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立雪这孩子虽然对于太虚剑气的感悟能力超过常人不少，但相比于天生剑胎堪称千年难遇的素裳来说，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说到素裳那孩子，这段时间她差不多也该从往世乐土里出来一阵子了吧，上一次看到素裳那孩子的时候还是在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诞生那会儿，她刚好出来了解一下最近的时代变化溜达一下。
那会儿的素裳，就符华的观察来说，单杀刚诞生那会儿的第二律者不会很费力。
可惜第二律者那会儿她并没有出世，还在往世乐土里。
五百年的时间她都挑战过乐土里的路西法多少次了都……
根据克莱茵对她的数据记录来看，乐土里的枫从一开始只用一只手并且站着不动，到现在会使用业魔状态跟她一战，素裳那孩子的实力确实已经变得很强了。
只不过，因为茧的干涉作用，一旦离开往世乐土，那孩子就会忘记乐土里有关枫的一些记忆，奥托当时也面见过枫，还是借助了虚空万藏的力量才避免了他遗忘那些记忆。
这个世界对枫的排斥在终焉重启世界后表现得极为明显，他甚至都没办法以原来的名字出现，而是以路西法这样的称谓才能被作为传说流传下去。
量子之海无法出现他的倒影，其他世界也没有他存在，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梅比乌斯才会采取那么激进不惜代价的手段吧。
摒弃脑海里的那些思绪，符华有些无奈地看着程立雪说到：“你不是到时候会跟着玛利亚一起来圣芙蕾雅吗？何必今天跟我发这么多次通讯请求？”
“这不是这么久没见到师父您了吗？上次您去新加坡那次，我本来也想去的，结乁果被任务被主教给了沙尼亚特家。”程立雪撇了撇嘴说到，“这次好不容易才能跟您再见面，见面之前对您的想念更多一点不也很正常吗？”
符华扶额，然后说到：“为什么这次是玛利亚过来？”
“是她自己要过来的，主教还怕到时候有什么意外，可能不利于您潜伏，就让我也一起过来，稍微盯着一点玛利亚。”程立雪说到。
“这样吗……看来是他们那边已经察觉到琪亚娜的存在了吗……”符华沉思到，“那黛丝多比娅呢？她不一起来吗？”
“黛丝多比娅副队长的话……她那天好像有事，所以不能来……话说，师父，你有见过她传说中的那个男朋友吗？”
见过，在量子之海里跟凯文一起泡着呢。
符华想了想，然后想起，女武神评级考试那天，好像是黛丝多比娅跟科斯魔定期联络的日子来着。
“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吧。”
第二十一章 暗流
圣芙蕾雅学园。
现在正处于女武神等级考试的笔试阶段。
芽衣在做题目的空档，像是不经意间抬头看向琪亚娜所在的位置，然后就看到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人影的琪亚娜正在奋笔疾书。
芽衣：“……”
所以琪亚娜之前考试成绩那么糟糕，一看到试卷就犯困睡觉全是她装出来的是吧？
又或者是说……琪亚娜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那位玛利亚·沙尼亚特，也就是她自己的身世这一块的真相了吗？
芽衣有些心绪复杂地收回了目光，说起来，前几天的时候，琪亚娜自己的心情看起来也比较凝重，毕竟这不等于是她主动做好准备，而是不得不做好准备去迎接真相。
只不过，今天早上跟琪亚娜一起出来的时候，琪亚娜的表情似乎变得轻松了不少，看到琪亚娜这样，芽衣也放心了一些。
琪亚娜这边。
【看得出来，你这段时间的恶补复习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我平时也不是完全不看书的好吧？加上班长的学习笔记确实都相当的简单易懂，跟着班长的学习思路来的话，把这些知识点处理起来，应付考试还是轻轻松松的。”
【你还应该感谢格蕾修给了你一个不错的复习环境，一些知识点格蕾修也会教你。】
“的确，乢格蕾修老师确实一直都对我特别好的样子呢……还有这次的女武神等级考试，昨天也是她说要我不用担心沙尼亚特家那边会有什么事情……等等，说到这个，格蕾修老师她是沙尼亚特家的人吗？”
【……她不是沙尼亚特，确切来说，应该是我的一位前辈的女儿。】
“前辈的女儿啊……”
但是琪亚娜总感觉格蕾修老师貌似另有所图的样子……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格蕾修老师一直都表现得对外界不算有多关心的样子，不对，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格蕾修老师不太习惯于跟其他人交流，其他时候除了画室以外，也是可以看到她在室外采景的。
【格蕾修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跟你小时候那闹腾的样子可不一样了，安安静静的，基本上不太需要其他人操心。】
“咔哒。”
“怎么了？琪亚娜？”监考的姬子看到琪亚娜突然间就把手里的笔给折断了，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顺便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卡斯兰娜家的手劲确实有点太大了，像学园长都能徒手抡起那么重的犹大，琪亚娜单手折断一支笔好像也不算什么？
“没什么，姬子老师，只是思考一道题目解法的时候发现之前的一个步骤错了，这道题需要重做而已。”琪亚娜面无表情地从自己的文具盒里拿出了备用的笔。
姬子瞟了一眼琪亚娜的试卷，比起之前考试一开始就睡觉并且答案几乎堪称是乱写来说，琪亚娜这次答题简直可以说是跟换了个人一样……
难怪不需要其他人帮她复习，合着之前琪亚娜在演她们呢？
姬子摇了摇头，继续走在考场内监考。
【……刚刚，你是生气了是吧？】
“呵呵……”
【我就是说个实话而已嘛，格蕾修小时候那会儿就是很乖很听话啊，几乎不怎么会耍小脾气的……】
“我不乖不听话还经常耍小脾气可真是抱歉啊……”
