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怎么说?童老师走不走?”
“不会真的要去教一班了吧?”
“我们去找学校抗议吧……”
阮茜赶紧叫停,说:
“你们放心吧,童老师说不会走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调侃,教室里高兴得像过节:
“哈哈,还是阮茜的话管用。”
“阮茜,看好你的童老师啊!”
虽然知道同学们只是玩笑,可小姑娘还是面红耳赤,那些对未来的遐想,美好又梦幻,终有一天,她要和童老师走进婚姻的殿堂,她想……得到同学们的祝福。
那一定是最棒的婚礼。
晚自习。
童谣进四班坐班,刚上讲台,就发现黑板的一角写着“童老师不要走”。
圆润的艺术字很秀气,还用不同颜色的粉笔描了边。
她微微怔住,看向台下,学生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在这一刻,她想,什么职称,什么资历,什么绝佳机会都不重要了。
“写这个干嘛,”她小声说,“要别的老师看到多不好意思。”
徐茵和文艺委员举手,神情紧张:
“童老师,是我们写的。”
童谣眨眨眼,拿起黑板擦:
“那我先擦了。”
众人一滞,以为这就是童老师的回答。
“我又不走。”童谣补充。
隔壁三班的学生正在认真复习,突然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四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纷纷抱怨“吵什么啊”、“有病吧”。
童谣在微信上给教导主任发了信息,简短地说明暂时不想当班主任,教导主任没说啥,也没批评她这个地位最低的新老师。说到底,还是家世背景的作用,没人想无缘无故得罪一个低调的富二代。
下了最后一节晚自习,她关掉手机,走出教室,便看见走廊的那头,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偏着头对她笑。
这也许是她上辈子欠了的孩子。
第九十三章:就一下
开学小测对学生们的压力显然很大。
阮茜到了童谣的宿舍,就抱着书包进了卧室,一摞书往桌上一摊,文件夹里的试卷快要把夹子撑爆。
“别学太晚了。”童谣站在小姑娘的卧室门口,发现光线有些暗,便从自己房间拿了盏台灯,顺便从冰箱拿了两杯酸奶,放在小姑娘面前,“头抬高点,要瞎眼睛的。”
按下台灯,橘色的灯光铺满桌面。
见软软学得认真,她转身想走,身后的椅子却突然一阵摩擦地板的响声,她回头,发现小姑娘趴在椅背上,娇柔的眼睛看着她:
“童老师……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她说得出不吗?
说不出。
小姑娘补充:“如果要忙的话就算了……”
“不忙。”童谣在床上坐下,“我在这陪你,你安心复习。”
阮茜小声“嗯”了一声。
童老师在身边,她最安心了。
童谣拿起一本小姑娘的错题本,越看越欣慰。错题本做得很详细,字迹工整又漂亮,错的题目也越来越有意义,而且每隔几页都能看到几句鸡汤,大概是小姑娘自勉用的。
“你感觉累,是因为你在向上攀爬。”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鸡汤有意义吗?其实仔细揣摩就能发现它的漏洞,但没必要,因为它确实可以像传销一样振奋人心。
她看了眼埋头的小姑娘,对她付出的努力有些心疼。现在的孩子学习都苦,尤其是一中的。开学小测有种特殊的意义,它会代表你寒假的状态,是趁机摸鱼还是弯道超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童老师,这题……”阮茜突然出声,把以前的试卷往童谣这边推了推。
童谣看完题,说:
“多看看中档题,这个时候就别用难题给自己添堵了。”
“可是有不会的题心里也很堵……”
童谣失笑,拿起笔,慢慢把这题解剖给小姑娘看。
“考试要学会放弃,知道吗?”她说,“最好四十分钟做完选填,选择题,填空题最后一题放着,压轴题第三问放着,其他的全对也能130多。”
阮茜吐吐舌头:“可我总想做……做又做不出来。”
强迫症患者,前面有题空着,后面的题做着也不舒心。
童谣笑道:“慢慢调整吧,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书桌对着窗子,窗子滴答,外面响起淅沥的雨声。春雨来得提前,房间里依然很安静,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粗糙的声响。台灯下的小姑娘脸上有了倦意,童谣看看时间,已经一点。
她合上书,放在桌上:
“不准熬夜了,睡觉去。”
“看完这题!”小姑娘轻呼。
童谣同意,自顾自看着手机,很快,她听见小姑娘呼了口气,大概是看完了。她准备起身,一只手却按在了她的大腿上。
童谣愣住。
小姑娘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红绯充盈着脸庞:
“童老师,我明天要考试了……能给我点鼓励吗?”
