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阿福
“额……说实话，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向丹妮大女巫求情……”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请求丹妮……”
两位女巫充满排斥的态度让众人颇为疑惑。
而福斯则是摸摸下巴，用自己的大脑经过简单的思考后，恍然大悟，大手一敲，明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不好意思对吧！就像我小时候，也不想让妈妈帮我忙一样！”
虽然说福斯的说法颇为的粗俗，但是似乎意外的点中了两位女巫内心的本质。
崔妮蒂无奈的叹口气，对众人反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十几年时间，不愿意回茶话会吗？”
“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不敢去面对丹妮大女巫对我的期待……我当年从卢卡斯特学院毕业没多久，丹妮大女巫就看中我的天赋，非常热情的邀请我加入茶话会。
她几乎是帮我操办了一切，给我解决生活住房问题，还给我准备了新的实验室，安排与我同研究方向女巫互相集会研讨。
甚至最开始三年时间里，丹妮大女巫为我提供了所有的研究所需资金！而我要做的，只是在丹妮的庇护下将全部心思放在研究上即可……”
崔妮蒂讲述的往事让众人流露出意外的表情，莎娜忍不住感慨道：“这个九阶强者居然这么好！？她不是在坑你吧？”
崔妮蒂苦笑一声，摇摇头叹道：“唉……我甚至都希望，当时丹妮大女巫对我那么好，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但是她真的没有任何的私心。
她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培养我们这些新生代女巫身上，以至于身为最有智慧的九阶女巫，丹妮在创立茶话会之后，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的研究成果。
她把自己本该用于研究的时间，本该用于钻研魔法更深层秘密的机会，本该提升自己实力的资源，全部托付在了我们身上。
法芙娜你碰见的那个女巫说的很准确……对于我们茶话会女巫而言，丹妮大女巫真的跟母亲一样……”
法芙娜那一成不变的表情也难得流露出一丝动容，说道：“女巫群体能够拥有这样一个领军人物，实属幸事，难怪茶话会成为目前世俗中影响最大的魔法组织。”
崔妮蒂听见这话，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自傲，而后有些惭愧的继续说道：“在丹妮大女巫身旁浪费了三年的时间与资源没有得出什么成果之后，我决定自己单干，不再接受丹妮大女巫的帮助。
但是没有了丹妮大女巫的帮助，我的研究很快就陷入了经济困难。而面对丹妮大女巫一次次的嘘寒问暖，我只能强装乐观，说研究进展很顺利……
但是实际上，那段时间我甚至已经没钱去购买魔晶石，只能靠着从奥维妮娅这些朋友的接济来过活日子……对了，奥维妮娅，我还欠你多少钱来着？”
奥维妮娅不假思索的开口回答道：“一万七千六百四十一巴克。”
见奥维妮娅居然说的如此有零有整，崔妮蒂表情有些尴尬：“……好吧，欠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我很快就能还给你……另外，你可以不必记得这么详细的……”
“我对谁欠我钱一向记得很清楚，毕竟金钱不可背叛。”
第七十章 研究魔法本源
“所以，之后你就因为实在是没脸继续在茶话会待下去，所以就出走茶话会十几年不回去？”
海伦娜听完崔妮蒂对自己过往的叙述，双手环抱摇着折扇询问道。
这询问可以说多少有些不讲情面，不过崔妮蒂又无法反驳，所以她只能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崔妮蒂承认道：“对，在那种情况下，我在茶话会又混了几年时间，最后实在是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就自顾自的从茶话会离开了……当时我甚至都没敢跟丹妮说……”
崔妮蒂的往事让众人不住的唏嘘，而奥维妮娅伸手拍了拍崔妮蒂安慰道：“这些都是一些往事了，崔妮蒂，现在你已经成功证明你所研究的方向，丹妮会为你骄傲的。”
“嗯……所以，我很感谢艾恩斯帮助我完成研究……他虽然在行事风格上与丹妮不同，但是在我眼里，他跟丹妮大女巫同样对我异常的重要……”
奥维妮娅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嘛，果然又是三句不离艾恩斯……
凯瑟琳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之前我没有多想就逮捕了艾恩斯总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一次由我来向丹妮大女巫做出请求！”
“……”看了一眼凯瑟琳那清澈的有些愚蠢的目光，崔妮蒂无语的摆摆手，回应道：“还是算了，用不着你来请……虽然说我很不想请求丹妮帮忙。
但是为了艾恩斯，这个请求我会自己去说，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至于你……你要是真的想做出补偿，那就最好变得更强一些，身为勇者，你现在七阶的实力对于魔王而言真的不够看。
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在魔王城里体现出作用，而不是变成有一个麻烦……”
