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待进了承天门,戴权吩咐随行的小太监,带张云逸去偏殿等候皇帝传召,并嘱咐指导张云逸,面圣的注意事项,自己则与贾敬向皇帝禀报。
张云逸也乘此机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在心中又复盘了一遍。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听到传召的旨意。
张云逸不疾不徐的在官服上拍了拍,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路来到了临敬殿,跨过殿门向内走了三步,他匍匐在地,口中高呼。
“微臣张云逸叩见陛下,谢吾皇救命之恩。”
“朕何曾救过你?不是先皇救了你吗?”
“仙界亦有仙条,然皇上受命于天,微臣虽是横死,可若无皇上旨意,先皇亦不能违背仙律……”
小小的捧了皇帝一把,顺带着给之前的谎话打了个补丁。
毕竟非亲非故,还需要一个还魂的理由。
虽然这世上不乏巧合,可赶在赐官的档口横死,不说绝无仅有,也少之又少。
即便还有后来者,他也能够再找别的说辞。
还是那个理,只要无从验证,又能侧面佐证,听者自然会自行脑补。
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皇帝毕竟听得多了,自带了一层免疫,好奇过后立即回归正题,催促道:“听说皇考有话带给朕,可是成仙之法?”
“是!”张云逸斩钉截铁道,“只是皇上走错了路,先皇看着着急,奈何碍于仙规不能亲至提醒,故而借此契机,让微臣相助皇上!”
“快说!”正庆帝声音有些颤抖。
“天子本就是受命于天,下界牧民本就是镀金,待获取足够的功德,便可功德加身……”
“功德加身?”正庆帝皱眉道,“你何德何能,能帮朕获取功德?”
“微臣确实没有这样的能为,但先皇有。”
张云逸不再卖关子,侃侃而谈道:“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仙人有无尽寿元,追随者却不知经过多少代,并不能永享仙人福泽。这么多年累积下来,仙界便有了大量仙民。”
“这与功德有何关系?”
“所谓道法自然,仙民虽然没有仙缘,然时常得见仙家手段,耳濡目染之下,便另辟蹊径。百丈高楼,琉璃做窗,不但吃喝用度远超想象,更可以操控铁牛耕作,甚至还有铁鸟、铁马,日行万里,飞天遁地。只要将仙民之法用于本朝,圣上必能功德加身!”
“什么!”
这回不但正庆帝瞠目结舌,就连旁听的戴权和贾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他这也是逼不得已……
想要跳出钦天监,除了圣眷还得展现足够的价值,可钦天监一脉不能科举、从军,想发挥也无用武之地。
况且,古今同理,不是为了应付考试,谁愿意钻研枯燥的应试书籍?
所以,原主杂书看的不少,应试书籍,却少有触碰。
即便他能够参加科举,没有十年八年的苦读,也不可能有所建树。
做为一个现代人,他能指望的也只有现代知识。
并且,他编造的还魂之说,有利有弊。
一旦他利用现代知识,搞出超越时代的东西,难免会引发联想。
万一让皇帝以为他私藏了什么,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不如博一博。
只是,世人都有认知的局限性,想要植入一个观念,不能颠覆旧有的认知,而是伱信什么,我就顺着你的路子延续。
若他一开始便跟皇帝大谈科学技术,恐怕早就被指妖言惑众,甚至被大卸八块了。
可借着仙界、仙民,将前世的科技手段说出来,却可以博取皇帝的认同。
毕竟,仙人无所不能,耳濡目染的仙民,能够借助某些手段飞天遁地,理所当然。
短暂的震撼之后,戴权察觉正庆帝想问又恐有损威严,抢先道:“这些先皇都传授给你了?”
想得美!
