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录制室内，秋元万次郎正紧盯着监视器。
通过录制场地的各个摄像头可以看见，刚观看完木村吾郎那段“主题曲挑战任务”视频，很多练习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了练习室。
“剩下的三天，你们只需要注意搜集练习生们排练和生活的影像素材就好，特别是‘那几个’人……”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答应了要去参加女儿学校的户外活动。”
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向草太副导演叮嘱道。
“了解，我们会重点关注名单上的那几个人。您放心去休息，这边交给我们了。”
草太副导演会意地点头。
刚刚那一段录完，趁着练习生们排练主题曲的时间，总导演可以忙里偷闲地“摸鱼”三天……
但苦逼的节目组，还得维持这座“临时基地”的运转，同时以“固定机位+机动摄影师”的方式继续录制节目。
“对了，第二集的放送数据，怎么样了？”
秋元万次郎又问了一句。
“我们节目的第二集，在同期综艺节目里实时排名第一，同类节目历史数据对比排名第一，总体超过预期50%……”
“实时放送数据，还在不断增长，创造新高。”
“才初舞台阶段，就有这样的播放量和关注度，这全都有赖秋元总导演您的英明决策！”
看了一眼后台的实时数据，草太副导演熟练地一连串马匹拍了过去。
一般来说，偶像选秀类节目，数据上升期是在主题曲MV正式上线后……
那个时候，整个节目大部分的宣发资源，都会集中在主题曲破圈引流的推广上。
但眼下，才第二集的播放量和舆论关注度就已经突破天际，自然是得益于充分炒作了弥生月和夏凡的一系列话题，引发舆论热潮的关系。
“哼，炒作话题只是常规操作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穿上草太副导演托起的外套，秋元万次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还是有些喜滋滋的。
他用“春秋笔法”剪辑了夏凡那段初舞台表演，不但借弥生月身上的人气点燃节目话题度，还打压了燃烧系和夏凡，顺便让那几名“种子练习生”站在被潜规则的角色博得了同情，可谓是一举三得。
“对了……”
想到这里，他特意回过头，调出夏凡宿舍的镜头看了一眼。
那里，夏凡正和另外三名国际练习生，正做着“手叠手”加油的动作。
“原本，还担心这家伙承受不住舆论，影响接下来的录制……”
“看样子，这个夏凡似乎并不在意网上的评论，又或者，对网络舆论的影响力还没多少认知？”
“年轻真好啊……”
注视着镜头一切如常的夏凡，秋元万次郎冷冷一笑。
“草太，知道吗，龙国有句古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人气也好，舆论也罢，都是双刃剑。这种东西既能让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也能让人跌落深渊、粉身碎骨。”
看着监视器里青春活力、满脸希翼的练习生们，见证了从第一代女团到第三代女团，无数团体起起落落的秋元万次郎，沧桑地感慨了一句。
“导演，不好了，有大量网民到节目官方账号、电视台和各个网络放送平台去给我们节目恶评，还投诉抗议……”
“各个放送平台和赞助商都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处理’一下。”
秋元万次郎刚走到门口，一名执行导演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留言抗议？恶评？这么精彩的节目内容，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秋元万次郎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指责的主要内容，是我们虚假宣传，没有在节目正片里，放送夏凡的初舞台表演！”
“哈？虚假宣传，我们什么时候宣传了夏凡的初舞台了？”
但接下来执行导演的回答，就更让他云里雾里了。
“我们宣发部门的同事，快速溯源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一切的起因，是这个昨天开始，在各个平台同步上传的视频……”
执行导演递上平板电脑，点开了一部视频。
“这……这是……”
怔怔地看着视频内容，秋元万次郎瞳孔逐渐放大……
“夏凡的初舞台表演？还是主机位完整版的？”
视频的内容，正是固定机位拍摄、一刀未切的夏凡初舞台表演视频。
虽然没有特写、镜头切换等后期制作剪辑，但对准舞台的超高清正面机位，加上外接的顶级拾音设备，已经足够将夏凡的初舞台表演清晰且完整地呈现出来。
听着平板里夏凡颓然、绝望却有力的歌声，秋元万次郎只觉无数心酸往事涌上心头，又有热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草太，这个视频，是我们节目组上传的？”
用意志力驱动大拇指，暂停了这个视频，他向同样眼角发红的草太副导演问道。
第221章 B社的阴谋？
“不，总导演，夏凡的初舞台，并不在我们对外发布的初舞台视频名单里……”
“您看，这个视频的上传账号，是个人账号，不是我们节目官方账号。”
草太副导演仔细看了一下视频发布详情，摇头否认。
为了给节目宣传造势，节目组以及各个经纪公司的账号，确实有发布一些五星练习生的初舞台表演直拍视频，用于为节目引流。
但这里面，自然不可能包含夏凡的初舞台视频。
“个人账号？但这个视频的内容，确实是我们的机位拍摄的，难道是……节目组里有人泄漏出去的？”
“B社买通了节目组的人，为了给夏凡引流搞走了原视频？”
“哪个混蛋做出这种背叛团队的事？！看来，有必要搞一搞内部调查了呢……”
秋元万次郎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宛若被小弟通风报信给警察后，打算“内部肃清”的极道枭雄。
“总导演，不可能是我们的人泄露的！”
“节目的所有录制素材，每次录制完毕后，都是统一清理数据，保存在加密的电脑里，每次登录授权和操作全都有记录。”
“我们已经查过了记录，没有人调用过夏凡的初舞台直拍视频。”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让执行导演惊慌地辩解起来。
“总导演，节目放送数据良好，大家士气高涨，而且眼下还在录制阶段，现在搞内部调查会影响稳定，影响第三集的正常录制。”
