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闇幻
叶澜解除了装备着的e.g.o套装，他身上的[美味苏打]转眼间溶化成一团葡萄味的汽水，落在地上渗入舞池的地面，甚至没有在地上留下一丝水迹。
葡萄汽水那好闻的气味飘进罗兰的奥利维耶的鼻子之中，让他们两个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在25区失去的那位同伴。
“……那台汽水机，果然是你吗？”
“啊？”
罗兰的问话对叶澜来说属实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罗兰似乎是在哪里看到了韦尔奇乐牌汽水这个异想体。
“你是说韦尔奇乐牌汽水？那的确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异想体。可能是保存在哪个分部里吧？”
虽然不知道罗兰提这个干嘛，但叶澜非常明确的感受到这家伙的杀意有提高了几分。突然，一种可能性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你们不会是有人喝了汽水被传送走了吧？”
“传送？”
奥利维耶倒是清楚的抓住了这个词，如果是传送的话，他手下的那位收尾人说不定还活着，但是为何他却没有想过返回协会呢？
可惜此时的态势还不适合他向叶澜询问这个问题，因此奥利维耶也就将这个问题放回心中，默默的开始处理罗兰的烂摊子。
反倒是罗兰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毕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出些事由来让自己更加愤怒，只要叶澜承认那个该死的汽水机是他们公司的就可以了。
用西装外套撕成的布条临时处理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罗兰再一次从安吉丽卡的手套之中抽出了墨工坊的太刀。
战斗一触即发。
滴滴，滴滴……
手表的定时提醒响起，奥利维耶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之后，对正准备开打的两人说道：“后巷深宵快到了，你们两个确定要现在打吗？”
“这儿不是室内吗？”
叶澜叫奥利维耶说的一愣，他们现在可是在一间夜总会之中，根据规定，凌晨3点13分到4点34分之间即为后巷深宵，清道夫可以在这个时间段之中随意处理依旧停留于后巷道路之上的尸体与活物。
不过它们也仅能处置停留于街道之上的尸体与活物，依照与首脑定下的规矩，一切躲在房屋之中的人或物都不在他们能够处置的范围，因而奥利维耶就正在将中指的尸体搬出房屋。
不过也正因这番行动，他才在后巷深宵之前发现了一间有必要告诉那两个准备再打一场的傻蛋的事情，即这间夜总会的墙壁已经在罗兰和中指们的战斗中拆毁了，此时的夜总会，并不能算作一栋合乎规则的房屋。
“啧，你给我等好了。”
罗兰骂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了夜总会。他的状态不佳，就算能够战胜底牌未知的叶澜，也不好说还能不能从清道夫的浪潮之中留下性命。
叶澜倒是知道自己不会输给罗兰，更是不会惧怕这些曾经出现在靛蓝色正午考验之中的清道夫们。
考验之中的它们虽然不是真实存在的清道夫，但依旧将他们的战斗模式以及擅长的战斗方式全都告诉了叶澜。
凭借这些经验以及更为关键的e.g.o装备，叶澜倒是想要留在这里，试着跟那些装在罐子里的液体生命交流一番，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那些家伙的话了。
和奥利维耶道了个别，这一出什么都没解决的会面也算是结束了。罗兰杀了个爽结果看了叶澜又带着一肚子气和一身伤走了，奥利维耶劝了半天结果罗兰半句没听也算是没多开心，叶澜更惨，等了一晚上外快结果罗兰去打中指了，这钱没赚着更是难受。
“等等，中指死干净了。那他们放在这些产业里的钱是不是……”
这下可要感谢罗兰老铁的大力支持了。
第四十二章.清道夫
约摸着三十分钟不到，一大群用绷带捆绑全身，手中拿着两把连接着背后罐子的钩子的清道夫便走进了已经算不上房屋的夜总会之中。
叶澜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将夜总会之中能找到的眼和其他贵重物全部收集起来，全都装在他脚边的一个大号背包之中。
“一九五三二六二二。”
“八三八八二五二四。”