张云逸暗自腹诽,嘴上却道:“微臣无能!先皇说,这些都是仙民历经千万年才琢磨出的手段,且环环相扣,只能循序渐进。”
他只是想借机往上爬,好在这方世界安身立命,可没有为皇帝鞠躬尽瘁的想法。
“如何循序渐进?”正庆帝疑惑道。
“先皇将臣与一仙民的魂魄各取了一缕,融入对方魂魄,如此,他所见所学,微臣于梦中亦可窥之。”
其实古人的脑洞并不比现代人少,前世那些修仙小说里的修炼体系,三千世界等,在佛道典籍里都有迹可循。
不过,这种类似量子纠缠的说法,张云逸不记得有过先例。
得益于他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这也算假中有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能不能以前世的身份示人无关紧要,倒是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好生利用……
“好!好啊!居然还有这等仙法。”正庆帝抬手虚托道,“快起来,与朕说说,面见皇考时的情形。”
张云逸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真的过了,忙将前世电视剧里,那些神仙的出场,什么马拉御撵从天而降,脚踏祥云,头顶七色彩虹,极尽夸张的描述一番。
正庆帝听得兴致勃勃,喜笑颜开道:“你可取了表字?”
“回皇上,还不曾取!”
正庆帝略一沉吟,喃喃道:“张云逸……云在青天,朕便赐你表字天祥,既取了天翔谐音,又彰显皇考显灵之祥瑞,可谓一举两得!”
张云逸暗自吐槽,这不是跟贾瑞一样吗?
不过,皇帝赐下表字,象征意义更大,也不必太过纠结。
他立即面露激动,语无伦次道:“臣……皇上隆恩,臣……叩谢皇上隆恩!”
“平身吧!既然你舅舅要接你回去住,朕就不另行安排了。”正庆帝对于自己取的表字,颇为满意,抬手虚托,“朕赐你黄金二百两,回去将你父亲的丧事尽快办妥,以免耽误了学习仙法,朕赐你一道令牌,准你随时入宫,记得一有消息立即向朕禀报。”
“谢皇上隆恩!微臣遵旨!”
……
(本章完)
第5章 初见尤氏
与贾敬一道出了临敬殿,来到宫门前,只见原本乘坐的马车旁,停着一辆四轮雕花钿车。
一个管事模样斜靠车旁,看见贾敬立即迎了上来。
“老爷出宫了!”
听到动静,车内匆匆钻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锦衣华服,略显疲态的中年男子。
正是张云逸的表哥贾珍。
“老爷,怎么会传话……”
贾珍冲着贾敬一礼,待看到身后的张云逸,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贾敬瞪了贾珍一眼,喝斥道:“你怎么过来了?你姑父那边都料理妥当了?”
“呃……儿子听闻老爷入宫,心下记挂,便急着赶过来瞧瞧,姑父那边已经让媳妇前去帮忙打理了。”
贾敬这才点了点头,转过头热情的招呼道:“天祥,快来见过你珍表哥!”
“天祥?”贾珍疑惑的看向张云逸。
“哦!”贾敬手捻长须,面带微笑,与有荣焉道,“这可是皇上给伱表弟赐下的表字。”
“恭喜表弟,贺喜表弟!”贾珍面露恍然,拱手笑道,“能得皇上赐下表字,可见表弟深受陛下信重,他日若是飞黄腾达,可别忘了表哥啊!”
“表哥过奖了,只是连累舅舅担心,还跟着跑了一趟。”
一番客套,贾珍扶着贾敬上了四轮大车,正欲抢先登车却见贾敬指着来时的马车道:“你去那辆车,我跟你表弟还有话说!”
“这……”贾珍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言语,招呼张云逸上了车,才一跺脚,扭身上了隔壁那辆稍显寒碜的马车。
张云逸刚坐上车,只见贾敬捶手顿足,颇有些怒其不争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也不跟舅舅通个气?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有先皇庇佑也就足够了,又何必编出那套说辞……这要是交不了差,岂非节外生枝?”
原来是套话,这是怕自己交不了差,担心受到牵连?
张云逸暗骂一声老狐狸,笑道:“舅舅说笑了,甥儿怎敢欺瞒君上?”
“莫非是真的?”贾敬紧盯张云逸道。
“千真万确!”