【……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是从何而起的啊？我也没说你不是个好孩子不是吗？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样子的，皮囊可以千篇一律，但灵魂永远独一无二。你们两个很不相同，但都是好孩子。】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算了，你还是先别打扰我考试吧。”
【好吧。】
因为之前琪亚娜突然间把手里的笔给折断而将目光移向琪亚娜的布洛妮娅收回了目光，有一点布洛妮娅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那就是琪亚娜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产生情绪变化，而且那个情绪变化很古怪……
就像刚刚莫名其妙地生气，然后现在埋头奋笔疾书的样子，根据重装小兔的分析，琪亚娜有点像是……在不好意思？不过里面似乎还是掺杂了一些不太高兴的情绪在内……
布洛妮娅很懵，大写的懵。
发生了什么了这是？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琪亚娜为什么会答题答着答着就突然间出现不好意思这种情绪？
琪亚娜正在埋头答题的时候，某个背后灵悠悠地说了一声：
【其实，有的时候，太听话也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是你还是格蕾修，我都希望你们可以更加任性一点。】
琪亚娜笔一顿，更加……任性一点吗？记得之前，这家伙……枫也说过自己可以更加任性一些，而不是总要去顾及他人的想法。
“……搞得你就跟我老爸一样……不对，我老爸都没你这么啰嗦……”
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可以更加任性一些，那我要你不要离开，这点程度的任性总是可以的吧？
另一边。
玛利亚坐在天命准备的飞机中，看了一眼身边的程立雪，有些冷淡地开口到：“按照惯例来说，每年的女武神评级考试，只需要沙尼亚特家的人过来就够了，身为天命女武神教官的你，没必要过来吧？”
“是啊，可是连身为资格审查官的玛利亚你都坚持要亲自来一趟，作为女武神教官的我过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程立雪语气平淡，“更何况，就连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比安卡都说要过来了，看来今天的这场女武神评级考试，确实是挺有牌面的。”
玛利亚眯了眯眼睛，将目光移向了坐在另一边正处于冥想状态的幽兰黛尔，眼神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她看向程立雪，低声说到：“这是主教大人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是与不是，其实也都没那么重要吧，我来圣芙蕾雅看看师父难道还有错吗？”程立雪挑眉。
玛利亚“啧”了一声，程立雪给出来的理由是真的……太合理了。
她甚至没办法反驳。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程立雪突然间要跟着自己一起过来，这其中的意味就很值得寻味了，从她的态度和话语里玛利亚得不到答案，但不妨碍玛利亚对此进行猜测。
是主教的意思吗？主教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实验体对沙尼亚特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主教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可当年齐格飞那混蛋跟塞西莉亚姐姐的事也是主教撮合的……
还是说，是赤鸢仙人的意思？
程立雪是赤鸢仙人第八徒这件事在沙尼亚特家高层里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即便是玛利亚想跟程立雪起冲突都得掂量一下，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程立雪身后的赤鸢仙人是他们必须尊敬的对象，是当初和先祖同一时代的存在……
不管是主教还是赤鸢仙人，哪怕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主动要掺和这件事，都是在向自己表明，那个沙尼亚特家找了几年的实验体，就在圣芙蕾雅。
从一个逆熵卧底那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玛利亚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第一反应是德丽莎那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然后是主教那边为什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要知道，【黑渊】的指挥权可是在主教手里的。
仔细一想的话，玛利亚的心情就更加阴郁了，掌有【黑渊】指挥权的主教怎么可能让齐格飞那个废物带着一个实验体东躲西藏几年时间？【黑渊】的搜查能力再差也不可能拿不下一个齐格飞。
她一直以为里面是有逆熵的干涉在阻碍【黑渊】的调查，但是现在看来，主教那边多半也是有意无意地在放纵那个实验体在外生活。
不过是为了那位大人复苏所准备的容器罢了，而容器的命运就是在那实验室当中，等待那位大人的复苏就可以了。
再往深处想的话，【黑渊】的那群家伙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记得没错的话，负责追查的是伊瓦尔，只要他想做点手脚，确实能让那个实验体在外生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容器已经因为齐格飞发生了一次意外，差点葬送了整个沙尼亚特家的夙愿，主教他们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吗？
