给他伴奏,按你的节奏来,累不死他算你输。”涟拍拍手。
和纱本来没打算拒绝搭把手,结果后半句话让她的手僵在那里,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第195节 第十四章 这虽然是练习,但不是闹着玩的(2)
“不对,手放在这里,然后这只手要放在这儿——”
冬马和纱捉住英梨梨的手,用生硬地语气教她怎么握住吉他。
“哦……然后呢……”
英梨梨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孩一般,每一步都要人来教。
本身倒也没错,英梨梨此前基本上没有任何音乐方面的知识,自然是白纸一张。
“这都吹的哪阵风,连泽村都想玩吉他了。”涟靠在窗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带回家去自己教不行吗?”
“我这不是还没学会吗。”石竹抱着椅子坐在那里。
“好吧。”涟也找不到别的说法了。
反正刚才石竹练的时候英梨梨一直在看,最后也被勾起了兴趣,想学学看。
无奈之下,冬马和纱就勉为其难地在那里教英梨梨。
一个学得小心翼翼,一个教得不上不下。
整个一出滑稽戏。
好在下午时间多,足够英梨梨折腾到没兴趣为止。
“最近怎么样?”涟收回视线,转过身,趴在窗边,对同样探出头去的石竹说。
石竹挑眉,“我好得很啊。”
“嗯?”涟也挑眉。
“你不信啊?”石竹以为涟在怀疑。
“没……家里还好吧?”涟收回视线,随便问。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石竹很奇怪,“平时没见你打听过这种事情吧,是四条家让你做什么了吗?”
“啊?”涟愣了愣,“什么意思?”
“算了,不是很大的事,你回头去问问真妃就知道了。”石竹摆手,“反正两边都不是同舟共济的铁板一块,就算领头羊怀抱着什么目的,下面的人肯定还有自己的盘算。”
“这都是你看到的东西吗?”涟很意外。
“嘛……”石竹不置可否。
“不说这个了,我不是很懂那些东西。”涟抿了抿嘴唇,“我想问的是,你家里……也就是别邸那边没出什么乱子吧?”
“乱子?怎么会……”石竹微微眯着眼,而后才反应过来,“噢……你是说怪异啊……”
他从窗边起身,把探出去的身子收回来,背靠着窗口。
“我知道你担心,不过没什么事的——”石竹指了指英梨梨的手腕,“你看到那个了吗?”
在石竹的提醒下,涟才注意到,英梨梨的手腕上戴了一条细细地手链。
做工倒是有点精细,一眼就能瞧出是手工才有的质感。
“你送的?挺好看的嘛,哪买的?”
“买不到。”石竹失笑,“那不是普通的手链……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诶?”涟这才想起来用吸血鬼之眼去看。
终于发现了手链上蕴藏的力量,大概是怪异专家才能做的特殊道具吧。
“好像叫……鬼凭(kihyo)来着,我花了不少钱。”石竹挠着头。
看上去不像是在炫耀,倒像是很没辙,“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穷光蛋,存款都掏空了。”
“我说……”涟盯着石竹,“那个买家该不会是叫……贝木泥舟吧?”
“贝木泥舟?”
“对,肤色惨白,穿西装穿得跟丧服一样的男人,是个诈欺师来着。”
“不是不是。”石竹摆手,“卖家很正常,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看上去挺年轻来着……以为挺好说话,结果谈起价钱来完全不让步。”
“噢……”涟同情地看着石竹,“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把全部身家都搭了进去?你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全没啦?”
“没了。”石竹倒很淡定。
“就为了那么一条链子?”
“没,还有个发饰,给我姐姐了。”石竹耸肩,“发饰叫‘伽蓝’。我听说本来还有个叫‘无方’的项坠,不过好像已经有主了。”
“一个给四宫辉夜,一个给泽村·英梨梨,你自己呢?”涟算了一下,发现不对劲。
“无所谓啦,姐姐和英梨梨没事就行了。”石竹按着膝盖,手缓缓下滑到鞋尖,做着拉伸工作,“反正这样你也不会再说自己会招来怪异,对周围的人产生不好的影响了。”
“……”涟看着石竹,一言不发。
挚友的发言漏洞太明显,涟却没办法指出来。
因为就算他指出来,也改变不了石竹认定的东西。
说到底,他只是想从石竹的口中,打听一下四宫家的情况。
特别是自己早先被针对了那么一次的理由。
他的身份不能说无人知晓,但知道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四宫本家得知这事儿的可能性极无限趋近于零。
否则肯定还有后续。
但若要说偌大的家族丝毫不知道怪异的存在,涟反而不相信。
正如羽川老师所说,灾害如果是镜中世界反应的未来,那么……涟认为是四宫家妄图操纵怪异来达成目的,却遭到了反噬的结果。
换言之,四宫家也许在进行着什么危险的研究也没准。
而且并不是整个本家都知道,只有极个别核心成员知道。
石竹虽然立场微妙,也应该能听到一些风声。
对于本家的命运,涟并不感兴趣,他只想尽可能阻止怪异的灾害扩散。
“我说,涟……”石竹压低了声音。
几乎只有他听得见。
“嗯?”
“等我的孩子出生了。”石竹直起身,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涟:“能请你当孩子的教父吗?教教那孩子各种东西。”
“……哈啊?”涟看他一脸严肃,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还真是挺大的,他瞥了眼英梨梨,“你把阿姨的肚子搞大了?”
他算起来交往了有一个月多,加上之前这两人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真有点什么也不奇怪。
“我是说如果,我有那么不小心吗?”石竹瞪了涟一眼。
倒像是没否认什么。
“有的吧,谁知道呢。”涟斜开视线,促狭地吐槽,“而且你觉得我能教什么,音乐还是对付怪异的两千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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