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童老师专门帮我买的吗?”
童谣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嘿嘿,”小姑娘搂紧她,“童老师对我最好了。”
好到她自惭形秽。
成长很快,过去的数年仿佛都在眨眼之间,但身在其中的过程又慢得让人焦虑。她有时候会想,未来的自己会不会让自己失望。如果现实是一场游戏,那她一定会重置无数次来打出一个圆满的结局,但生活可能只有一次机会,她没有外挂没有攻略,也许最后勉强通关,也只是一名平庸的玩家。
“晚上还学习吗?有点晚了。”童谣看看时间,把自己的腿从小姑娘的脑袋下抽出来,“我有几节网课视频要处理,你有的事的话就自己去忙。”
客厅是用来补课的,所以多的是桌子。童谣坐在最前面的大书桌,上面摆着电脑。阮茜拿起书包,坐在第一排,仿佛这是某个补课机构的一对一。
键盘的响,和翻页声。
凌晨一点。
一个哈欠响起,童谣捂着嘴,揉揉眼睛,看向台下,小姑娘趴在桌上,悄无声息,她稍稍愣住,走上前,戳了戳小姑娘的手臂:
“困了就去睡觉吧。”
阮茜迷迷糊糊地醒来,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说:“我再趴一会儿……”
有睡意的人是怎么都不想动的。
“到我床上睡去?”童谣弯下腰,对着小姑娘耳朵说。
阮茜瞬间抬头,睡意全无,结结巴巴地问:
“真、真的吗?”
“假的。”童谣揉揉她的头发,“回你房间去,太晚了,别学了。”
小姑娘一脸失落,最后,她伸展着爬起来,无力的腿有点发软,童谣扶了一下,她碰瓷一样顺势倒在童老师身上,湿热的气息洒在这人白皙的脖颈。
“诶。”
童谣轻呼一声,扶稳她,红着脸把人带到房间,再扔到床上,却不想小姑娘一碰床就趴着不动了。她一脸黑线,说:
“自己把外套脱了,盖好被子。”
小姑娘摸摸新换的被套,指尖的触感像是上好的丝绸,很滑,也像水。她的小腿很可爱地弹了弹,声音娇软:
“童老师帮我脱。”
“想得美,小流氓。”童谣别开升温的脸,“我可没功夫管你,你爱脱不脱,受凉了可别怪我。”
于是,她真的扭头就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小姑娘依旧脸朝下趴着,小腿露在床外,整个人像只搁浅的死鱼。
……呼。
她才不管这个无法无天的死小孩。
到时候感冒了难受吃药的又不是自己。
她回到客厅,检查了一遍视频,心迟迟静不下来。她不知道软软是不是就那么睡了,可要是自己表示出过多的关心……那自己的面子和威信往哪搁?
她发了会儿呆,视线转向前排的桌子,软软的作业都在那。其实小姑娘已经进入了优等生模式,大部分时间都在刷额外的题。桌上是一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六百分考点七百分考法》和《高考必刷题》。客厅的角落还有个书箱,都是小姑娘买的参考书,她不放寝室,反而放在这刷存在感,硬是要童谣待在客厅就要想到她,很是狡猾。
她翻了几本参考书,发现下面还压着本橘色封面的书,《标准日本语》,原来软软还在自己偷学日语。
漫画家这个职业,和声优类似,学点日语多少是有用的。
“哎。”
她叹了口气,放下书本,轻轻走到小姑娘的房门前。
果然,还是趴在原地,辫子都没散开。
她抿抿唇,走进去,木地板嘎吱嘎吱地响,然后她说:
“好啦,我帮你脱就是了。”
于是,床上的小姑娘,慢慢伸展开了蜷缩的手臂。
居然真是在装睡!童谣咬牙切齿。
“手抬起来。”她恨恨地说,手抓着小姑娘的校服袖子。
阮茜很乖巧,被童谣翻来覆去,正面朝上,身前的拉链被解开,然后又被翻回去,校服外套就扒了下来。接着,她转回来,面对童谣,眨眨眼,曲着膝盖:
“裤子。”
“你是三岁的小宝宝吗?”童谣红着脸啐了一口,决定速战速决,“腿别压着。”
她有点庆幸,校服运动裤脱起来太方便了,松紧带韧性好,又宽大,小姑娘配合,她只要一扯就……
就……就能看到一双漂亮纤细、陶瓷般的腿、纯白色的内裤,还有小姑娘粉色的脸。
童谣的动作很僵硬:“你……不穿秋裤,不冷吗。”
“今天都二十多度了。”小姑娘小声说。
童谣深吸了口气:“那你赶紧睡。”
小姑娘却突然动了,她用腿夹住童谣的腿,说:
“内衣也要脱。”
童谣大窘,落荒而逃。
直到睡觉前,她还忘不了脱掉小姑娘校服裤时看到的场景。那一点陷下去的痕迹和难以启齿的轮廓……不能再想下去。
那孩子,太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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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谣谣,你出门了吗,一起去吃饭吧。”
门外有喊声,童谣跑去开门,门开了一半,不出所料是楼欢。
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你先去吧。”
“没事,我可以等你。”楼欢笑笑,“是我起太早……”
“童老师,我牙膏用完了!”
