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贪吃獾
可出门时,注意到现在各家捕鱼的都回来了,很多人蹲在门口闲聊,等着吃晚饭,她拿出去很容易被大家看见,给陈家带来麻烦。
不得已,只好转过身,把东西放在米缸里。
“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身体瘦弱,提着一桶钓回来的小鱼。
走到厨房看到奶奶对着米缸里的大米发呆,惊喜道:“奶奶,哪来的大米?”
“你建军叔送的,记住,千万别告诉别人,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
周大妈很严肃地说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她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说不定会去找陈建军“借粮食”,给陈家带来很多麻烦,无止境的麻烦。
贫穷少年认真地点着头。
因为穷,所以更加懂事。
他知道这些大米的分量。
三十斤大米,拿来做米粥,一天两顿,足够他们四口人,吃上几个月。
“奶奶,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说,晚上我们喝粥吗?”
周大妈犹豫了一会,看着孙子希冀的眼神,最终心软。
“孙子,你记住啊,我们家这些年欠了你建军叔很多,很多。”
“这个恩情,你长大了,要记得还。”
“奶奶,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会报恩的。”少年坚定道。
周大妈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钱,想着陈建军的为人,叹口气。
这钱怕是送不回去了。
只能留给孙子将来结婚用了。
只是这恩情,该怎么偿还?
第42章 送野鸭蛋
回去的路上,陈锋借着四处转转的理由,和他们分开。
“大哥,等等我。”
陈昊死皮赖脸跟上来。
“你跟我干嘛,回去。”
陈锋不客气地赶他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玩。”
陈昊感觉有点委屈。
大哥不爱自己了!
“我要去小河的上面看看野鸭子,你去干嘛?回去玩。”
陈昊很失望地回去了。
沿着周家沟往上走,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陈锋把空间里面的两只绿头鸭的二十六个鸭蛋拿出来。
放在空间的绿头鸭是母鸭子,几乎一个小时,就生一个蛋。
两只鸭子生完鸭蛋,不是到田边喝井水,就是在鱼池里吃水稻杆粉末、糠麸等,然后就趴窝生蛋。
陈锋看得良心有一点点的愧疚。
幸亏是两只鸭,还是母的。
这要是放入一个公的,不过几天,鸭蛋估计堆成山。
吃不完!
周家沟也有绿头鸭,不过村口这边没有,一直在小河的上游,远离人烟。
就在小河的岸边,几个村里的人,拿着一把糠麸洒在岸边,用棍子竖着竹子编成的鸡笼,正在尝试猎野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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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鸡笼一般是用来养小鸡的,全部用削薄、指甲宽、一两米长的长竹编成。
半圆球形状,类似一个倒扣的碗。
底部为空圆,直径一米多大,顶部镂空,最上面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圆孔,专门方便养鸡户给小鸡撒稻谷以及观看小鸡情况。
必要时,还可以直接伸入一只手,把里面的小鸡抓出来。
鸡笼把小鸡罩住在里面,小鸡就没办法乱跑,只能在笼子里乖乖生活。
用这种鸡笼抓野鸭子,十分勉强。
野鸭子可以轻而易举把笼子弄翻掉,因此他们还用绳子绑了石头在笼子四周。
一旦拉开撑住笼子的棍子,石头压着笼子,加大了重力。
回来时,看到一个个干瘦、缺少营养滋补的小孩子,蹲在村口里玩泥巴。
全都是两三岁的小布丁,年纪大一点的,基本都在沙滩、田野找吃的。
陈锋看到他们,原本打算留给外公外婆的鸭蛋,直接见面分一个。
反正吃不完!
“都过来,一人一个。”
看到他手里的野鸭蛋,一群小孩子立即围上来。
一双双小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鸭蛋。
“拿好,回去让你爹给你煮了。”
“这是野鸭蛋,拿回去吃吧。”
“谢谢哥哥。”
几个老人看着这一幕,看着陈锋从兜里拿出一个个鸭蛋,有些震惊。
鸭蛋可不便宜,哪怕是野鸭蛋。
有人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鸡蛋?”
