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就是……哎呀！您快跟我过来看吧！”赫敏不由分说地拉住林恩，拽着他就往教室跑去。
林恩不敢怠慢，只能跟着她一直跑到教室门口。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你遇到了什么事吗，赫敏？”林恩诧异地从门口往里看去，假期的教室很昏暗也很安静，预警魔咒没有丝毫动静。
从常理来讲，应该不会有事。
“不是的，教授！”赫敏又惊又怕地摇摇头，“我下午在这里自习的时候听到了很诡异的动静，特别吓人！”
说着，她一把抱住林恩的右臂，推开门就往里走。
林恩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好推辞，只能一头雾水地跟了进去。
黑暗中，他的目光四处梭巡，没发现任何异样。
忽然间，只听“嘭”的一声，无数不明物体喷射而来。
“！”
林恩下意识地想掏魔杖，却发现胳膊被赫敏死死抱住，只是刹那的犹豫，就被糊了满脸。
紧接着，灯光开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道道身影如猛虎下山，扑到他身旁。
“教授！生日快乐！——”
异口同声的呼喊中，林恩再度睁开眼睛，浑身都已被魔法彩带覆盖，头顶还多了两个啤酒塞。
他身旁的赫敏也没能躲开，却轻笑着退到了人群中。
林恩惊讶地环顾四周，只见十几个小巫师笑容满面地围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半空中还飘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诱人的奶油蛋糕。
他们甚至用了幻身咒。
领头的变成了多丽丝，珀西和安德鲁不在，她当仁不让，笑得格外灿烂。
她身边是博伊斯和塞德里克，拎着两个不知道哪来的圆筒，还残留了些彩带。
更往外是佩内洛和几个高年级的学生，都是俱乐部和课上的熟面孔。
最外边的则是卢娜和纳威，一左一右站在大门边上，啤酒塞就是他们的杰作。
“好啊你们——”林恩佯作惊怒，话没说完就控制不住表情，笑着把小巫师们拉到身边，“我说赫敏今天怎么这么诡异呢，坦白交代，谁的主意？”
“当然是我——还有多丽丝提议的！”博伊斯满脸骄傲，“怎么样，教授，是不是很惊喜？”
小巫师们纷纷上前，笑脸在灯光下格外明亮。
他们早在圣诞节前就开始谋划，珀西和安德鲁虽然未能参与，但也贡献了不少力量——这些明显加了料的拉环彩带就是他们的杰作。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林恩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今天生日？我很少过生日的。”
“这要归功于无所不知的格兰杰小姐。”博伊斯拉过稍显羞赧的赫敏，“她从您的书稿上找到了作者信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们。”
“啊？好像还真是……”林恩回想了一番，似乎确有此事，不禁哑然失笑，“你们观察得太仔细了，莫非圣诞节不回家就是为了这事？”
“当然不只是这样！”多丽丝眉开眼笑，“我们可是准备好好特训一场呢！郑重通知您，亲爱的埃里克教授，您的冬假从生日之后就要结束啦！”
“好家伙……我以前只听说过老师催着学生学习，还真没见过主动抢占老师假期的。”林恩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不然呢，看着您单独给珀西和安德鲁开小灶吗？”多丽丝坏笑着说，“偏心可是不允许的。”
在她的带动下，小巫师们也纷纷起哄，一时间，嘈杂的响声将林恩完全包围。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林恩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多丽丝和博伊斯，嘴角扬起，“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那可别叫苦，明早八点半，有求必应屋。”
跃跃欲试的欢呼声久久不息。
欢快的人群中，被学生簇拥着的林恩大手一挥，“现在吃蛋糕！你们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个蛋糕完全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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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意料之外的生日聚会给平淡的一天增加了不少色彩。
热闹的欢聚中，魔文教室仿佛回到了开学时的盛况。
一直到熄灯的时间，意犹未尽的小巫师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只留下多丽丝陪着林恩打扫一片狼藉的教室。
打扫中，多丽丝猛然想起了什么，跑到自己放书包的角落一阵搜寻。
“找什么呢？”正忙着把垃圾袋堆在一起的林恩扭头问，“你不会准备了礼物吧？”
“嘿咻！”多丽丝没理他，用力一拽，从包里拽出一本厚书，接着还有一张羊皮纸，“就是这个！”
