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198章

　　他苦笑着看向麦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335章 听证会

　　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没有自告奋勇的人选。

　　就在这场教授会议召开前几天，总算彻底洗脱嫌疑，却整天待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大龄无业游民布莱克就给邓布利多写了封信。

　　但基于种种原因，卢平不知道此事，邓布利多也没有答应他，麦格就更不清楚还有这么回事了——于是这个议题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

　　十二门学科，两门无新增教授需求，一门客观层面上无人可用，剩下的九门课各自有了需求，这次会议也就算是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时间不算久，如果不考虑麦格教授的长篇大论，也就一小时上下。

　　不过接下来一段日子，麦格的工作量大概会相当不少——恐怕免不了各位教授分别出点力，特别是被她认为“无所事事”的邓布利多。

　　这姑且算是个好消息。

　　会议结束后，林恩本打算回布斯巴顿吃午饭，却没走成。

　　斯普劳特和海格两人留下了他——斯普劳特是想着聊聊天，海格则是颇有些心事，在饭桌上才算说出口。

　　“你能帮我去给巴克比克应诉吗？”灌下字面意义上“一桶”的白兰地之后，脸色涨红的海格问道，“你知道的，我对魔法部，还有……还有那些家伙实在是……不太对付得来。”

　　林恩知道这是海格当年上学时受审并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经历导致的心理障碍，只要一看到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就会想到那时的惨痛记忆。

　　坦诚地讲，这不是什么大事，对他来说尤其小菜一碟。

　　但他却并不打算这样赚个顺水人情。

　　“海格，你以后总要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吧？我倒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他拍了拍海格宽大得像堵墙的后背，“这次有纽特帮忙，你不需要做什么。而且我就在台下，带着哈利他们三个一起。”

　　“可我还是有点……紧张。”

　　海格闷声闷气地说，和平时的粗豪判若两人。

　　“要我看，魔法部那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卢修斯·马尔福这样的危险分子也能够当他们的座上宾，还能这么放肆。”斯普劳特想起了开学时的不愉快，愤愤不平，差点弄掉一块培根。

　　林恩微笑着附和，又宽慰了海格几句，吃掉自己最后的一小块煎牛排，从教工餐桌离席，走向正大快朵颐的哈利三人。

　　距离听证会没几天了，考虑到海格动辄忘事的性子，还有时不时可能失去理智的先例，他决定自己叮嘱几个小家伙一声。

　　有令人放心的赫敏在，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她总是那么可靠，能办好所有交给她的任务，有时甚至让林恩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压榨学生。

　　毕竟……她现在还在用时间转换器兼顾自己的算术占卜和麻瓜研究两门课呢，实在不轻松。

　　但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小巫师，林恩的嘴角又微微抽了抽。

　　两只小狮子的性格倒是挺好，就是不太能正经做事，这两年又因为各种理由少了许多危险的历练，心性远谈不上成熟。

　　“怎么了，埃里克叔叔？吃个鸡腿吗？”感受到他的视线，吃得满嘴流油的罗恩递过一根炸鸡腿。

　　哈利的吃相比他斯文点，但也没好到哪去，正和馅饼拼力搏杀，闻声含糊不清地跟林恩打起招呼。

　　“不用了，我吃饱了。”林恩礼貌地摆手拒绝，“赫敏，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关于下周的听证会，有些具体的注意事项。”

　　还是再辛苦一下赫敏吧——他这般想着，内心无声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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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就到了4月9日，复活节假期的倒数第二天，星期六。

　　出现在魔法部的林恩容光焕发——这是在家休息整整一周的结果，尤菲米娅和久违换上正装的纽特与他同行，直奔地下十层的审判室。

　　纽特自不必说，曾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任职数十年的他早已对这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哪怕退休多年，他也能认出大半工作人员。

　　林恩和尤菲米娅也曾是这里的常客——在米丽森·巴诺德时代，她们时常被特别邀请旁听威森加摩的审判，尤其是对那些逃亡食死徒的。这几年虽然不常来，但也对所有流程如数家珍。

　　在第一审判室外，他们见到了不少穿着紫红色长袍的威森加摩议会成员，他们部分是专程等在这里迎接纽特的，还有些是林恩的朋友。

　　一番热闹的寒暄过后，远处传来阵阵喧哗，接着是“大部队”走近的声音——部长福吉和首席魔法师邓布利多联袂前来，迫使他们这些堵在门外的聊天人不得不先行散开。

　　兵荒马乱的人流交错中，林恩见到了有些拘谨的海格、东张西望的哈利和罗恩、拿着笔记本无声念念有词的赫敏，还有马尔福父子。

　　卢修斯·马尔福依旧是那副阴翳而倨傲的表情，他的儿子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看到林恩的第一时间就偏开了视线，像是顾虑着什么。

