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心灵的潜能，灵魂的激荡，不顾一切的决意......哪怕是一瞬间，你们所不屑一顾的意志与感情，也足以将凡物间的差距拉至鸿沟！”
1039二分之一>>
无限能量的修复力开始运作之前，希莉丝就再度挥拳，凭这分毫的先机将终焉律者炸飞的脑袋一击轰碎，无视了对方向自己反击的无数能量轰炸，伸手将对方散逸的终焉能量束紧紧握住。
将彼此和平相处的可能性从脑海剔除，并不再对原始终焉怀以任何期望后，摆在希莉丝眼前的抉择瞬间
清晰了不少。
（她们想要把我困在这里，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们摧毁我珍视的东西......）
（如此，她们便是敌人，不择手段也必须打倒的敌人！）
希莉丝回过头，看了看空间层另一端注视着这边的原始终焉。她很确定，那个身处外界的家伙暂时无法插手这边的战斗。如果她想干涉，就必须打破空间的封锁，但这样一来，对希莉丝的空间禁锢也将失去效用。
亦如少女所料，空间外的人形虚影只是淡淡看着缠斗的双方，带着难言莫测的平静神情，似乎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那就看着吧......这招你可能已经预测到的，我仅剩的手段！）
下一刻，自动飞向终焉残躯重组的能量微粒，被希莉丝握紧光束的那只手掌吸引过去，
与此同时，意识海层面的精神领域中，双方灵体的形象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界限，从边缘汇聚的二者开始交融......
“高兴吗？从你手中窃取的这份力量，即将回到你这位正主的手里。”
希莉丝轻声说着，实体死死压制着终焉律者的法则能量，意识海中的灵体却温柔的抚摸着终焉律者的脸颊，任由双方灵魂的边界变得模糊而不为所动。
“抗拒是没用的哦。这具终焉之躯本就是你所分化的概念体之一，即使我们被虚树承认的意识将永恒不变，凭借虚树连接成为终焉的并列个体的我，也终究与你的存在同源——我们这两具残缺的半神之体，本就渴望着重回完整。”
希莉丝轻声说着，灵体的另一只手也随之摸上了终焉律者的脸颊。下一刻，刚刚还如同恋人轻抚对方的双手，就猛然将眼前灵体残忍的撕碎！
“只不过这一次，该轮到我在上面了！☆”
希莉丝的眼神恶意的眯起，精神领域中属于她的虚影猛然发力，将面前被揉碎的幻影大半部分强行吞并，犹如汤碗里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香油和辣椒油。
作为胜者而主动进行融合的希莉丝，理所当然拥有行动的主导权。
只要在融合之前，将另一方的精神与力量都削弱到极限，那就能够在融合后的一定时间内压倒对方的意识，成为融合体的主导者。
（让自我清醒的意识再次沾染污秽...真是有够不爽的。但只要能逆转劣势，作为胜利的代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希莉丝沉静的思考着，动作却机械重复着暴戾而残忍的行动，将终焉律者的灵体和实体撕成细微的碎片，强制执行这单方面的融合。
在双方力量完全对等的前提下，先手主导权能发挥出的效果，足够支持一次决定性的主观行动——正如终焉律者一开始被拉进希莉丝创造的夹缝维度后，必然能突破桎梏对现实进行一次打击的结果。
她要将终焉律者封印在自己体内，以双方意识永世争斗不休的代价，将一对二的劣势暂时扭转，让自己能够腾出手来对付外界的原始终焉。
（如果这就是如你所愿的发展，那么接下来，就让我领略一下真神的威光吧...前提是你有的话。）
1040交付之物
“......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两位终焉律者交融的意识海中，已经模糊到看不清面容五官的少女灵体，在最后一刻忽然发出了声音。
闻言，依然清晰的希莉丝灵体眨了眨眼睛。
“哦豁？医学奇迹呐，哑巴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
希莉丝的神情略显波澜，但并没有就此停止掠夺对方的灵体。
融合持续进行，两道灵体的下半身已经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自腰部向上的部分尚且处于分离状态。
这一刻，两个若即若离的灵体，看上去就宛若天生畸形的半身连体人。
“奇怪，精神没有任何发散......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忧？看来，这果然也是你们预测中的一条发展吗？”
“......”
