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朱雨枫：“？？？”
在那之前？他怎么没印象？等等，维尔薇用的说法是关注，那他没印象，应该……也很正常吧？
在当背景板的樱：“……”
话题进行到一半就插不上话了呢……算了，她去切菜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最初的偏差
事情得从一次偶遇说起，刚刚获得从孤岛上离开的资格的欺诈师少女跟随着为她担保的粉色头发少女来到了逐火之蛾。
那是她第一次与之后被称为【黎明的堕天使】的少年相遇，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那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的副手，任何人提到他都会先说：“啊，他啊，爱莉希雅的那个副手？”
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写着某人几乎每次都只会写上“非常简单”的任务报告。
“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凯文或者爱莉希雅他们那样的力量，能做到的事情总是有限的。”他曾经这么说。
她对此感到好奇，因为在她看来，少年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很多，但他找错了参照物。
而好奇，也是所有的感情最初的来源之一。
她又觉得，她其实也是一样的，她没有任何才能，只是她想要，她就可以成为任何人，仅此而已。
她曾偶然捡到过少年遗失的日记本，他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与其说是记日记，倒不如说发牢骚，吐槽一下他的日常，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总是显得有些寡言少语的少年，实际上内心活动居然可以这么丰富。
可能是因为少年只是在本子上发牢骚，并没有特别地在意，也没有提到直到一切重来她才知道的他所背负的东西。
与之有关的东西，大概只有“凯文是天生的英雄，舞台剧的中心人物”这一信息。
那是她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挑战什么的想法，命运的轨迹也因为这一本小小的记事本稍稍发生了一点点的偏移。
当然，她也在本子上看到了被一笔带过的自己，他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他那个时候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爱莉希雅和凯文的身上，那个时候的他一直都想要成为能够有资格站在爱莉希雅身边的人。
也是出于好奇，她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着少年，第五次大崩坏中，凯文击杀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回收了第五律者的律者核心，他则是组织建立了防线，抵御了和帕凡提同时诞生的诸多异种崩坏兽向着周围人类城市的扩散，但人们总是会将更多的注意放在第一名的身上不是么？
她想知道他是否对此感到失望，但是他似乎对此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他表现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漠不关心？但是看过他的日记本的她知道，那其实是一种属于他的自卑，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超越凯文，在他的眼里凯文是本来就能做到这些的，而他也认为这是他做不到的。
谁能想到未来总是给人一种睥睨世界近乎冷漠到傲慢的堕天使，其实也是个有些自卑的人呢？如果不是拿到了那本记事本，她也想不到。
至于那本记事本，一直都被存放在螺旋工坊里，后来【她们】不小心让他看见了，但那个时候的他好像早就忘了自己有过这本本子，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第六律者事件，凯文击杀了第六律者，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让第六律者临死前的反击毁灭了一座城市的生命，凯文对此颇为自责，而作为参与击杀了审判级崩坏兽阎罗的主力的他与之相比虽然得到了表彰，但是人们也依旧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凯文的身上。
在那之后他就离开了逐火之蛾，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参加融合战士计划的时候了。
凯文击杀了第七律者，但也因为第七律者最后展现出的几分人性陷入了严重的抑郁症，爱莉希雅为此特意为他举办了一次特殊的生日宴会，邀请了当时所有的融合战士参与，所有人都在鼓励凯文走出困境。
而在那个时候，她再次想起了他在记事本上所记录的“凯文是天生的英雄，舞台剧的中心”，故事中的英雄总会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得到其他人的帮助然后走出困境，不得不承认，他好像说对了。
她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的故事，直到最后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感情，但她同样选择了缄默，因为她知道相较于他所在关注的那个人，她只是一个不自信的没有任何才能的愚人。
