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真好啊……那其实应该是你的权能作用吧？”
“也许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我死了就能重新开始的话……”朱雨枫想了想，“那我们就还有很多次机会。”
“为什么一定要赢呢？”薇塔问到。
“为了守护我爱的人。”朱雨枫回答到，“我对文明会怎么样其实不感兴趣，但是，要想守护我爱的人，就必须守护文明，所以就顺手守护一下文明了。”
薇塔沉默。
“我还是不是很懂，你既然很烦那些人现在混乱的思维，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维持表面的客气？”朱雨枫问到。
薇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到：“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吗？”
“我无所谓。”朱雨枫耸了耸肩，“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人，其实是什么样也都无所谓，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而是因为她是我喜欢的人。”
“呵……作为一个律者，你可真是……”
薇塔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薇塔才又问到：“你好像对我真实的面貌不是很意外，是早就猜到了吗？”
“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吧，因为有某人的先例，我觉得就现在你的表现来说，你比她还差了一点。”朱雨枫想起了某个屑莉莉丝的模样，“只不过，她觉得只要是在我身边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所以平时还能表现得像是一个正常人。”
“双向奔赴？”
“嗯……应该……算是吧？”
“？你不是为了她才决定守护文明的吗？”
“如果是她的话……她根本不在乎文明甚至有点想自己动手看人类内战。”朱雨枫扯了扯嘴角，“你所说的，那是另一个人。”
“也是你喜欢的？”
“……是的。”
“渣男。”
“没错。”
薇塔：“……”
真是……一个怪人，被说是渣男还表示认同。
“你们的文明，大概离现在还有多少年？”
“起码几亿年，并且在我所处的文明诞生之前，第三行星还有过其他的文明，只不过他们也都失败了，被毁灭了，于是就轮到了我们。”
“……”
“所以，可以松个手了吗？”
“你都是渣男了，还在意牵一会儿的手吗？”
朱雨枫：“……”
问题是从之前到现在你就没松过啊，而且这说的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薇塔抬起头，也看向了金星的天空，说到：“毕竟，这也会是接下来亿万年的时间里，我会牵起的最后一次手。”
朱雨枫陷入了沉思，如果他推测的没错的话，也就是说薇塔其实在逮着苏的时候，已经过了亿万年的时间吗？
朱雨枫的身躯开始再一次变得有些虚幻起来，薇塔看向了朱雨枫，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接着就往朱雨枫脸上亲了一下。
朱雨枫：“？？？”
搞什么？我们才认识了多久？要是有好感度系统你这基本上是白给的难度啊！
“亿万年后，我们再见面吧？”薇塔面带着笑容说到。
然后她就看着银发的男人再一次消失，自言自语到：“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给你添上一点麻烦什么的，就算我想看，也得等到亿万年后了吧……不过，我也很想认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呢……”
第两百八十三张 若为终焉
“所以……你睡一觉的功夫，醒来就多了一个这个东西？”
梅比乌斯想试着用手碰一下朱雨枫身边的那个立方体，但是还没碰到立方体就自己转到另一边去了。
梅比乌斯：“……”
小东西还有脾气是吧？
莉莉丝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立方体，她说昨天晚上想要偷偷看一下朱雨枫的梦境，结果发现朱雨枫的意识空间她进不去了。
“梅塔特隆立方体。”苏开口了。
什么玩意儿？这不是“圣晶石”吗？朱雨枫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苏。
“我也只是在炼金术一类的文献中见过。”苏拿起了一张白纸，然后用笔在上面迅速地勾勒了几笔，接着画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平面图形。
朱雨枫拿起白纸看了一眼，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身边的这颗“圣晶石”，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的样子：“没想到苏你对炼金学也有研究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科学家对这种玄学的东西都不是很在意呢。”
“基本上研究崩坏的人，多少都会了解一些炼金术的东西。”梅比乌斯翻了个白眼说到，“毕竟人类文明的历史与崩坏相伴相随，在科学进一步发展成形之前，炼金术对崩坏的一些解释也是存在一定的合理性的。”
“不过……梅塔特隆立方体在炼金学里更偏向于是一种图案，而非真实的立方体结构。”苏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到，“在炼金学中，梅塔特隆立方体可以被分解为六种结构，包含五种正多面体，分别对应着五种元素，其中火元素是最为锐利的正四面体，气元素是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正八面体，水元素是像小球一样的正二十面体，土元素是能够堆砌起来的立方体。至于剩下的正十二面体，在炼金术中对应的是第五元素‘以太’。而第六种非正多面体结构，也就是它现在所呈现的星形四面体结构则代表着宇宙的能量结构——梅尔卡巴场，负责释放和吸收能量，使宇宙中的一切能够正常的进行。”
