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那个，您好......”
“......”
少女们有些杂乱的向奥托问好，虽然每个人态度都有所不同，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眼中几乎都是带着恭敬。符华看着这些外貌各异的少女们，微微皱起眉头。
“奥托主教，她们难道都是......？”
“嗯，都是希尔小姐努力的成果，或者说，一批成功的实验副产品。”
奥托点头回答道，丝毫不避讳眼前的这
些少女们。在两人说话间，希尔已经微微的低下了头，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因她的力量才复活......或是说诞生的少女们，她总有种愧疚感。如果自己的力量是完整的，那么这些少女就不会伴随着缺陷而复活......
“她们都是创世之力的复活实验品。虽然很完美的回到了巅峰时的状态，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遗失了曾经的记忆。”
“所以......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就是把天命所有阵亡的高阶女武神以创生之力复活，然后当做兵器培养？”
符华问道，语气中听不出感情。自第二次崩坏中解放羽渡尘，燃烧了那些包含着记忆的羽毛之后，她自然不会认识这些前代的女武神们。不过，即使是已然素不相识的人，并不妨碍符华对她们的境遇而感到不忿。
“兵器？如果要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们，那么整个天命组织的女武神，包括在总部下达命令指挥官，难道不都算是对抗崩坏的兵器吗？”
“你只是在混淆概念......！”
“奥托大人！您的茶~！”
就在符华准备发火之际，忽然被一个柔嫩的声音打断了。只见一个十四岁上下的少女忽然端着保温壶跑了过来，努力的抬起另一只手中的茶杯，将其递给奥托。
“辛苦你了，奥托薇拉。”
接过少女匆匆忙忙递来的茶杯，奥托轻抿一口，看着这个满怀期待的娇小少女，露出一丝微笑，轻轻摸了摸少女扎着侧马尾的银紫色长发。
“味道不错，依然和你以前的手艺一样，做的很好，想要什么礼物吗!？”
“诶嘿嘿~~只要奥托大人高兴，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差点就忘了，现在是你们决定的自主训练时间，我应该晚点过来的，快回去锻炼吧，奥托薇拉，你也不想落后自己的姐妹们吧？”
“嗯！为了主教大人，我会努力的！”
得到鼓励的少女用力点点头，在几个女孩嫉妒的眼神中，蹦蹦跳跳的跑回了训练场的区域。符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已经冷静下来，望向奥托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解。
“那个孩子是......？”
“果然察觉到了吗？呵呵......她确实不是拥有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但却是我最早的卫队长，也是陪伴我最久的‘女武神’。复活她，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私心和期待罢了，但果然，她也没有丝毫曾经的记忆，但那一成不变的性格，真是让我有些怀疑，她们的灵魂倒是是不是原来是那一个。”
奥托有些感慨的说着，望着那个努力练习射击女孩，露出了符华从未见过的，真正如长辈般慈祥的眼神......
“你到底......？”
“她们原本就是女武神，我只是让失去记忆的她们重新取回这个身份罢了。由于她们的特殊性，我当然不能让她们和普通的女武神们一起训练。不过，她们在这里所接受的训练和教育，与外界的普通女武神是完全一样的。”
445故人重逢>>
奥托说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大门旁边的另一条走廊。符华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一排整洁的木质房门，这些挂着门牌号的屋子，显然是如女武神宿舍一样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失去记忆后，心灵真的会如白纸一样单纯，这些重生的女武神们虽然性格各异，但彼此之间团结的程度远超普通的女武神，不得不承认，神州那句‘人性本善’的古话，是正确的呢？”
符华不再对奥托的话做出回应，她看着旁边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希尔，没有去打扰这个少女的深思，而是离开了奥托的身边，朝前方的训练场走了过去。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奥托主教？”
“当然可以，只是我希望，你能在得到允许之后再开始行动。”
看着已经走到训练场的空间后再回头发问的符华，奥托只是叹着气抱怨一声，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里面，有天命数百年前的早期女武神，也有近代才死去的优秀女武神。无论如何，只要能找到含有基因的残骸，就能以神奇的创生之力，为她们重新构造出巅峰时期的身体......
卡莲的基因样本，至今依然完好的保存在数据库里。如果他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让那个人也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正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行，以这种方式让她复活，依然不是真正的她。）
他需要的，绝不是像这些女武神那样，一个对自己
百依百顺的卡莲！
......