屋里里的喊声让楼欢愣住:
“你家里有人?”
叫老师……还是女学生?
“啊啊啊?”童谣有点慌,连忙回头大喊,“用我的就行!”接着,对楼欢说,“学生嘛……相当于在我这租房走读。”
“哦……”楼欢若有所思。
“童老师,你牙膏是这个吗?”
玄关处,小姑娘探出个脑袋,见门外只有一个人,便大大方方地出来:
“楼老师好。”
童谣恨不得这个死小孩塞进洗脸池。
因为……
“你……就穿成这样?”楼欢震惊道。
门廊里,阮茜一手拿着情侣杯子,一手拿着同款牙刷,肩膀上挂的是粉色毛巾,踩的是兔兔拖鞋,上身是宽松的衬衫,而下身……
是一双赤条条的大腿,衬衫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内裤的颜色。
童谣更囧了。
事情是一大早她起床,就看到小姑娘光着腿在客厅晃,仗着有空调所以不怕冷,童谣喊她穿上她也不听,腿还挺长,翘着小屁股刷牙时童谣都不敢往她那看。
她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有种把小狐狸养成狐狸精的错觉。
“因为我和童老师关系好嘛。”小姑娘笑道,“童老师不介意的。”
童谣瞪大眼睛,别乱说,我介意啊!这种事传到外面不得有人一边踹门一边喊“FBI,open the door”?
“这样啊……”楼欢看了眼童谣,没什么反应似的,给她一个笑容,“那个,我先去吃饭了,明天再一起吃吧。”
童谣愣住:“哦……慢走。”
楼欢的下楼声有点急促。
她关上门,看了眼小姑娘,小姑娘回她一个人畜无害又讨好的笑容,然后吐吐舌头。
对软软的小心机,童谣心知肚明。
即便如此。
她弹了弹小姑娘的额头,说:“洗你的漱去,站门口也不嫌冷。”
阮茜欢呼一声,雀跃地跑进卫生间。
——她还是愿意永远这么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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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阮茜发现旁边几个位置空了。
过了好一会儿,劳改进来,她才发现江一鸣他们几个跟在劳改后面,像蔫了的叶子,一个个耸着脑袋。
她第一反应是东窗事发了。
结果,劳改只是让他们回座位。
“发生什么了?”她问。
“没啥,”江一鸣苦着脸,却又有一分轻松,“我们跟劳改坦白了,他收了我们手机。”
“……没别的处罚?”她惊讶,“我不是希望有别的的意思。”
“没,”江一鸣摇头,“除了让我们写3000字检讨交给他。”
后面的许昊说:“他说石仁杰自己经不起诱惑……”
“许昊!”劳改从后面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嬉皮笑脸说什么呢?”
这波啊,这波是大沉默术。
少了谁,校园都是书声琅琅的校园。
她们和他们的青春,终于,再次翻过了崭新的一页。
第一百零七章:失职
平静的日子在匆忙中溜走,第一次月考按时到达,从不缺席,在一片唉声叹气中,检测这一个月学生的学习成果。
阮茜提着水瓶,站在光荣榜下,视线扫到第151位,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她不声不响地又回去学习。
进步变得越来越难,这场长跑,提前冲刺的她体力也越来越吃不消,可又丝毫不敢松懈。
人群中,徐茵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一名,这次考试比较简单,大家分差都小,她和第二名之间只相差一分。
高二下学期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学生不会感到压力山大。
但生活还是有些调剂品的。
比如今天,一堆人在互相祝福“愚人节快乐”,阮茜真不知道这个节日有什么好祝福的。
也许是有的人想在这个最违心的节日说出最真心话。
大课间,各班班主任突然回到教室,让所有人把座位搬成考试时的布局,手里还拿着一大摞卷子。
“上午剩下两节课全年级考试,市里的数学竞赛,对自招和夏令营有想法的同学,你们自己把握机会。”劳改看上去没什么兴致。
“又考试?月考刚考完啊!”
不止劳改,其他学生也兴致缺缺。本来竞赛就难,没几道题会写,就算得了奖,市里的竞赛含金量也不高,还不如培训一下混个省三等奖,至少省内的大学还认。
“大家要去上厕所的赶紧去。”童谣拿着答题卡走进来,在讲台上一边数一边分,跟劳改说了几句后,劳改点点头,回了办公室。
阮茜搬着桌子,布置考场一向是很麻烦的事,首先桌子和桌子里的书很重,其次是桌上的书山不知何处安放,最后还有沉甸甸的书箱,大家都买得廉价,下面的轮子不知在哪掉了一个,滚在地上像是猫爪子抓黑板,锋利的边缘还硌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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