“那就好!那就好啊!”贾敬挤出满脸的褶子,敦敦教诲道,“舅舅也是为了你好,你虽得皇上青睐,却万万不能恃宠而骄,懈怠了皇上的差事。逝者已矣,我看今日回去先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将你父亲入殓下葬了吧。”
大概是看出他对便宜老子的态度,贾敬也懒得做样子,借着皇命提议道。
这个提议,正称了张云逸的心意,忙顺水推舟道:“云逸少不更事,一切全凭舅舅安排。”
见张云逸言听计从,贾敬深感欣慰,体恤道:“嗯!你也累了几天了,在车内小憩片刻,待到了地儿,舅舅再叫醒你。”
张云逸虽然刚穿越而来,但经过这半天的大起大落,加之用脑过度,确实有些疲惫,便依言靠在车内,闭目小憩。
……
都说有钱好办事,虽然张家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可等张云逸回到家中,不但便宜老子换了棺材,院中还起了棚,并围上了白色的帷幕。
重新换上孝服的他,在灵前装模作样痛哭一番,又与贾敬和贾珍还了礼。
就见一身穿石青色长袄的娇俏妇人,款步走进灵堂,冲着贾敬盈盈一礼:“媳妇见过老爷!”
“嗯!”
贾敬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向张云逸介绍道:“这是你珍大哥媳妇尤氏。”
尤氏乃是续弦,过门时两家已经断了往来,故而张云逸还是头一回见,不免悄悄打量对方。
她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个头不高,给人一种娇巧玲珑之感,偏偏生的前凸后翘,颇为有料。
那窄褃袄本就是年轻妇人为了凸显身段,特意收了腰的,穿在尤氏的身上,愈发玲珑有致。
娇小的身量,配上轻熟冶艳的脸蛋,别有一番风韵。
难怪王熙凤会说她是锯了嘴了葫芦,这身形确实相差无几。
张云逸一面暗道贾珍好福气,一面行礼道:“原来是珍大嫂子当面,辛苦嫂子帮忙照应,云逸在此谢过。”
“都是一家人,快别这么说。”尤氏与张云逸还礼道,“这天寒地冻的,家中又没个下人,表弟此番受苦了。嫂子让人提前准备了些糖粳米粥,这就让人端来给你垫一垫?”
张云逸暗叹尤氏考虑周到,穿越至今滴水未进,他确实有些饿了。
“有劳嫂子了!”
尤氏冲他微微颔首,转而向贾敬毕恭毕敬道:“媳妇也给老爷……”
贾敬摆了摆手道:“我与珍儿还要四处看看。”
张云逸感激道:“舅舅已经辛苦了大半日,若甥儿在此休息,反倒让您忙前忙后,于心何安?”
“怎么?还拿舅舅当外人呢?”贾敬面露不虞之色,“你年纪还小,许多事也没个经验,我与你珍大哥不过四下看看,有无疏漏,凡事都有下人操持,算不得操劳。”
“那就好!”张云逸适当的展现出一抹孺慕之情,“那……舅舅快去快回!”
贾敬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满脸的褶子挤在一起,愈发显得深邃。
“嗯!你先喝碗粥,暖一暖身子,待舅舅回来再与你说话。”
说话间,他向贾珍使了个眼色,撩开帘门,离开了灵堂。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尤氏,自打她进门起,还没见过贾敬对谁如此和蔼,不免带着几分好奇,打量这个表弟。
“在这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表弟盛粥?怠慢了表弟,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正要迈出灵堂的贾珍,见尤氏还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一声怒喝,打破了这份和谐。
虽然已经习惯被贾珍呼来喝去,可当着头一回见面的张云逸,尤氏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想回嘴却又不敢,生生将轻熟冶艳的脸蛋,憋出两抹红晕来。
“诶!诶!”
感受到面颊发烫,尤氏慌忙答应一声,转过身去,低眉顺眼的迈着碎步迅速离开,意图掩饰内心的窘迫。
因本就浮凸有致,又走得太急,却给张云逸留下了一道挥之不去,交相辉映的诱人曲线。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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