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陆炳领命来到宫门前,正见着张云逸虚扶着贾元春登车,随即毫不避讳的钻进车内。
他连忙对着宫外,假扮百姓和随行的两拨锦衣卫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远远坠在车后。
张云逸虽乘车而来,可皇帝既然让周贤贵暗示,他也只得跟着元春钻进马车。
反倒将跟随元春进宫的丫鬟抱琴,以及几名随行的乐师,赶上了自己马车。
看见元春靠窗而坐,他并没有坐在空置的正位,而是与元春面对面坐在了对面靠窗的位置。
马车虽然颇为宽敞,可二人面对面,促膝而坐难免有些暧昧。
元春见他在对面落座,连忙双腿并拢,微微侧了侧身,不动声色的将腿向一侧偏去。
她的身形本就浮凸有致,这一侧身,正好给了张云逸一个完美的观察角度。
她身姿挺拔,坐姿端正,愈发将玲珑有致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马车启动,元春不由自主的摇曳身姿,仿佛悬挂着果实的果树,迎风起舞。
张云逸也不禁为之心颤,担心那熟透了的果实,会不堪重负。
……
(本章完)
第347章 鱼饵
“这是谁的车架,这么大阵仗?”
“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天工院的张爵爷,接荣国府的大小姐回家呢!”
“啊?荣国府的大小姐?那不是……”
“嘘!传闻岂能尽信?你也不想想,皇上金口玉言,倘若真有其事,岂会让爵爷接她出宫……”
“对对对!我听说荣国府修的那个别院,还占了宁国府的地界,恐怕之前那是以讹传讹,如今这才更像那么回事啊!”
不得不说,皇帝造势的本事不赖。
知道内情的张云逸倒是并不意外,却苦了与他同乘的贾元春。
本就共乘一车,又当着张云逸的面,听到这么拉郎配的多闲言碎语,坐立难安的同时,也不禁偷偷抬起眼眸,打量起坐在对面的张云逸。
只见他一身剪裁得体的箭袖蟒袍,配上俊朗挺拔的面庞,顾盼生辉,有种不怒而威的既视感,不由怦然心动。
原本,已是大龄剩女,又遭遇皇家悔婚,她已然心灰意冷,对余生不敢再报任何希望。
原打算,离宫回家,就青灯古佛,吃斋念佛。
岂料竟然峰回路转。
她虽不清楚皇帝的意图和安排,可周贤贵身为皇帝的贴身内侍,敢于让张云逸接她回府,又强行要求同乘一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过,燃起希望的同时,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宫里和宫外截然不同,宫外还讲究家世门第,官职高低,宫中则只看皇帝的圣眷。
元春久在宫中,对此自然感触良多。
她虽然没见过皇帝对张云逸的态度,可从周贤贵的态度,也可见一斑。
家族虽然也曾一门两国公,可终究只是享祖宗余荫,否则,也不会在婚事上,一筹莫展。
而张云逸年纪轻轻,便以封爵,圣眷一时无两。
若非在宫里时态度暧昧,如今面对纷繁而至的闲话,张云逸又并未喝阻,她也不会心生涟漪。
正胡思乱想,张云逸忽然打破了沉默:“离万寿节虽还有大半年,可这出戏从无到有,我既不擅长,又抽不开身,元春妹妹既然在宫里任司乐,想必深谙戏曲之道,回头可得帮忙把把关。”
“嗯!~”元春连忙欠了欠身,道,“还未谢过逸兄弟向皇上求情,让我早日回家,只要逸兄弟不嫌我添乱就好!”
张云逸将皇上贺寿这么重要的事,托付自己,元春心里的涟漪不禁荡漾开来。
虽只是寥寥数语,她却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元春妹妹慧质心兰,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呢!”
听到张云逸这语带双关的话,元春不禁做如针毡,偏偏窗外还时不时飘来议论,她不安的扭了扭腰,连忙岔开话题道:“这出戏我从我听过,莫非是什么新出的曲目?”
虽然他是奉旨行事,可毕竟是密旨,加上还打着因收尽收的主意,有些事,只能暗箱操作,不能摆上台面。
所以,稍稍撩拨了元春,便适可而止,笑道:“这出戏,原是我给妹妹们解闷讲的一个故事,打算稍加改编搬上戏台,给皇上看个新鲜。”
元春闻言,神情有些黯然,喃喃道:“家里都还好吧?”
在宫里她不方便询问,上了车又神思不属,这会子听他提及妹妹们,才想起来询问。
“一切都好!妹妹一会到家自然就知道了。”
好不好要看从什么角度看,有他时不时的浇灌,荣府内确实生机勃勃。
“这么多年没回家,一时情怯,叫逸兄弟见笑了!”
这会子才想起询问家里,元春也觉得不好意思,转而道:“没想到逸兄弟居然还会写话本。”
“那倒不是!故事虽是我编的,可改编却是各位妹妹的功劳,我和妹妹们还办了个书坊……”
张云逸将开办脂砚斋,并将白蛇传出书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方笑道:“不过是自娱自乐的消遣罢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元春心里却五味杂陈。
一入宫廷深似海,皇宫虽不缺锦衣玉食,可精神上却饱受煎熬。
不但举目无亲,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得处处小心,以免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而今,听闻姐妹们在府里,不但有亲人陪伴,居然还有这样的消遣,不免有些感怀。
她虽离家也有七八年,却也清楚妹妹们在家里,虽比自己自由,亦要循规蹈矩。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置办书坊,将改编的故事成书。
家里是断然不会纵容,结合故事本就是他编来给妹妹们消遣,又参与出资,哪里还不明白,是他的缘故。
此前,听闻张云逸给妹妹们讲故事,她便有些怅然若失,而今,愈发加重了这种情绪。
她正在自怨自艾,冷不丁听见张云逸开口道:“妹妹如今回来的正好,脂砚斋又要多添一位得力干将了。”
“我?”元春抬起头,有些茫然道。
“怎么?莫非元春妹妹不愿参与?”