这些用面具和盔甲掩盖自己非人特征的清道夫们相互交流，用一种独特的数字语言评价着面前这个穿着西服的男人。
事实上，整个都市之中或许也只有首脑和安吉拉可以和这些清道夫交流，甚至首脑与他们交谈的方式都不一定是通过语言。他们那种特殊的由零到九组成的语言并非常人所能破译的知识，要说的话可以也只有安吉拉这样的非人知性生命体才能翻译。
当然，从今天开始能够听懂清道夫语言的，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叶澜。他那依旧不清楚名字的e.g.o戒指再次起了作用，另清道夫们的语言在他这里变成了能够听懂的话语。
说真的，就以它现在发挥出的效果来说，叶澜都想要称呼这玩意儿为索伦魔戒了。你别说，光它现在展现出的几样效果来看，还真就是像是至尊魔戒。
想着这些东西的叶澜险些在清道夫们面前用他们的语言笑出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而那些清道夫刚刚说出的话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则是：
“阿哥，那个男人好奇怪。”
“大家小心，他感觉很强。”
“咳咳，”叶澜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这群清道夫说道：“各位，在与我一战之前，你们是否愿意和我聊聊？”
“你……你是家人？”
领头的清道夫被叶澜从口中说出的，属于他们的语言所惊异，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礼仪。
叶澜大张着双臂，将自己的样貌暴露给这些清道夫看，接着对领头的那个清道夫说道：“那怎么会呢，你瞧我的样子，和你们完全不同。”
“可你会说我们的语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是家人的人会说我们的语言。”
“太不可思议了，邻居们，这里的这位先生不是我们的家人，但他却能和我们说一样的话。”
“我知道，这是我头一回和不是家人的人正常说话。”
几个清道夫激烈的交谈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因叶澜而惊讶，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还在后巷深宵的时间里，需要为了家人获取更多的食物。
“好了几位，现在不是后巷深宵吗？快决定是要跟我打一场，还是无视我继续向街道的另一端前进？”
叶澜毫不在意的无视了他们的威胁，甚至还当着邻居们的面在夜总会的吧台之中找了一瓶没有在罗兰之前的战斗之中打碎的威士忌，为自己倒上了一杯。
冰球坠入酒杯的声音惊醒了这些还在交谈的清道夫们，他们需要为了食物和住所做出决定了。
“能够使用我们语言的先生，我们决定离开这里。”领头的，在最开始被人称为阿哥的那名清道夫朝叶澜鞠了一躬，示意其他清道夫先行一步，继续清理这条街上的其他尸体以及生物。
在离开之前，清道夫的领队向叶澜说道：“先生，我的名字是伊桑，感谢您没有选择上伤害我的家人，请问我等清道夫可以知晓您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是叶澜，我只是出于对自己力量的好奇才在这个时间和你们交谈，我想，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名叫伊桑的清道夫向叶澜道别，便返回了自己邻居们的队伍之中，继续指挥他们清扫南部中指们留下的尸体。
叶澜则拾起他放在地上的，装满了从中指分部之中搜刮的财富的大号背包，向清道夫们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边同样有着离开这条后巷的出入口，他接下来打算回10号巷，先去给这些财富换成账户里的数字，在去露娜现在呆着的酒店补个觉。
罗兰那货的一身伤，起码今天里是没办法继续打架了。叶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罗兰下一次外出袭击他人的时间，一边拦住一辆还未休息又或者是刚刚起来上班的出租车。
“去10区，到入口就行。”
往后座上一趟，叶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之中沉默的点了点头，便发动了他的车子。
这辆出租车安静的行驶在路上，车内的叶澜和司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对于曾经还生活在地球上的叶澜来说，这是个非常独特的体验。在他当时生活的城市当中，或者说那个国家的每一个城市当中，出租车司机都是相当健谈的角色。