提前回去的塞西莉亚和蕾安娜，已然加入的训练的行列。符华观察着附近那些认真锻炼的女武神，完全没有人偷懒，所有的少女仿佛是为了某种信念而进行女武神锻炼，而不是因为职业。
继续往前走，在旁边的休息椅上，她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坐着进行了一番运动后，正在放松身体的女武神。似乎是担心这些失去记忆的少女们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每个人衣服的胸口都带着一个徽章，上面写着属于她们的名字......
“莎乐美·乔卡南？莎布·尼古拉斯？”
“诶...？”
忽然看到两个稍微有点印象的名字，符华忍不住脱口而出。下一刻，坐在长椅上与同伴聊天的黑发女子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侧前方的符华。
旁边的红发女子也疑惑的抬起头来，望向自己身边的同伴。
“莎乐美，发生怎么了吗？”
“（小声）笨蛋，那个人刚刚在叫我们的名字。”
被唤作莎乐美的黑发女子轻声道，用好奇又略显紧张的眼神望着符华，仿佛见到了陌生人的小孩子一般。
“（小声）外界的女武神为什么会忽然找我们搭话啊......”
“（小声）不知道啊，听主教大人说，外界的女武神都很厉害，而且超凶的~！”
“（小声）啊？那，那她为什么会忽然来找我们，我们难道做错什么了吗？呜......我发誓，塞西莉亚姐姐的蛋糕绝不是我偷吃的......”
两个女子就这样在符华的面前窃窃私语起来，但她们没有压低多少声音的话却一字不差的被符华听到了。面对这两位明明是成人的模样，性格却像小孩子一样的反差萌，符华实在是萌不起来。当她轻轻咳了咳，打算问清楚两人的身份，以确实她们是不是雪狼小队的成员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另一个的女性的声音。
“抱歉，这位大人，请问我的朋友是不是给您添了什么麻烦？”
略显熟悉的女子声线，但对符华来说，过长的寿命使她听到的很多声音，都有种熟悉的感觉，便没有在意什么，随即回过头来，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您好，不知名的女武神大人，我的这两位朋友有些怕生，如有冒犯，还请包涵......”
站在符华面前的，是一名有着与亮丽黑发的女子，那属于东方人的外表让符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不，我只是随便参观一下罢了，看到这两位的名牌，感觉有点耳熟，就想确认一下，请不必在意。”
“这样啊，呵呵~还请随便参观，能见到您这样的正规女武神是我的荣幸。我的名字是......呃......嗯！我的名字是程立雪，不知为什么，和大家的名字发音不太一样，但这是主教大人告诉我的，应该就是我的名字吧......”
她似乎是记得不太清，看了一下臂章后，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听到这个名字后，符华失神了一瞬，便恢复常态，点点头，微笑着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嗯，我叫符华......现役a级女武神，请多多指教。”
“符华......？”
“嗯，这就是在下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啊？抱歉，只是觉得，你和我的名字发音风格有点像呢。”
“这是属于神州人的名字，我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吧，程立雪小姐。”
一边向面前的少女解释着，符华已经再度沉下心来。刚才的悸动，就仿佛丢入湖面的一枚小石子，轻微荡漾的波纹平息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程立雪和符华，确实只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人罢了。
.......
“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走神了，您......”
“我没事的，倒是小妹妹你，刚才没有受伤吧？”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符华有些在意的转过头去。这可不是那种带着熟悉感错觉的陌生声音，而是她作为“符华”真正认识的人。
“希莉丝？”
果不其然，站在不远处的，正是那个十几分钟前与自己分开的银发少女。此刻，她正站在一个摔倒的黑发小女孩面前，温柔的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谢你，大姐姐，我的名字是索拉！索拉·海瑟尔~”
“索拉么......很好听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希莉丝，希莉丝·卡斯兰娜......”
对女孩回以温和的微笑，银发少女望着再度鞠躬道歉后离开
的女孩。为等符华开口，就主动转过身来。
“怎么样，即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也依然很难以置信吧？”
“希莉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刚刚，原本打算把记录处理干净，后来想想太麻烦，果然还是算了。喏，我刚一来就打算过来找你，却不小心撞到了那个孩子，后来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少女一脸无所谓的说着，但符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的名字是索拉·海瑟尔，对吗？我记得她好像是......”
“没错，那个假装倒戈的天命间谍，害我被天命搞出一身伤痕的元凶。”
看着黑发女孩的背影，希莉丝轻声说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幽怨或是复杂，只有一片湛蓝色的通透。
“那你为什么......”
