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溢事件
对于这点肯尼斯心里大概有数。
参与圣杯战争的人选一共也就那么多，连当初创建圣杯的御三家之间都无法信任彼此，甚至他们连“先将其他人清理出场”，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共识有时都无法达成，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像祈荒和小樱这种反而是不正常的例子。
对于将自私自利发挥到了极点的魔术师而言，除非对手强大到无法抗衡，否则结盟两个字几乎不存在。
而在这一点上同样轮不到他肯尼斯。
毕竟说句不好听的，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抛开百貌这个Assassin外，就属他的Lancer最弱了。
而另一方面，林巧和美杜莎的组合也已经足够强势，没必要再额外增加盟友分享胜利果实了。
“嗯，您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来找您结盟的。”
“哼，看到我这幅落魄的样子后，连基本的客套话都懒得编了吗？”
“这个嘛.....虽然也可以说，可那样除了欺骗肯尼斯老师你，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用途了吧？”
祈荒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琥珀色的瞳孔不似开玩笑看向了肯尼斯，同时语气也略微严肃了些。
“至少从个人来说，我的确是抱着真心实意过来找您的。”
“......”
肯尼斯不爽的啧了啧嘴，但没有说什么。
虽然对于祈荒的说法他的确有些不悦，但也得承认对方说得是事实.....
起码比说出一顿漂亮话后再婉言谢绝什么的，更令他好受一些。
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面前仅仅比自己义妹兼侄女稍大一些的少女。
必须得承认，他以前低估对方了....或者说对方在隐藏自己的才能？
“所以直说吧，既然不是结盟，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嗯，严格的来说，我是来请您退出这次圣杯战争的。”
“！”
此言一出，场上的氛围立即有些紧张起来——某种程度来说，这已经相当于宣战了。
一旁站着的迪卢木多立即架起双枪，随时准备出击。
但......
“给我退下！笨蛋！”
如果对方真打算直接将他淘汰的话，就不会上门来进行谈判了，你是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吗！？
仿佛要将近日来的怨气全发泄出一般，肯尼没好气的喝退了准备战斗的Lancer.....哪怕从客观上来说，对方做的其实并没有错。
“咳！咳！”
仿佛是岔气了一般，在剧烈的咳嗽几声后，肯尼斯才喘着粗气重新看向祈荒。
“....虽然Lancer的做法有失体统，但杀生院，你应该知道这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魔术回路报废，魔术刻印也损坏，就连贵族的脸面都没保住，甚至受此影响，整个埃尔梅罗派系都会一蹶不起乃至被他人吞并.....
对于肯尼斯来说，就这么让他灰溜溜的回到伦敦，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而想要挽回这一切，似乎唯一的途径也只有那万能许愿机了。
“是，请您放心肯尼斯老师，对于您当前所面对的困境，我虽不敢说是全部，但也是大体有所了解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在这时候找您谈判，希望能够达成圣杯战争后，彼此双赢的局面。”
迎接着肯尼斯不信任的眼神，祈荒并没有退却的意思。
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看似古旧的羊皮纸，上面则画有不少神秘的符号。
随后继续游刃有余道：
“具体来说，如果您选择退出圣杯战争，那么您的魔术回路和埃尔梅罗家的魔术刻印，将由我方进行完全性的修复。”
“我相信作为魔术师的您，应该不会拒绝这个条件。”
第585章 苛刻的条件
无需冒险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便可修复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条件肯尼斯确实心动了。
或者说也由不得他不心动，毕竟相较于其他人，他手上的牌实在是太烂了。
自己被彻底废了不说，迪卢木多的战斗力也仅仅比百貌哈桑强一线——他要以Saber职介现界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弱了一大截的Lancer.....
甚至由于那过于死板的骑士精神，以及左手被石化的关系，反而在表现上可能还不如Assassin，起码后者可不会在意手段卑不卑鄙之类的。
——况且因为林巧的关系，现在的他连一画令咒都没有了。
换而言之，即便他硬着头皮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更别说圣杯那玩意能不能实现他的愿望，还要再打个问号。
只是眼下.....
