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亚娜尔轻“啧”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要是接下来要是继续一再强调朱雨枫的律者身份的话，这话能起到的作用就会大幅削弱，会显得她的目的太过明显，而导致在他人眼中这句话的真实性大幅下降。
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急的？
本来亚娜尔是盘算着朱雨枫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冲过来跟她动手的时候，直接干净利落地自爆，大家一起走，这样一来，就算他能活下来，也会被重伤，之后还得面对来自人类的猜忌。
但是现在朱雨枫半点反应不给，一副看小丑的样子在看她，弄得她有些下不来台。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其实可以造出拟似黑洞？不应该啊，就连自己也只是认出了那家伙是叛徒并且被灌输了一定要杀死他这一个信息，知道他确实是一位律者，但权能是什么，的确不是很清楚。
亚娜尔在心中思考着现在的局势，对方不打算直接冲过来跟她干架，说明确实对她的底牌有所准备，而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吸收这一次崩坏所产生的崩坏能，不自爆根本没胜算，本来是想吞噬第一律者的权能给自己增加胜算的，但眼下朱雨枫搁那站着，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要是主动冲过去自爆，有没有可能朱雨枫出手会比她更快，在自己自爆之前就先干掉自己？
那这样一来，除了最后会进一步激化逐火之蛾与穆大陆之间的矛盾以外，自己所起到的作用是啥都没有？而且只要莱昂还在，就算激化了矛盾，这一次穆大陆不占理，而到时候逐火之蛾放弃自己的律者核心所有权，最后两边大概率又会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状态。
这不就显得自己很小丑？
亚娜尔死死地盯着朱雨枫，感觉对方似乎没太把她当一回事，这让她感到恼火，但是……她不能心急，她还要……
让莱昂真正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去当一个跳梁小丑。
对峙了半晌之后，亚娜尔果断选择了撤退，现在的她面对朱雨枫的胜率不大，最后能取得的成果也不能让她自己满意，权衡利弊后，她只能暂时撤退。
危机暂时解除之后，朱雨枫看向了痕和自己的“女儿”，还没等他开口，小女孩就从痕的身后走了出来，抬起头看着他，然后用着脆生生的声音喊道：“爸爸。”
朱雨枫：“？？？”
这……她这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词又是跟谁学的？
痕：“？？？”
枫是这个小女孩的爸爸？她不是人造人吗？而且这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再结合两个人的面孔确实有些相似……真是枫的女儿啊？
朱雨枫的表情差点有些绷不住，他看向痕说到：“你先带她离开，我去追击第九律者。”
“嗯。”痕点了点头，他知道亚娜尔确实是被朱雨枫逼退了的，双方好像都是在忌惮对方是不是有底牌，枫不直接动手的原因，恐怕也是担心波及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吧……如果这孩子真是他的女儿的话……
“痕，你是穆大陆的军人，不需要管这个容器，把律者核心取出，然后追击第九……”
国王的指示还没结束，莱昂纳尔的声音强行接入了通讯频道：“先把实验体和律者核心带回来，这是指挥官的命令！”
痕先是一愣，莱昂纳尔这次真的准备跟国王硬刚的啊？
“莱昂纳尔！我才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国王的声音似乎隐约有着怒火。
“但我是这场讨伐战的指挥官。”莱昂纳尔的声音相当平静。
第两百七十一章 无愧于心
穆尔斯坦因市外围，穆大陆军队驻地。
莱昂纳尔平静地注视着屏幕上脸色有些阴沉的国王，再一次向痕发出了自己的指令，并展开了接下来的部署：“痕，优先将实验体从穆尔斯坦因市内回收，然后，武装人偶黑渊部队与天火部队立刻进入穆尔斯坦因，黑渊部队前往搜索第九律者亚娜尔的踪迹，天火部队前往镇压第九律者的伴生崩坏兽。”
国王盯着莱昂纳尔看了一会儿，半晌才说到：“莱昂纳尔卿，你最近的表现越来越让人失望了。”
莱昂纳尔沉默。
国王的目光越过莱昂纳尔，落在了他身后的布莱恩身上，布莱恩微微躬身。
然后，国王就切断了通讯。
布莱恩看着自己眼前背对着他的上司，握着信物的手又紧了紧，他忍不住开口问到：“莱昂纳尔指挥官，你这么做的话，接下来……”
“不管这件事情最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这之后引咎辞职，可能……不，应该说一定会上军事法庭的吧。”莱昂纳尔的语气相当平静，没有布莱恩想象中的疲惫，有的只是平静。
布莱恩张了张口，刚才国王看他的眼神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是在催促他拿下莱昂纳尔的指挥权，但是，布莱恩迟疑了。