不过这样倒也方便他思索有关清道夫的事情。
在脑叶公司之中，清道夫的考验等级是正午，颜色则是靛蓝色。在所有的考验之中，这是最为独特的一种颜色。因为靛蓝色考验，仅仅只有正午一种。
而与之相对应的，琥珀色考验是唯一一个不存在正午的考验类型。从琥珀色考验的名字——新鲜的食物，食物链以及永恒的盛宴上看，这一种能够直接指向末日的考验基本都和食欲有关。
而它的形象，也既是某种虫族的形象。作为末日一角的景色的琥珀色午夜，亦是以虫巢的模样展现于公司设施之中。
而清道夫，在都市之中的社会结构，便极为类似虫群。在叶澜前世的时候，有不少玩家都认为清道夫便是首脑通过某些手段控制住的，将自己的种族认作人类的虫群。
这阻断了他们像末日演化的可能，故而在《脑叶公司》之中以唯一的靛蓝色考验出现。
“到了……现金，还是刷卡……”
出租车停下的晃动将叶澜从自己的思考之中惊醒，那一路上没有说过半句话的司机用沙哑而缓慢的话语向叶澜讨要着车费。
叶澜向他问道：“多少钱？”
然而司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语，仅仅只是重复了一边他刚才的话：
“到了……现金，还是刷卡……”
第四十三章.出租车司机
“到了……现金，还是刷卡……”
出租车司机缓慢的，断断续续的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头旋转了180°，整张脸都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后座上的叶澜。
那张被帽子遮挡的脸终于被叶澜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位司机的头已经彻底变成了方向盘，而他握着出租车方向盘的双手，则是两只硕大的喇叭。
扭曲，不知道该说是叶澜他的运气很好，还是运气很差。他只是随便在路上拦下来一辆出租车，便拦到了一位化作扭曲的出租车司机。
不过这个出租车司机扭曲之后的威胁程度肯定比不上那个钢琴师，要说的话恐怕也仅仅只有都市怪谈的级别。
虽然他的肉体变异程度已经很高了，但依旧能够正常的进行工作，并向乘客收取费用。换句话说，他的扭曲程度比想象之中的要低，估计令他扭曲的情感也属于那种比较微小的种类。
叶澜想了想，便从那个大背包之中拿出了一沓最大面额的眼塞进了出租车司机的手中。这位脑袋变成了方向盘的司机用不存在的双眼和喇叭一样的双手点了点钞票，然后又将超过的那部分额归还给了叶澜。
叶澜见司机收下车费之后似乎扭曲的程度变低了些许，便向他问道：“说起来，师傅你这一路上都很沉默呢，是有什么心事吗？”
对于扭曲侦探摩西而言，解决扭曲的过程一共有四点，即分为1、原因，2、说明，3、理解，4、认定四个部分。
这四步流程便是叶澜现在打算在扭曲的出租车司机身上复现的流程。其第一步，便是要结合各种线索确认他扭曲的原因。
“我……我没能收到钱。那些……客人……没给我钱就跑走了……公司……公司要辞退我。”
所以，这就是原因了。对于向这位司机这样的，扭曲程度和威胁度都很低的扭曲来说，直接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基本上也就可以获得那些原因了。
“哦~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情啊，师傅你因为一些恶客逃了车费，所以被公司威胁要辞退掉你。嘿呀，这公司可真是过分呐。”
叶澜开始尝试第二步，也就是向向扭曲了的人们说明这些前因后果的步骤。至于第三步，便是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扭曲产生的缘由。
“啊……对对，该死的客人……该死的公司……”
那扭曲了的司机双手变作的喇叭之中传出了可以震碎常人耳膜的愤怒吼声。但能够顶住这份吼叫的叶澜听起来，司机的话语却缓慢的令人感觉有些可笑。
“我说啊，师傅你就算是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至于把门锁死，紧紧地盯着我这样的好客人给钱吧？你看啊，逃钱的客人总归是少数对吧，把我这样的，主动向您问需要多少钱的客人防贼一样防着，是不是不合适啊？”
最后一步是让扭曲者认定自己的扭曲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这个过程成功便能在某种程度上解决扭曲。