“你老糊涂了,没听到是野鸭蛋,应该绿头鸭,前天田里来了很多绿头鸭,小五他们做了机关,抓到了几只。”
“这孩子好像不是我们村的。”
“是周清的儿子吧,昨天来的。”
“孩子好心啊。”
二十四个野鸭蛋,分出去十八个,只剩下六个。
刚分完,就看到几个大人拉着小孩子出来。
“说,谁给你的鸭蛋?”
“这个大哥哥,娘,我没有偷鸡蛋。”
小孩子很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锋走过去,说道:“阿姨,我是陈锋,我娘是周清,我在野外捡了野鸭蛋,看到弟弟们缺少营养,所以想要给他们补一补,这鸭蛋是我送给他们的。”
“这怎么可以?”来人有些为难道。
“没关系,我也算是半个周家沟的,一个野鸭蛋算什么,又不是鸡生的,从外面捡回来的,本来就是没有本钱的买卖。”
陈锋说了几次,才把陆续赶过来的大人解释清楚。
回去他才知道,偷东西的行为,尤其是偷食物,在周家沟这种同姓的村子里,很容易被人拿着刀,翘着石头骂祖宗的。
一旦被发现,整个家都脸上无光,非常丢人。
所以,这些家长才会带着孩子确认一遍。
回到家,把六个鸭蛋拿出来。
几个大人又是一阵惊奇。
“你就转一圈,捡了十几个鸭蛋,然后在村口送人了?”
陈建军再次问道。
“爹,我最后说一遍,对!”
陈锋抱起小丫头,省得她一次次想要爬凳子,去看正在炒的韭菜鸭蛋。
“大锅,糖。”
小丫头又想要吃甜的了。
“待会吃饭了,不喝糖水。”
晚饭是换来的小米稀粥,菜比较丰富,有韭菜炒鸭蛋、清蒸鲷鱼、水煮刀鱼以及一盘子五花肉。
五花肉也是上午陈建军从市区迎宾楼换来的,足足三斤重,不过只切了半斤。
“爹,咱们家这么穷,是因为你把钱都给他们了吗?”
陈昊端着碗,坐在桌子边,吃着咸鱼稀粥。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亲爹的做法,明明是自己的钱,可以过得跟别人家一样好,为什么要要送别人。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陈建军给儿子加了一块鱼肉。
小丫头最幸福,别人吃的刀鱼,她吃的是没有鱼刺的真鲷。
好在小丫头懂事,没忘记钓鱼人。
拿着勺子,把咬了一半的鱼肉,送给陈锋。
“大锅,吃肉。”
陈锋没好气地推开。
“你自己吃。”
“谢谢大锅!”
小丫头毫不客气,立即一口全吃了。
第二天,舅妈继续去渔船上工,周靖专门在深水沟钓鱼。
上工捕到的鱼是公社的,钓上来的鱼是自家的。
怎么选择,不是很难。
因为是集体捕鱼,而且补上来的鱼要上交公社填补前些年大吃大喝的亏空,渔民们的积极性都很低。
若非涉及工分,很多人根本不想去。
今天运气好了很多,上午钓上来大量的真鲷、黑鱼和带鱼,这些鱼在酒楼很受欢迎。
因为好吃,所以供不应求。
下午陈建军、周靖就绕路,从另一个小桥去城里的迎宾楼,把一百多斤的真鲷、黑鱼等卖了。
活鱼的价格,跟死鱼是两个档次,刚死的鱼,和死了一个小时以上的鱼,价格又差了很多。
像真鲷这种以鲜为贵的,必须及时放学保鲜,尽快卖掉。
“曹师傅,卖这么多,不会有问题吧?”
陈建军有些不放心。
一身肥胖的后厨大师傅,淡定得很。
“放心吧,我们每天要从各个渔村收上来几百斤的鱼,你这点不算什么。”
“而且,这些计划外的鱼,不是全部拿到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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