朱雨枫面无表情，他感觉自己在听天书……苏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啊？
“没想到你居然研究过这么多炼金术的东西。”梅比乌斯有些意外地看了苏一眼，梅塔特隆立方体虽然是炼金术里的一环，但也不是最主要的一类，梅比乌斯翻阅炼金术的典籍所想要了解的重点偏向于生命一类。
朱雨枫低头看着苏所画出的梅塔特隆立方体简图，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上面正好有十三个圈……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这是不是对应十三位律者。
将始源与终焉除开不算，自第一律者理之律者开始，至第十三律者时之律者结束……如果自己真的能被算作是时之律者的话。
在终焉之茧那里，他得到了自己之前成为律者所承受的崩坏能实质上是终焉之力这一信息。
至少现在，自己的身份也还是第十三律者，没有变成终焉，不过，即便时之律者这一律者不存在，将始源与终焉视为一体的话，也还是能算为共计十三名律者。
“我那个时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吧。”苏苦笑了一声说到，“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加入逐火之蛾，一心想要将我的病人从崩坏的手里解救出来……所以我也因此尝试了各种方法，翻阅了各种典籍，像炼金术这种东西，也多少看了一些。”
梅比乌斯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那颗正在绕着朱雨枫转的星形四面体上，说到：“在它出现之后，你身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朱雨枫从自己的各种想法中回神，想到自己在终焉之茧所在的空间里与过去的自己的战斗，说到：“它好像类似于一种媒介，或者其他的类似的东西，反正，在它出现之后，我一共能够使用第一、第二、第四、第五、第七和第九律者的权能。”
“什么？”梅比乌斯皱了皱眉，继续问到，“那有关时间的权能，你能运用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任何进步。”朱雨枫摊手。
“枫所掌控的权能变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凯文开口到，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这里聊的东西是他的知识跟不上的，所以只能问一些他勉强能聊的问题。
“好事？”梅比乌斯看了凯文一眼，“或许吧，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最初的猜测成为现实，那就是朱雨枫是终焉的幼年体，如果是这样的话……以目前所知的信息来说，真的就会是最糟糕的结果了吧。
人类要想战胜崩坏，就必须超越终焉……
“但如果……人类能与终焉共存呢？”梅比乌斯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呵……再怎么说，这个想法也有些太疯狂了，我们对终焉的了解程度还远远不够……”
同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爱莉希雅倒是和梅比乌斯想到了一块去，朱雨枫的权能怎么看都应该只是与时间有关，如果他只是“时之律者”的话，但如果他是终焉，如果这一次他变成了终焉……
不，不会这样的，自己应该相信枫才对，他也是人之律者，如今也和自己一样，一同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至今。
可是……
如果……要想终结崩坏带来的灾难，就必须消灭终焉呢？
朱雨枫看着梅比乌斯，又看了看爱莉希雅，之前他就觉得英桀们是不是也瞒了他什么事情，现在她们都一副这样的表情，那肯定是因为自己刚刚所说的东西让她们想到了什么，而他们所想的东西，其实也很容易猜到。
终焉之茧……如果自己所见非虚，那么它的存在也确实从侧面证明了终焉的权柄会在不同的时间段投影为不同的权能，眼下自己整的跟六核西琳似的，是不是迟早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变成终焉呢？
虽然不知道现文明究竟是怎么打败崩坏的，但是根据后崩坏书的描述来看，琪亚娜应该是把自己和崩坏一同封印在了月球，然后虚空万藏试图通过将月球转移给那什么天上之人彻底将崩坏驱逐出地球。
不是，真不考虑月球和地球之间的潮汐效应吗？
所以琪亚娜其实是将自己和终焉之茧一起封印了？
也不对啊，终焉之茧并不存在于本征世界，而是存在于虚数空间之中，只要终焉之茧一直存在，崩坏就不会消失……
“你在梦中难道就没看到什么吗？”莉莉丝开口到，“总不可能你就真的只是睡了一觉吧？”
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都看向朱雨枫，朱雨枫沉默了一下，说到：“的确……我……可能见到终焉之茧了。”
“终焉之茧？”梅比乌斯眼瞳一缩，“所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倒也不算是什么，就是终焉之茧模拟出了一个曾经身化业魔的我，而我就是在与业魔战斗的过程中，突然间就会了那些权能。”朱雨枫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梅塔特隆立方体，“当然，它也是跟着一起出现的。”
“还有呢？还有什么吗？”梅比乌斯继续追问到。
“呃……后来的话……”朱雨枫用着有些一言难尽的语气看向苏说到，“我认识了女性的苏，以及见证了她所在文明的毁灭。”
刚打开保温杯准备喝一口里面自己泡的茶的苏：“？”
凯文：“？”
莉莉丝挑眉：“听你这语气，你们还发生了什么不成？”
爱莉希雅的目光瞬间就从八卦变成了警惕。
