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砰——！！！
一声剧烈的爆响，随着那道黑影闪过，后面的人同样连人带车化作了满天火光，残骸一路滋溜带花火地翻滚出去。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火箭弹从荒坂装甲浮空车的智控炮台上激发，在硝烟弥漫的漩涡帮工厂内再度添了一把火。
几十个从工厂里气势汹汹冲出来的武装分子一句话还没叫嚷完，就被这一波给炸成了碎肉。
角落里，男人挣扎着从爬起。
他还看到：
“去死！”
那是一个在漩涡帮中都算是极端改造疯子的大块头，正咆哮着，强健合成肺所带来的声量如炸雷般，朝着那个正将手中头颅扔给荒坂重装士兵的黑衣女人而去。
砰！
蓄力腿猛踩地面，大块头以惊人的速度一瞬猛冲出十米。
两臂的内侧肌肤在电光火石间从内部撕裂开，露出散热槽，弹簧般射出两截仍带着保养液的镰状节肢，如猎食的螳螂般，朝那女人直刺过去。
但，消失了。
就像是幻影一般，女人一瞬消失了，那个大块头的攻击落空。
角落里的男人只能看清楚这些。
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视野中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影重新出现了。
依旧是那么优雅，不急不缓，背手持握热能武士刀，另一只手，一把体积硕大的霰弹枪，被女人举起抵在了大块头的背后，似乎是康陶的什么卓式。
砰！
恐怖的动能冲击在大块头躯体上爆发，无论是金属还是血肉，都在这一刻被粉碎，大块头在爆鸣中被撕碎。
如同一个装满红白灰颜料的水袋，爆成一地的血水和肉沫。
哒哒哒——
杀戮仍在持续。
荒坂的重装士兵用机枪和霰弹枪编织成一张绵密的火力网，覆盖了整条狭窄的街区。
那个女人也仍在继续。
优雅地继续，与街头小子们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以一种舞者的姿态。
恰到好处的挥刀，刀刃劈砍与拳脚击打的节奏之间，漩涡帮的打手或是尸首分离，或者呕血地在街道上打滚，或是狠狠咂在了阻拦物上，变成一滩烂肉。
绝不多挪动一毫厘的规避动作，就像是变种的舞蹈。
谱写血腥的杀戮之舞。
……
最终，男人的视野被检查的荒坂重装士兵遮挡，黑黝黝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全部视线，火光亮起，砰！
色彩斑斓的马赛克。
“啊啊啊啊啊啊——————！”
不大的房间，皮面破损的老旧沙发上，少年人发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爽翻天的呼喊，身体绷直，双手高举，双腿不由自主地前倾，踮脚紧绷着朝后发力，整个人就像一条脱水的鱼在挺动。
良久，或许是后劲过去了，少年摘下头戴的老式超梦头环，一脸惊奇的翻身而起，双眼放光地直呼道：“爽！”
前所未有的感官冲击以及亲历者生命末尾的剧烈疼痛同时爆发，对2074年的许多人来说，这是足以媲美，乃至超越任何嗑药、性偶所能带来的巅峰感官冲击。
少年抹起自己的一头莫西干深棕色头发，棕色的眼瞳里不断闪烁橙红色的光芒。
随着内置的虚拟对话框内容翻动，他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医生，这比看任何电影都爽多了！你这超梦（Braindance）绝了。”
超梦，即「替代现实处理装置（Alternative Reality Process）」 一种虚拟现实技术，利用植入人体内的设备记录包含影像、声音、感觉、空间信息等在内的体验片段。
既是一种流行的娱乐方式，也是一种用于犯罪的厌恶编程技术和军事模拟器，甚至可被用作心理治疗工具，怎么用，全看使用者。
叮铃铃。
义体医生：“这是自然，牛的是剪辑出这批大作的JK。用刚死两个小时的漩涡帮改造变态新鲜脑浆抽出来的新鲜记忆打造的超梦。”
“可惜不是完全版，你看的这部只是一个漩涡帮杂兵岗哨在发现荒坂的军队后逃窜，结果以旁观者的视角意外目睹了这些。”
“算是活得时间最久的杂兵吧，JK拿他当体验宣传片呢。”
“昨天夜里沃森北部工业区那叫一个热闹，真正牛逼的是那些与荒坂的战争机器搏斗的真疯子们，他们脑子里的记忆如果被剪辑制作成超梦，那才叫真爽。但价钱就是另一回事了。”
“荒坂啊...”说到荒坂，少年的情绪顿时低落起来，很惆怅。
“他们真的那么强？那么好？”
他想到超梦中，那些全副武装的荒坂重装士兵，那个视漩涡帮改造疯子为土鸡瓦狗的荒坂女指挥官。
义体医生：“噗，荒坂的强大谁不知道？夜之城排名第一的超级财阀，我等小民头顶的‘太上皇’。但至于说好嘛...呵呵，看你怎么想的吧。”
“我说，大卫小子，马丁内斯太太不是要把你送进荒坂塔的学院吗？还专门给你买了学习用的超梦头环，结果你倒是先拿来看这些课余玩意了。”
“对。”
没有理会义体医生的调侃，被唤作大卫的莫西干少年往沙发上一趟，眼睛飘忽地看着小家的屋顶。
“但我很不喜欢他们看我眼神。报名的时候，明明他们都看不起我，为什么我还要往上凑？”
义体医生：“哈，这可是通往公司狗的道路....”
