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酒店中下层。
一间同样今日抵达开普敦并办理入住手续的基础多人床房。
不大的长桌上,一大堆奇奇文件和设备被摆上桌,穿着休闲常服,伪装成旅客的特工操作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回放着薇拉从下飞机到入住酒店的全过程,几个监听通讯信号的设备和检查通讯网络频率的仪器已经开始工作。
“报告,这里是‘酒店一’,南非时间凌晨,目标已顺利抵达开普敦,入住酒店,目前已睡下了。一切正常。频率无异常,网络安全小组并未捕捉到异常通讯波束。”
“咦?报告,最新情报,目标联系了开普敦支部安保部门,调用了两支快速反应小队...”
“安插人手?是!我明白了。”
另一边,大洋彼岸,东京千代田区荒坂庄园中的荒坂赖宣装配好变声器,在私人房间中脸色阴沉地拿起隐藏了IP地址的网络终端。
“消息透露出去了吗?她已经抵达非洲,看了她的资料和过往成绩,他们还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你就问他们,一旦新药研制成功,暂时不用担心耐药性的‘回春药’,三郎将又一次成功延长寿命!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吗?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任何可能性都需要扼杀!”
....
第二天上午10点。
轻咬一口热狗,咀嚼,感受混杂着小麦面包芬芳,动物油脂香气和辣味刺激的简朴早点,一身远行行头,单手提手提箱,戴墨镜和防沙围巾的薇拉就像是不谙世事的豪族小姐般漫步乘坐浮空车离开酒店,穿过桌山,飞往开普敦的最北部。
嗡…嗡…
AI:【罗素主管,已抵达开普敦北部郊区边境哨卡。】
咔。
车门开启,炽热、干燥,这是薇拉迈步下车后的最大感触。
迎面而来的气浪,是非洲荒原戈壁的风,带着沙粒的粗糙和干燥的气息,吹过她的脸颊。
“环境,还真是恶劣啊。”
边境哨卡之外,映入薇拉眼帘的,除了偶尔出现的仙人掌和几株顽强的灌木,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龇牙咧嘴的非洲动物一个没有,曾经的森林、湿地都已消失,一片死寂,只有无尽的空旷和荒芜。
都是人为造成的。
在这里,没有繁华城市建筑和横断城市的桌山阻隔,她能够看到城市郊区区划地平线尽头的,近抵大西洋的巨大工业园。
横行肆虐的资源开采、触目惊心的污染,连绵的工厂车间,烟囱里不断冒出的黑烟,像一条条黑色的龙卷,扭曲着、挣扎着,将那边天空染成一片混沌。
“罗素主管。”
等候多时,由雪佛利皇帝620、军科比蒙装甲运输车组成的荒坂快反小队指挥上前躬身道。
薇拉颔首,并没有啥啥多愁善感,只是简单看了一眼。
“出发!”她挥手。
还是实现她的荒坂版太阳阶梯计划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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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章 薇拉与她的太阳阶梯花(5K)
荒芜化的非洲野外……
“呸!”
热风呜咽着呼啸而过,光秃秃、植被稀少的山坡,几名鬼鬼祟祟,穿连体热源阻隔内衬、外披沙漠伪装作战服的人影掸掉耳帽、防风沙围巾上的砂石,从隐匿之处探出头。
“这是第几个遗迹了?”
其中一人放下手中与视觉义体连接,能分析目标情报和放大场景图像的多功能战术望远镜,眼瞳中闪烁橘红光芒。
“第六个。从开普敦北上,横穿北开普省,途径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南非内部城市)也仅是停留休整,她图什么?真是修学旅行,修行这么认真?”
另一人吐了一口唾沫,吐出了满嘴的沙子。
“恩古尼、索托、聪加和文达(南非古索班图语支的再分支部落)...没想到我们有一天出外勤监视任务,还能跟着学些屁用没有的玩意儿...呸!”
