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你们四个人不会都还活着，只是和我们捉迷藏吧？”
林恩咧了咧嘴，感受到了自家创始人不同于记载的另一面。
第301章 赫奇帕奇的继承人
“如果你是说生命的延续，那我必须告诉你，赫尔加·赫奇帕奇已经死在了很多很多年前，而且并不算长寿。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
面对林恩的疑问，赫尔加只是轻轻一挥手，令尤菲米娅喘不过气来的魔法就消失无踪，她自己也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但从另一个意义上，‘活着’也不只是以生命的形态，因为我的理念和魔法得以延续，在一代代赫奇帕奇的学生身上。”
“那您现在的这个状态是……？”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附身在这个笔记本上的幽灵。”金灿灿的魔法手札随声而动，重新落回到林恩手里，“我没有罗伊纳她们那么多新奇的手段，遗产也就只有这个金杯和笔记本了。”
“幽……！”
尤菲米娅失声惊呼，又赶忙捂住嘴，不愿打扰交谈中的两人。
赫尔加笑了笑：“没关系，那边的小姑娘，你也过来，刚刚只是触发了防护魔法，我欢迎所有心存善念的巫师。”
见尤菲米娅拘谨地走近，她还挥出一道柔和的魔法，理顺了略微凌乱的头发。
“我姑且还算擅长这些能改善生活的魔法，你也是，对吧？”
尤菲米娅红着脸点点头：“是的，女士，我在这方面略有研究。”
“魔法不只是用于战斗的武器，也不完全是像你说的那样，是探寻神秘的道路——虽然我非常欣赏你们开拓进取的锐气。”赫尔加不急不缓地说，“有时候，如果慢下来，也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虽然我知道尤菲米娅不是为了这些。你的运气很不错，有一位非常优秀的伴侣。”
“我也一直如此认为，这是我最幸运的事。”林恩牵起女友的手，暖着她因紧张而略显冰凉的掌心，“您的教诲，我会牢记在心。”
“不，你恐怕不会。”赫尔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一年多了，林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得太多，想做的事情也太多，这注定了你无法彻底轻松下来。”
林恩默默不语。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罗伊纳就是太急躁了，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在沉睡前安排妥当，就像她当年在学校教书一样。顺便一提，我很喜欢你的教学方式，也很喜欢现在的学生。”
赫尔加语调悠扬，年轻的脸上带着与相貌完全不符的成熟，特别是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明明在校长密室沉睡了千年，她却仿佛有着知晓一切的能力。
这是和罗伊纳·拉文克劳截然不同的风格，更令人如沐春风。
她轻轻拍了拍地板，示意两人坐到自己身边。
“我可没有罗伊纳那么急性子，而且我们也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聊聊天。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我的金杯可是很强的，至少目前你那本小册子还不如它。”
林恩坦然地接受了邀请。
“这就对了，我们从哪里说起呢？”赫尔加笑眯眯地说，温暖的金光传递着令人舒适的身心抚慰，让人本能地想要接近，“就从罗伊纳的那段记忆没有涉及到的部分开始吧，关于霍格沃茨的历史。”
轻声细语间，时光飞逝，笼罩在历史阴云上面的神秘面纱被揭开。
就像是一个老妇人在给自己的孙辈讲故事那样，一点都不严肃，反而穿插了许多早已无人知晓的秘辛——比如另外三位创始人的趣闻。
但话中的内容却容不得人不严肃，因为它比罗伊纳·拉文克劳的记忆更细致，也更深入。
赫尔加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听得忘了时间。
转眼就到了傍晚，原定的计划全都被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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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霍格沃茨的历史，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色怪物的了解就是这些了，或许不如罗伊纳那么一针见血，请见谅。”
深入浅出的讲解告一段落，赫尔加笑得就像在看自家子侄辈，目光慈祥，却丝毫不显得与这年轻得过分的容貌违和。
她总是这般低调，用轻描淡写的自谦掩盖了或许古今罕有的深入研究和直指本质的成果——和林恩他们一样，四位创始人也进行了对怪物生命本质的研究，操刀人正是赫尔加自己。
妙到毫巅的魔力操纵技巧让她成为了所有研究的不二人选，虽然直至分道扬镳也并未真正破解，但她留下的经验依旧值得借鉴。
这是一位传奇巫师，而且是和林恩的风格相当接近的传奇巫师的言传身教，任意的只言片语都弥足珍贵。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林恩才仿佛从刚刚那种入迷的状态中走出。
“能得到您的教诲是我们莫大的幸运。”
“只是一些过来人的经验和教训，算不得什么。”赫尔加摆摆手，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说完了你们最关心的话题，现在，也许你们可以听我这个老古董说说自己的愿望了？”
“当然，我们洗耳恭听。”林恩毕恭毕敬地说。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赫尔加站起身，柔和的金光再度变得耀眼和灿烂，就像太阳在地下升起，“林恩，我千年来的第一位传承者，你是否愿意继承我，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衣钵和理想？”
“我……！”
林恩瞪大了眼睛，亮金色的魔力如丝带般涌入体内，赫尔加的声音既像是萦绕在耳畔，又像是回响在他的心头。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两种情绪。
喜悦，以及困惑。
“我不是已经……这本手札难道……？”
“它是我留给学校的礼物。你做得很好，我相信你有朝一日会将上面的内容完善的。”赫尔加温和地注视着他，“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交给你。现在回答我，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继承人？”
“这是我的荣幸，女士。”
“那就闭上眼睛吧，我的孩子。”