“谁泄漏出去的，可以下来再暗中调查，当务之急，是消除舆论负面影响。”
看着陷入某种臆想，嘴角笑意越发狰狞的秋元万次郎，草太副导演也连忙低声劝说。
“快，你继续汇报……”
“哪怕是夏凡的初舞台表演视频泄漏，那些网友也不至于投诉我们‘内容和宣传不符’吧？”
他向那名执行导演猛使眼色，试图将话题带回正轨。
“夏凡这段初舞台视频发布后，似乎有人在暗中推广，不知怎么就火了，被网友们推崇为《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目前最好的男声版翻唱。”
“这条视频，目前多平台累计播放量已经突破一千万，「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最感人男声版」的热搜已经上升到热搜榜第十五位了！”
“很多网友听了以后非常感动，特意来追看我们的节目，却发现第二集的正片里，反而没有这段初舞台表演，所以才选择了差评抗议。”
那执行导演整理了一下思路，语速飞快地解释了一通。
“果然如我所料，这一定是B社的阴谋！”
“窃取了我们的官方素材，然后投放流量推广，煽动负面舆论攻击我们……”
“快，去那几个视频平台投诉，以侵权名义要求下架！”
沉默了一会的秋元万次郎，似乎想通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安排道。
“可是，虽然有些负面舆论，但夏凡这条初舞台视频，对节目的引流效果相当好……”
执行导演的脸色瞬间纠结了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网友看到夏凡的演唱，陆续给出“很普通却很好哭”、“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大白嗓怎么也能让人感动”、“别人唱歌不是要钱就是要命，夏凡唱歌只要纸”等各种评价，然后对节目本身产生了观看兴趣……
而节目组执行导演的KPI考核，最核心的，自然是付费会员播放量。
所以，早在昨天就有工作人员注意到了这部视频，但因为引流效果很好，也没发生“投诉”的事，所以就没当一回事。
“引流效果再好也不行，这么下去的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草太，你亲自去办！”
“是，我这就去办。”
在秋元万次郎异常坚决的要求下，草太副导演连忙出去电话联系平台。
“可恶的B社……”
秋元万次郎眉头紧皱，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河西老贼，平时互相炒作话题，引导舆论，刷刷播放量什么的就算了。你们这次为了个初选，公然用上商业间谍手段，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他通话的对象，自然是B社的宣发理事，河西成夫。
演艺圈是个不大的圈，虽然所属公司不同，但从业多年的业内元老们，私下互相都很熟悉。
“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夏凡！你们故意用个人账号泄漏的夏凡初舞台视频，你们B社哪里得到的，还用我说嘛？”
“什么，不清楚什么夏凡？而且，你很感谢我帮弥生月‘翻红炒作’，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在开会？等等，别急着挂……”
河西成夫那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敷衍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B社这帮敢做不敢当的家伙……”
“总之，不能让这条视频继续扩散，再这么下去，整个节目的公平性都会被质疑的！”
注视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秋元万次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原地踱步，丝毫没有“提前下班”的心思了。
因为，继续让夏凡这个初舞台表演视频火下去，节目组用“春秋笔法”刻意制造关于夏凡和弥生月“黑热搜”的事，就瞒不住了！
节目的主要收入，第一是视频平台的付费会员播放分成，第二是广告冠名赞助收入，这两笔相对固定。
更有挖掘潜力、提升上限的部分，是粉丝在淘汰阶段，为了给练习生投票打榜，在各个合作渠道消费产生的附加收益。
节目在进入第一次公演淘汰前，会先安排个人访谈视频、初舞台评级、主题曲PK等看似累赘的环节，全都是为了让观众对符合自己XP的练习生产生一定的感情和代入感，为后续花钱打榜投票做铺垫。
「偶像诞生祭」归根结底是个比赛，表面的公平性自然是最基本的，如果因为“恶意剪辑”导致节目组公信力被质疑，那观众连继续观看的欲望都会下降，就更别提花钱投票打榜了。
“导演，我们联系了各大视频平台的人脉，那几个夏凡的初舞台视频已经被下架了……”
没多久，草太副导演一路小跑回来汇报道。
“好，如果能就此平息下去的话……”
“不好了，总导演，那几条视频被下架之后，又有更多新注册的账号，马上重新上传了那部视频！”
“什么？！给我继续举报，继续下架！”
秋元万次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旁边的执行导演又汇报了让他勃然大怒的消息。
第222章 神罚
“了解，网站的视频可以持续下架，但很多人已经保留了那部视频，在社交平台和软件上传播，要想办法处理嘛？”
“等等，社交平台私下传播，可不太好处理。不愧是B社，手段果然老辣，看来这次是棋逢敌手了……”
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秋元万次郎眉头紧皱，眯眼思考了起来。
社交平台和通讯软件传播的视频也算侵权，倒也能够找平台去下掉。
但视频失效会让网民知道节目官方在刻意压这个事，反而欲盖弥彰，得不偿失……
“不过，B社这些年向来不太重视偶像选秀，这次却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了维护弥生月的名誉，还是因为业绩增长瓶颈，终于想分‘偶像选秀’这块蛋糕了？”
但更让他担忧的，是B社这些动作背后的深意。
“导演，已经有网友开始质疑我们‘恶意剪辑’夏凡的初舞台，故意制造矛盾，利用弥生月的人气炒作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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