“怎么又哑了呢？无视别人讲话可是很没礼貌的......不过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在乎能从你嘴里问出什么就是了。反正融合完成的那一刻，你所有的记忆，都会变成我在心象空间里唾手可得的信息。”
说着，希莉丝上半身稍微前倾，用手臂环绕终焉灵体的脖颈，缓缓托起对方的下巴，注视着咫尺之外那淡化到难以维持形态的面颊。
“记得上一次融合的时候，过于弱小的我被你的神权直接吞没，灵魂陷入终焉的意识海里慢慢溶解......不过幸好有他们的帮助，我成功的逃了出来，还夺取了你的一半终焉权能。”
“而现在，我已经比
你更强大，甚至还在融合前的一瞬间打破精神力的持平，彻底超越了你。所以这一次，将由我作为意识主导——被丢进深层意识海的只会是你。”
终焉律者的灵体身躯彻底与希莉丝重合，只剩下些许二重影现象，作为终焉律者的灵魂依然存在的证明。随着这场胜负早已注定的角力也渐入尾声，只见她们精神领域之外的混沌逐渐被驱散，能量的感知力与控制力重回巅峰。
相互抗衡的两份虚树根源能量由此统合，不再互相消耗的终焉之力，自然而然被此刻唯一的终焉个体所把握。
“说起来，你的起源果然就是那一次的时间倒流吧？”
希莉丝审视着逐渐统合的意识海，在逐步将终焉律者推向深层意识平台的过程中，随口这样问道。
“借助我体内崩坏系统的回溯，作为无中生有的第二人格从我的意识海诞生，在我毫无防备之际夺取了k424那具身体。然后主导了后来贯穿了侵蚀律者战役始末的「希莉丝失心疯事件」——姑且先这样命名好了，毕竟在大家眼里，那个时候的‘希莉丝’就像脑子进水了一样净搞些莫名其妙的事......”
回想起不久之前那些糟糕的记忆，让希莉丝的灵体闪烁了好几下，带着些许尴尬和羞涩的情绪因子充斥在意识平台内，给神权的殿堂染上了一抹人性的颜色。
“总之，那个时候k424的脑内意识就是现在的你吧？”
面对这个问题，终焉律者并没有否认。
“是的。”
“哦......~”
希莉丝玩味的看着手上残余的灵体重影，随之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记得，你曾坚信自己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希莉丝，不知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明白自己的本质了吗？”
“即使本质是终焉律者的一部分，我也仍是希莉丝，这一点不曾改变。”
1040交付之物>>
“别嘴硬了。成神带来的精神力凝练，应该能治好你遗留的自我意识混乱吧？退一步讲，就算你在哲学意义真的算得上是另一个我，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成为希儿的表里人格那样的关系吗？”
希莉丝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我们注定是敌人——如果有任何和平解决的可能性，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面对意识海中作为回应的沉默，希莉丝发出一声冷笑。
“你是希莉丝？那你倒是说说，你和原始终焉律者又是什么关系？既然现在决定与她联手毁灭文明，你在虚数空间那些冠冕堂皇的文明试炼言论，难道也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吗？”
“......”