耀眼的光芒涌入林恩体内，带着一位伟大的传奇巫师的馈赠。
半睡半醒的朦胧中，林恩知晓了赫尔加未竟的理想究竟为何物。
饶是他见惯了风浪，也不免为此惊叹到失了分寸。
他万万没想到，赫尔加毕生追求的最高峰竟然是被视为真理的甘普基本变形法则。
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这个研究居然真的取得了进展。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并不得不相信，留在手札上的四种魔法技巧只是一场纵贯这位传奇巫师整个人生的伟大实验的基础。
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林恩睁开了眼睛，带着满腹的震撼与疑惑。
赫奇帕奇的虚影变得缥缈而黯淡，眼看着就要彻底消散。
她的脸上还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第302章 理想的延续
“赫尔加！”
感受到几乎要随风而逝的虚影，林恩连忙上前，却什么也抓不住。
尤菲米娅也从某种玄之又玄、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解放出来，茫然地看向四周，大脑一片空白。
“缘分就是这样，我们该说再见了，林恩。”赫尔加疲惫地笑道，“我可不想把最后的时间用作依依惜别。”
“可你不是有……好吧。”林恩徒劳地抬起手又放下。
“我可没那么脆弱，只不过，我毕竟不是真的幽灵。”赫尔加温柔地说，“不想伤及无辜，又想让自己的灵魂多存续一阵，不付出一些特别的代价怎么行呢？何况我只是要多睡一会儿罢了，记得把我放回先前的那个小屋子里，那里有个古老的魔法，可以帮我恢复。”
“……好。那是你留下的后手吗？”
“创始人总是会有点特权的，对吧？你会继承我的权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明白它的价值，并善用它。”
“需要多久恢复？”
“这不好说，看运气吧，我想我们还能见面——如果你能找到更有效的魔力和灵魂恢复方式的话，会更快。别露出这种表情，真让一个老太太整天跟在你身边，你不会高兴的，多尴尬啊？”
她说得很轻松，不像是在告别，倒像是和子侄辈开玩笑。
“……”
“让我说中了吧？开心点，你可是我的继承人。当然，我也感到很开心，我的传人一定会比他们三个的更优秀。毕竟一颗善良的心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
“……”
“……”
“没有问题了？那我就要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
“嗯？”
“你确定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可以被打破吗？”
“我不确定，但我相信。因为我相信魔法无所不能，我们这些巫师只是要努力地去开掘它，让它惠及更多人。这是我的信条。”
“……你的研究我会继续推进，不保证能成功，但我尽力。”
“这就够了，我相信你，喏，拿着它，现在它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璀璨的金杯飘飘悠悠地飞到林恩身前，哪怕释放了堪称天量级的魔力，它的积累依旧如同浩瀚的江海，无边无际。
这根本不是传说中只能传递和制作食物的器皿，而是令人震撼的魔力源，比同样可以存储魔力的魔导书还要强出几个层次。
“可惜不在霍格沃茨，不然还能见罗伊纳一面。”赫尔加说，“提醒你一下，她早就醒了，只是懒得露面。不得不说，意识体就是比灵魂来得方便，她还是比我聪明。”
她的身体渐渐朦胧，就连精致的五官都开始变得模糊。
淡金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回到手札，回到那枚原本闪亮，此刻却略微黯淡的纹章。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现在的你仍然是灵魂，那么……有没有可能复活？理论上讲，只要灵魂能找到合适的躯壳，就等于拥有了生命。”
“哦？”
赫尔加眼神玩味。
“你的智慧是宝贵的财富。”
林恩郑重其事。
欢快的笑声遥远而空灵，赫尔加没有给出答案，只是散去金光，重新化作银白色的魂体。
“你和萨拉查一定很有共同语言，他也问过这个问题。”
愉悦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曾书写无数传奇的女巫却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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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恩和尤菲米娅重回温暖的书房，窗外已黑得彻底。
这时他们才感受到汹汹来袭的饥饿感，再一看表，已经快午夜了。
“我去弄点吃的。”
尤菲米娅体贴地关好门，给林恩留出独处和思考的空间。
金杯和手札并排摆在桌上，不复先前的神奇，只有氤氲在表面的魔力诉说着它们的不凡，但也只是时隐时现。
林恩盯着手札上的纹章，就像赫尔加还在看着自己，虽然他知道并没有——赫尔加确实陷入了沉睡，或许很久都不会出现。
渊博的知识涌入脑海，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化，这样的魔法对一个单薄的魂体不会没有代价。
林恩回忆着与她的对话，还有那个绕不开的名字——萨拉查·斯莱特林。
罗伊纳和赫尔加对他的评价都不低，完全不像是背离了理想的“叛徒”和黑巫师。
虽然他的黑魔法登峰造极，又秉持与赫尔加全然相反的纯血主义。
即便如此，赫尔加仍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老友的欣赏，就和她提到格兰芬多的时候一样。
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特别是最后那句话。
【萨拉查也问过这个问题】
这不仅关乎友谊，还有生死。
有了罗伊纳和赫尔加的先例，林恩也不敢肯定另外两位创始人是否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甚至干脆存活至今。
无数的谜团接踵而至，却找不到答案，这让林恩感到心神不宁。
他皱着眉按照赫尔加传承中给出的操纵方式，抓住金杯的把手，魔力流转，点亮了精美的雕刻。
源源不断的魔力奔涌而出，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无穷无尽。
这是千年的积累，与罗伊纳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雕像同理，却高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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