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抛开事实不谈
而今又一口道出张云逸名号,不免怀疑湘云登门的目的。
她心下暗道,史家若有此心,多半还得托贾母说合,湘云毕竟隔了一层,倘若有这种苗头,贾母也不可能放着自家孙女不选,而便宜了湘云。
于是笑道:“伱是许久没来,逸大哥到东府都快一年了。”
那边的贾宝玉,见众人谈了几句,注意力就转移到张云逸头上,顿时浑身不自在。
不屑道:“不过是间玻璃房子,待园子建好了,咱们也在里头搭一个,何必跑去东府瞧什么稀罕?”
他话音未落,王熙凤从屏风处走了进来,笑道:“那玻璃是他造的,不要钱似的,用着不心疼,咱们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说着冲贾母行了个礼,道:“才将东府那边差人送了些,这个季节没有的菜蔬,说是逸兄弟在城外庄子上,建的玻璃房子里种的,给老太太和太太们尝个鲜。”
这下,贾宝玉哑了火。
荣府虽然不是建不起阳光房,可也不是他信口开河,就能够决定下来的事。
更遑论,还拿玻璃房种菜。
薛宝钗和探春早有耳闻,表现的还算淡定,林黛玉不关心这些,而史湘云则暗自咋舌。
“还拿来种菜呢?”
王熙凤笑道:“这菜说是给皇上种的,不过宫里吃不了那么多,咱们倒是跟着沾光了。”
贾母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起来,笑道:“难为他有心了。”
反季节的蔬菜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份殊荣,让她尤为在意。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禀:“逸大爷来了!”
众人闻言,都齐齐看向门口的屏风处。
只见话音刚落,张云逸那道挺拔的身躯,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他冲贾母行了个礼,方冲着在场的金钗们打了个罗圈揖。
目光停在那个,窄肩细腰,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的身影之上。
明知故问道:“这位妹妹是……”
“湘云见过逸大哥!”
“这是老太太侄儿家的史大姑娘!”
湘云和王熙凤的声音同时响起。
“原来是湘云妹妹!”
张云逸算是打了个招呼。
贾母待二人认识之后,方询问道:“今儿没去衙门?”
“刚从衙门回来。”
张云逸指了指身上的官服,才道:“听嫂子说林姑娘需要人参入药,才从内府拿了一根,也不知合不合用。”
众人此刻方才察觉,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抬着一方锦盒。
王熙凤忙招呼两个丫鬟,将锦盒抬到贾母罗汉床前的茶几上,抬手掀开盒盖,夸张的惊呼一声道:“这么大一株,怕是得好几百年,要成精了吧?”
她这般大惊小怪,众人连忙移步来到近前。
薛宝钗是个识货的,从旁解释道:“凤丫头说的不错,只看这些芦头,这株怕是最少也有一百多年了……”
她一脸复杂的看向林黛玉道:“这株人参别说入药,就是一截参须,都足以吊住性命了。”
听她这么一说,林黛玉倒是更加不好意思。
“这……实在太贵重了……”
张云逸听她似乎有意推辞,忙打断道:“有件事还想拜托妹妹。我虽读了些杂书,对诗词一道却不精通,香菱一直想要学诗,想请妹妹得空去教一教她,这株人参就当是她的拜师礼了。”
林黛玉尚有些犹豫,一旁的湘云却拍手笑道:“这下林姐姐可不能推辞了,你这个师傅可非去不可了!”
探春也上前笑道:“刚才我们还商量着,要去逸大哥那玻璃房里赏雪,这下倒是一举两得。”
林黛玉这下也不好推辞,点了点头道:“她想学诗,我大约也教得,只是拜师还是算了,便看她们哪天去吧。”
……
(本章完)
第173章 笑语戏鸳鸯
“香菱如今有了身子,今儿答应了她,晚上陪她吃饭,谢过老太太。”
约定好去会芳园赏雪的时间,面对贾母的留饭,张云逸只能遗憾的婉言谢绝。
他是受过现代教育的,知道孕妇情绪尤为重要。
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眷,又没有前世那些消遣,整天憋在后宅,更加容易忧郁。
故而,他每旬都会抽出一天,陪香菱吃饭,并搂着她睡觉,说些小故事。
对于张云逸如此宠爱一个丫鬟,贾母心中自然有些微词。
只是,一来香菱所产子嗣承袭甄家香火,二来如今的张云逸,也轮不到她来说嘴。
只得冲他点了点头道:“哦!那你去吧!改天有空再来。”
随后向身后的鸳鸯吩咐道:“鸳鸯,代我送送逸哥儿。”
张云逸又向一众金钗告了个罪,方告辞离开。
待他离开,湘云再也憋不住了。
一脸疑惑道:“逸大哥成亲了?”
她心直口快,当着张云逸的面没好意思问,这会子却一吐为快。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通房丫鬟不会少,但只是给公子少爷们以做消解。
且不说庶长子身份尴尬,只说未曾婚配便诞下子嗣,在谈婚论嫁的时候,也会让女方有所顾虑。
香菱既然有了身孕,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成了亲,只是刚听凤姐提及,菜蔬是张云逸在城外的庄子上种下的,却是尤氏送来的。
倘若成了亲,这种走动的活,也不该假手于尤氏这个嫂子。
林黛玉同样心中疑惑,回来这么多天,也未曾有过耳闻。
并且,当日张云逸接她回来,迎春反常的举动,她曾有所猜测,心下不免更加好奇。
而探春,则心里‘咯噔’一下,一脸戒备的看向了她。
幸而宝钗及时解惑,将送香菱以及认亲的经过,娓娓道来。
湘云听罢,赞叹道:“都说二哥哥色色想的周到,最是心细,懂得女儿家心思,我看逸大哥一点儿也不差。”
宝钗目光扫过林黛玉,看向湘云笑道:“可不是嘛!只说他肯兑现承诺,让香菱的孩子承嗣,这一点就不是旁人可及。”
贾宝玉听湘云将他与张云逸相提并论,心下便有些不痛快,又听了宝钗的夸赞,更是不忿。
“这又值当什么?倘若姨妈当时将香菱交给我,我自然比他做的更好……”
早前,他便替香菱不值,只是碍于薛姨妈和宝钗,一直没好开口。
听闻香菱给了张云逸,还为其庆幸,逃离苦海。
只是,后来见了张云逸颇为失望,也对于薛家将香菱给了他,耿耿于怀。
这会子被宝钗一刺激,便口没遮拦了。
“住嘴!”
