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iko clan
阿尔文反问了君士坦丁一句，他大概知道瓦沙克摇这么做苹果要干什么了。
——唯一的疑问，这些苹果够吗？
【总得试试吧。这不就有个机会吗？】
——总感觉这不是那种“小小的细节”。
【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好吧，最后问下咬一口能恢复体力吗？
【能不能恢复体力不知道，但你和达芬奇滚一次床单应该能补不少的魔力。】
君士坦丁看到阿尔文那副样子，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他后，无可奈何的他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上面有什么字之类的吗？比如‘送给最好的巴西琉斯’之类的？”
“你要真介意的话，我现在可以写一下。”
似乎是为了让君士坦丁确定，阿尔文真的变出了一只油性笔正准备对着手中的苹果下手。
在人类英雄帕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婚礼上，众神均受邀参加婚礼，唯有不和女神厄里斯没有受到邀请。厄里斯怀恨在心，在婚礼上将一个金苹果呈现给宾客，上面写着“送给最美的女神”。女神中地位最高、同时也是最美丽的三位女神——赫拉、雅典娜、阿芙罗狄忒为了这个金苹果争执不下，其他神祇害怕得罪女神都不敢发言，天神宙斯让山上牧羊的漂亮小伙子帕里斯做评判。
三位女神为了获得金苹果，分别开出诱人地条件：赫拉他给他无上的权力,并保佑他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雅典娜愿意赐给他智慧和力量，鼓励他有勇气去冒险，闯出一条英雄般辉煌的路；阿芙罗狄忒答应让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爱上他,并做他的妻子。帕里斯想来想去，觉得权力和统治他等以后继承他父亲的王位就可以了，英雄的道路他自己有的是一身好本事大胆去闯，但爱情却不是每天都可以遇到的。于是就将金苹果给了阿芙罗狄忒。
后来，帕里斯在阿芙罗狄忒的帮助下拐走了斯巴达的王后——美女海伦，从而成为了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
已经不用确认了，君士坦丁这般想到，他手里的那个是货真价实的金苹果，拜历史的修饰所赐，他大概知道了那时的真相：
引发三女神争端的并非是不和女神厄里斯在上面所写的字，而是金苹果本身。
“应该是最后的一个问题——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唔......大概是用来加机油？”
“不想说的话完全可以不说。”
不，亲爱的君士坦丁，这是真的。
似乎是为了解决君士坦丁的困惑，阿尔文揭开了他手中那颗金苹果的真实面目。
他可以确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它，但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阿尔文手中好像在发光一般，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已经无须再说些什么，巴西琉斯心里很清楚，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宝物。
“311年，君士坦丁大帝越过阿尔卑斯山，在都灵之战击败马克森提乌斯的军队，占领意大利，在312年10月28日台伯河上的穆尔维大桥附近的决战中击败马克森提乌斯。马克森提乌斯在逃跑中落水而死。君士坦丁把马克森提乌斯一家和重要追随者处死，以除后患。接着，他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罗马城。”
这便是那不存在于记载当中的金苹果06号，而它的第一个持有者便是君士坦丁一世。
他重新看向阿尔文，对方显然正在观察他的反应。接着，阿尔文伸手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大概两个拳头大小的球形物体：那是一个镶嵌了花纹的金球。它像有能量在里面脉动一样，看得君士坦丁目瞪口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或许就某种程度而言......它真的是活的。
皇帝有些出神。恍惚间，仿佛有种力量在牵引着他。
“它在......诱惑我们。”阿尔文低吟道。
忽然，如同熄灭的蜡烛一般，金球内悸动的光芒消失了。光环也不见了，就连上面的花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球：一件古董。虽然带着独有的美丽，却仅仅是件装饰品罢了。
“看上去只是块银制品......”君士坦丁开口道。“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你说说的‘机油’是什么东西了。”
“它确实亮了一会儿，但在一切开始之前，它并没什么所谓的特别之处。”阿尔文说道。
“历史的真相是什么？”
“‘这块银子’驱逐了亚当与夏娃。它就是禁果本身。它曾是那条蛇，也曾将红海分割又合并。厄里斯用它点燃了特洛伊的战火。凭借它，一个穷木匠将水变成了酒。”
