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咚十声
最后被带上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姐弟。
虽说也完全不够看，但至少他们在真央灵术院上过学，此时像模像样地拿着浅打。
就在姐弟二人面前，所有的亲人、族人，都已经被“虚”吞噬……
不过即便如此，姐姐依旧想要拯救弟弟，高呼着与以此为乐的贵族们，口头达成了协议——如果她能够战胜虚，那么就证明痣城一族还有救，至少……请放过他们姐弟，让他们回真央灵术院。
然而毕竟只是还没毕业的学员……
痣城双也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战斗，直到……他的姐姐，被虚咬在口中，已经被吞掉了半边身体！
姐姐用最后的力量，使用了没有掌握的【破道】——双莲苍火坠。
最终和大部分勉强使用未掌握【鬼道】的死神一样……
【鬼道】反噬爆发，不过因为她本来就在“虚”的嘴里，甚至已经被啃食了半边身体，故而这爆炸……将她本人和虚一同杀死！
总算在最后，保护了弟弟双也。
只是……
在场的贵族们，显然没有遵守约定的意思，而是放出了第二只虚。
“小双，你拥有比姐姐更强大的力量，所以你一定可以成为很强的死神。”
“一起去真央灵术院吧！将来真正为家族赢得荣耀。”
“权力会消失，财富会消失，而荣耀不会。”
“没事的，小双。”
“我一定会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
“小双，伱要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死神哦……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者啊……”
轰——
“姐姐！”
在绝望之中，痣城双也看到了第二只被投入刑场的“虚”。
“喂，那小鬼怎么了？”
“那只虚不把头抬起来，根本看不到啊……”
“好像被那只虚一口吃掉了。”
“搞什么呀，真是无趣。”
“怎么连惨叫声都没有啊……”
“啊！”
……
仿佛是为了回应观众们的抱怨。
他们所渴望的，血腥、惨叫、残肢断臂、绝望的双眼……
纷纷出现……
在观众席上！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拔出斩魄刀，在周围挥舞，也砍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不断有人死去，并且大多是被分尸的死法，也有少部分……是被已经失去理智的“同袍”杀死！
这一刻，处刑场化作了炼狱，又或者说……处刑场的炼狱，扩大到了观众席上。
痣城双也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观众，已经一个都不剩地被杀死……
并且，与二百多年前，看着姐姐……以及周围残缺的尸体、双目无神的样子不同，此时的痣城双也，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
甚至一眨眼，身上残破的囚服，也已经变回了十一番队的队长羽织，连高高束起的发髻，都没有丝毫凌乱。
并且之前不同的是……
此时除了痣城双也自己，还有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雨露柘榴”之外，还有第三个“活人”。
只见一龙这时好整以暇地，正坐在观众席上。
之前的腥风血雨，甚至没有一滴溅到他的身上。
啪啪啪——
痣城双也这时鼓了鼓掌，之后对一龙说道：“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一手，看来我已经无力翻盘了。”
“没错，你就是个弱者！蝼蚁！杂鱼！根本可能是一龙大人的对手，赶紧跪地求饶好了，说不定可以被宽大处理！咯咯咯……”雨露柘榴这时又抖S地嘲笑起了自己的“主人”。
听着雨露柘榴的声音传入耳中，一龙露出饶有兴致地表情：“原来这就是你的自言自语的真面目？”
痣城双也见到一龙，稍有惊讶，不过立刻便恢复平静道：“想不到……你居然能来到‘梦’里，所以这是什么能力？看起来和【法天六角柱】不大搭配。”
一龙这时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说道：“就是在这次之后，这座处刑场被废除的吧？”
痣城双也没有答话，而一龙则是继续说道：“所以……杀死你姐姐的，是虚吗？似乎很难这样界定……
“你是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态，才会对杀死这些人充满了忏悔，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死神的？”
一龙很好奇地看着痣城双也。
没错，当年在杀死了这些人之后，痣城双也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与忏悔中。
而四十六室为了贵族的尊严，掩盖了这场惨剧，推脱说是处刑的虚失控，以莫名的手段杀死了在场的所有贵族，之后这些虚也被隐秘机动队杀死，这座处刑场被永久废除。
痣城双也之后也开始了数十年的游荡，直到融合了整个瀞灵廷的他，站在了刳屋敷剑八面前，挑战剑八成功、成为了十一番队的队长，矢志要成为“模范死神”，为尸魂界作出贡献……
一龙这时发现，他姐姐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这里是痣城的梦境，是否存在，取决于他的意志……
(本章完)
63.第63章 往事
63.
