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跟着‘樱前线’从九州一路到北海道吗？好多城市我都还没去过呢，这一定是一段值得回忆终生的旅行……”
星名花见期待地托着腮，偷偷瞥了一眼夏凡。
“走唱的话，夏凡也会来帮忙吗？”
她支支吾吾，小声地问道。
“原本，夏凡也可以跟着见习一下，不但是不错的工作经历，还可以帮我虚增‘人头’，混一份不菲的工资。”
“可惜，他另外接到了工作……”
东野吉英叼着烟，“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我有新的工作了？”
就差在额头写上“贫穷”两个字的夏凡，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没错，谁叫你小子写的第一首歌就杀疯了。”
“昨天大半夜的，音乐部的老大通口纪男给我打电话，反复向我确认‘下凡’是不是哪位大佬音乐制作人的马甲。在我以命担保你是新人以后，他死活要我想办法，把伱签去音乐部。”
“我没告诉他你是我的签约艺人，只说是合作关系，最多帮他争取你去当‘兼职音乐人’，好不容易替你坑蒙拐骗来了这份‘不平等协议’。”
说到这里，东野狡黠地眨了眨眼，向夏凡丢出一份文件。
本来夏凡也只和他公司签了演艺经纪约，没签音乐创作方面的长期合同，所以他也不算撒谎。
“B社音乐部，兼职合作协议？”
夏凡飞快翻阅了一下，发现是一份工作合约，内容是自己以“兼职”形式，与B社开展音乐制作合作，酬劳则是采用“作品分成”形式，没有任何“独占”的限制性条款。
“能进B社音乐部工作的，不管兼职还是全职，都是业界顶级的音乐人。你有这里的个工作经历，对以后发展好处多多，但B社这条船好上不好下，没必要一开始就被绑死了。”
“而且，你不还在读书嘛，平时兼职打工就算了，要是因为全职上班耽误学业，你爸不得杀了我。”
东野揉了揉黑眼圈，伸了个懒腰。
B社在合约和版权方面向来相当霸道，夏凡若是在素人时期签约，未来的发展必定吃亏受限。
他显然也是深思熟虑过，所以才和通口纪男掰扯了大半夜，为夏凡争取了“利益最大化”。
“我没意见。”
夏凡一如既往，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B社音乐部可是业内顶级的歌曲创作、发表平台，这种非限制性工作合约，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对了，说起工作，夏君之前不是拜托我，推荐‘薪水丰厚的广告拍摄之类的兼职’吗？”
“我昨天向SUN广告公司的熟人推荐了你，你有空的时候找他预约一下试镜吧。”
放下电话，立花亮子带着熏死人的香气凑上来，递给夏凡一张印着「SUN广告公司」的名片。
“夏凡还有那么多工作，确实也没办法了。这次出去走唱，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想到后面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东京，星名花见小脸耸拉了下来。
“对了，夏、夏凡，昨天电话里就想说的，这次出道这么顺利，全都是托你的福。如果我中途有时间回东京的话，请务必让我请你吃饭！”
随即，她又不服输地打起精神，向夏凡发出了请求。
“吃饭的话，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了。你这次去走唱，可一定要加油！”
夏凡点头应诺，认真地帮她打气鼓劲。
星名花见宣传效果越好，就能越大限度榨干《樱花》的潜力，帮自己多赚点信仰和提成。
“嗯？”
“喔？”
正在写方案的东野吉英，和正与他人通话的立花亮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喂喂，这两个人，好像有情况……」
「什么时候，开始互相直接称呼名字的？不对劲，需要好好观察观察。」
“横滨双头龙”历经数百场斗殴锻炼出来的，只用眼神便能交流的“加密通话频道”，时隔十年再度苏醒。
“广告拍摄、音乐制作……”
“抠脚了大半个月，一来就是两份工作机会吗？”
没注意其他人各自不同的心思，夏凡只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兼职协议和名片。
“话说，B社音乐部，音乐系学生梦寐以求‘镀金’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应该，有适合发布《红莲华》的渠道吧……”
他有预感，自己未来一段时间，会很忙。
……
几日后，新宿，B社大厦10楼，音乐部。
“山崎课长您好，我是夏凡，是预约好过来入职的。这里是我的简历，还有合作协议。”
宽敞的办公室内，夏凡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坐在对面的男子。
第24章 入职音乐部
“夏凡，男，龙国裔，十九岁，东京艺术大学音乐系一年级在读。”
“工作经验，演艺工作经历有KKC广告模特、强腰健肾十全大补饮料海报模特……勤工俭学经历有传单派送员、中餐厅帮厨、便利店店员、电玩城店员……”
“资质证书，机动车驾驶执照（初心者标识期内）……无不良记录……被诈骗经历：1次……”
西装革履、发量稀疏的中年男子，接过资料仔细阅读起来。
“大学生吗，勤工俭学经历倒是挺丰富的……连被诈骗次数都老老实实写出来，简直是生平仅见……”
读到某个地方，中年男子抬起头，表情古怪地审视了夏凡一眼。
然后，他又将那份合作协议凑到脸前，隔着厚厚的眼镜片，上上下下细看起来。
那一丝不苟的架势，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份协议，而是一张亟待验明真伪的钞票。