借用砂石堆起的支撑架,趴在地上用阿修罗狙击步枪瞄准镜充当望远镜观察并保护目标的狙击手就张了一下嘴,就发现嘴里变得涩涩的,还是可以感觉到沙子摩擦强化钢牙的吱嘎声。
五天,你们知道他们这五天是怎么过的吗?!
对方不是乘浮空车从开普敦直接飞到豪登省,而是通过陆行车队横穿南非城市间的荒芜恶土,到一个个什么踏马的遗迹去拍照、比对、寻找着什么。
目标车队可以在那些破遗迹扎营栖息,他们就必须风餐露宿了,吊着车队后,还不能离得太近,必须注意隐蔽。
同时,对方作为公司的预备役大人物,就算是真旅游,那什么企划被判定不成熟,他们这群小卡拉米,也必须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啊。
“头,那群未开化的蛮子们的古国废墟有什么价值吗?就算是古玩和收藏价值,我也只听说过南亚次大陆和远东的古玩才受人追捧吧,更能来钱,非洲,有点价值的埃及、迦太基古遗迹不都在北非,欧洲鬼佬的手中?”
被称呼为头的荒坂特工并未理会下属的小牢骚,身宽体壮的他双瞳闪烁数据流,一边操作手中的战术终端,调出通讯频段的监视图表,一边举起精确红外测距仪计算着。
突然,“十六点方向。”
他眯起眼睛,战术终端的信息汇总小屏幕上,通过多方向的信息统合,他看到了平顶山丘古遗迹千米外,某个比他们还鬼鬼祟祟的黑影正趴侲在地上。
通讯信号倒是很活跃嘛,还一边向西面转移后退。
都不用完全破译,听着网络安全专员截取通讯频道里,那夹杂着各种听不懂词汇的英语以及说唱似的语调,‘肥’、‘水灵’、‘大鱼’、‘抢’等词他听出来了。
“操。侦察?是游荡的土著流浪团伙吗?”
嘀!他接入内部通讯,“西3组,看到了那个黑人没有,跟上去,如果没猜错,有一伙傻逼不自量力想从公司身上撕下来点肉,安静的处理干净。”
他的眼神一瞬间残忍起来。
作为安全小队的小头目,他自然知道上面对目标企划的重视,可不能让非洲恶土的渣渣们打搅了目标的研究,那种天才灵光一闪的思路,很关键的。
下发指令后,他没有再过多关注那个黑叔叔,荒坂特工继续测算着距离。
“这处‘马蓬古布韦文化景观’之后,她应该便会离开南非进入津巴布韦境内...”大概比对了一下目标递交的企划,里面明明白白说了大概率会到中非刚果,荒坂特工轻轻叹了一口气。
“通知各小组,做好再次转移的准备。”
......
“真遗憾。”
薇拉也觉得自己挺能折腾的。
老神在在,一点没有被监视局促感的她半蹲在地上,戴防护手套的手抓起一撮粘稠带些许荧光的泥土。
南非的污染太严重了。
注视从地下水渠艰难抽上来,漂浮着不知名化学物质,像油一样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吸的气味的液体,她不禁摇头。
探索第一处遗迹,初次接触到南非地下遗迹的地下死水时,那味道,那酸爽差点给她熏了一个跟斗。
感官太敏锐也并非全是好处。
强取豪夺式的工业开采和污染,各种化学毒素无声无息地侵蚀着这片士地和生活在这里的生物。
翻遍了地下,栖息阴暗地的小动物,活着的花朵植被,她一点没看到,倒是死去动物的风化干枯遗骸残余以及一些积压在泥土石板下的腐烂残叶、菌类孢子,有一些。
大概采集了一些样本,薇拉只是依靠生物科技出品的便携式分析仪器的粗略筛别,就得到了一连串致死含量的元素周期表和各种合成化学物质。
哒、哒。
在荒坂快反士兵的簇拥下,一手举着数据板,薇拉另一只手摸索着岩壁,沿着台阶从下向上,从暴力破开的地下室返回地上。
被调来的开普敦安保部警护部队快反小队队长见薇拉安全返回了地面,随即示意外围士兵继续戒备,他本人则走上前来。
“罗素主管,有发现吗?”