　　这个年龄的小巫师，脑袋里想着什么，脸上大概就会表现什么，林恩对他现在的想法一清二楚，却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而是目送着他渐行渐远，走近昏暗的审判室里。

　　“一会儿就看你的了，学长。”他略微低下头，笑着对神色轻松的纽特说，“对马尔福家的孩子手下留点情——那孩子和他父亲不同，本性还不算坏，好好教育一下就是了。”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纽特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孩子都是应该得到宽容、教育和适当的引导的，除了某些因为各种理由，生来就无可救药的家伙——比如汤姆·里德尔。”

　　他的声音不小，原本还想着过来攀谈的威森加摩议员们纷纷闻声色变，止住了脚步，告罪一声就往自己的座席走去。

　　敢于并愿意对神秘人直呼其名的巫师终究还是少数中的少数，除了林恩这样艺高人胆大的之外，也就是纽特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老派了。

　　毕竟，他当年跟格林德沃玩命的时候，不仅伏地魔还没出生，就连梅洛普·冈特都还没跟老里德尔搞到一起去呢。

　　见自己的老朋友们个个噤若寒蝉，老人也感到有些无趣，和林恩两人相视一笑，慢悠悠地跟在众人身后，最后一个走进审判室。

　　“咔哒”

　　明亮的灯光照在宽敞的审判室大厅内，这是魔法部规格最高的审判场所，也是仅有的可以容纳威森加摩全员的审判室。

　　由于舆论的重大变故，这座原本只审判大案要案的法庭特别开启，用来对一只神奇动物的袭击和谋杀指控召开听证会。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里，交头接耳的人群前方，矮壮的福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一张讲台，面对着渐渐升高的座位，声若洪钟地说：

　　“双方当事人全部到场，现在我们开始本次听证会，请记录。”

　　“是的，部长先生。”沉静的声音从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4月9日的听证会，审理栖息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禁林的神奇动物鹰头马身有翼兽涉嫌违反《神奇动物管理和控制条例》相关规则，袭击未成年巫师德拉科·马尔福一案。”

　　上百个穿着紫红色长袍的威森加摩议员同时起立，听证会开始。

第336章 人证与物证

　　听证会与审判是截然不同的形式，过程相当漫长且严谨。

　　卢修斯·马尔福重金请来的代理人进行了长篇大论的陈述，里面包括许多斯莱特林三年级学生的证词——能听出来，他将那些七拼八凑的证言组合起来费了相当大的功夫，至少形成了一条逻辑线索。

　　如果不考虑这些证言的真实性和物证的单薄的话。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不时交头接耳，有许多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们很不喜欢这种舆论很关注，实际又不算大事的案子。

　　这种气氛也影响了和父亲一起孤伶伶坐在角落的德拉科。

　　他太清楚这份证言是如何凑成的了——那些想要讨好他的同学在作证的时候没有半点心理障碍，特别是潘西·帕金森，代理人念得最多的就是她那惯于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证言。

　　德拉科也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烦躁，就像那张狮子狗一样的脸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令人生厌。

　　但他隐约觉得，让自己生厌的并不是帕金森这个人。

　　趁着自己的父亲不注意，他悄悄扭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林恩，这位教授此刻正坐在和他历来不对付的哈利三人身边，还有大个子海格以及一个不认识的，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巫。

　　他讨厌不给自己面子的波特和背叛血统的韦斯莱，嫉妒麻瓜出身的格兰杰，更嫌弃干脆连人类血统都不纯的海格，但他对林恩这位教授还算得上敬重——不仅是因为救过自己，还有许多原因。

　　但现在他敬重的教授正坐在一群他讨厌的人中间，有说有笑，反而衬得他形单影只，有种莫名的凄凉，当然还有遏制不住的妒忌。

　　而且他和他的父亲不同，虽说颇有些少爷脾气，但姑且还不算是他父亲那种道德真空或食死徒预备役——至少比当年斯内普一伙强多了。

　　林恩与他的谈话虽然不多，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让他看了不少开拓眼界的书籍，也受了几分熏陶和洗礼。

　　眼前的这一幕幕，包括父亲那种自鸣得意的微笑，都让他的良心有种隐隐的不安和纠结，这也是烦躁情绪的重要来源。

　　他的异样很快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

　　“怎么了，德拉科？”他低头问道。

　　卢修斯·马尔福这个人的优点屈指可数，关爱妻儿或许算是其中最大的亮点了，他对德拉科很严苛，但关爱也从来不少，虽然这对他的儿子未必起到了什么积极正面的作用。

　　“没什么，爸爸。”小巫师低头抠起自己的手指，“就是感觉有点无聊。”

　　“要适应，以后更要享受这种无聊，它是我们利益的源泉。”卢修斯并没觉得儿子的话有什么反常，耳提面命道，“我把你叫来，就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论是那只畜生还是别的什么，都一样。”

　　“……是。”