似乎没必要再冒那个风险了？
“.....先证明给我看。”
深呼吸两口气，虽然肯尼斯知道林巧有时间操作的能力，但他需要点实在的东西来说服自己。
“很合理的要求，肯尼斯老师。”
点了点头，随后祈荒从一边美杜莎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条烤鱼？
“你非要用这东西吗？”
吐槽了一句祈荒递过来的烤鱼。
林巧直接利用时间倒流的能力，在一阵非常鬼畜的动作下，让木签上串着的烤鱼恢复到了被烤熟之前的状态。
而见到此等几乎可以称得上奇迹的画面，肯尼斯却陷入到了沉默中。
不过除了他之外，心情最为复杂的大概还要说迪卢木多。
他很想说自己也能为主君分忧之类的话，但很可惜，因为索拉和自身魔术回路被废的关系，肯尼斯看他也是越发不顺眼起来......
而且另一方面，他是真打不过林巧和美杜莎。
“那么代价有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肯尼斯看向面前的祈荒。
“别拿只是退出圣杯战争这种事糊弄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还是走吧。”
他不相信对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排除一个圣杯战争中的对手，又或者出于师生情面之类的。
——那纯粹是将他当傻子糊弄。
说到底付出与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反而显得极其可疑。
“嗯，关于这个，我的确不否认这一点。”
祈荒笑了笑，没有否认。
“让您退出圣杯战争这点，只是为了保证接下来您能活着，从而确保我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
“所以您大可安心接受。”
我就知道！
肯尼斯不出意外的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他大致猜出了些祈荒的想法。
——相比于圣杯本身，对方已经在图谋之后的利益了，比如他和他背后的埃尔梅罗家所掌控的一切。
毕竟除此以外，肯尼斯实在想不出对方会帮自己一把的理由。
接过祈荒手中写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仔细阅读起了上面的条件。
只是随着目光逐渐向着文字的末尾挪去，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这就是你们的条件吗？”
“是的。”
肯尼斯叹了口气。
上面的内容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别，但对方所图谋的的确是和埃尔梅罗家有关的事项没错。
【条件一：在签订契约的即刻起，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将杀生院祈荒与间桐樱收为非子女外的关门弟子，需要尽自身及家族最大能力对其进行培养】
【条件二：在此期间，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伤害或杀害，并需要阻止他人对其二人伤害和杀害行为，且不能做出违反其意愿的事项】
【条件三：无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是否存活，条件一都将维持25年的时间】
大体差不多就是这样，剩下的还有以下针对性的细节条款。
在魔术师的世界中，学生和弟子是两个概念。
学生的话没什么好聊的，就跟学校里的差不多，客观一点的说法无非就是一个讲课，一个听课的关系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联系。
而相对的，弟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可以传承自身衣钵，将一身知识倾囊相授，有时论重要程度甚至还在子女这种血缘关系之上的存在。
再加上种种的附加条件，甚至还针对他万一死了做出预案.....
需要承认，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所图谋的已经不是埃尔梅罗家的物质资产，而是埃尔梅罗这一存在本身了....
但反过来，在后继无人又失去了魔术刻印的情况下，埃尔梅罗派系也几乎是可以预见将会衰落下去，甚至搞不好还会被彻底踢出君主的位置。
指望莱妮丝？
嗯，不得不说，那孩子才能是有的，但想要将才能发挥出来需要的是时间......她今年过了生日也才五岁啊！
总的来说，在这种情况下，留给肯尼斯的选择真的不是太多。
反正肯定比圣杯靠谱。
“你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
“如果我说不是，您会信吗？”祈荒并没有选择直接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们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
顺势而为....
这四个字能联想到的东西太多了——不过对于这些肯尼斯也懒得再去追究就是了。
毕竟想这些除了让自己心烦意乱外，也没什么作用。
放下写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肯尼斯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上面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那么.....”
“但是我有额外的一个条件！”
还未等祈荒的话说完，肯尼斯便情绪激动的打断了她。
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在深深印在肉里，颇有一种如果不答应他，那他就干脆破釜沉舟直接拒绝的架势。
祈荒和林巧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示意她无所谓。
“嗯，肯尼斯老师，如果是对条款哪里有所不满的话，还请.....”
“索拉！”
“？”
“索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