还是说，他们是想本着那什么人道主义，让容器在那位大人苏醒前好好地享受一段人生？有那个必要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要想带走容器确实有点困难，不过看在主教的安排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的份上，不带走也可以，但之后得跟主教好好地讨论一下，至少把那个实验体身边的警戒程度拉到最高级来才行。
不过，说起来，那个实验体k423是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逆熵卧底也只是说k423在圣芙蕾雅，他也不知道k423的具体名字。
依照齐格飞那个废物的脑子，多半还是姓卡斯兰娜……要是齐格飞能想到改姓的话，那还有一方面可以下手，在外貌那里，可以分辨出来，如果这还不行的话，沙尼亚特家的圣痕也会给出答案。
综上所述，只要那个实验体在圣芙蕾雅，她就跑不掉。
坐在另一边冥想的幽兰黛尔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目光略带复杂地看了一眼玛利亚，她这一次是主动跟奥托提起要来圣芙蕾雅看看的，因为自己梦中的那个自称莉莉丝的女孩告诉她，那个她的妹妹，如今就在圣芙蕾雅。
而且，是用的她原本的名字。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曾这么质问莉莉丝。
“你还不需要知道，信不信由你咯~”
莉莉丝没有任何要告知她更多信息的打算，虽然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外公他们要那么做，但可以肯定的是，玛利亚前辈……姨妈去圣芙蕾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如果自己的妹妹真的在那的话。
不然主教那边也没必要让程立雪前辈也一起跟着了。
除此之外，她还想看一看这个妹妹现如今的样子。
一行人在平静中抵达了圣芙蕾雅，玛利亚在抵达圣芙蕾雅的第一时间就要求德丽莎把今年参与女武神等级考试实战测试的名单和资料给她。
德丽莎看了一眼玛利亚身边的幽兰黛尔跟程立雪，悄悄地松了口气，还好，爷爷那边这次没掉链子，有她们两个在的话，玛利亚应该不至于乱来……
程立雪不是很关心这次实战测试的人员名单，她现在只想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师父。
忽然间，玛利亚手里有着本次参与测试女武神资料的平板被她直接捏碎，她抬眼看向德丽莎，眼睛里好像都冒着凶光：“德丽莎……我想我，还有沙尼亚特家，需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想过这个名字什么时候会被身边那个真正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重新拾起的情景，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名字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出现在她面前。
塞西莉亚姐姐的女儿，她的名字，给了一个“容器”？
齐格飞……你干得好啊……你真的很有种……
德丽莎没有必要故意弄这个名字来激怒自己，也就是说，这个赝品是顶着这个名字，顶着塞西莉亚姐姐女儿的名字活到了现在？！
本来都差不多放下了心思，准备给主教和赤鸢仙人一个面子，也为了不在幽兰黛尔面前展现自己不好的一面的玛利亚，现在感觉自己的血压根本压不住，整个人都处于暴走的边缘。
一旁的程立雪立刻回过神来，冷声说到：“注意你的态度，玛利亚。”
“你是一定要和沙尼亚特家作对吗？”怒气上头的玛利亚狠狠地瞪向程立雪说到。
“师父一直都很尊敬沙尼亚特家，我也一样。”程立雪平静地与玛利亚对峙着，“但这不代表你能在这里乱来。”
玛利亚眼角抽搐了几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幽兰黛尔，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阴恻恻地说到：“就算你的背后是赤鸢仙人，我们的背后也有【戒律】大人存在。”
硬拼起来的话，真的不会很怂，只是不想两边闹得太难看而已。
但眼下，齐格飞这种几乎明摆着是挑衅整个沙尼亚特家，把沙尼亚特家的颜面踩地上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
两边的气氛剑拔弩张，谁也都没有打算要退让的意思，程立雪腰间若水似乎都有出鞘的迹象，即便她现在是前天命S级女武神，但人家再怎么说都是赤鸢仙人亲传弟子，据说好像还是会太虚剑神的，一发太虚剑神下来，玛利亚都得好好掂量一下。
而且，在这里全面开战的话，闹得一团糟，沙尼亚特家的颜面上也不好看。
所以，至少现在明面上还不能有什么动作……
玛利亚收起了自己的气息，冷淡地说到：“既然你们铁了心要这么做，那我就给你们这个面子吧。”
程立雪将出鞘一点的若水插回剑鞘，她是能用太虚剑神，但是会很勉强，如果一轮攻势被玛利亚挡下的话，后续就会非常麻烦。
好在玛利亚多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第二十二章 玛利亚的动作
“呼~”
琪亚娜伸着懒腰走出了考场，看向了一旁的芽衣和布洛妮娅说到：“芽衣，布洛妮娅，你们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题目还算简单，本来布洛妮娅还在担心笨蛋琪亚娜今天考试的时候会又一次看到试卷就睡过去。”布洛妮娅说到，“不过，现在看来，琪亚娜你似乎考的很顺利。”
“嗯……你要这么说的话，应该还能算是顺利吧，反正及格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琪亚娜抱着后脑勺说到。
“所以……”芽衣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到，“琪亚娜，今天的女武神实战考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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