“不不不!”元春连忙解释道,“我又没出过力,只怕……”
“无妨!这本是给姐妹们拿来消遣的,当初创办脂砚斋之时,也与大家都说好了,我出钱,姐妹们出力。虽说白蛇传的改编,元春妹妹没能参与进来,可以后的故事却不会再落下。”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眼下主要是把唐伯虎点秋香这出戏,搬上戏台,暂时怕是没功夫改编别的故事了。”
他虽然不知道元春这些年在宫里的情况,可前世这种宫廷剧却没少看。
剧中的宫女、妃嫔,虽然勾心斗角,总归有个盼头。
可自打元春进宫,正庆帝便潜心修道,连勾心斗角的机会都没有。
越是缺什么,越是渴望什么,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哪有不爱玩的道理?
这对于宝钗和探春来说,吸引力或许还要打些折扣,可对于在深宫蹉跎了多年,错失了这么多年青春的元春来说,这种诱惑,却是难以抗拒的。
只是,古代没现代那么多娱乐消遣的项目,加之这些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有些雅好。
所以,他故意把脂砚斋的事情搬出来。
……
(本章完)
第348章 返家
说话间,马车已经开进了荣国府。
张云逸率先撩开车帘,迈出车厢。
看到院中乌泱泱站满了人,贾母老泪纵横,站在众人前面,他不由身形一滞。
他并未派人来荣府通报,显然这又是皇帝的安排。
只得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撩着车帘,看着元春迈步出来。
“抱琴!快去扶小姐下车!”
站在贾母身后的王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赶忙抢先开口。
贾母同样抹了一把眼泪,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而目光灼灼的看向马车。
车凳早已搬好,元春迈步出了车厢,在抱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快步来到贾母身前,跪倒在地,凄凄道:“祖母!孙女不孝!”
这一声不孝,情真意切,贾母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哽咽道:“快!快起来!”
说起来,元春虽是王夫人亲生,可单论感情,却不如一直将她养在身边的贾母。
想到元春坎坷的遭遇,贾母更是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这都是命!能离开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孙女便心满意足了。”
“嗯!嗯!”贾母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见贾母泣不成声,元春又连忙安慰道:“孙女好容易才盼到回家,不说说笑笑,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她随即又向王夫人、贾赦和邢夫人以及薛姨妈等人,见了礼,方迟疑道:“父亲怎么……”
人在深宫,虽是当事人,可对于自己的婚事,元春知之甚少。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生了变数。
这会子没看到贾政,误以为他不愿意见自己。
“甭管他!上月皇上调他离京外放学政,连年都等不及,就着急忙慌的赶去赴任了。”
贾母拉起元春,拽着她的手,面向刚下马车的张云逸道:“快去谢过逸哥儿!宫里刚才派人来说了,多亏他给你求情,皇上才放你提前回来!”
“老太太言重了!”张云逸连忙摆手道,“正好去宫里挑选乐师,听闻大姑娘在尚仪局做司乐,便提了一嘴。”
在宫里和马车上,他不介意让元春承这份情,可当着迎春、探春的面,却需要尽量避免引起她们的怀疑。
至于元春,这番话他在宫里就曾说过,如今当着贾母的面重申一遍,反倒给人一种不居功的印象。
果然,听了这番话,探春看向他的目光中疑虑尽去,反而愈发灼热起来。
原以为张云逸至少要等到万寿节献演,才会向皇上说明,没成想,这戏还没开演,便提前给元春邀上功了。
而另一边的李纨,一般无二,她只当张云逸听闻,王夫人等元春归家,方安排她住进园子,便迫不及待的把人弄回来。
可贾母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抹着眼泪,笑道:“那也是伱记在了心里,也不枉她父亲临走时,将家里都托付给你!”
贾母虽不知道皇帝的意图,可宫里的传话她却是听得清楚明白。
张云逸既然肯主动替元春求情,又同乘一车,送她回来,让她凭添了许多信心。
虽然贾政托家也是实话,可这话里却大有歧义。
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哪怕把她父亲换成二老爷,也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元春自幼跟随贾母,自然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想到张云逸对沿途流言,有些暧昧的态度,又将万寿节的节目托付,她不禁若有所悟。
本就含羞带怯,冷不丁又被贾母从身后一推,不觉一个趔趄。
待稳住身形,方察觉他已经近在咫尺,有些慌乱的深深一礼,颤声道:“谢过逸兄弟!”
张云逸只得中规中矩的虚托道:“都是一家人,元春妹妹快莫要客气了!”
贾母的话本就过于明显,此刻元春又一脸娇羞。
便是一向木讷的迎春,也看出了苗头不对。
她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二人,不觉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
连迎春都看出了端倪,旁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薛姨妈与宝钗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同时扭头看向了王夫人。
上次张云逸大庭广众,维护赵姨娘,她们还有些担心,这会子不禁恍然大悟。
只是,她们在王夫人身后,并未看见她的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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