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从荒坂开始进步 第86章

　　即使掠影浮光，私下里你想做掉上级。

　　“2075年，是我们荒坂重返北美的第六年。也是荒坂重拾往日荣耀的现在进行时。”

　　收回目光，薇拉扬起嘴角，进入正题。

　　“最重要的是荒坂三郎大人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是时候，继往开来，吹响反攻的号角，追随敬大人的事业，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向前一步，薇拉刻意站到早已计算好的等比角度。

　　在台下的视线里，她此刻与背后，由大块长条状黑色大理石组成的形象墙上，黑底白纹的【荒坂三叶草aRaSaKa】LOGO重合。

　　“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荒坂半个世纪前的倾颓是因为什么。”

　　全息投屏适时启动，画面中，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腾在一座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中央。

　　燃烧的天空，倒塌的荒坂塔。

　　毫无疑问，那是2023年的夜之城。

　　“夜之城旧荒坂塔总部核爆事件。因为它，我们输掉了那场战争，荒坂公司也失去了一位受人尊敬的的杰出员工（荒坂敬）。”

　　“军用科技，城市传奇。”

　　薇拉冷冷吐出两个词汇。

　　“有些事情，是我们永远无法忘记的。”

　　影像仪变化，洒下两道粗犷、放荡不羁的身影。

　　其一，身材健硕的高大男人，胡子拉碴的，纯黑高领风衣，肩扛上世纪过时的某款大口径大枪；

　　其二，身材精瘦，带着蛤蟆镜，表情桀骜，披头散发，持着电吉他，一副摇滚小子的模样。

　　如果现场有来自夜之城来生、丽姿等等地下世界的狂热‘传奇’信徒，此时一定会惊呼出声。

　　“摩根·黑手、强尼·银手……”

　　薇拉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那件事差不过已是人尽皆知。

　　2023年，摇滚小子强尼·银手、摩根·黑手等等传奇人物领着一大票传奇佣兵、骇客，在军用科技的资助下，拿核弹扬了夜之城荒坂塔，上百万人直接或间接死去。

　　时任新美总统伊丽莎白·克雷斯立刻将这一次爆炸归咎于荒坂，尽管是军用科技造成了这场惨案。

　　最终在全球的抵制和声讨浪潮中，当时已到极限的荒坂被迫厁战败，在美国活动的资格被立刻取消，荒坂董事会和员工被斥为恐怖分子，其资产要么被没收，要么被赶出北美。

　　随着荒坂重返夜之城，关于那场核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都怀疑是军用科技的行为，克雷斯总统的谎言已经被戳破。

　　至于大公司，哼，他们有自己的门路，自然了解详情，会信军用科技的鬼话才有鬼，信不信，全看华盛顿方面的打款到位了没有。

　　“他们（华盛顿），还以为通过足够的敲诈勒索和政治影响力的支持，找一些亡命徒，再杀掉特定的人，屠杀特定企业里的工人，就能阻止我们重现往日荣光，使我们失去曾经自信与决心？”

　　薇拉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露出一抹傲然。

　　“不，我们依旧伟大。我们从废土中浴火重生。我们将开创未来，我们将继续引领未来。从【太阳阶梯项目】、【Relic项目】、【重型四足思考战车】、【新型超重型航空母舰】、【大型空天舰】、【水晶宫空间站】、【月球殖民】、【火星探索】……”

　　这些都是可公开的，太阳阶梯项目的阶段性成果R—618‘新生’药剂已经与生物科技、欧洲银行合作进行试点商业化，Relic项目，是荒坂早就抛出到市面上的招商招冤大头概念，灵魂数字化永生……

　　其他的，薇拉自然是与高山慎太郎部分对过稿的。

　　有的荒坂已经有成果，有的还是PPT，有的干脆没有，但这并不妨碍她拿出来吹，甚至她临场发挥画大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友商’要去探就去探吧，反正那事归反情报部、内务安全部等负责。

　　“我们不会忘记，我们永远铭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要抵赖，加倍奉还。”

　　“我们会复仇。”

　　复仇，竖起一个靶子，这是薇拉的上台后政策主张及倾向宣告。

　　内部会议，就是让她发出声音的。

　　一句话，干军用科技！

　　新美必须重新分裂！

　　无论是个人利益还是公司的利益，薇拉很清楚，她跟新美、军用科技缓和不了关系，更成不了朋友。

　　与欧洲银行、苏石化、康陶、泽塔科技、生物科技……等等互使绊子的竞争中又有时合作共赢的复杂关系不同，荒坂与军用科技虽然互相买着对方的产品，但实质上的合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世仇是一方面，地缘位置也决定了荒坂与军用科技两方谁想发展、想更进一步，都必须打垮打残对方。

　　荒坂想重返当初独霸太平洋，分裂北美，占据西海岸的格局；军用科技想统一北美，把荒坂的势力彻底逐出美洲，实现门罗主义，即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荒坂与军用科技必有一战。

　　而薇拉的根基在北美夜之城，在西海岸，让军用科技把夜之城荒坂塔掀了，把她的家跟老巢掀了？所以，这一点上，她与荒坂内部的政治正确不谋而合。

　　“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天，三郎大人已经归来，荒坂终将会再次崛起。所有荒坂雇员要做的就是敞开你们的怀抱，磨练你的意志，修炼你的心智，厉兵秣马，来迎接即将到来，属于你们的荣光。”

　　话音落下，一道托盘缓缓从高台内升起，薇拉顺势擎起托盘上盛满香槟的高脚杯，举杯敬向台下。

　　“2076年，诸君，我们共勉。”

　　哗啦！来自北美夜之城的荒坂进修员工率先起立，齐声道：“荒坂！”

　　“荒坂！”

　　见此，后排座次上的基层管理岗、荒坂学院的学生立即起身。

　　“荒坂！”

　　直到最前排，那些西装革履的参会中高层管理岗雇员也一一起身。

　　“荒坂！”

　　其实也就几秒钟，声音已然整齐。

　　“荒坂！”×N

　　....

