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151章

　　新学期第一天，塞德里克·迪戈里忠实履行了级长的义务。

第245章 典礼与摄魂怪

　　从昏厥中苏醒的哈利浑浑噩噩地挨到了火车停靠，又在昏昏沉沉的天色下走进城堡。

　　早早得到传讯的麦格教授正等在礼堂外，将他和赫敏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罗恩颇有微词，但在自家院长威严的目光面前也只能偃旗息鼓。

　　在路上，他们还看到了正被斯普劳特教授领着的塞德里克。

　　“这是什么情况？”赫敏小声问，塞德里克只是微笑着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跟着斯普劳特教授一起上了楼。

　　拐角处，赫敏看到了几个来者不善的成年巫师，他们正用看犯人的目光看着缓缓上楼的两人。

　　“麦格教授，他们……”

　　“不会有事的，格兰杰，来我的办公室。”麦格教授抿着嘴唇，“我要和你们谈谈。”

　　这将两人的疑问堵在了肚子里，直到他们走进那间暖意融融的屋子，看到了拎着医疗箱等待的庞弗雷夫人。

　　“卢平教授提前用猫头鹰通知了我，说你在火车上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身体不舒服，所以在参加晚宴之前，你需要进行一下身体检查。”麦格平静地指了指沙发，“格兰杰，也许你可以跟我讲述一下先前发生的事。”

　　“好的教授，当时在车上……”

　　赫敏条理清晰地讲述了车上发生的桩桩件件，听得一旁的庞弗雷夫人直撇嘴。

　　作为学校的医生，她对魔法部指派摄魂怪驻扎在学校附近一事极为不满。

　　炉火暖暖地燃着，哈利觉得舒服了一些——先前吃的巧克力也发挥了作用。

　　-----------------

　　结束了办公室里的谈话，哈利和赫敏被麦格带着走下大理石楼梯，回到礼堂。

　　一片尖顶黑帽的海洋中，分院的仪式已经结束，每张长桌旁边都坐满了喜气洋洋的小巫师。

　　靠后的位置，罗恩特地给他们留了座位，蹑手蹑脚的两人没引起多少注意。

　　“塞德里克去哪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嘈杂的交谈声中，赫敏的目光扫过人群，寻觅着在列车上帮助过她们的学长，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找到。

　　“斯普劳特教授也没回来。”哈利低声说，“还有埃里克教授，我没看到他们。”

　　他指着空处几个位置的教授席，那正是斯普劳特和林恩的座位——旁边不远处还有弗利维，他刚刚拎着三角凳和分院帽离开礼堂，和他们擦肩而过。

　　“你们在说什么？出什么事——”

　　“请安静，孩子们。”

　　罗恩刚想问上几句，起身说话的校长就将他的声音盖过，也让三人组止住了话头。

　　年事已高却活力无限的白胡子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全体同学，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与欢快让不久前才接触过摄魂怪的小巫师们渐渐平静下来。

　　“欢迎你们！”邓布利多高声说，挺拔的身影在星空穹顶之下更显得修长，“欢迎你们又一次回到了霍格沃茨！在开始美味的大餐之前，我照例有几件事情要提前对大家说说，其中有一件是最重要也最需要大家牢记的，必须在你们被美味的食物填饱肚子，变得昏昏欲睡之前说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愉快的神情似乎略微淡化了几分，“来自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摄魂怪——你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在前往学校的路上可能已经见过了——它们是魔法部派来这里执行公务的。”

　　哈利看出了隐藏在微笑之下的不悦，他想起了韦斯莱先生说过的话，邓布利多对魔法部这个相当冒犯的决定感到很不高兴。

　　“它们会驻守在校外，包括每一条离开学校的道路。”他沉稳地说着，“我不希望有谁用自己的魔法或其他什么物件去挑战它们，因为摄魂怪没有人类的情感，不会像教授们一样宽容。当然，我不会允许它们进入学校，在校期间，我希望各位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够和教授们一起保护好大家，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赫敏注意到，他在“冲突”这个词上的发音很重，这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朝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方向分别看去，正对上多丽丝和博伊斯的目光，前者带着几分安慰的情绪，后者则旗帜鲜明地表达了不满。

　　向来比所有人想得更多、更深的她变得忧心忡忡，以至于邓布利多在台上宣布新教授任命的时候都没有仔细听——直到哈利和罗恩欢呼着喊出海格的名字，她才意识到这位好朋友已经成了教授。