　　德拉科的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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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马尔福家族家族开路的传统确保了他们每次打官司都至少能拿出相当有下限的发挥，这次也不例外。

　　围绕“未成年巫师”和“危险神奇动物”这两个核心卖点，打定主意霍格沃茨方面没有其他物证的代理人将人证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再加上巫师法庭历来有不重视人证真实性的传统，当发言结束，卢修斯已经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神情。

　　没有人能证明德拉科是在先做出挑衅行为之后遭受的攻击，因为当时的现场只有十来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而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现场调查也没有发现足以印证这一观点的证据。

　　哪怕威森加摩接手，也只能沿用这些证据，因为现场早已完全变了样，完全找不到当时袭击的任何痕迹了。

　　他甚至挑衅地朝林恩的方向看了一眼，表现出难得的勇敢。

　　林恩没理他，确切地说，他压根没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而是正在给海格他们讲笑话，用来平复他们初次应诉的紧张心情。

　　他从来都没觉得这次听证会是什么需要特别重视的事，这不仅是因为纽特亲自出马，邓布利多站在审判席，更是因为纽特手里的盒子。

　　面对马尔福一方的陈述，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老人依旧沉着镇定，微笑着走到威森加摩的工作人员身旁，将方方正正的金属盒连同羊皮纸一同奉上。

　　卢修斯也看到了这个东西，双手下意识地攥紧。

　　“请原谅，我需要当庭提交一份事发现场的物证作为依据。”他笑呵呵地说，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所有人听清，“这是霍格沃茨授权使用的魔法监控设备，用来确保禁林和猎场的安全，避免学生深入。我希望得到现场播放画面和声音的许可。”

　　“魔法监控设备？你说的是星……不对啊，这是圣诞节才发售的产品吧，霍格沃茨为什么会有案发时的影像记录？”

　　年轻的工作人员满眼疑惑，拿着金属盒看向邓布利多。

　　“也许我可以出庭作证。”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一开口就让交头接耳的威森加摩成员和魔法部官员尽数噤声，“霍格沃茨早在今年夏天就和维克多·罗曼先生签订了合约，为禁林增加安保设施。事实证明，这些新颖的魔法物品效果很好。”

　　“什么？！”

　　德拉科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卢修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恩。

　　这次林恩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人畜无害的笑脸。

　　“请允许我介绍，这是星光集团现有型号设备的前代版本。”维克多施施然地从座位上站起，看着不久前才签订合作协议的阿米莉亚说，“为了保障霍格沃茨师生的人身安全，我们将在今年暑假免费为学校更换一批更具清晰度和稳定性的监控设备，确保万无一失。”

　　“感谢你和星光集团的慷慨，维克多。”邓布利多笑着说，身后那些拥护他的威森加摩成员配合地响起掌声，只有福吉的脸色不大好。

　　敏于察言观色的他已经觉察到此时局势的变化。

　　“也许查验证据的环节可以请专业部门进行——阿米莉亚，你认为呢？”说话的同时，满心想着和稀泥玩平衡的部长疯狂地打着眼色，既是对博恩斯司长，也是对旁听的林恩。

　　阿米莉亚朝林恩那边看了看，见他点头才说：“我赞同，部长。正好罗曼先生就在现场，我们可以请他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检查——您知道的，部里和他们合作的时间也不久，需要技术支持。”

　　纽特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句话也没多说地回到发言席，拿出早已准备好，又因为物证到来而大幅调整的稿子，朗声念诵起来。

　　虽然已经年逾九旬，但他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语调不时上下起伏，明明是一份辩护词，却引人入胜，让本来感到乏味的威森加摩成员们都产生了兴趣，纷纷向这位可敬的老前辈看去。

　　而与此同时，也有少数被马尔福买通的议员面露难色，视线频繁在福吉和马尔福之间游移，其中几个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局面的发展和卢修斯事前许诺的截然不同——就在听证会前一天，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表示，霍格沃茨绝无可能拿出其他证据。

　　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案件审判的他们深知物证的重要性。

　　人证有时可以说谎，甚至精通大脑封闭术的人可以抵挡吐真剂，但物证没那么容易，真假判别起来并不困难，何况邓布利多也出面了。

　　感受着杀人的目光，卢修斯的五官纠结在一起，看向自己儿子时的表情五味杂陈——他怎能不知道这关系到德拉科的名声？

　　还有那些纯血家族出身，特地为儿子作伪证的小巫师的名声，以及双方关系。

　　纽特正侃侃而谈，局面快要无可挽回。

　　他感到大事不妙。

　　这时，林恩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第337章 仓皇收场

　　【卢修斯·马尔福，如果我是你，就该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要等到证据检验的结果出来了，你确定自己真的是为了儿子吗？】

　　“！”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卢修斯大惊失色，他慌忙地朝四周看去，只见所有人都仿佛没听见一样，包括坐在自己身边的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