“……这个……我害怕你跑了。要是再收不到钱，公司就真的要开除我了。”司机继续说着，他的头也在逐渐变回正常的样子。
不过摩西的这种解决方法终究只能缓解，不能根除。只因其内心之门并未对她展开，故而无法从根本纠正目标之人的扭曲。
但想要看到那扇不存在的心灵之门，对于光之种完全发射之前的人们来说的确是有些困难。
虽说扭曲的出现和光之种是否完全发射无关，仅仅只跟混在光中以另一个形式活下去的Carmen有关。
在官方小说《利维坦》之中记载了不少Carmen的叨逼叨，这些话语让光之种不完整才导致扭曲的旧论调彻底站不住脚。
对于Carmen来说，扭曲便是她所希望的。都市人只要学会“爱己”，便是她心中所期望的模样，而“爱己”表现在外，便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表达，即是扭曲。
而神备，是因Ayin的融入才得以出现。在他看来，人不应该失去自己应有的样貌，“我们要战斗，但因为是人，不是用感性，而是用理性……要保持人的形象，通过服装和工具，以最像人的面貌战斗下去。”
这是Carmen转述Ayin的原话，亦是他对都市人的期望。因他的思索，光之种计划才能以一个新的形势展开，进而为都市人带来了名为神备的希望。
那么，说回关于内心之门的事情。在光之种完整发射之前，那扇内心之门很难能够对其他人展现出来。就算因获得了光的一部分而展现出力量，却也依旧无法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暴露给其他人。
不过对于手握“至尊魔戒”的叶澜来说，推开他人的内心之门却也没那么困难。就像用精巧的工具从他人的脑中打捞珍宝那样，叶澜也能用他的戒指精巧的打开那扇内心之门。
推开大门，扭曲化的出租车司机就在那混沌之中等候。只要战胜它，击溃他，便能让扭曲之人真正回忆起自己心中那份不该忘记的回忆，转而从那里获得直面一切的勇气。
唤出一套[霜之碎片]，被冰雪缝制的冬衣所笼罩的国王，手持由冰凌形成的长矛走入了这个内心空间所化的角斗场中。
扭曲化的司机以他双手所化的喇叭释放出震天动地的音波，然后便在叶澜身边四散的寒气之中冻结为地上的冰渣。
被悲痛与泪水封锁的内心，就连声音也会一同冰封。无尽的霜寒随着叶澜手中的长矛向扭曲的司机刺出，便将他同样化作一尊冰雕。
以He级别的e.g.o装备攻击仅有都市怪谈级别的敌人还是有些大材小用，叶澜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一点。
很快，被司机从他的内心之中赶走的叶澜便在出租车内回过了神，而那位司机也变回了他正常的模样。
“我想起来了，我才不是因为什么没从恶客手中拿来钱而烦恼……”
第四十四章.标题和出租车司机一起追梦去了
“既然不是为了车费而烦恼，那么师傅你究竟在烦恼什么呢？”叶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奇的等待着这个刚刚脱离扭曲的出租车司机说出他的烦恼。
“你知道，我是个司机。”师傅开口说了句废话。
“一个出租车司机，自然也有个王八蛋一样的出租车公司。”第二句废话。
“就在昨天，一个王八蛋一样的客人逃了单，然后王八蛋一样的公司就要开除我。”第三句废话了。
叶澜深吸了一口气，“说重点。”
“对对，说重点。”司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看啊，我这一辈子都是出租车司机，每天先得遵守交通规则，然后又得遵守公司的规矩，这辆车到了我手上，从来就没跑出过她的最大时速。”
现在，一种“我马上就要在车子里度过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段时间了。”的感觉出现在叶澜心中，如果他没猜错，接下来这位司机便会说出一大串足以令人窒息的蠢故事。
“所以，我就想啊……公司既然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还要遵守他们的规定，管他们去死啊！我要开车，开到最大时速！！！”
“……”
“哈哈，谢谢您让我想清楚了我自己真正想要干的事情，接下来我要去做个飞车手，让这个宝贝姑娘跑出她的全力……”
司机接下来的话叶澜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但丁在银凤——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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