“地下水严重亏空,污染太过严重,并无植被存活,根据对死亡遗株的采摘,也并不符合我所知的那种特殊花株的特征,继续在南非打转没有意义,启程,我们去津巴布韦。”薇拉转过身,“劳烦了。”
“是!”
不问任何缘由,只问需求,小队队长点头,随即转身开始收拢人员准备转移。
过程中,薇拉最后打量了一眼所谓的马蓬古布韦宫殿遗址。
无非就是棚子一样的土石建筑群,沙尘满地,全身布满了风沙造成的麻坑。
因为长久无人维护,早已倒塌了大半。内有流浪者下榻过的风干排泄物,坍塌墙面上也有弹孔和爆炸的痕迹,新旧皆有,应该发生过不止一次火并。
嗡……
引擎的气浪中,车队再次踏上路途。
在看不到边际的荒原上奔驰了将近10分钟后。
“罗素主管,我们已经离开南非国境线,进入津巴布韦境内,按照您提供的班图语支古代部落遗迹地图,下一处部落遗迹位置,大概35分钟后,我们便能抵达。”
比蒙装甲运输车车厢内部,掸掉衣袖上的沙尘,在将些许变异菌菇样本放置好后,薇拉开始沉下心来写日志。
嗯,至少看上去是沉下心来。
正经研究,怎么能不写日志呢。
2075/5/31
【马蓬古布韦遗址】|×
未发现符合条件的花株。
推测半个世纪的自然变迁与环境恶化,该矿业开采与运输公司所发现的特殊珍贵花株可能已灭绝。调低预期,企划可行性降低……
“提高戒备!”
“嗯?”薇拉抬起头。
只见她所处舱室外的警护部队士兵们立刻起身,同步车载武备,射击孔同时开启朝两侧警戒,过了一会儿后,小队指挥的声音才通过内部通讯频道在薇拉耳边响起。
“罗素主管,有情况,似乎是恶土仇杀。”
唰。可拆卸的显示器墙上,与无人机记录仪同步的画面投屏在薇拉眼前。
道路百米外的小山丘后,一处遍地狼藉的营地,几辆不知道被改装过多少次的小破车上,喷的到处都是血和脑浆子,以及在任何官方电视台上都要打马赛克的残破尸体。
“嚯...”
薇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操控车厢外置摄像头,朝远处的石脊山望去。
荒坂的特工么……
在遗迹的时候,她能大致判断窥视者的方位。
跟了一路的窥视者们。
“向开普敦支部再申请外派一支分队,另外调整路线,扩大无人机侦察范围,提高警惕,继续前进。”给你们上点难度。
“...是!”
待感触到车队提速后,薇拉放下数据板,开始闭目养神。
“差不多了。”
她无声的在心底呢喃。
离开南非后,她就需要寻找机会,以合理、符合逻辑的形式把太阳阶梯花拿出来了。
离开南非,即离开了荒坂的势力主导区,北非、西非是欧共体的地盘,中非是暂无主导势力的缓冲地带,也是非洲军阀混战的世界。
她必须让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佳。
虽然她很确信荒坂快反小队的实力不是非洲的黑叔叔流浪者们能够比拟的,同时有荒坂的安全特工跟随监视,只要她不是去和军用科技、欧空局的人接头商讨跳槽事宜,保护她的生命安全也是他们的要务之一。
但在一切顺利完结之前,都还需要保持警惕。
薇拉很清楚,他们靠不住。
她不知道荒坂赖宣,这个隐藏在荒坂内部的地雷,三郎的大孝子会如何出招对付自己这个荒坂‘忠良’,是在人员中安插自己人,还是特意走漏消息祸水东引?
而如果赖宣怂了缩了,也是薇拉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她需要赖宣的针对来‘演惨’。
东西要是到手的太简单,不经历些许磨难,怎么能显示出她的用心和重要性,以及对荒坂,对伟大的三郎大人的‘忠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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