咣！
灯亮了。
“大卫！”
“呜哇！”连忙挂断与义体医生的通话，大卫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门口处，推开房门的黄衣红发女子赫然正怒视着他，“妈。”大卫低下头，呼唤道。
“我给你买超梦头环可不是让你用来娱乐的。”
大卫·马丁内斯的母亲，葛洛莉亚·马丁内斯迈着疲惫但也心情激动的步伐进屋，看着并没有穿上荒坂塔学院制服的儿子，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教道。
“嗨嗨，我知道，抱歉，老妈...”
“不用保证，去做给我看。今天是荒坂塔学院的新生入学典礼，通宵夜班之后，难得医疗中心给了我一天事假...看在我是参加荒坂的典礼的面子上。所以，你一定要成为那种人上人。”
将手提包放在茶几上，葛洛莉亚一边絮叨着一边上前细心地为大卫打理着仪容仪表，并将荒坂塔学院的制服拆封，满怀期待的示意大卫换上。
“我...妈妈...”
大卫接过母亲递来的制服，情绪很复杂。
“去穿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新生入学典礼，我们可不能迟到了。”
葛洛莉亚温柔地说，在大卫接过衣服后才打开家庭投影电视，准备看一看有关荒坂塔学院新生典礼报导的新闻。
“早上好，夜之城！”
夜之城电台主持人，斯坦利那满怀激情的标志性声音顿时响起。
熟的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了。
就在葛洛莉亚准备调台时。
“嘿嗨嗨，昨天的死人乐透，大伙猜猜是多少个？是满打满算三十个？五十个？还是一百个？都不是！
还要多亏了漩涡帮改造疯子们的眼高手低，抢谁的货不好，抢荒坂的，昨天晚上光沃森旧工业区就挂了数百号人！这还是能拼出完整尸体的。
众所周知，有一句老话叫什么，对，叫新官上任三把火。荒坂的安保部门这段时日不是有一位高管新近履职吗？漩涡帮偏偏这个时候动了荒坂的货，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
这种时候，谁管你动手成本与收获不成正比。漩涡帮呢，就被我们的那位新近履职的荒坂大人物当作了杀鸡儆猴的鸡，咔，宰了，悲哉啊！”
……
斯坦利这个大喇叭的话葛洛莉亚没细听，但有一句，‘光沃森旧工业区就挂了数百号人’，她听进去了。
大卫上学需要很多的钱，那是她一天工作十八小时才能勉强支撑的程度，如果...她能从沃森，荒坂扫荡后的漩涡帮地盘去拾荒，死了那么多人的大混战，就算是从垃圾堆里刨垃圾，她应该也能赚点钱。
“妈。”
“妈？”
“妈！”
“啊！大卫啊...”
被儿子的呼唤惊醒，葛洛莉亚看向穿好学生制服的大卫，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甭管荒坂如何，荒坂的审美还是在线的，穿上制服的大卫果然一表人才。
“妈，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我在想典礼结束后该怎么犒劳我的儿子。”葛洛莉亚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她拍了拍大卫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去学院。”
......
2074/6/1，7/50
威斯特布鲁克，公司社区，414号罗素家公寓。
“哈～”
昨晚发泄了个爽快的同时又睡饱觉的薇拉走出家门，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顺道扭动了下脖子，便慢悠悠的走向自家浮空车的停机坪。
“目的地，荒坂塔学院。”
——————
PS：这章不好分成两章发，合一发了。
016章 余波
“目的地，荒坂塔学院。”
‘圣剑’豪华公务型浮空车车载AI：【收到，已规划路线，正在前往夜之城荒坂塔学院。】
嗡…
起落支架收回，舱门关闭，四座矢量发动机下的蓝色尾焰点亮，浮空车缓缓升空，车内的智能系统按照薇拉设下的习惯，适时播放今日的早间新闻。
“这里是夜之城问讯，现在为您插播一条重要报道。昨夜，夜之城沃森区北部旧工业区发生特大热战交火案件....”
瞄了一眼全息投影荧幕上新闻记者一板一眼的报道，薇拉随即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慵懒地将自己埋入松软的沙发靠背里，一边调整着状态，一边联系下属和查阅着内置视角虚拟网格上的文件。
“让保镖到荒坂塔学院待命。对。”
“信息部，我是薇拉·阿德尔海德，对，已经提前登记，再次核对，今天上午，我要出席荒坂塔学院的新生入学典礼。”
薇拉的生活习惯，除非高优先级、高紧急程度，亦或者要务要事、必要联系人的信息邮件，能随时随地的叫醒她外，其他例行的日常行政公文、生活咨询都会被薇拉设置的操作系统智能程序拦截。
咱是高管，不是大头兵。
用不着以企为家，随时待命。
又不是出外勤任务和公司战争期间，该下班下班，上班再处理。都全年无休，早八晚十二了，那一丁点的私人休息时间，真不过分。
“咦，这是？”
翻看着，薇拉的检索思维信号从每天例行的报告文件扫过，直到扫到了收件箱某条消息的描述，她愣了一下。
【消息：死人乐透】
【恭喜，您猜中了今天死人乐透的中奖号码！幸运奖品是77777欧元以及一辆雪佛利 皇帝 620 RAGNAR！开的时候可要好好爱惜哦！】
——图片——
薇拉眸光一动，调台，夜之城‘名嘴’斯坦利主持人的节目：“...漩涡帮呢，听说有一位团伙大哥都挂了。我看漩涡帮肯定损失不小，但这口气咽不下也必须得咽。谁叫那是荒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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