刚才还笑盈盈看着他们玩闹的贾母,厉声道:“这话要是叫你老子听去,非得叫你脱一层皮不可!”
贾宝玉原本还想反驳,可听到贾母提及贾政的名号,顿时脖子一缩,不敢言语。
林黛玉冷笑一声,转向湘云,语带双关,讥讽道:“我看伱二哥哥未必有人家周到,倒像是见了姐姐忘了妹妹。”
她与贾宝玉同住碧纱橱,对于他与袭人的关系,早已心中有数。
通房丫鬟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也是标配。
贾宝玉倘若换个别家的丫鬟觊觎,她还不至于呛声,可香菱原是薛家人。
这两年府里关于金玉良缘的传言,她也有所耳闻。
加之离京一年,又失恃失怙,不免格外敏感。
“你……”
贾宝玉心有不忿,正欲发作,可手抓在胸前的玉上,却顾虑动静过大,使得刚才的胡言乱语被贾政知晓,只得偃旗息鼓,一脸幽怨的看向林黛玉。
他自己心知肚明,张云逸可以做到,让香菱的孩子承袭甄家香火。
而他,不说贾政,就是贾母、王夫人那关,他也不可能过得了。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羡慕张云逸,孑然一身,更没有长辈约束。
……
“雪天路滑,鸳鸯姐姐慢些。”
“呵!~”鸳鸯掩口轻笑道,“老太太让奴婢来送大爷,倒累得大爷为奴婢操心费神了。”
“姐姐金贵,倘若因送我摔了,可就罪过了!”
“大爷言重了,我们做奴婢的哪有那般金贵。”
鸳鸯眉宇间闪过一抹异彩,笑道:“宝玉倒是常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他见了女儿家,便觉得清爽,莫不是大爷也与他一样?”
张云逸对于贾宝玉这套说辞嗤之以鼻,他语带戏谑道:“女儿家是水做的我倒还认同,可若男人是泥做的,那一旦成婚,岂非变成和稀泥了?”
“噗嗤!~”鸳鸯听了他这般形容,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身子一颤,脚下也不觉一滑。
“小心!”
张云逸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腋窝。
他不拽还好,这一拽,鸳鸯仿佛触电一般,顿觉浑身酥软,身子竟以他为圆心,转了个圈儿,往他身上斜斜靠了上去。
," 张云逸乘机又抄住她另一边胳膊,半抱半拉的替她稳住了身形。
虽腊月寒冬,里三层外三层,颇多束缚,可被张云逸这么穿过腋下抱起,又在情急之下,难免触碰到身前的柔软。
鸳鸯何曾与男子有过这般接触,即便寒风瑟瑟,仍觉得脸上热辣滚烫,被臊了个面红耳赤。
说话也不觉带着颤声:“谢……谢逸大爷。”
“是我不好,引得姐姐发笑,以至于脚下打滑。”
张云逸乘机得寸进尺道:“不若姐姐搀着我,走的也稳当些。”
鸳鸯低下通红的俏脸,抿了抿唇道:“奴婢可不能指着大爷,待会儿送了大爷,可没人再给奴婢搀着回去了。”
“这有何难?”张云逸笑道,“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何必劳你辛苦一趟?我先把你送回去,老太太又不会知道。”
鸳鸯闻言,双眸潋滟如同一汪秋水,心里只觉热乎乎的,却摇头道:“奴婢谢大爷厚爱,却不能不知尊卑。”
眼见着她羞涩难掩,张云逸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越过她的后背,一把抓住她另一侧的上臂,一本正经道:“刚才是我说错了,雪天路滑,鸳鸯姐姐容我搭把手。”
鸳鸯身子微微一颤,却并未反对,不自觉将粉背往他的胳膊上靠了靠。
就这么,被张云逸一路半推半拽着前行。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行不片刻,鸳鸯方缓缓道:“之前是奴婢说错了,大爷与宝玉自是不同。他说女儿家未出嫁才是颗无价之宝,一旦出了嫁便没了光彩,更遑论香菱那样还怀了身孕的……”
张云逸嗤笑道:“出了嫁便没了光彩,那岂非成了婚便连自家娘子都看不上了?”
鸳鸯默默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良久,方悠悠吐出一口白气,感慨道:“香菱妹妹倒是个有福之人,能得大爷那般爱护。”
正说着,只见前方出现两道红色身影。
鸳鸯连忙微微抖了抖手臂,张云逸不动声色的松开手,从后方将手臂收回。
“逸大爷!”司棋冲他深深一礼,目光却看向一旁面露酡红的鸳鸯。
“二姑娘!”
鸳鸯同时冲对面的迎春行了个礼。
“逸……逸大哥何时来的?”迎春倒是没注意鸳鸯的脸色,她快步上前盯着张云逸,道,“这就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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