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04章

　　这是他们也未曾触及的魔法，甚至很可能不是魔法，而是巫师或更广义的生命，乃至自然界的创造——天衣无缝，近乎艺术。

　　“或许，这就是【精神融合】最标准的答案也说不定。”邓布利多说。

　　他的目光飘向正在打盹的分院帽——这顶古老的帽子当年也是凝结了人的意志，而且是四位伟大的传奇巫师的意志。

　　灵魂不是精神，或者说不只是，但没有谁能真正说明灵魂与精神的差别。

　　“林恩，你说分院帽和皮皮鬼究竟是有灵魂还是没有呢？它们的意志属于自己，还是属于造就它们的人呢？”

　　“这不是魔法问题，而是哲学问题。”面对邓布利多的提问，林恩瞬间会意，“因为它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灵魂和意志——也就是一个人的决断究竟是自己做出的，还是在别人的宰制之下——比如夺魂咒。”

　　“你认为皮皮鬼和分院帽有灵魂？”

　　“毫无疑问，因为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也不会再有第二个皮皮鬼和分院帽，哪怕我们原封不动地为它们加入原本的一切。”

　　林恩认真地说，“我相信灵魂不是一个简单的炼金术公式，没有固定的结果。”

　　“这么说来……我的分析可能错了。”邓布利多神色一黯，“也许哈利和伏地魔的灵魂最终还是融合到了一起，就像皮皮鬼身体里的那些学生的意念一样。”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不完全如此。”

　　“？”

　　“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变量。”

　　“什么变量？”

　　“哈利自己。”林恩竖起两根手指，“哈利有着自己的灵魂，而且有莉莉的魔法保护——这些是皮皮鬼和分院帽都没有的。”

　　氤氲的魔力在指尖环绕，很快凝结成了两个神似棉花糖的形状，中间连在一起。

　　而另一边，无序的魔力在空中激荡，变成了一个硕大却空乏的“团子”。

　　这是个最直观不过的比喻，邓布利多自然不会看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哈利的灵魂，还有伏地魔无意间分裂的灵魂就是原点，所有构成灵魂的要素都会围绕它们，最终分化成型。”

　　老人沉吟许久，眼前一亮，“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比如那孩子的蛇佬腔。”

　　“或许还包括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说不定，如果我们让他去学习不可饶恕咒，他也会学得很快。”

　　林恩微笑着挥挥手指，将魔力驱散，貌似无意的目光深处透着几分深意。

　　“也就是……你认为他继承伏地魔天赋是通过灵魂的联系。”

　　“正是。”林恩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不危害哈利生命的前提下斩断这种联系——这需要他的灵魂足够强壮，最好能够压制伏地魔的灵魂。所以你明白我的提议是为什么了吗？”

　　邓布利多明显有了几分意动，但很快又克制下来。

　　“对哈利来说，接触大脑封闭术还太早了，而且很可能打草惊蛇。但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你说了算。”

　　林恩无所谓地摆摆手，从桌上拿起一本《精神与情绪：无形力量的来源解析》翻阅起来。

第347章 哈利的新老师

　　从林恩和邓布利多先后中断魔法，到皮皮鬼从昏睡中苏醒，前后大概也就五分钟时间。

　　这对一个并不具备魔法能力的存在而言快得简直难以想象，但它自己显然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虽然不敢对两人做什么，但心里很不痛快的它还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嚷嚷着要给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来点利害的瞧瞧——原本还应该有林恩的办公室，但话到嘴边，它就注意到了那和善的笑容，顿时很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它可不打算再被倒吊在城门口一礼拜接受小巫师们的“瞻仰”，毕竟现在的校园里可是有一对威力完全不逊色于它的活宝存在，一旦给了他们机会，至少在毕业前自己都别想抬起头来。

　　而且不得不说，它总觉得，自打冬天开学开始，林恩身上就有种很熟悉的气息。

　　作为纵横校园近千年的“资深校霸”，皮皮鬼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懂得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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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走之后，林恩和邓布利多也没再做什么新的实验——像是把分院帽拆了之类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做出来的。