当命定的终焉降临之时，他也成为了那个他曾经仰望的英雄，那个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在一切重来之后，她一度为自己无法完全的掌控所有人格感到烦恼，她也想过是否要提前去寻找他，如果更早的时候，是她和他相遇，会不会有些什么变化呢？但是她在了解到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重生后，又感到纠结。
这一次，他已是英雄，可她却仍然还是……
“如果继续就这样选择旁观，那到最后是否还会是一无所得？”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做到，那为什么到了雨枫这里你想都不敢想了？”
“我有想过的！”
“你想过的结果就是停止思考摆烂不想了是吧？”
“但是你的手段是不是太激进了？”
“先婚后爱嘛，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婚不了的话，搞个差不多的也一样。”
“……为什么你会看这种小说啊！”
“事先声明，好像是专家开始看的。再说了，那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赢？要回忆没有回忆的，你也不能指望他主动吧？百味都比你放得开，起码她敢走出那一步啊。”
“……我……”
“强调一下，不是我开始看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手边了，在我之前的那个，是学者吧？”
“我只是尝试追寻前者的道路，并非由我迈出这第一步，在我前方之人，乃是曾统筹我等之人。”
“呃……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而已……总得找点办法吧，我们……我们总不能一直看监控什么的吧？”
“好了，说到底，再这样下去，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帕朵都能比我们跑得远？”
“……”
“搞不好连梅比乌斯都……”
“输给小帕朵其实也没什么，输给梅比乌斯问题就大了吧？书上不是说傲娇退环境了吗？”
“别真把小说当参考啊！”
“嗯……说起来，我怎么记得，最早开始看这一类小说的，是你啊？”
“……可以了。”
“？”
脑海中的嘈杂在某一刻停息，她说到：“我……还是自己来吧。”
……
“哇，不愧是维尔薇，做出来的晚餐很精致嘛。”爱莉希雅看着餐桌上的晚餐说到，“那边那个……是枫你做的吗？看上去很美味呢~”
“献丑了。”朱雨枫说到。
“原来百味会做正常的饭菜啊。”莉莉丝若有所思地说到，“我还以为从学者人格里分出来的百味做菜的风格都是在往神秘学那边靠拢呢。”
朱雨枫一愣，维尔薇不是说百味是最初她分出去的人格吗？莉莉丝为什么会说……
注意到朱雨枫的目光有些奇怪，莉莉丝也疑惑地看向朱雨枫：“你记忆里有关维尔薇的叙述不就是这样的吗，往世乐土的故事中？”
她应该是不会记错的，因为关于那个游戏，关于这一切的一切的信息对她当时造成的惊讶太过巨大，所以她对这一切的资料看得相当认真。
朱雨枫歪了歪头，有这回事吗？他怎么不记得？
莉莉丝应该不会记错吧？他都忘了很多事情，但是跟华定期删除记忆不一样的是，他只是把这些埋在了记忆深处，很难想起，但只要使用羽渡尘什么的还是可以想得起来的，尤其是莉莉丝那种状态。
爱莉希雅看了莉莉丝一眼，就很无奈知道吗？自己的情敌对自己喜欢的人的什么事情都知根知底，而且……现在看起来，似乎出现了分歧？
“也许是你记错了吧，莉莉丝。”维尔薇将一盘菜放在桌上，“百味，她确实是我最初分割出的人格之一……不，不是你记错了，是因为雨枫带来的改变，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做出一道能够超越凯文和梅之间的感情的料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如果真的做出了这道料理，那有没有可能就可以同样运用到朱雨枫身上？
莉莉丝看向维尔薇：“你不是百味……你是最早的那个维尔薇？”
“是的，姑且……可以称我为【本我】人格吧。”维尔薇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腼腆，“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莉莉丝。”
说是心血来潮想要当个厨师也没错，因为那个时候她看的一本小说上提到了一句“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然后就随便看了些烹饪类的书籍……
而且这句话很多书上都提到过啊，加上从实际情况来看，莉莉丝好像也是这么干的？这一世回到逐火之蛾后，莉莉丝每天都有为雨枫准备早餐来着，百味这边早就有类似想法但是不敢……
最佳参考样本，果然还得是某个成功从爱莉希雅这边挖了墙角的莉莉丝吧？虽然可能没完全挖过去……但起码成功一部分了对吧？
爱莉希雅：“……”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怪的被谁在内涵的感觉……
“说到这个……你说你很早就开始关注我了，是什么情况？”朱雨枫疑惑地问到，有关往世乐土的档案他当然没有全都记下来，加上后面时间长了，最后到现在也就只记住了有关前文明的总体事件脉络。
维尔薇看着朱雨枫，语气充满怨念地说到：“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我和爱莉希雅从逐火之蛾关押我的孤岛上回来的那次。”
乨朱雨枫试图回忆，回忆失败，他没有那个时候的印象，只记得那段时间他都忙着写任务报告，为了干碎崩坏提升自己的能力，偶尔因为爱莉希雅跟凯文走的近些闹情绪……
一想到这个他现在都很想满地打滚，又是一个不能说的黑历史！
其他的他真没怎么关注过，那个时候他会关注的异性也就爱莉希雅一个，第六律者seele有点印象，自己还被尚处于人类时的她当坏人扇过一巴掌，梅比乌斯那都是第七律者事件时的事了……
看着朱雨枫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维尔薇抬头看向天花板：“算了，那个时候你估计眼里的女孩子就只有爱莉希雅一个，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