“背叛我的那个索拉，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一次了，对于这个失去了所有记忆，懵懂又无知的小孩子，我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直接杀死她吗？哼......复活索拉这种资质平庸，且又和我有旧怨的女武神，我差不多能猜到奥托的心思，不过，我可不会按照他的剧本来行动。”
少女说完，直接转过身去，快步走向了站在房间另一边的奥托。
“奥托，你还真敢做啊，未经我的允许，就把我的朋友牵扯进来！”
“呵呵......这个嘛.......”
“不用狡辩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已经串通好了说辞。算了，既然符华执意加入，那我也无所谓了。现在，告诉我们吧。”
望着似笑非笑的奥托，希莉丝锐利的目光几乎令人难以直视。
“进行‘人造律者’计划的人选，已经决定好了吗？”
446击败终焉的方法
“人造律者计划？”
第一次从少女的口中听到这个名词，符华下意识的望向站在对面的奥托，目光中带着疑问。
虽然是从未听过的词，但顾名思义，很轻易就能猜到这个计划到底意味着什么。律者会忽然伴随着大型序列崩坏而诞生，也会在适宜的崩坏环境下自动产生。‘人造律者’，难道是要通过外力主动促使律者的诞生吗？
可是，为什么要刻意创造更多的敌人......
“希莉丝小姐，我们的朋友看起来好像对此有点疑惑呢，在我们讨论这个话题之前，你介意先为她解释一番吗？”
“啧......随便你。”
白了奥托一眼，希莉丝侧身靠在旁边的墙面上，眼中带着些许不耐。奥托微笑着点点头，走向了符华的身边。
“既然希莉丝小姐这么说，那我就简单的解释一下吧。这么多年来，不知赤鸢仙人对律者产生的规律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只是武者，而非科学家。我只会观察律者的行动规律，关于她们的产生，我并不怎么清楚。”
符华如实回答道，看到奥托点头保持深思的样子，忍不住皱着眉又补了一句。
“时间有限，我希望你能更加简洁快速的说明原因，而不是反过来对我提问。”
“好好...我明白了。事实上，根据我们长时间的观察与研究，发现律者这种崩坏生物，在一定的条件下就能自动产生，比如有大量崩坏兽的高浓度崩坏能环境，或是单体生物内部的崩坏能到达某个临界值的时候，就会转化成律者。”
即使开始做出解释，但奥托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气。但对于他的这番话，符华也点了点头，却再次皱起眉头。
“没错，但这已经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得出的理论。新加坡的静谧宝石事件中，可可利亚不就是打算激发宝石的崩坏能，引起大规模崩坏来创造新生律者的吗？你说的这应该是创造‘人造律者’的方法，而我想知道的，是你提出这个计划的原因与目的！”
“别着急，我的朋友。如你所说，这个规律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被证实了的。无论是在序列崩坏中自然产生的律者，还是用人造手段创造出的律者，都会得到崩坏意志的承认，成为占据了十四个席位的律者。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人为干涉，来主动加速崩坏的进程！”
“......”
“但具体的应用，只有逆熵的可可利亚小姐所做的那一次，而且就算是那次，也在我们天命的干涉下失败了。所以，我决定重现这个实验。”
“可是......”
“赤鸢仙人，试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遭遇律者，与在准备万全的状况下迎击可控制出现时间的律者，你觉得那种方式的胜算更高呢？
奥托忽然的一句提问，让符华愣了愣。但下一刻
她就反应了过来，露出恍然的表情。
“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快速的消灭律者？可是据我所知，崩坏的产生就是为了限制文明的发展，单体律者虽然未必能毁灭世界，但必然能为文明造成极大的损害。而且，崩坏本是随着文明的进程逐渐加强的，若是我们随意干涉了它的进程，出现了远超人类当前文明程度的超强律者，又该怎么办呢？”
联系奥托刚才所说的内容，符华很快就明白过来，并就此提出了质疑。但奥托却仿佛早就猜到了她的疑问，几乎不假思索就做出了回答。
“放心，崩坏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程序，只要是程序，它就不可能是绝对完美的，必然会留下一些可以供我们钻空子的‘bug’。而且，用这种方法消灭实力未成长的新生律者，虽然也是一种可行之发，但我的计划，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随着奥托忽然提高的声音，符华的表情再次变得疑惑起来。奥托看在眼里，再次露出了他那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的朋友，看看你的身边。在你看来，希莉丝小姐和希尔小姐，她们是什么呢？”
“......”
“她们是律者，没错吧？但是，被你视为灾难化身的律者，为什么会成为你的朋友，还站在了人类这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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