　　以格兰芬多为主体的热烈掌声暂时驱散了笼罩在小女巫心头的阴云。

　　看着难得衣着笔挺，却依旧用桌布擦拭着眼泪，显得有些另类的海格，她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好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多。”邓布利多对台下的反应很满意，“现在我们开宴吧！”

　　食物和饮品凭空出现在长桌上的餐具里，香气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礼堂里也随之回荡起欢声笑语，没人注意到匆匆离开的邓布利多。

　　-----------------

　　开学晚宴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另一边的某间办公室里，气氛则显得冷清和严肃。

　　摄魂怪在霍格沃茨专列上被学生的守护神咒打成重伤，这个消息迅速传回了魔法部。

　　从福吉到阿兹卡班管理局，每一个经手此事的人都感到脸上无光，最近日子过得不妙的福吉更是在乌姆里奇的添油加醋下倍感恼怒，不顾阿米莉亚·博恩斯的劝阻，带上几个直属傲罗赶了过来。

　　面对冷着脸的斯普劳特，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对魔法部的雇员毫无分寸地出手，波莫娜，这就是你和霍格沃茨教出来的优秀学生吗？”身后站着几位平日里就被他拉拢到身边的傲罗，这让福吉感到底气充足，“也许我应该和阿不思认真地谈一谈你们的教学理念问题了。”

　　“恕我直言，部长，让那种危险的怪物不经霍格沃茨允许就登上专列的魔法部才应该为此承担责任吧，我们可是有一位学生因此昏迷不醒，您真的想让学生家长知道这件事吗？”斯普劳特如同护崽的老母鸡一般挡在塞德里克跟前，没有半点怯阵的意思。

　　福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连举起来的手都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咳咳！”

　　专业狗腿子乌姆里奇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情，做作地清了清嗓子，走到斯普劳特身前，脸上挂着甜腻的假笑，眼底却满是冷漠的神色。

　　“魔法部委派摄魂怪搜查可能藏有逃犯的列车，从不需要任何人允许，这才是对学生安全最大的负责，斯普劳特教授，您该明白这个道理。”她笑里藏刀地说，“或者说，您认为就算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学生们当中混进学校才是保护他们的好办法？”

　　这等强词夺理的说辞彻底激发了斯普劳特的怒火，她当即把眼睛一瞪，凶悍的气势让跟在福吉身后壮声势的几个傲罗都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一场唇枪舌剑的较量眼看就要开启，门外却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打扰了，各位，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讨论如何表彰我见义勇为的学生？”

　　林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下一秒，门扉开启，他步伐平稳地走到塞德里克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向福吉和乌姆里奇。

　　霎时间，屋内的温度降至冰点，空气也仿佛凝固。

第246章 部长先生的“错觉”

　　明明炉子里还燃着火，刚刚还气焰滔天的乌姆里奇却感觉自己跑到了北极。

　　这不是形容心情，而是字面意义。

　　她隐约察觉到，有某种特殊的魔力正在她的身边萦绕，没有影响到任何人，而是单独作用到她的身上。

　　叫苦不迭的蛤蟆脸求助地望向福吉，却发现对方甚至没有看自己，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珀西和博伊斯已经把路上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做得好，塞德里克，果然是我们赫奇帕奇的骄傲。”

　　林恩甚至都没看福吉和乌姆里奇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塞德里克身边，朗声称赞，还从兜里掏出一颗沉甸甸的浮游炮。

　　随手一抛，价值不菲的金属球就落在了新任级长手里，让他感到底气十足。

　　确切地说，从听到林恩说话那一刻起，塞德里克悬着的心就落到了肚子里。

　　“教授，我……”

　　“别太谦虚，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它。”

　　林恩微笑着说，“现在你该回去了，今晚的菜不错，吃饱肚子，享受掌声和欢呼，这才是你今天最重要的任务。”

　　“没错，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你的朋友们了，塞德。”斯普劳特心领神会，“至于怎么表彰你的英勇行动，这是我和林恩会跟部长他们商量的事，邓布利多教授也会来。”

　　她挑衅地看向乌姆里奇一眼，却惊讶地发现这个可恶的女人不仅没了嚣张气焰，反而开始瑟瑟发抖。

　　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也不太符合她对这个讨人厌的魔法部官员以往的认知。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林恩一眼，果然从他的眼底发现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是只有像她这样熟悉的人才能发现的微表情。

　　这让性子爽直的教授感到神清气爽，如同出了一口恶气。

　　“斯普劳特教授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意下如何呢，部长？”

　　等到塞德里克关好大门，林恩才不急不缓地说，眼角的余光越过福吉，从几位傲罗身上扫过。

　　除了站得最靠后的金斯莱，每个人都感到冷汗直冒，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林恩……”福吉的脸色很难看。