爱莉希雅：“……”
虽然是在说枫，为什么她感觉又在说她呢？
那个时候的事啊……原来最早的情敌不是莉莉丝而是维尔薇吗？不对，那个时候自己都没这个想法，那……那就是说，她才是后来的那个？
“但是……我不认为那个时候的我，有资格让你关注吧？”朱雨枫说到。
“你作为爱莉希雅的副手，还是个男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关注吗？”莉莉丝虚着眼说到。
朱雨枫：“……”
有、有道理。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你有所关注。”维尔薇说到，“不过，真正产生比较强的好奇心，还是在我捡到了你的日记本的时候。”
爱莉希雅：“！”
枫的日记本！
莉莉丝抱胸虚着眼吐槽：“他的日记本……完全就是想起来就写，写的也全是他的吐槽和怨念什么的，堕天使建立后我也看过……有关他一些隐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写在那里面，没有什么有趣的秘密的日记本叫什么日记本啊……”
朱雨枫看向莉莉丝，原来你丫偷窥在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是吧？
莉莉丝一脸坦然：“我总得看看我在你眼中的形象变化好继续思考下一步怎么做的嘛。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看，昔拉也会看哦。”
正在充当隐形背景板的昔拉：“？”
她有吗？日记又是什么？
同样在当背景板的樱：“……”
记得菲莉丝好像也是在黄昏街事件的时候就认识了枫，自己却是在第九律者事件的时候才正式认识了这么个人……
“可能是那个时候雨枫早就看开了自己和爱莉希雅的感情吧。”维尔薇垂眸，“我那个时候捡到的日记本，有很多他对凯文的怨念。”
“简称吃醋对吧？”莉莉丝笑道，“不然他之后就不会去告白，然后又跑到欧洲来直接眼不见心不烦。”
朱雨枫：“……”
怎么做个晚餐，又开始变成他的黑历史交流会了？还好，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应该还在外面约会什么的没回来，梅比乌斯日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苏也单独去放松身心了，帕朵也和伊甸一起带着铃和格蕾修在别墅附近玩。
爱莉希雅：“……”
明明是在讨论枫的事情……她插不上话就算了，甚至都没有一点想继续了解下去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想法
“不过我都没想到，作为最初的维尔薇的你，不仅选择了出来，而且看样子这一个下午，都是你在和枫一起完成晚餐吧？”莉莉丝说到，“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还是说，自从午餐开始，就一直都是你？”
樱：“……”
其实她也帮了忙的……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在切菜和帮维尔薇还有朱雨枫看一下时间……没办法，她会的都是一些简易的家常菜什么的，朱雨枫和维尔薇要做的她确实不会……
“确切来说，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我。”维尔薇说到，“无论是魔术表演的时候，还是回来的时候……毕竟，极恶和魔术师，也都是来自于我，而我……总归还是一个欺诈师嘛，我能将她们分割出来，同样的，我一样可以模仿她们，她们所怀抱的感情，归根结底，就是来自于我，毫无疑问，是属于【维尔薇】的感情。”
“但是极恶毫无疑问比你放得更开一些吧？”莉莉丝笑道，“如果是她的话，肯定是敢坐在枫的腿上吃饭的。”
“我、我也没办法啊……虽然她也是【维尔薇】，但是……当初将她分割出去的时候，其中就有【维尔薇】对雨枫的所有感情。”维尔薇垂眸，“在后来的时光中，这些感情即使一产生就分割去她那里，但到最后……”
“分不完了对吧？”莉莉丝饶有兴趣地看着维尔薇，“那么，你今天跟我们说这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维尔薇看向朱雨枫：“因为我……果然还是不想再继续什么都不做了，不，应该说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也想像你们这样，每天都能够和雨枫相处。”
朱雨枫：“……”
这样直白地说的吗？
爱莉希雅看着维尔薇，她对维尔薇的所有人格都还算是了解，就连见的最少的极恶她都有所了解，而现在她更是知道了，极恶一直都对她似乎很有意见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恐怕当初维尔薇分出去的不只是对枫的感情，还有对自己的嫉妒。
因为……仔细一想的话，那个时候的枫跟极恶真的挺像的，他确实承认凯文的优秀与强大，甚至在其他人质疑凯文的时候会为凯文说话，但凯文试图和他说话他就总是话中带刺，搞得凯文都懵了，还来找过她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极恶同样，虽然对她说话总是没好气，但是即便再怎么不情不愿，真的需要极恶帮忙的时候，极恶也是会帮的，至于方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同样的，她自己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情绪呢？
肯定是有的。
她也曾嫉妒过梅比乌斯可以知道枫的更多的事情，比如登神计划，比如枫的副作用……此外，直到现在也会嫉妒莉莉丝知道的更多的她不曾知晓的故事，也会嫉妒莉莉丝和枫一起度过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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