“又想继续装哑巴？随便你吧。我已经说过了，只待初步的融合完成，你经历的一切就会变成我的记忆，你所隐瞒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等我浏览完你全部的记忆，也就不需要这样的交谈了。”
灵体波荡的重影尽数归于平整，希莉丝完整的灵体重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意识海的平衡，给终焉律者的那部分意识施加封印。
“——而这正是我如今的目的。”
下一刻，本以为不会再得到回复的希莉丝，却突然听到终焉律者的声音从意识的深渊中响起。
“从得到旧日记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她只是说着，任凭自己的意识被填入意识海的无限深处。尽管终焉的意识永存不灭，她却毫不打算重新分裂或争夺概念体控制权，就这样顺从希莉丝的压制而沉没。
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情绪表现的终焉律者，此刻的声音却变得柔和而放松，如释重负。
“......谢谢你，成全了她。”
·————————————·
与此同时，在世界之环星间的战场中，正与文明联军鏖战的六台虚树神骸，毫无征兆的停止了活动。
高扬挥舞的无数齿轮与尖刺，就仿佛按下暂停键般戛然而止，堆砌的法则能量与力场，也在刹那之间消散一空，仿佛植入其中的法则已经被抽离了这个宇宙。
但战争并没有停滞，如太空垃圾填满星海的无数崩坏兽，依然如狂风怒浪般冲击着联军的阵地，即使神骸的异常让崩坏侧的优势荡然无存，这些毫无理性的杀戮怪物也丝毫不为所动。
毕竟，它们属于崩坏系统本身的造物，并不会随着终焉律者的权能收回而受到影响。
“目标静默！侧翼观测系统警报解除。”
“第十三军团开始反围剿进攻！”
“观测系干扰源排除，即将发送轨道打击坐
标......”
本无力回天的战局悄然颠覆。无论神骸的异常出于何种原因，文明侧的防卫军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战场的某个边缘，琪亚娜微微喘着气，看着周围瞬间崩解溃散的灵体投影，先前那残酷战场的绝境仿佛只是一场梦。面对这些转眼即逝的能量微粒，少女仿佛看到了天边一抹黯淡的银影，迫不及待的沉进了异位面的星域中。
“她离开了......为什么？”
1041崩坏之始
这个故事，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在人类文明纪元轮回的伊始......不，应该是比那更早的时候，在“文明”这一概念本身都尚未存在的太古宇宙时期。
作为四维宇宙起源的终焉之律者，少女知道她理应知道的一切。
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在多元宇宙的起源之前，在唯一的世界作为唯一存在的事物，被后世命名为“虚数之树”的根源概念体，真正成为一棵树的那个时候。
“虚数之树”变成虚数之树的那一刻，树的本质沉入最深处成为「树根」；将诞自根源的原始物质能量化为「树干」；为物质与能量赋予的规则概念作为「树枝」；而在此前提之下，诞生在树枝各个部位的无限宇宙和多元世界，则是「树叶」。
理所当然的，作为同一根源之下，彼此相似而非的无数位面世界，也就正如同一颗大树上长出的叶子——
庞大且规则复杂的高维世界宛如饱满硕大的绿叶，位于接近树干的靠内处，有着更充沛的供养和生长环境。
而相对之下，那些规则简单而渺小的低维度世界，则是枝杈末梢的幼叶与嫩芽。它们远离虚树的根源而无法得到高维度那般充足的养分，却又不至于随随便便从枝头脱落，脱离虚数之树的概念。
树枝为树叶赋予的时间概念，让其诞生的宇宙世界开始轮转、编织。由虚树规则下悄然诞生的一切衍生物依附着树叶一同成长，随着时间的堆砌丰富着树叶中的细枝末节。长此以往，虚树之树就像真正的树那样变得繁盛茂密，并在未来无尽的时间中，将自己的枝叶伸向更广阔的虚空......
在这期间，「文明」的概念也诞生在了树叶之中。
最开始的文明，也是同虚树世界中的其他衍生物一样，作为虚树之叶的一部分，存在于无数叶世界的各个角落，平等的享受着来自根源的能量馈赠，并藉此不断发展壮大。
他们挑起争斗，相互厮杀，彼此掠夺，将自己所在世界的其他衍生物化为可利用的资源，甚至侵入其他的世界。随着文明能量利用能力的进化走向更远的地方，宁静死寂的宇宙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愈发活跃。
正如虚树枝叶没有尽头的时间概念，文明的发展与扩张亦是无限的，它们凭借存在的多样性开辟出各自的发展道路，再藉此走向殊途同归的强大，乃至足以跨越「树枝」间的规则壁垒，向其他枝条的维度进行干涉......