“和它在历史中的那副模样相比，它的样子倒是很普通。”君士坦丁又问。“那它怎么发挥作用呢？”
“持有金苹果的人可以控制他人的内心与灵魂。不管是谁，只要看着它都会被俘获——用他们的说法是，任何‘品尝’过它的人——这就是我一开始对你说的，‘天使降临’这件事的本身。”
“我无法阻止你的行为，但你必须尽快行动。”彻底放下一切的君士坦丁全身靠在椅背上说道。“想必你在迦勒底亚斯的那些同僚已经对我们当时的情况有所警觉，而曾与我们共事过的埃尔梅罗和莱昂纳多他们也会拼尽全力揭穿当时我们的身份。”
“法提赫已经料到你会出现：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或许此刻他们已经在四处找寻你的踪迹了。”
“他们找不到我的。我曾经是藏匿于人群中的利刃。”阿尔文说。“在虚拟世界当中。”
“不过这不重要，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我得上个保险。”
他取下了自己腰间装饰品一般的东西，郑重的交到君士坦丁的手中。并将其对准自己。
“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请扣动扳机。”
第226章 这帮家伙是吃肉的吗！
夜幕降临，金角湾的灰石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桔色。夕阳用最后一丝余晖将海水染得血红，最后融进天边的海平线。潮水尽情地拍打着港口的堤岸，海鸥成群结队地飞回鸟巢。然而，整座海港却空无一人，奇怪得可怕。
“在我们那边的文化圈子里，都有这么一条共同的认知：王朝难过三百年，像罗马这样从王政时代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帝国，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哪怕它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也比被灭亡了要来的要好。”
尼禄看着大海，立香站在了她的身旁，她看着大海，许久一言不发。
“从今天开始，她的名字就不再是罗马，而是拜占庭了。”
“这里面有什么学问吗？”
“或许首都名字作为国家名称的国家，在立香你的理解中并没有什么问题；那按照你们那边的说法，将法国叫做巴黎国，将波斯叫做巴格达帝国，将大汉称作长安帝国，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是非常的不舒服。”
芥雏子一听到这种说法就很不乐意了，立香或许以为涉世不深的缘故，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拜占庭’这个词虽然有着浓重的，很多人反对的罗马否认主义色彩，但是其长期使用已经根植于学界乃至于为本领域冠名，如今这一词汇已经完成了对历史现实的扭曲。”
但和拜占庭如今仍用于对领域的总称相比，在公元八世纪以前的拉丁人通常能够接受拜占庭依然是“罗马人的帝国”这一叙述。
但是在八世纪的后半叶，圣像破坏运动以及教宗转向法兰克王国寻求支持等一系列事件促使西方对于东帝国的态度产生了变化。随着神圣罗马帝国的兴起，拉丁-天主教欧洲逐渐形成了自身对于罗马的历史记忆，并以此为基础从教会、语言、政权等角度构建罗马的范式。
“罗马传统继承者”这一记忆共同体与东罗马帝国的差异使得后者很难以被接纳其中，与神圣罗马帝国相对应的“阿勒曼尼大酋长”相比，东罗马帝国则被讽称为“希腊帝国”。
此后，十字军严重激化了希腊-拉丁的矛盾，尤其是在第四次十字军之后，在拉丁世界中东罗马也逐渐化为了东方主义叙事的刻板形象之一——也就是所谓“奸猾狡诈、背信弃义、穷奢极欲、舞文弄墨、怯懦胆小”的“希腊人”，这种叙事为对东方的征服、剥削、失败的转化提供了合法性。
在启蒙时代，启蒙思想家所刻画的拜占庭与希腊人的负面形象与中世纪一脉相承。在此之上，对于拜占庭的批判从民族性批判与道德拷问进一步拓展到政治制度领域：它此时成为了一个腐化、专制、宗教虔诚的前现代国度，在历史叙事中与晚期中世纪逐步兴起的早期民族国家相对照。
此时，“希腊人的帝国”被赋予了新的意涵，“帝国”作为前现代的象征被加诸“希腊”之后，共同构建了拜占庭的形象。
“他们能够如此这帮肆无忌惮的做着这些事情，原因再简单不过：地中海的那个古老国度不在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尼禄陷入了无尽的悲伤当中，立香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再强求，和芥雏子一起离开了这片海滩。
“启蒙时代后的事情，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从寂静的码头回到喧哗的港口后，一直沉默着的芥雏子才开口说话。
“有趣的是，19世纪的独立运动使得“希腊人的帝国”这一原本带有贬义性质的称呼反而成为了近代希腊与古代希腊建立历史联系的有力工具，并进一步为大希腊帝国主义者重新夺回君士坦丁堡的诉求提供了合法性。”
“如今的希腊，‘拜占庭’已经成为了希腊民族主义的符号，以至于现代希腊学界也往往乐于接纳罗马否认主义，他们致力于证明拜占庭并不存在“真正的”罗马人，而是希腊人的帝国。”
“所以真正的罗马人......”
“在概念上已经消失了。”
......