　　准确说是非常难看。

　　他用尽自己全部的涵养和理智克制着发怒的冲动，“你要知道，摄魂怪是阿兹卡班的看守，是魔法部——”

　　“你的意思是，它们袭击学生，造成几百个学生受到强烈惊吓，几十个学生遭受不同程度的精神损伤，甚至有人昏厥，这样的恶劣事件是魔法部授意的？”

　　林恩的声音不大，但只要一开口，就能将福吉轻松打断，并说得他张口结舌。

　　这时，难得冲动一次的部长才意识到自己此行的贸然和失策。

　　想到自己先前为了摄魂怪一事与邓布利多闹出来的不愉快，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后似乎没了足够制衡林恩的支撑。

　　至少在这件事上没人支持他。

　　“林恩，你知道的……布莱克……”他面部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抽动，说话吞吞吐吐，“你也是委员会的成员，你要理解我。”

　　“我很理解你，所以现在那些游荡在城堡外面的肮脏怪物还活着。”林恩说得理所当然，谁都没觉得哪里不妥，“如果我不是考虑到这一点，你大概就需要重新补充阿兹卡班的看守力量了。”

　　斯普劳特教授强忍着笑出声来的冲动，躲在林恩身后，全身都在微微颤动。

　　这让福吉感到很没面子，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角落的金斯莱似乎也嘴角上扬。

　　“好了部长，我想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如何化解摄魂怪袭击学生带来的负面影响，另一件是如何更高效地抓捕西里斯·布莱克，并避免影响教学。”

　　林恩完全不打算给福吉回应的余地，他自顾自地坐到一张小沙发上，“第一件，我的意见是宣传塞德里克的见义勇为，并且表态严格约束摄魂怪的行为，减少可能的负面影响——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宣传？！”福吉瞪着眼，“摄魂怪不是没有智慧的傻子，它们会非常不满，阿兹卡班还需要它们去看守那些恶棍呢！”

　　“它们真的有在看守？”林恩嗤笑一声，“你骗骗别人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过去。”

　　“我……！”福吉用力抿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发火的冲动，“总之摄魂怪受重伤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恩讥讽地重复着他的话，第一次正视福吉，“部长先生，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认为我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呢？”

　　他重新起身，三两步就走到福吉面前，高大的身材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我们可以打个赌，就算霍格沃茨有反幻影移形的魔法，但是，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时间，你布置在外面的那些摄魂怪就会只剩下一些破布条。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你不——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福吉下意识地想说“你不能”，话说一半又猛地刹住车，语气瞬间软弱下来。

　　曾与米丽森·巴诺德明争暗斗的他对林恩的能力与决心再清楚不过，也再次意识到，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硬，而且难以阻挡。

　　感受到林恩声音里透出的冷意，他甚至没敢提犯法的事。

　　“如果能够妥善处理此事，我当然不会这么做，部长。”短暂的爆发后，他迅速收敛了魔力，脸上重新扬起微笑，“现在我们可以结束第一件事的讨论了？”

　　“……可以。”

　　福吉几乎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

　　“第二件事倒不该是我和你谈了，也许等到邓布利多教授结束晚宴致词之后，由我们敬爱的校长和你直接讨论为好。”

　　林恩满意地笑了，“祝你今晚在霍格沃茨过得愉快，部长。实不相瞒，忙了一天，我和斯普劳特教授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当然…当然……”福吉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也先回去了，后面的事情等到委员会开会，或者阿不思有空吧。”

　　“别这样，康奈利。”他的话还没说完，邓布利多就从门外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像是刚刚致辞完毕就马不停蹄。

　　只有林恩不露痕迹地撇了撇嘴，在他的感知里，这个糟老头至少等了五分钟。

　　专等着他把恶人做完才出来充好人。

　　嫌弃地腹诽着，他扭头就要走，却感受到柔和的魔力同时落在他和他对乌姆里奇施展的魔法上。

　　然后这两道魔力就被弹开了。

　　“？”

　　老人面露惊讶之色，林恩则报以沉默。

　　“波莫娜，也许你可以去照顾一下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今年有很多不错的新生。”无奈之下，邓布利多也只能自己开口，“林恩还是留一下吧，毕竟你也是委员会的一份子，开诚布公的对话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斯普劳特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林恩，脚下没动。

　　“好吧，老师，看来我们只能稍晚再一起小喝一杯了。”林恩摇摇头，下巴朝门口处轻轻一点。

　　与此同时，没留下丝毫痕迹，却将乌姆里奇折磨得几乎昏死过去的魔法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