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迎春哪里还能吐出半个字来?
她晕头转向,被张云逸半搂半抱,二人连体婴似的,跌跌撞撞一路撞进了里屋。
待仰倒在卧室里的拔步床上,迎春喘着粗气,艰难的睁开双眼,方察觉自己身前,不知何时,已经豁然开朗。
这种事,在清堂茅舍,已经经历过数次,迎春对此早已驾轻就熟,自不可能破坏气氛。
只是,她正欲开口呼唤司棋,却听张云逸一本正经道:“今日妹妹生辰,送别的都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唯有把我自己送给妹妹,方能向妹妹表明心迹,妹妹喜欢吗?”
这话搁在现代,油腻十足,然而迎春显然没有经过,那些油腻电视剧的洗礼。
甚至,对于如何收下张云逸这个活人,她尚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张云逸见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解释,干脆假扮深情。
他面露痛苦道:“不甘心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哪怕终究不能娶妹妹为妻,也要让妹妹先进这宁安堂,做几日真正的主母,了却我的心愿,妹妹可愿成全我这一点小小的要求?”
既然,迎春已经被贾赦接回家过生日了,那么,多住几日又有何妨?
所以,张云逸压根就没打算过完这个生日,就放她回去。
不过,他虽然是抱着金屋藏娇,把这位荣国府的二姑娘盘熟了再说。
可在迎春看来,这哪里是成全他?
分明是还在替她考虑,虽然察觉出,这次与以往的虚晃一枪有所不同,可情到浓时,叫迎春如何能够忍心,拒绝他的这份好意?
……
(本章完)
第396章 金屋藏娇
春日的阳光洒在宁安堂外的桃树上,唤醒了沉睡的花蕾。
枝条轻轻摇曳,花瓣逐渐舒展,如同少女的脸颊,娇嫩而羞涩。
花瓣的颜色由淡粉渐变到深红,宛如天边升腾的云霞,既温柔又热烈。
每一片花瓣都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薄如蝉翼,又细软如绸如缎,微微透光,晶莹剔透。
微风拂过,桃树轻轻摇曳,桃花在风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既清新又甜美的淡淡花香,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忧愁和疲惫,让人流连忘返。
院中的桃树下,张云逸挥汗如雨。
宁安堂前的迎春,笑靥如花,与对面的桃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春日画卷。
一套拳打完,张云逸收了功,笑着向迎春走去。
迎春一脸满足的快步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锦帕,悉心擦拭他额上的汗渍。
张云逸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忽然一个横抱,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方笑道:“既然要擦,不如陪我沐浴,去浴房里慢慢擦!”
说罢,他昂首阔步,抱着怀里的羞不自抑的迎春,向着浴房走去。
不一会,水浪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
迎春这一住,就住了小半个月。
这几乎也是这小半个月的日常。
之所以是几乎……
哪怕是身为大妇,也不能专宠,迎春又是个懂事的性子,少不得要他雨露均沾。
反正,有贾赦和邢夫人帮忙遮掩,他并不担心事情败露。
至于贾母……
别看张云逸在迎春面前,说的委屈巴巴,担心与荣府撕破脸,不能拒绝贾母的替代方案。
实际上,面对手握贾赦卖女凭证的他,贾母只能投鼠忌器。
更别提还有下药的罪证了。
迎春生日前,他还担心贾母顾及颜面,不肯放人。
毕竟,还要在金钗们面前树立好人设,不可能上门抢人。
这会子,生米煮成了熟饭,反而轮到贾母,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房内的声浪,方渐渐平息了下来。
少顷。
两腮生靥的迎春,顶着湿漉漉披散的乌发,挽着张云逸从浴房内款款走出。
偏厅里的司棋,早已备好了早饭,二人携手来到桌边,紧挨着坐下。
“这是早上现摘的,才送到府里,金钏刚刚送来。”
张云逸听着司棋的介绍,一口含住迎春送到嘴边的草莓,连着纤纤玉指一并包在嘴里,嘟囔道:“委屈你整日闷在这院子里,不能去会芳园散心!”
会芳园与大观园只一墙之隔,元春居住的大观楼又居高临下,与登仙阁高度仿佛。
为免被大观园内的姐妹们窥见,迎春出现在自己府里,也只能被金屋藏娇在后院。
迎春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在胸膛拱了拱,道:“只要能陪在逸大哥身边,妹妹在哪里都可以!”
张云逸佯怒道:“怎么还称妹妹?”