　　2076/1/1；0/01/24

　　嘀嗒。

　　【2075年东京荒坂塔年终进修人员总结会议】结束。

　　2076年了。薇拉居高临下的看着晚宴会场上两两三三以地区分部所属、以部门、以单位聚在一起杯觥交错的公司狗们。

　　在赛博朋克世界观下，熬夜似乎都不叫熬夜了，通宵是常态，你不在凌晨三点后睡，都不叫加班和应酬。

　　“罗素总监。”

　　“薇拉·阿德尔海德长官。”

　　不断有来自包括北美夜之城、南非、南美、澳洲的荒坂进修雇员向她致以郑重的问候。

　　职级最高的来自安保部门，虽然不是警备总局是嫡系，属于客户订单履行课，是对接私人保安订阅业务的单位，但也是关系亲近的。

　　薇拉很和善、很讲究礼节的陪他们聊了几句，简单碰了一杯。

　　通过东京总部的考核，可以预见，返回地区分部后，他们的升职加薪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她不介意结个善缘。

　　像反情报部亚瑟·詹金斯那样的到处得罪人的疯狗型角色，她可不做。

　　“不过...”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打火机上顿时升起幽蓝色的火焰。

　　靠落地窗的沙发，薇拉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透亮恍若空气的玻璃外，东京都市天际线绚丽的霓虹灯光不断的闪现过她的侧脸。

　　稳定到固化的东京，不属于她。

　　混乱的夜之城才属于她。

　　怼军用科技，怎么怼，她可不是仅仅打嘴炮的。

　　“高山长官！”

　　保镖的声音将薇拉的思绪拉回现实。

　　“慎太郎长官。”

　　薇拉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杵灭，转身看向这位健硕的纯肉体派赛博忍者。

　　在【太阳阶梯项目】阶段性活化细胞产品的帮助下，这个荒坂老忠仆似乎也年轻了不少，花白的头发上黑色素增多了。

　　“薇拉，圣诞礼物，可还满意。”

　　高山慎太郎向前踏出了两步，悄无声息，一如往常。

　　“圣诞礼物？哦，难怪25号专门通知的我。确实惊喜万分。”薇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闪动着精光，“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慎太郎长官来了，不如陪我喝两杯。”说着，她作势去拿酒。

　　“免了。”

　　高山慎太郎看向薇拉，以一种不胜唏嘘的感概眸光，“三郎大人命令，邀请你前往荒坂家族大院。华子小姐也在等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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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章 苦一苦军用科技

　　明月高悬。

　　轰隆的浮空矢量引擎声停歇，下得车来，薇拉跟在高山慎太郎身后跨过单檐庑殿式的古朴宫门，不紧不慢地走在青石砖铺就的小路上，穿过樱花林与假山花园，来到了荒坂家族大院的主宅。

　　“罗数中监。”

　　啊，这该死的别扭口音。

　　但别说，你还真别说，听习惯了，别有一番风味。

　　启动语言插件的修正调控功能，薇拉侧过身，“竹村君。”看向迈步走来，依旧一副黑衣人打扮的忠犬护卫竹村五郎。他的身后，是同样打扮，留着潇洒斜长刘海的小田三太夫。

　　都是熟人。

　　小田三太夫微微躬身，“罗素总监。”

　　“小田阁下。”薇拉回以致意，摆出恰到好处的礼节。

　　相比对竹村，无疑生疏了不少，但小田三太夫并未在意，他冷漠点点头后便让开了。基于习惯的继续在主宅区内巡逻戒备。

　　薇拉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

　　荒坂秘密训练出来的赛博忍者确实够专业。

　　这个小田三太夫跟竹村五郎一样是忠犬型护卫保镖，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保护目标荒坂华子，甚至保护三郎的优先级在他这里都要排在华子后，经过大半年来或多或少的接触，她已基本能确定，对方对荒坂公司管理层间的钩心斗角、利益热络没有任何兴趣。

　　很快，高山慎太郎和薇拉进入主宅，门松、注连绳等新年装饰已经被侍者们摆放好。日式新年在明治维新后便由农历改为公历，即每年的1月1日。

　　看得出来，荒坂三郎正在举办小规模的迎新年仪式。

　　这种形式上的文化节目，到2076年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了。

　　想不想过是一方面，能不能过又是一方面。

　　在全年无休、加班是常态的赛博朋克世界观下，放假、早休、闲暇等等‘美妙’的字眼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已成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晚宴的规模很小，薇拉一到现场就被荒坂家那些‘世袭罔替’的侍者引走。

　　简单的洗漱、洁面、净衣，去除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后，脱鞋，赤脚穿丝质短袜踩在榻榻米上，薇拉在侍者的带领下跨过精致的木门，来到了荒坂三郎所在的内室。

　　空气中袅袅升起的昂贵熏香。

　　荒坂华子也在其中。

　　依旧是那副端庄典雅的模样，跪坐儍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下头，闭着眼，面朝内厅靠墙长方形供桌上的牌位，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福，在祭奠。

　　三郎居中跪坐在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