他虽然觉得莱昂纳尔对于崩坏有些过于重视了，但也在理解的范围内，毕竟莱昂纳尔的优秀毋庸置疑，而优秀的人也总是容易钻牛角尖，容易小题大做。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临阵换将，更何况，这是穆大陆第一次正面与律者进行作战，莱昂纳尔却不是第一次指挥与律者作战，因此，在这个时候拿出信物将莱昂纳尔换下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逐火之蛾已经强行介入了这次律者讨伐战，但也不代表穆大陆会与逐火之蛾进行合作，将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植入一个小女孩体内用以进行拟似律者实验的这一行为，即使是布莱恩也颇为不齿。
而且……国王一而再再而三越过莱昂纳尔对痕直接下命令的行为，本来仦就是不合程序的。
“布莱恩，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副官，你的才能我是认可的。如果指挥权转移到你这里，即便中途发生了点什么意外，我相信你也能控制得住。”莱昂纳尔说着转身从布莱恩的身边走过，拿起了放在一边的作战装备。
“莱昂纳尔卿……”
“你握在手里的信物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今天过后，我就不会再有指挥作战的机会了。”莱昂纳尔一边有条不紊地穿戴着对崩坏特化的作战装备，一边淡淡地说到，“既然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走下去了的话，这个位置……也必须有人顶着。”
“您是什么时候……”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莱昂纳尔垂眸，“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陛下会有此用意……布莱恩卿，接下来在穆尔斯坦因市外围的部队行动指挥就交给你了。”
“那您呢，莱昂纳尔长官？您要去哪里？”
“我始终都是穆大陆的军人，自然是去履行我身为穆大陆军人的职责。”莱昂纳尔穿戴好装备，看向了布莱恩，“我会亲自带领黑渊部队前往讨伐第九律者，以穆大陆的荣耀起誓，我一定会将第九律者的律者核心带回来。指挥就交给你了，布莱恩卿，能做到吗？”
布莱恩怔怔地看着莱昂纳尔，他突然间觉得，谁都可以怀疑莱昂纳尔的立场，唯独他不能，只有他决不能怀疑莱昂纳尔。
是啊，他怎么会这么想呢……作为莱昂纳尔的副手，莱昂纳尔的一言一行他不是见的最多的吗？
事事亲力亲为，反复地检阅武装人偶部队的作战方式和以及武装人偶与士兵之间的协调运作，莱昂纳尔卿一直都在认真地履行当初国王陛下将其从逐火之蛾内调回时赋予他的任务。
布莱恩当然是感谢将一介平民的他一手培养至今的国王陛下，但同样，他也感谢愿意信任他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莱昂纳尔卿，毕竟，莱昂纳尔卿的副官这个位置，虽然一定会是国王陛下的眼线，却不一定就会是自己。
莱昂纳尔卿身上有着身为穆大陆世家贵族的傲气，但是对于可用之才，他也从未曾抱有偏见。
不……不只是他不能怀疑，即便这个想法说出来就是大不敬，布莱恩此刻也认为，国王更不能怀疑莱昂纳尔卿。
布莱恩向莱昂纳尔敬了一个军礼，说到：“听从您的命令，莱昂纳尔指挥官。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托付，那么……祝卿，武运昌隆。”
“愿穆大陆荣光永存。”莱昂纳尔将右手握成拳，放在了心口。
一如他当初进入部队，向演讲台上的国王宣誓时那般。
“愿穆大陆……荣光永存。”布莱恩也这么说到，但是他的内心在这一刻却产生了一点细微的动摇。
他目送着莱昂纳尔远去，在莱昂纳尔决定要亲自奔赴对抗律者的最前线的时候，布莱恩就已经知道了这位指挥官的想法与结局。
莱昂纳尔卿……准备以生命捍卫自己身为穆大陆军人的尊严与荣耀，即便国王已然不再信任他，他也愿意选择以死明志。
他从未，也不可能背叛穆大陆。
布莱恩想起当初自己陪同莱昂纳尔巡阅已成编制的黑渊部队与天火部队时，曾经问过莱昂纳尔如此不计辛劳的原因，莱昂纳尔只是淡淡地回答他说：“为了无愧于心，无愧于穆大陆，更无愧于国王陛下。”
听闻莱昂纳尔是自小时候起便被国王允许出入宫廷，几乎是国王看着长大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国王陛下啊，您又是为何要质疑您一直看着成长起来的莱昂纳尔卿呢？
布莱恩收回了目光，停止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绪，现在他就是穆大陆在穆尔斯坦因市外围驻军的指挥官，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想这些事情。
这是一个军人托付与他的责任，他也必须将其做好。
穆大陆宫廷。
国王的手重重地锤在了书桌上，虽然切断了视频通讯，但是对于军营内的对话他也仍旧听在耳中，莱昂纳尔与布莱恩的对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他在想什么？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国王咬着牙自言自语到，“亲自带队讨伐第九律者，把指挥权转交给布莱恩……你是在向我抗议吗，莱昂纳尔？！你的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国王！你觉得你……很委屈是吗……”
说完这些，国王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他感觉自己现在似乎连呼吸都开始越来越费力，这种感觉不断地在提醒着他自己已经老了，在这个位置上恐怕已经不能再多坐几年了，可是他所留给自己孩子的是什么呢？