被崔妮蒂这么一回绝，凯瑟琳言语一滞，脸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我就努力的！”
“希望吧……”
看着众人似乎聊了个差不多，海伦娜从车上拿了一杯酒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后，对众人说道：“还有一个月举办女巫茶话会。
在此之前，你们就跟着我们贝尔曼商会的车队周游一下其他国家好了，我会给车队安排行商的流程，保证能卡着时间前往丹妮大女巫的密林。”
“还有一个月……”
听见这个时间点，崔妮蒂不由得再一次心慌起来，讲真，昨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一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噩梦。
她梦见一个会飞的牛头怪物，当着自己的面将艾恩斯掳走，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认为这是自己当初没能在魔王带走艾恩斯时，产生的阴影，只不过……
为何魔王的形象，会被自己梦见成一个牛头怪物呢？而且，从梦里的印象来看，艾恩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这些隐隐约约却又莫名清晰的梦境细节让她充满了不安，尤其是在听见一个月之后这个时间点，这种莫名的不安变得更加明显了……
啧……究竟是为何！？
崔妮蒂这边暗自苦恼，奥维妮娅则是抬起手自己一侧的三只手向海伦娜建议道：“海伦娜小姐，我能提几个请求吗？”
“哦？什么请求？”
与崔妮蒂总是针尖对麦芒不同，海伦娜对奥维妮娅的观感相当好，毕竟，这个女士冷静，优雅，淑女，而且还是个平胸，尤其是发现奥维妮娅对金钱的认真与执着后。
海伦娜表示贝尔曼商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以至于这段时间，海伦娜没有少向奥维妮娅讨论她魔法器械生意的扩展。
虽然这个生意最后没有谈成，不过倒也让奥维妮娅对海伦娜有了个好印象，她向海伦娜点了点头，请求道：“海伦娜小姐，我希望商队可以顺路前往两个地点。”
“就这？没问题，你只管提是什么地方即可。”
“放心，并不遥远，一个是诺顿公国的方登城，另一个是柏曼帝国的索伦森堡，我有两位朋友需要去见一见。”
听见这两个地点，海伦娜立马掏出地图观察了一下，比划了一下路线后，她比了个没问题后点了点头：“可以，与我本来规划的路线并不冲突，奥维妮娅小姐你慢慢等到就行～”
一旁的崔妮蒂听见这两个地名后，眉头微微一翘，她向奥维妮娅询问道：“方登城由谁我不太清楚，索伦森堡……你不会要去见威尔玛吧？”
“威尔玛？”
这个名字让众人再一次引起了好奇，这又是哪位名声赫赫的茶话会女巫不成？
“对。”奥维妮娅直言不讳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要见她。”
崔妮蒂立马流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问道：“丹妮大女巫到现在还在想着把她劝回去吗？”
“是的，其实每年茶话会，丹妮大女巫都会派人给威尔玛女巫赠送邀请函，只不过……你知道的，大部分都是无用功。”
“哈……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威尔玛女巫是个旷世奇才，但是……对于这种主动退出茶话会的女巫，真的没有太大必要去挽留……”
听着两位女巫之间的对话，众人的眼神中此刻早已充满了求知欲，这位威尔玛女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急性子的莎娜直接开口询问道：“你们别自顾自的聊啊，给我们也说一下呗？那个威尔玛女巫究竟是个什么人？”
坐在车上养伤的法芙娜忽然开口说道：“女巫威尔玛，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个九阶女巫的天才巫师。
早年也曾经是茶话会的一员，只不过后来似乎是与丹妮大女巫发生矛盾，主动退出茶话会。
她是第一个放弃茶话会名额的茶话会女巫。这是我所了解的情况，更多就不清楚了。”
崔妮蒂对法芙娜摊手嘟囔道：“其实你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了，再深入一些的，其实我们这些人也了解的不多。自从她退出茶话会之后，丹妮大女巫就不止一次的想把她劝回去。”
莎娜好奇的凑上前来问道：“那个叫威尔玛的女巫，很厉害吗？居然要让一个九阶女巫去不停的劝回？”
对于这个询问，奥维妮娅直接反问道：“你见过有几个人，能够证明丹妮大女巫的研究出错？”
“额……我……我甚至不知道那位丹妮大女巫研究了啥……你们魔法方面的知识太复杂了，我看不太懂……”
莎娜尴尬的挠挠头，透露出自己的学渣本质。
一时间，三位魔法女学霸看向莎娜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一股不属于同一群体的排斥感油然而生，让莎娜连忙摆手悻悻离去。
劝退学渣之后，三位学霸这才开始继续交谈，法芙娜好奇的问道：“能够证明丹妮大女巫出错……那确实是不世出的天才，那威尔玛是因为什么离开茶话会呢？”
“不清楚。”
“不知道。”
两位女巫摇摇头，其中崔妮蒂说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所以不会像我这样因为对丹妮感到惭愧而离开。
而丹妮大女巫的性格几乎能包容一切，所以与丹妮产生矛盾，也不可能是她离开的主要原因，所以我们也不太清楚为何她会离开。”
奥维妮娅则是六手环抱，摸了摸下巴嘟囔道：“我有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或许，威尔玛离开茶话会，有可能是找不到同路人。”