“嗯，协议确实是公司的标准格式，上面的印鉴也是真的。”
过了一会，他扶了下眼镜，表情严肃地重新看向夏凡。
“咳咳，夏君是吧……鄙人山崎广志，是B社音乐部课长，负责音乐制作业务的全面统筹、协调和管理。“
“夏君，我不想知道你是如何签到这份，公司里只针对高级音乐人开放的‘兼职’协议。但我想先确认一下，以阁下的外形条件和工作经历，要兼职也应该是演艺部，为什么到音乐部呢？”
自我介绍之后，山崎广志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个……因为，我是音乐系的学生，而且热爱音乐创作？”
夏凡试探着回答道。
总不能说“我很缺钱身患绝症又被邪神附体，需要音乐部这样稳定可控的渠道赚钱赚信仰”吧。
“热爱？”
“那么，你认为，以你大一新生的学历，以及乏善可陈的勤工俭学经历，要如何在音乐部工作呢？”
听见这个回答，山崎广志不禁眼角抽搐。
“那个……认真努力写歌，今天我以公司为荣，明天公司以我为傲？”
夏凡歪了歪头，再次试探着给出了答案。
“噗，年轻就是好啊……”
“要是优质的音乐作品，和课堂作业一样，是‘认真’、‘努力’就能产出的，那我们这个部门的地位，就不会在B社里那么特殊了。”
山崎广志不屑一笑，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是上面交代下来入职的，我也不会为难伱，先带你参观一圈吧。”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这一整层楼，都是音乐部的地盘。怎么样，很大吧？”
跟在山崎广志身后，夏凡参观起了音乐部的办公场地。
“中间这是休息厅，工作累了，或者缺乏灵感的时候，制作人们会在这里休息。这里有各种乐器和试音设备，乐理书籍和曲谱，旁边的茶水间备了饮料和食物，还有24小时送餐服务。”
作为演艺圈顶级公司的核心部门，音乐部的工作条件，确实无可挑剔。
光是休息厅就有着足足六组沙发区，一整面墙的音乐书籍资料，各种价值不菲的乐器和录音设备，如同垃圾一样凌乱地堆在墙角。
“走廊右边那一片，是大师工作室，是给和B社有合作关系的高级音乐制作人配备的单间。”
“左边是集中办公区，上‘固定班’的专职音乐制作人们，工位都在这里。”
“B社的转职音乐制作人，代表着行业的顶尖水平，必须是学历过硬，有着丰富行业经验的精英。最重要的是，必须在两年内保持三首以上的畅销作品，才有资格继续坐在这里。”
“我不清楚、也不想了解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过来的，但既然来了我音乐部，就得靠实力吃饭，抛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絮絮叨叨地领着夏凡进入办公区，山崎广志特地在“学历”、“经验”、“代表作品”几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在那樱花飞舞的小路上……』
落地玻璃隔开的办公区内，远远就传来夏凡耳熟的歌声。
“旋律上没有太复杂的技巧，能最大程度接纳听众，还能更好地衬托人声。”
“作词的部分，十分情真意切，没有难懂或者华丽的词藻，通过绝大部分听众都有的‘共同记忆’产生共鸣！”
“还有，简单易学，朗朗上口的设计，说不定提前考虑了后续KTV的点唱率……”
房间内，几名音乐制作人正凑在黑板前，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巨大的黑板上，是《樱花》的手写完整带词简谱。
“喂，山崎老古板来了……”
“他后面那小子是谁？”
“挺帅的，难道是来邀歌的艺人？”
音乐制作人们停止了讨论，好奇地打量起了山崎身后的夏凡。
“又在讨论《樱花》吗？不错，不能闭门造车，市场风向是我们音乐制作人需要时刻关注的。”
“各位，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兼职的夏凡，是东京艺术大学音乐系大一的高材生，后面你们自己慢慢熟悉一下。”
握拳轻咳，山崎广志大声向众人介绍起了夏凡。
当然也不忘在“兼职”、“大一”上加重读音。
“大家好，我是夏凡，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夏凡礼貌地向众人打招呼。
“原来是大一生，难怪看着这么年轻，应该是来实习的吧？”
“可是，山崎老古板说的是‘兼职’，他难道还签了合约？”
“谁知道呢，那是人家的本事。”
办公区里男男女女的制作人们，低声议论了一会，又恢复了安静。
只是看向夏凡的眼神，多出一些轻视。
虽然B社音乐部有着学历、工作经历和作品业绩等多项入职门槛，但时不时也会有“关系户”过来“履历镀金”，大家也是见怪不怪。
毕竟，歌曲、专辑的创作，没规定作词作曲只能写一个人……
换句话说，音乐制作。就和发表论文一样，是可以“混名字”的。
第25章 打扫卫生
“那个，夏君，反正你也是‘兼职’，平时不用定点过来上下班，就坐这个位置吧。上一个实习生走了之后，太久没人坐有点乱，你自己打扫一下。”
山崎广志随手指了办公区角落里，最不起眼、最破旧的一个工位。
“好。”
夏凡倒是对办公条件毫不在意。
他平时还要兼顾课业和其他工作，没打算在音乐部“坐牢”，随便有个位置呆就行。
“各位，这次的「东京新人音乐大赏」，我们作曲部的歌，最好的成绩目前也才第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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