　　皮皮鬼带来的启发已经足够他们提出一些设想并谨慎地加以论证。

　　精通几乎所有白魔法的当世最强巫师，搭配另一位有望问鼎的后起之秀，哪怕林恩隐藏了许多，也依旧称得上无往不利，不论是战斗还是研究，就算是最神秘的灵魂也不例外。

　　在和魂器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之后，邓布利多可以打包票，这世上除了伏地魔，恐怕没有哪个还活着的人比他更了解这种邪恶的魔法造物了，从谋杀带来的灵魂撕裂，到灵魂碎片与魔法物品的融合，再到那种可以在潜移默化中侵蚀绝大多数物质的邪恶黑魔法，他都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校长密室里这些涉及魂器制造的禁书，他也已经看过不知多少次，几乎倒背如流。

　　现在的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尝试以伏地魔的视角看待问题，代入他的头脑进行思考，寻觅所剩不多的疑云中的线索——虽然无法确定现在的黑魔王正在谋划什么，但他确信，上次的雪原激战后，对方一定不会默不作声地继续蛰伏，而是要想方设法得到复活，并重新攫取力量。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也是他早有设想的谋划。

　　比起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伏地魔，邓布利多更希望看到他主动筹谋，因为做得越多破绽越多。

　　林恩和他的想法相近却不甚相同，因为他已经猜到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的身份，只是还需要一场实战进行最终验证，而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真正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两个未知”，而是最后一个问题，哈利·波特。

　　如果他是格林德沃这样的枭雄，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对这个年轻人送上一记阿瓦达索命，然后厉火焚身，将他烧成灰烬，再往空中打个黑魔标记直接嫁祸给伏地魔。

　　但他不是格林德沃，甚至可以说和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这样的人截然不同。

　　这决定了他虽然嘴上不说，却还是会为了拯救无辜生命而进行一些工作。

　　当年在阿富汗，不久前在莫斯科，以及此刻在霍格沃茨，都是如此。

　　哪怕没人知道，或者干脆显得费力不讨好。

　　邓布利多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选择了将林恩视为合作伙伴而非潜在的对手，尽管他们两个人的立场存在诸多差异，乃至很多时候都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他们的讨论大约持续到晚上十点，但在林恩匆匆离开后，邓布利多仍未结束自己的单独研究。

　　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正在画像里假寐的，瘦弱且沧桑的老人。

　　“阿芒多，也许你可以更多地为我讲述一些当年的事，虽然我知道你很欣赏汤姆。”

　　他是霍格沃茨历任校长中最长寿的一位，也是担任校长时最老迈的一位。

　　岁月的洗礼有时会让明智的人变得昏聩。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冠冕堂皇、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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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傍晚，吃过晚饭的哈利冲向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找自己最喜欢的教授，父亲的好朋友卢平。

　　从几个月前开始，他们就约定了每周三的晚上进行守护神咒的练习，日积月累下来，虽然没有什么实战检验的机会，但凭借过人的实战天赋，哈利的进步依然令人惊叹，完全不像十三四岁。

　　他施展出的雾状守护神已经几乎能够凝聚成型——是一种大个子的四足动物，只是还差一点。

　　有卢平教授的指导，他很有信心在放假前完全学会这个难度极高的魔咒，这也是他少有的，觉得自己真正很有天分且能频繁得到正向反馈的领域之一。

　　怀着兴奋的心情，他敲响了教室的大门。

　　“咚咚咚”

　　“卢平教授，我是哈利，我来了。”

　　“请进，门没锁。”

　　屋里响起的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卢平。

　　哈利疑惑地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讲台边一张柔软的扶手椅上的邓布利多。

　　还有懒洋洋蹲坐在讲台上吃药草的凤凰。

　　“邓布利多教授？！您怎么会在这？”

　　“怎么，很吃惊吗？”邓布利多笑着起身走到哈利身边，和瘦削的小巫师比起来，老人的身材显得格外高大——对比极其鲜明。

　　哈利有些拘谨地问：“卢平教授呢？我和他约定了一起练习魔法。”

　　在自己最尊敬的校长面前，他不像平时那么放得开，而是显得束手束脚。

　　“莱姆斯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需要更多地休息和调整。而且他认为，你现在的水平需要更有针对性的指导，所以替你请了新的辅导老师。”