是一个大臣们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争吵不断的宫廷，是一个已经能与穆大陆分庭抗礼了的逐火之蛾。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这个国家的君王，是最高权力的掌握者，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在短短几年间变成这样呢？属于联合国下属机构的逐火之蛾渐渐势大可以挑战穆大陆的威严，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贝芬格说反就反，即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莱昂纳尔，也学会了忤逆自己……
他有意将莱昂纳尔培养成顾命大臣，辅佐下一代国王，但是他又在这之后发现莱昂纳尔过于固执与优秀，执着的相信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务，而非将国王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这样的臣子……他又担心自己的孩子无法将其掌控，反倒受其牵制。
更何况，莱昂纳尔一直都对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罗弗寇异常上心，而罗弗寇现在也是在逐火之蛾担任某项计划的主导者，拒绝返回穆大陆，还有贝芬格也是他的挚友，他不应该对贝芬格的跳反行为没有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莱昂纳尔对逐火之蛾的态度实在有些暧昧不清，始终不想完全与逐火之蛾决裂。
自己的想法与做法没有错，就算莱昂纳尔身上有这么多的疑点，他也仍旧让其继续担任对崩坏机构的最高负责人，不也是表现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吗？只是拟似律者实验过于机密，为了确保不会有泄漏的可能他才越过了莱昂纳尔直接进行主导。
这很正常不是吗？
莱昂纳尔在委屈什么？在抗议什么？
国王没有意识到，又或者是意识到了，但他仍旧不愿意承认，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登基时的锋芒与志得意满，时间消磨了他的雄心，以至于现在的他只想守成，沉醉于自己早年所创下的辉煌当中，变得猜忌多疑，在被梅比乌斯“戏弄”，被贝芬格“背叛”，被达维恩“拒绝”，然后又是被莱昂纳尔“忤逆”之后，现在的他觉得谁都像是在挑战自己的威严，在质疑自己的命令。
“我仍旧是这个国家的君王……逐火之蛾的成立也是我一手推动，贝芬格、莱昂纳尔都是我一手提拔，我能推动建立一个逐火之蛾就能建立第二个，这片大陆也从来都不是非你们不可……”国王像是为了向谁证明自己没错一般自言自语。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就算没有莱昂纳尔，没有枫，崩坏……也不见得就有那么唬人。这个时间，奥古斯都应该到了那里了。”
穆大陆崩坏观测中心。
Einstein博士目光沉凝地看着站在她眼前的宫廷近卫队队长利安德尔，半晌才开口到：“利安德尔队长，你带领宫廷近卫队到这里来是有何贵干？还是说，国王陛下有什么旨意需要你来当面传达？”
利安德尔将观测中心内部环顾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布兰卡和她身边的格蕾修身上，然后轻笑着对Einstein博士说到：“没什么，只是国王陛下觉得这次讨伐行动牵涉的东西太多，有些过于重要，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让我们到这里来看看，顺便把更详细的情报整理出来，在之后递交上去。”
“这样吗……”Einstein博士若有所思，目光隐晦地从布兰卡和格蕾修身上扫过，“那我们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Einstein想不通为什么国王要在这个时候把宫廷近卫队派遣到这里来，不过结合莱昂纳尔那边的情况来看，国王恐怕对于现在的所有人都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对他的命令有所迟疑的人。
所谓整理更详细的情报只是个借口，利安德尔的真实目的应该是将格蕾修和布兰卡给监视起来，从而对痕那边造成压力，此外，就目前得到的一些情报分析下来，当下被察觉进入穆大陆的逐火之蛾融合战士是由枫在带队，枫是最先进入穆尔斯坦因的，其他的融合战士像是爱莉希雅、莉莉丝、凯文等人就在不久前也突破穆大陆设置在穆尔斯坦因外围的防线进入了穆尔斯坦因。
虽然出现的确实都是逐火之蛾的顶尖战力，但是还有一位科斯魔不知去向……
国王此举，一方面是在借此对痕形成压力，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在提防那些没出现的融合战士突袭这里强行带走布兰卡和格蕾修。
毕竟，连莱昂纳尔都能被怀疑，痕即便不热衷于参加权力之间的争斗，就凭他过往的经历以及与逐火之蛾那些融合战士的关系，也难免会被怀疑立场，尤其是拟似律者实验的成功个体现在还在痕的手上。
“国王陛下……或许，你真的是老了吧……”Einstein博士轻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嗯？”
突然间，Einstein发现穆大陆的内部网络有些不对劲，有一个研究所的ip地址在频繁地访问一些穆大陆的研究项目与资料，因为之前一直在关注穆尔斯坦因的前线情况，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这一异常。