直到这里，虚数之树也没有对文明的存在有什么对应表示。
或许虚树拥有意识，但它必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善恶对错——智慧生命的观念与道德，不过是文明自身赋予的约束，不可能用来衡量更加伟大的事物。
毕竟，对虚树本身来说，文明依然是无比渺小的事物，就像人类不会在乎体内的微生物刚刚产了几个崽，只要文明依然是枝叶世界的衍生物，虚数之树就不会在乎哪个文明扩张了多大的领地，又摧毁了多少的同类。
这个文明发展不受任何限制时期，便是虚树文明的黄金时代。
1041崩坏之始>>
但组成文明的个体——智慧生命无限的欲望和创造力，注定了他们不会安安分分的止步于叶世界范畴的活动。
终于，当某个最接近树干的高维叶世界文明发展到极致，并试图干涉树干，触碰「树根」的时候，虚数之树不再沉默。
或许是凡人的狂妄惹怒了虚树的意志，也或许只是那个文明触动了虚树自身的免疫系统。总之，被那个高维文明占为领土的万千叶世界，首次直面了来自虚树本身的攻击。
这场冲突没什么好说的，甚至不足以称之为战争。被虚树视为有害物的文明，连同其载体的万千叶世界直接被枝条切断，脱落的叶片失去根源供应的能量，不久之后便在衰变中彻底枯萎。
侵蚀根源的“有害物质”就此毁灭，但所有的文明概念，也由此被根源打上了印记。
随着根源第一次向自动演化的枝条规则植入规则，虚树从这个时候开始了对枝叶无差别的定期修剪。
一切诞生于虚树
之叶的文明，若是发展阶段超过了某个阈值，就会迎来虚树规则本身的攻击。轻则毁去叶世界的一切文明痕迹，重则连同叶片本身一同拔除，任其衰变消亡。
这样的现象，在多元世界的无数文明中有着各不相同的叫法。而在此世的大部分人类口中，它被称为「崩坏」。
就这样，虚树世界迎来了文明与崩坏共存的时代。虽然文明对虚树根源的研究从未停止，但他们无一例外在崩坏的洗礼中失去了一切。
能强大到足以引起崩坏现象的文明，基本都是靠近本源的高维文明，那些低维叶世界的文明，包括地球的人类文明，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虚树视为威胁的。
但这并不代表低维就是安全的，崩坏并没有禁止文明的相互残杀，低维依然会受到来自其他外域文明的干涉......
简单暴力的压迫无法遏止文明的步伐，智慧生命渴望进化的欲望是无限的。
强大的高维文明能干涉根源，自然也能对崩坏进行观测研究。
在文明的黄金时代衰落后，一个即将迎来崩坏制裁，却试图对抗崩坏的文明，深刻研究了虚树崩坏现象的性质，将自制的崩坏法则武器降维投放到了观测范围的某个低维文明，并给伪造的崩坏系统写入重置的程序，通过重复的实验来研究崩坏的性质，试图找出击败崩坏的方法。
作为崩坏的本质表现，名为终焉之律者的概念，在伪造崩坏第一次降临地球时，选中的是一对普通的双胞胎女孩......
她们的故事，由此开始。
跨过时空桎梏的终焉之律者，站在破碎的星河彼岸，注视着夹缝空间中唯一的银发少女，笑了。
“纵使过去了多少岁月，将满盈的思念撕裂成再多幻影，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一切......莉莉丝姐姐。”
分散的碎片重归完好，我能否再一次听到你呼唤我的名字？
上一篇：成败犬后，我在诸天万界刷马甲
下一篇：斗罗：从七宝琉璃转职成残月之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