“找不到同路人？”法芙娜神色平静的歪歪头表达疑惑。
“嗯，因为威尔玛的研究方向……真的，前无古人。”
“什么方向？”
“她将其称为，微观魔法学，她自称这是研究魔法本源的学科……”
第七十一章 微观魔法学
“微观魔法学？那个是个什么学科？”
听见这个名字，即便是身为长生种，拥有丰富人生经验的法芙娜，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疑惑。
当然，法芙娜的疑惑并不是孤例，实际上提出这个名字的奥维妮娅本人，眼神中也充满了陌生。
“实际上，就算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个学科……有些晦涩，威尔玛几乎是一己之力探索出这个前无古人的领域。
它的研究方向与我平时的研究方向大相径庭。起码，我作为主攻材料机械方面的女巫，确实不好理解……
在这一点上，崔妮蒂甚至都比我更容易跟上威尔玛的思路。”
奥维妮娅摊开自己的所有手摇摇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无知。虽然说巫师都是代表着大陆智慧与进步的最前沿。
但是巫师也是人，巫师也有搞不懂的地方，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甚至难以理解的领域还是一个好事，这代表着巫师找到了继续钻研的方向，能让巫师们永远拥有研究的动力。
当然，前提是有那个能力去钻研，奥维妮娅显然不是研究微观魔法学的那块料，她尝试过阅读威尔玛的著作，但是这个学科仿佛跟她八字不合，根本啃不动。
不过，奥维妮娅虽然啃不动，但是崔妮蒂倒是看了进去，甚至对她颇有启发。
奥维妮娅说不出所以然，但是崔妮蒂可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向法芙娜解释道：“用比较简单易懂的方式来说的话。
我们这些传统女巫……不，甚至是所有的传统魔法人，研究方向基本可以概括为一句话，那就是魔法能做什么？
而威尔玛早期研究方向就已经与众不同，基本可以概括为，我们为什么能够使用魔法？
魔法是什么？魔力又是什么？它是物质吗？是否有组成成分？人类为什么能够使用魔力？魔法一定需要魔力作为构建基础吗？
她的早期研究提出了众多在我们看来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本能忽略的问题。而以上，还只是威尔玛早期的著作所提出的问题，这也是我能够跟得上她的狂想的阶段。
等到了后期……”
说到这里，崔妮蒂吞了口口水，带着无比的感叹说道：“到了后期，光是她提出的问题，我就已经看不懂了……
就比如说她在六年前写下的那篇《魔力是否真的不可观测？论微观视角下魔能微粒的叠加态与纠缠态》。”
“你居然看了那篇研究论文？看懂了吗？”奥维妮娅以一种看待怪物的表情，看向崔妮蒂，忍不住疑问道。
崔妮蒂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甚至连它的标题都看不太明白，不过还是在半懂不懂的状态啃完了。我只能说，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奥维妮娅则是摇摇头，说道：“那篇我倒是没去看，不过我听说有不少法师看那篇论文直接看破防了，说威尔玛的研究是对神秘的违逆与背叛，不少法师都想置其于死地。”
听见这话，崔妮蒂轻蔑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汗，这算啥，那群传统派法师把已经传承了几千年的老术式奉为圭臬，嘴里不厌其烦的念叨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
稍微有一点点革新他们都要急得跳脚大喊违逆，这群家伙想要置之死地的巫师可太多了。别说威尔玛，我要是成为大女巫，把研究公布出去，他们一样也想把我置之死地。”
崔妮蒂的嘲讽虽然很难听，但是意外的得到了法芙娜与奥维妮娅的认同，毕竟这群传统派法师对她们这群革新派而言，那是相当的臭名昭著。
然而，所谓的臭名昭著，也只是对于革新派。而对于大陆的绝大部分群体，这群研习着传承千年时间古老术式的传统派法师，才是绝对的主流正道。
就比如当前法师的最大聚集组织，大陆法师协会，其高层大部分都是不折不扣的传统派法师。还有标志着法师最高地位的法师塔，更是全员传统派。
而传统派如此的大行其道，除了他们本身在大陆就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力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长期与神国奥维尔交好。
大陆法师协会也好，法师塔也罢，他们都跟神国奥维尔关系匪浅。
法师协会十年一度的大陆法师集会，表现优异的法师能够获得的最好的奖励，就是前往奥维尔大教堂去获得神恩。
而法师塔甚至还在魔法人群体里有个别称，神恩塔。由此可以一窥这些传统派法师与神国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说起来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你这个龙裔术士，居然在思想上意外的贴近我们这些巫师。”
见法芙娜居然同样对传统派法师流露出厌恶，崔妮蒂忍不住调侃道。
而法芙娜依旧保持着自己那古井无波的表情，淡淡的回应道：“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一开始，我确实跟普通的术师群体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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