　　“您是说，”哈利瞪大了眼睛，“您来教我使用守护神咒？”

　　“正是如此，而且不只是我。”邓布利多微笑颔首，蔚蓝的眼睛散发着稍有的柔和波动，“你的另一位老师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另一个……啊，好冷！”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阴森森的寒意就从身后袭来，唤起了那段很不好的回忆。

　　他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正看到一个黑色的圆球，破旧的布条依稀可见。

　　虽然外形有些奇怪，但毫无疑问，拥有这种熟悉又令人生厌气息的正是摄魂怪。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小巫师惊得话都说不利索。

　　“为了更有实践感，校长找我弄了只摄魂怪过来。”林恩懒洋洋地从门外走来，身边还跟着重新收拾利索的小天狼星，“你的教父对付这些东西还算内行。加油吧，哈利，我不打扰了。”

　　“诶？！——”

　　少年的惊呼声从即将关严的门缝里挤了出去，随之而来的还有爽朗的大笑声。

　　可以想见，这三个格兰芬多凑到一起，应该会相当热闹。

　　虽然哈利大概会迎来一段充实到有些痛苦的时光——比起性子温和的卢平，邓布利多和布莱克可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类型。

　　至于那只运气很差被逮到的摄魂怪……反正阿兹卡班管理局从来都没搞清楚过自己到底有多少只摄魂怪，就算搞清楚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它究竟去了哪里。

第348章 卢平的下一站

　　知人善任或许是邓布利多最大的优点之一。

　　他很清楚，傲慢的性格和十二年牢狱之灾导致的偏执易怒让西里斯·布莱克不适合当老师，甚至不适合大多数需要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因此拒绝了他对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申请，没有丝毫犹豫。

　　但他很擅长把握每个人的性格和能力——就连蒙顿格斯这样的小偷也能为他所用，更不必说本领不俗的布莱克。

　　他或许不会是个合格的老师，但他一定是个称职的教父，因为对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愧疚。

　　同时，和摄魂怪近距离打过多年交道的他，又毫无疑问是最了解这种黑魔法生物的人之一。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临时辅导教师人选，更不必说邓布利多自己也会亲自压阵。

　　哈利很快就迎来了自己走进巫师世界之后最迅猛的一段成长经历。

　　天分、努力，还有合适的教育方式，三者结合的效果往往令人感到超乎想象。

　　但这和林恩关系不大，他只是顺手抓了一只落单的摄魂怪，然后就不再掺和这里的事。

　　他还有不少事要忙。

　　比如给卢平代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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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平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而非邓布利多诓骗哈利。

　　刚到五月中旬，他就生了病，而且挺重，和林恩记忆里的样子不同，甚至连课都没法上。

　　不得已之下，林恩和斯内普分别替了他几次，延续着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复习进度。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林恩有些纳闷。

　　伏地魔的诅咒已经被他了解得七七八八，绝对没有这样的效果，就算卢平身体很差也是一样。

　　怀着种种猜想和困惑，他暗地里调查了一番，并很快找到了结果。

　　卢平并没有按照阿曼达的医嘱进行后续的身体调理，清除狼人病毒时的副作用正渐渐显现。

　　霍格沃茨教授的薪酬算不上多么丰厚，至少也比绝大多数职业要高，这足以维持一个单身汉非常体面的生活——但卢平的日子过得依旧不算好，甚至捉襟见肘到买不起价格已足够亲民的活力补剂。

　　他的大部分工资都被拿去救济了那些曾和他一样受困于狼人身份的可怜人。

　　只看古灵阁提供的大额汇款记录，这一年他就帮助了至少十几个狼人，让他们得以前往圣芒戈接受失活咒治疗。

　　而剩下的少数积蓄，在小矮星彼得死后，他也抽出了一部份交给他的母亲，供独居在威尔士的老妇人贴补家用，这直接导致了治疗费用的短缺。

　　这等善举让林恩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上学那会，这位性情温和的级长就以安静、善良和不擅长拒绝的讨好型人格为人熟知。

　　等到学生时代的好友纷纷以各种原因离开他的世界之后，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他，认识一批同病相怜的狼人朋友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