这很明显是一次内部的黑客入侵……
第两百七十二章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穆大陆某研究所外围。
“喂喂喂，莫斯提马你不是那什么顶级黑客吗？这么快就暴露了？”纳海玛目光盯着不断支援过来的武装人偶部队有些无语地吐槽到，“还是说你之前拦截武装人偶向外传递信息的时候没拦截住？”
“你怎么不说你们在清理这里的所有实验人员的时候不小心留了活口让他们把信息传递出去了呢？”莫斯提马在通讯器中没好气地回答到，“被发现本来就是早晚的事情，真当穆大陆的防火墙是纸糊的啊？倒不如说我都把拟似律者实验的数据下载一半了才发现我这件事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把穆大陆这边现有的实验数据全部下载完毕需要多久时间？”亚巴顿直接问到。
“喂，你这要求有点过分了啊。”莫斯提马吐槽到，“好歹这里是穆大陆啊，所有实验的实验数据加起来的下载量先不说我带来的存储器能不能全部下载完，下载的时候我还要防着他们对我进行数据拦截。”
“那就挑重要的实验数据回收吧。”亚巴顿是这边这支小队的临时指挥者，他已经算是朱雨枫能在堕天使里面找出来的比较靠谱的了，亚德米勒和罗弗寇都在欧洲那边忙着搞弑神计划没来，纳海玛这个逗比不考虑，贝芬格要另外去单独执行其他任务不在，想来想去只能让亚巴顿在这里临时指挥了。
“是是是，这次你是头，听你的，你们能争取多少时间？我尽量把那些什么机密档案全下载一遍。”
亚巴顿看了一眼研究所外乌泱泱一片的武装人偶，下一秒，解放了自身的人为崩落：“你需要多少时间，我们都会为你争取。”
莫斯提马：“……”
所以说嘛，连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的亚巴顿都是个疯批，枫他带的融合战士队伍里面是真的除了爱莉希雅和他自己以外就没通常意义上的正常人了是吗伂？这动不动就人为崩落的……还真别说，自己也有点想试试呢……
还是算了吧，自己现在还没有准备上战场的心思，也还没有做好去做那个融合战士手术的心理准备，虽然在自己认识的范围内，大家伙做融合战士手术就跟玩一样，一做一个成功的，但是她也不是没见过失败者的离去。
“有些人……或许天生就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而有些人，注定只能仰望他们的背影。”莫斯提马将目光移向了正在下载数据的屏幕上，“像我这样的小卒子，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打打工罢了。”
以前的自己，独自一人漂泊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上，无人在意自己，自己也不在意他人，所以无所谓死亡，追求心灵上一时的欢愉，可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又慢慢地……跟自己以前所鄙夷的世界相交织。
不，吸引她的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所引起一切变化的源头的……
“是莉莉丝，又或者说是吉安娜？还是说……是你呢，枫？”莫斯提马喃喃到。
因为有了牵绊，所以才要拼命地活下去，只为了每一天都能够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每一天都能够回到能够接纳自己的家中，说一声“我回来了”，而一旦死亡，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至今都没有去做融合战士手术。
以前的她就不是很理解书上的那些英雄怎么老想着牺牲自己，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不好吗？又没谁去逼着他们当英雄不是吗？反正让她去她肯定不干。现在的她也还是不能理解英雄们为什么要选择牺牲，他们不害怕死亡吗？他们没有自己在乎的人或者说在乎他们的人吗？
人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既然与世界没有牵绊，又为什么要去成为英雄，踏上救世的征途？
既然与世界有所牵绊，又为什么要选择牺牲自己，直面死亡的虚无？
所以啊……所谓英雄，从来都是存在于童话故事里那样，即便是死去，也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复活，但在这样一个现实的世界里，死了就是死了，谁都没有见过有人自死亡的彼岸归来，谁也不知道在那死亡的彼岸是什么。
那么，枫他最后……会成为这样的英雄吗？
莫斯提马在键盘上操作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接着就继续与穆大陆的网络安全人员在网络的世界进行对抗。
枫他一看就不是会在乎世界会怎么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世界选择牺牲自己呢？逐火之蛾现在不还在搞那什么火种计划、圣痕计划等等退路计划吗？到时候枫也肯定会是这些计划的执行者，毕竟枫可是最强的融合战士啊，如果文明终有覆灭的一天，他作为最强的融合战士，肯定是要为了守护下一代而选择退路的不是吗？
到时候，要死也是死自己这样一个文明覆灭之后就没有用处了的炮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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