“复仇之后，什么都得不到……在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如果只是无聊地挑衅，还是到此为止吧！
“或者，你真的准备高谈阔论一番，尝试打动我、抑或是否定我？”痣城双也依旧板着脸，仿佛丝毫也没有动摇。
仿佛……
真的已经接受，姐姐的“被处刑”。
“【被杀死的人中，未必人人该死】。”
“【享受了家族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家族的罪孽】。”
“【祖上已经打拼过，在荣光下合该我们享受】。”
“【你做的事情与他们没什么区别】。”
“【复仇本身就是意义】。”
“【那也不应该由你来杀死他们】。”
“【成王败寇，适者生存】。”
“【为了给无辜被杀之人报仇，结果令更多的无辜者被屠戮】。”
一龙忽然仿佛照本宣科地念了起来，有些仿佛是在为他开脱、甚至站台，有些则是批判。
“伱在说什么？”痣城双也不知道他忽然嘀咕这些做什么。
“人们为了令自己的行为合理，塑造了一个个不同的‘正义’，不过说到底……正义也好，法理也好，都并非客观存在的东西。”
一龙说到这里顿了顿，之后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痣城说道：“会被这些愚弄的弱者，我见得多了，不过……会被愚弄到这种程度的弱者，我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这就是你的挑衅的话，还不够火候，我本来就是弱者，单纯斩拳走鬼的话，我甚至不如十三番队一般的队士，只是……我作为一名死神，憧憬着真正完美的世界，也愿意为之而付出。”痣城依旧很硬气——哪怕已经任人宰割。
对于一龙来说，面前的痣城，全身……不，到处都是破绽，从瀞灵廷到这处黑腔，再到外面现世的监狱范围内，到处都是可以随意攻击的、致命的破绽！
“憧憬啊……‘曾经’有一个人说过，【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一龙不知道是从哪个“曾经”听说的。
“我承认，之前的实验，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痣城似乎还想要将话题，转回到自己的“失误”上。
因为他隐隐意识到，一龙之后要对自己攻心的事情，远比这要更“过分”得多！
“能够看到一切的人，和什么都看不到的人，谁更容易看清自己？”一龙这时打断道。
对于一龙的打机锋，痣城没有顺着接下去，而是反问道：“什么都看不到的人，是指东仙要吗？的确是可悲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被那个叫蓝染的利用了吧？毕竟……什么都看不到的他，是最可能无视【镜花水月】的。”
痣城作为“瀞灵廷的观察者”，对于近二百五十年内，瀞灵廷内发生的事情，无所不知，自然知道蓝染惣右介、甚至知道【镜花水月】的真正能力，也知道东仙要！
在被关入【无间】数十年后，痣城“看”到了……
当时东仙要在好友歌匡身死之后，又听说杀人凶手、也就是身死好友的丈夫，居然“无罪释放”，反而歌匡成了与人偷情被杀……愤怒之下东仙要想去真央四十六室要个说法。
不过当时他连真央灵术院的学员都不是，只是区区一介平民，自然获得了平民应有的待遇——被守门之人，用象征“律法”的六角棍一顿猛击。
就在这时，一名和善的死神，喝退了守卫，并且将东仙要带走，友善地和他叙话，言辞间自责于“贵族的腐朽”，并且问起东仙要，如果真的有机会……是否想要报仇。
东仙要虽然心中纠结，但还是实话实说——即便内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不过……东仙要的目的，并不是报仇，他真正想要的，是继承好友的遗志。
“仇恨并不是她所期望的，如果选择复仇的话，相当于是在精神上也否定了歌匡，我不会选择复仇的，我会……继承她的意志！”东仙要笃定的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啊……如果歌匡的好友，也这样想的话，那么我……也不会为她复仇了。”和善的声音说着。
“您也是歌匡的朋友吗？失礼了……请问您是？”东仙要欣慰于，还有其他人接受自己的好友歌匡的意志。
“时滩……纲弥代时滩。”
东仙要：……
“哈哈哈，没错，我就是歌匡的丈夫，纲弥代时滩！你不想复仇真是太好了，毕竟被没什么可失去的流魂街的贱民记恨，有时候可比被那些明哲保身的贵族记恨，要更加令人放心不下啊！”
“啊嘞？怎么又动手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不过……说到底，你也并没有复仇的力量就是了。”
“我刚刚可没有骗你，我的确觉得，这个贵族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实在太荒谬了，就像是我杀了歌匡，也什么事情都没有。”
“喂，东仙要，你这是什么表情？吾妻歌匡，可是并不希望，有人复仇的哦！”
“你们过来……没错，就是这个贱民意图袭击我，交给你们处理了，哈哈哈……”
纲弥代时滩离开，东仙要在极致的愤怒与绝望中，眼看要再被六角棍教训一番，甚至……很可能被直接处理掉，毕竟只是流魂街的“无用之物”，消失一两个完全没所谓。
不过就在这时……
守卫们的六角棍，一次次地落在了同伴身上，接着在互殴后，自言自语地离开……
“我已经将他们的水换成了酒，之后大概会被认为是在巡逻中饮酒，而被治以失职之罪吧？或许那个贵族会觉得奇怪，不过……就让他疑神疑鬼地活下去好了。”
一道比纲弥代时滩更加沉稳，也更有压迫感的声音，在东仙要面前响起。
“你是谁？你也是死神吗！”东仙要戒备中带着愤怒的质问道。
“嗯，我叫蓝染惣右介，现在……还只是区区一介死神而已，可以将你的满腔怒火，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吗？”
————
咚咚：蓝染和东仙这里，因为涉及官方小说的补充设定，好多书友都没有看过，所以简单地提及一下。
(本章完)
64.第64章 没有人
64.
两名瀞灵廷的贵族守卫，在巡逻时喝酒误事被处罚……的许多年之后。
蓝染在流魂街，大肆杀死普通“整”、掠夺有潜力的“整”，来做实验的时候，东仙要试图制止蓝染，不过却反而被蓝染说服，认可这些是“有必要的牺牲”。
“我终将达到那真正的尽头，凭借自己的意志，立于苍天之上，而不是作为可悲的祭品……等到了那天，我的挚友，你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愿望，我都一定会为你实现。”
“那么……请您答应我，当我动摇之时，当我接受这个死神支配的世界之时，当我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也能心中安定之时……请毫不迟疑地杀死我。”
面对蓝染的承诺，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的东仙要，说出了自己“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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