迎春难掩羞涩的抬起头,眯着眸子,声若蚊吶似的道:“夫君……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张云逸捏了捏她的鼻尖,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对迎春来说,可谓如梦似幻,让她几疑置身梦中,偏偏个中滋味又真实无比。
虽说没有主持府里的事务,可夫妻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尝试了个遍。
以迎春的性格,自是不敢堂而皇之的住下。
幸而,张云逸早有准备,让邢夫人配合,演了一场讨价还价,最终拿银子打发的戏码,又以她行动不便,回去恐怕让人看出为由,才让迎春稍稍放心。
不过,饶是如此,迎春仍少不得胆战心惊。
可渐渐的,对于这假扮夫妻的戏码,她却怡然自得,甚至乐在其中。
这阵子,她可谓既安心,又惬意,恨不能时间停滞,永远这么住下去。
不过,这与张云逸的想法,显然有所冲突。
虽说迎春的温顺与司棋的狂野,形成鲜明的对比,确实让他流连忘返。
哪怕金屋藏娇,就此这般装聋作哑下去,贾母和贾赦也未必会多说什么。
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十天半月还行,一旦住的久了,难保不被人察觉。
尤其,等到尤氏做完月子回府,姐妹们还会上门探望。
他心里这般盘算,嘴上却道:“前天大老爷又让大太太来催了,我好说歹说才让你多留一日。我想着,二姐儿快临盆了,过两天要去城外暂住些时日,你一个人在家,恐怕会闷得慌。”
目的虽然相同,效果却截然不同。
先把黑锅扣给贾赦,再提及等她离开,便要搬去城外,迎春心里的落差也会小一些。
果然,迎春闻言,神色虽有些黯然,却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道:“能够与夫君独处这么些时日,妾身已然知足了。”
张云逸搂住她的纤腰,将其揽进怀里,温声细语道:“伱放心,等过些日子,我再想想办法,说服大老爷和大太太,让你时不时过来小住。”
天地良心,他是实话实说,贾赦和邢夫人那边,不过是一个招呼的事,并无任何夸大其词的成分。
然而,前戏做足,这番话,听在迎春耳朵里,却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若是搁在以前,迎春少不得替他肉疼,推辞几句。
如今却非但没有推辞,反而面露期许的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安排。
张云逸待会儿还要上衙,不能为迎春送行,少不得又你侬我侬,说些不要脸的土味情话,耳鬓厮磨一番,方离开了偏厅。
出了院门,他正欲到会芳园去找金钏,却见她正站在内仪门前,翘首以盼。
张云逸回头看了一眼,快步上前,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你在这里正好!晚点就去东跨院,叫大太太过来,把二姑娘接回去!”
贾赦来催,自然是子虚乌有,反正邢夫人只会配合,又不会拆穿,先后也没什么区别。
“噯!~”金钏答应一声,连忙快步追上,“奴婢待会儿就去。”
见金钏答应一声,并未离开,反而还紧随其后,张云逸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庄子上现摘的草莓,奴婢已经分好了,待会儿就给那边送去,想问问大爷还有没别的吩咐。”
她看似多此一问,其实是小心无大错。
张云逸用人不疑,捏了把金钏的面颊,点了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别的你自己看着办,林姑娘那里记得照我的吩咐说!”
金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忙道:“大爷放心!”
……
(本章完)
第397章 未雨绸缪补库存
张云逸是抱着用人不疑的态度,可听在金钏耳朵里,却是对她的鼓励。
迎春回家并不着急,她看出张云逸有意暗度陈仓,瞒天过海。
前脚迎春回园子,后脚赶上自己去送草莓,这种瓜田李下之嫌,还是能免则免。
故而,送走了张云逸,她屁颠颠的叫上几个粗使丫鬟,带着数篮子草莓,进了大观园,便直奔潇湘馆。
被紫鹃迎入潇湘馆,她满脸堆笑道:“姑娘!这是早上现摘的草莓,奴婢头一个就给姑娘送来了。”
原本,上回紫鹃代收了梳妆镜,她已然默许并接受了。
倘若金钏不提先后顺序,她也乐得装聋作哑。
这会子,心下虽异常熨帖,却不得不佯怒道:“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先给大姐姐送去吗?怎么又先送到这来了?”
“姑娘!”金钏夸张的跪倒在地,凄凄道,“不是奴婢自作主张,还望姑娘怜悯,否则,奴婢可就交不了差了……”
林黛玉眼皮跳动了一下,忙追问道:“你怎么没把我的话,说给逸大哥听?”
“奴婢怎么没说?”金钏仰面看向林黛玉,道,“姑娘的话奴婢可是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大爷,说的再清楚不过,可大爷却执意如此,还千叮万嘱,务必先送到姑娘这里来。”
林黛玉闻言,似乎松了口气,忙起身把金钏拉起道:“罢了!既然逸大哥执意如此,总不能叫你难做。”
“多谢姑娘体恤!”金钏半推半就的从地上起身,“尤姨娘快生了,大爷这几天就要去城外了,怕是不能来探望姑娘,特意让奴婢来跟姑娘说一声,要姑娘多主意身子,倘若有什么不舒服,便差人去请甄老爷过来看看,大爷已经打过招呼了。”
处处以自己为先,临行前都不忘关怀备至,叫林黛玉心头一阵恍惚。
连茶水都忘了吩咐,幸而紫鹃见机行事,查漏补缺。
与金钏说了些感谢的话,让她代为传达。
金钏一一答应,方起身告辞。
林黛玉起身欲送,金钏连忙推辞道:“姑娘留步,莫要折煞奴婢!”
紫鹃见状,连忙道:“我去送送金钏姐姐!”
待将金钏送出潇湘馆,紫鹃方满脸期许,欲言又止道:“姐姐……大爷可有什么吩咐奴婢?”
金钏笑道:“大爷说了,只要伱用心伺候姑娘,以后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前面的话,都是金钏自行领会的说辞。
张云逸此前千叮万嘱,也只是这一句。
虽说林黛玉不大可能让紫鹃试探,可小心无大错,张云逸还是耳提面命,故而,教了这套说辞。
这话说到哪里,都挑不出毛病,聪明人无需把话说的太直白,心领神会便可。
有了这个保证,紫鹃也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感激不已。
虽说迎春不在,又在宁国府尝了鲜。
可一来看出张云逸对迎春颇为照顾,身边的下人自然也水涨船高,迎春不吃下也可以赏给下人;二来,做戏做全套,还是装作不知道迎春去处的好。
故而,离开潇湘馆,金钏按照上回的顺序又走了一遍。
说她势利也好,市侩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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