苏睁开了眼，将保温杯盖好，放在了桌子上，看向朱雨枫有些严肃地说到：“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梅比乌斯用有些怪异的目光看了苏一眼，总觉得苏说这话哪里不太对啊？应该是错觉吧，反正凯文跟苏之间也没少闹出让梅头疼的误会，肯定是自己之前看了丹朱整出来的那些邪门文章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导致的。
“说没有那确实是没有做什么……那应该只是终焉之茧模拟出来的被它毁灭过的文明的影像。”朱雨枫说到，“就是看完了她所在的文明毁灭的经过，我才能肯定，她应该就是你和我所说的那个平行世界的你。”
其他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苏，详细的事情苏没怎么说过，只是说他曾经在观测量子之海的时候被一个女性的自己追杀过以至于险些被夺舍。
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苏便把当初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朱雨枫问到：“所以，那个女性的我，她所在的文明……”
“是被侵蚀所毁灭的，而你所谓的将文明所有的人的思维都置于掌控之下……”
朱雨枫把自己和薇塔的聊天所整理出来的信息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了朱雨枫的讲述，梅比乌斯用手抵住了下巴：“也就是说，那个女性的苏，也就是薇塔，是金星文明的最后一个幸存者？”
“是这样的。”朱雨枫说到，“我也奇怪，当时薇塔跟我说金星也观测过地球，而那个时候地球虽然出现了生命，但还没有出现文明的迹象，根据我自己的分析来看，当时的地球应该还处于中生纪年代。”
“依靠量子之海的力量对抗崩坏，最后反而导致了文明的覆灭吗……”苏一边思考一边说到，“量子之海与本征世界相敌对这件事也确实可能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而她所掌控的那些思维，则是被她开发的灵识系统所保留下来的类似往世乐土的数据体……”
“金星文明的毁灭距离现在都有几亿年时间了，如果她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太阳系的金星人的话，苏你是怎么判定她是女性的你的？”朱雨枫有些好奇地问到，“虽然她和你长得的确很像就是了。”
“有多像？”凯文开口到，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一下女性的苏是什么样子。
朱雨枫：“……”
至少比起你和琪亚娜两个人来说，薇塔跟苏是真的像，一些地方的特征都是一样佊的，而你跟琪亚娜除了发色和瞳色以外就没地方像的了，呆毛都没有。
忽然朱雨枫心念一动，自己身边的立方体在跟他说它能够把薇塔的影像模拟出来，于是朱雨枫就让它把薇塔的样子给投影出来了。
凯文看了一眼薇塔，又看了一眼苏，然后点了点头：“确实，一看就能知道跟苏关系很深。”
苏看着薇塔的影像神色复杂，而梅比乌斯则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解释起了朱雨枫之前的那个问题：“你的话证明了终焉之茧的存在，也证明了一些我们对终焉之茧的一些猜测。终焉之茧，可能是某种存在为了寻找同类而制造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那都是我们现阶段做不到的事情。终焉，也不过是执行终焉之茧命令的轮回机器，终焉之茧本身就保存了文明的数据，因此一个文明被终焉所毁灭又重新开始时，新的文明会与上一个文明经历类似的历史，出现类似的人。”
“那我现在就是终焉之茧所选中的终焉之律者吗？”朱雨枫非常干脆地问到。
凯文目光一凝。
“我倒是很希望不是。”梅比乌斯“啧”了一声后说到，“但是……你已经见过终焉之茧了，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我们之前所面对的那个终焉，是崩坏能汇聚后直接诞生的，而枫不一样，他和爱莉希雅一样，他跟那个就只是在执行命令的终焉……”
凯文还没说完，梅比乌斯就没好气地说到：“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而且，比起终焉重置文明，我们世界时间的重置又是怎么一回事？”
凯文老实闭嘴，这不属于他脑子想得过来的事情。
“终焉之茧显然是做不到将时间逆流这种事情的，但雨枫又确实见到了终焉之茧……”梅比乌斯有些恼火地抓了抓头发，“并且，在这之前，其他的律者又明显地对雨枫表示了敌意，也和终焉之茧选中雨枫作为终焉之律者不太相符……”
“不过，既然现在终焉之茧的存在得到了证实，那么我们现在对崩坏的研究方向也基本上可以确认了。”苏说到，“或许，找到终焉之茧，并对此进行进一步的研究，我们说不定就能够借此找到彻底战胜崩坏的办法。”
第两百八十四章 莉莉丝：必须立刻对枫动手动脚
离开了梅比乌斯的实验室，爱莉希雅看到朱雨枫好像还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便出声问到：“枫，你……是还有什么心事吗？”
朱雨枫垂眸，然后说到：“在终焉之茧面前，在与身化业魔的我战斗过后，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多少有些在意。”
“什么话？”爱莉希雅问到。
“已有之事，必将再有，已行之事，必将再行。”朱雨枫说到，“虽然我知道，这大概是终焉之茧用来蛊惑我的话，但是……果然，在梦醒之后，多少还是会在意的。”
“意思是约束的惨剧还是会发生，还是说，未来你跟爱莉希雅还要再决裂一次？”莉莉丝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也对，毕竟再怎么说不在意，约束的惨剧对你来说都过于惨痛，以至于你不愿意它会有第二次发生的任何一点可能。”
爱莉希雅抿起了嘴，约束的惨剧对谁来说都不好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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