“不过即便如此，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小块不起眼的宝物会引发这么多骚乱。”
阿尔文琢磨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圆球，他只是在游戏中切身感受过那种神奇的吸引力，但真正见到它后，也只是有种令人炫目痴迷的力量罢了。它真的能对他人的心智予以控制，而不仅仅是一件令人满意的装饰品？
过往的经验警告阿尔文，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
君士坦丁微微颔首，仿佛刚刚从沉睡中醒来似的，但他已经读懂了阿尔文的心思。
“就历史上的原典来看，金苹果无疑是能够能迷惑他人的。瞧瞧它对三女神做的。一旦品尝过它的力量，人的灵魂就会被其吞噬。在我看来，这早已不再是一件需要被摧毁的危险武器，而是一件工具——一件可以帮任何人实现毕生野望的工具。”
“所以说，当时的鲍里斯是在追逐权利？”
“是，也不是。他渴望的——一直渴望的——和他的选择一样，是美人。”
“可他的所作所为让特洛伊饱受战火的摧残。”
“不，阿尔文。”君士坦丁哀伤道。“你的内心怎么能不明白？是你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即使箭在弦上，你的内心也在期待着什么。永远不要憎恨你的敌人，阿尔文。那样的念头是毒药，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可那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
“说起来，你们是明天回去吧？”
“嗯，明天天一亮就返回迦勒底。”
“这样啊......”
法提赫有些遗憾，按照传统，今晚他必须要去参加自己族人们的庆祝，但远离权力中心十年后，他自己都不保证那帮人里面他还认识几个。
更何况战争并没有结束，东边的十字军和西面的异端都在向着他的位置前进，他的内心很想骂人。
“那么，就祝你们今晚在君士坦丁堡玩的开心吧，同时祝贺你们在未来的战斗中能够继续赢下去。”
他这么说着，本想径直上马离开，但一抬头，现实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为什么城内会着火！这帮家伙是吃猪肉的吗！”
PS：烦心的时候坐车出去转转吧
第227章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直到火焰燃起之前，尼禄都一直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大海。
“我以为的哪家的小姑娘，原来是蔷薇的皇帝。”
尼禄回头望月看了一眼，爱西尼人的领袖，东盎格利亚的女王正在身后看着自己。
“布狄卡......抱歉。”
“看来你陷入了误区，不过我想，现在的我们已不是对手的情况下，就很有必要解决一些问题了。”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认为，对于那位‘世界光复者’，你对他的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屑一顾，是吗？”
“怎么可能！”
那可是奥勒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光复者！
“叙利亚帕尔米拉王国女王芝诺比娅，奥勒良在击败了她之后用锁链将其绑住后在罗马城游街；对了，还有继业者中托勒密王朝的克利奥帕特拉，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那......关于你自己......”
“一切都是后人的粉饰罢了，实际上爱西尼部族在罗马打进来的时候不但投降得最早，还利用投降早的身份混到了不错的地位。可以说，只要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做，荣华富贵什么的，是不会缺少的。”
“那又为什么要举起反叛的大旗？”
“野心。”
如果说克里奥帕特拉七世的埃及托勒密王朝至少开始是一个独立国家，其目的是在罗马侵蚀下保持独立；芝诺比娅虽然现在一副民族英雄的样子，但事实上帕尔米拉长期处于罗马控制之下，开始只是取得了事实上独立的割据政权，其目的则是攻城略地称霸一方；而她的不列颠是处于被殖民早期，初步沦为罗马殖民地但是还保留一定独立性反抗基础很大的外邦，其目的是不列颠脱离罗马殖民统治。
但这三位货真价实的女王都没有成功，而她自己也成为了维钦托利、维里阿修斯这些反抗入侵者的“蛮族”英雄形象。
“那份遗嘱是我伪造的。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反倒是我该感谢你才是。”
一连串的事实摆放在尼禄的面前，她有些目不暇接，头脑一时间有些混乱，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皇帝，布狄卡用手撩起了她落下的金发。
“金发的罗马人，说实话有些少见。”
“你不狠我吗？”
“怎么可能。”
果断而无情的回复，尼禄刚刚立起的呆毛又耸拉了下去。
“但这不代表对真相的隐瞒，说实话，在看到芝诺比娅成为从者的情况后，我在觉得她可悲的同时，也开始正视了历史。”
“至少现在和你并肩坐在一起的，是你所认识的布狄卡，的人，在遥远的未来，遇见了另一个内心充满愤怒的布狄卡·Alter的话，我想也不会意外。”
“以十字圣架号，天主我等主，救我等与我仇，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
在额头画第一个小十字，在口上画第二个小十字，在胸前画第三个小十字，画大十字，双手合十，这即是所谓的“大圣号经”。
“主啊，祢曾降生马槽，降世为人子三十三年。因此祢深知道，我们仍会软弱，有时，甚至会跌倒。主啊，求祢用祢牧人慈爱的杖，亲手扶持我们，领我们向前行。我们虽不知明天的道路，但我们深知，祢管着明天，祢牵我手。”
做完最后的祷告后，他抬起头，在茫茫的火光当中，身负四翼的天使正向他伸出怀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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