童谣的脸忽然一烧,这孩子……怎么这样!
“……不行,睡你的觉去。”
可小姑娘赖着不走了的,她趴在童谣的腿上,软糯糯地请求:
“就亲一下。”
“一下也不行。”
童谣觉得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以前考试前可没这么要求。
阮茜的脸上浮现出些许难过,她撑起身子,眼神甚至有点凄婉。
“就亲一下好不好。”
童谣有片刻的愣神,好一会儿后,她的心像是放在室外的冰块,终于化得一塌糊涂,说:
“那……只能亲一下。”
她没想到的是,顷刻之间,小姑娘就站了起来,按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被压在下面的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就感觉自己的唇和一片柔软相印。
这是一个温柔的掠夺者,在缠绵的交织中,夺走了她的意识。她下意识无力地回应,她是被品味的一方,在漫长的交互中迷失自我,轻吟出声。
接吻可以接这么久吗?
她清醒后,脑中第一个蹦出的念头是这个。
“软软……可以了!”
终于,她满脸通红,把头一偏,胸前剧烈地起伏。小姑娘撑起身子,不把自己的体重压上去,然后挪到一边,意犹未尽,又不敢再越雷池。
童谣坐起来,羞愤地看向她:
“不是说了只亲一下吗。”
小姑娘小声说:
“这也是一下啊……”
“不准耍小聪明。”童谣的脸还烫,想板起脸来,但已经没那味了。最后,她站起来,头也不敢回地出了门。
那些离她而去的教师尊严,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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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坏小孩?”
童谣躺在床上,戳着自己狐狸抱枕的脸,一边戳还一边问:
“你从哪学的这些啊?”
“我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小流氓。”
闹钟响了,她一把按掉,郁闷地起床。
昨晚还做了稀奇古怪的梦,都是这个梦让她提早醒的。
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但也隐约知道有多羞耻。
小姑娘还在安睡,现在是六点四十,其实只睡了五个多小时。她虽有不忍,但还是敲敲门,把人喊了起来。
“起床啦。”
阮茜醒了,困得要命。但考试就是头上的达摩克里斯,再不情愿也得起床。
——比起学校宿舍的小床,这里的大床简直太舒服了。
“童老师……”她穿着衣服,喊了声,“早安。”
衣服没穿好,春光乍泄,童谣赧然地别开脸,催促几声:
“别肉麻了,洗漱去。”
小姑娘雷厉风行,很快就收拾好,两人一同出门去了食堂。一路上,童谣避着熟人,生怕被看出她们之间的猫腻。
自己的嘴没肿吧?
一想起昨晚的吻,她就脸红心跳。这个吻和以前的不一样,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激烈。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吻。
吃完饭,两人在教学楼前分道扬镳。
“童老师,我走了!”
“嗯,加油哦。”
她把手揣进口袋,呼出的热气在空中飘散。吃早饭时,教导主任让自己去找他,也不知道要安排什么。
她走到办公室,敲开门,询问道:
“主任,你找我?”
教导主任一脸和蔼,说:
“小童,没监考任务吧?”
“是的,没有。”
“我找你来,就是那个一班班主任的事呀,想跟你商量一下。先别拒绝,不是钦定你了,学校是想从分校调一个数学老师过来,大概要一个星期左右。这几天,能不能辛苦你一下,暂时带一带一班?”
童谣沉默,教导主任都这么卑微了,自己再拒绝怕不是要三顾茅庐了。带一班一个星期?三个班虽然累,但刚开学,其实教学任务没那么重,有几节课还要讲卷子,并不是不能接受。
她想了想,说:“行,交给我吧。”
“好好好,我就知道还是童老师你靠得住,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主任笑呵呵道,“对了,小童,你那个网课还在录吗?”
“啊?”她一愣,“主任你知道?”
“嗨,这我能不知道吗?你们年轻人不要把我们想得脱离了教育一线,我对你们的工作是很关心的。”主任说,“你那个网课,反响很好,教育局都问是不是咱们一中的老师出的,这是一中的荣誉。你也是,也不跟学校说,搞得我们也云里雾里的。学校希望啊,以后你抽时间继续更新,最好还教教其他老师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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