她小跑着来到林恩身边，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可惜，不是礼物，是我们学院的德拉科·马尔福托我转交的。是什么好东西吗？”
“马尔福……”林恩有些惊讶地看着封面和羊皮纸，微微点头，“我想应该是好东西……或者是个小惊喜。”
略微褶皱的痕迹，诉说着这本大书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
第98章 疑问是第一步
送走对信件内容充满好奇的多丽丝，处理好现场杂物，林恩回到房间。
他的桌上多了个小小的礼盒，旁边还有张纸条，字迹秀气中透着棱角。
这是尤菲米娅送来的生日礼物，一个改装的双面镜。
此刻它正亮着，隐约能看到一缕金色。
但当林恩凑过去时，镜面又忽然黯淡，任凭摆弄也见不到另一侧的场景。
“居然是单向控制？还是你比较会玩……”探索无果，林恩无可奈何地将双面镜摆到远处，腾出位置放下信件和书本。
或许是自尊心的影响，马尔福不太愿意亲手交出这本书，而是拜托了多丽丝。
为了防止被看到，谨慎的他还在羊皮纸上施了咒——虽然对多丽丝形同虚设。
但以她的性格也断然做不出偷看的事来，最多不过是缠着林恩问个究竟。
想到这个愈发惹人喜爱的助手，林恩笑着摇摇头，魔杖轻点，障眼法应声消散。
从笔迹看，马尔福写信时的心情不太平静。
每个字都像在和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搏斗，充满挣扎的矛盾感。
内容也如此，字里行间纠缠着固有的傲慢与新生的忐忑，使得这封简短的信件像是你一言我一语拼凑而成，读起来很是诡异。
但林恩看得很开心，他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困惑与寻求解答的努力。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向舒适圈以外的世界。
产生疑问，是一切探寻和求索的起点。
这个从0到1的变化，绝大多数信奉纯血至上的巫师一生都不会拥有。
因为一旦真正看到现实，某些荒谬的谎言就很容易不攻自破。
固有认知与全新的理念相互厮杀，就像天使与魔鬼的争斗。
这注定不是个短暂的过程，但结果显而易见——就如林恩上次分别前所说，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非耳朵。
马尔福现在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一个同样出身于纯血贵族家庭的巫师。
怀着感慨和期待，他隐去了羊皮纸上的文字，塞进抽屉，而后打开了这本记录着十九世纪巫师历史的魔法史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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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做的工作比预想中更多。
并非零零散散的蜻蜓点水，他几乎在每一页、每一个重要文段都留下了自己的批注和思考。
谈及纯血巫师的篇章，他的笔下不乏赞美与憧憬，甚至会用漂亮的波浪线条将这些杰出巫师的成就与成长经历标注出来。
而在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巫师的部分，他的纠结和成长体现得淋漓尽致。
起初，他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待这些巫师，并以挑剔的眼光审视他们的成就。
他的批注与困惑包含了质疑和调查，也有对当事人成长历程的发掘，不仅在思考，也在寻找新的文献佐证自己的观点。
而后，或许是在调查过程中有所发现，又或是意识到这些事件和人物的真实性，他的态度渐渐起了变化。
先入为主的色彩开始淡化，文献引用也愈发精到和准确，显然下了苦功。
到了最后，轻薄的信纸在书页间层层叠叠，甚至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一条从本能的傲慢走向敬畏和探索的轨迹清晰可见。
这个骄傲的纯血小巫师第一次抛开成见，将自己沉浸到历史中，想要找到真相。
与此同时，林恩也能感受到他的愁苦和畏惧。
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相信自己始终奉为圭臬的观念存在问题，这是极大的痛苦。
尚未定型的思想很难应对这样的冲击，这几乎是内心世界的坍塌与重构。
更为艰难的是，他始终处在以血统论为主导的环境中，不论是马尔福庄园，还是斯莱特林学院。
第一次巫师战争之后完全不够彻底的清算为纯血理论留下了足够的土壤，让它在短暂的偃旗息鼓之后再度生根发芽，并随着现任魔法部长福吉的支持而再度粉墨登场。
环境对人的塑造是潜移默化的，而像多丽丝这样既有野心又有原则的斯莱特林不算多数。
让林恩感到欣慰的是，就如斯内普在和他的一次密谈中所说，德拉科与他狭隘的父亲不同，他虽然深受家族和纯血亲戚们的影响，却终究还没有被完全同化，至少不像马库斯·弗林特一样。
至少在林恩看来，他还有着改变和成长的可能性。
不过他暂时还不打算过多介入，更不打算进行灌输或说教，他只是在夜幕与昏暗的灯光下，顺着马尔福的问题，写下一行行文字。
他为这个年轻的巫师留下了解答困惑的钥匙——那些记载了更多史料的书籍与论文。
对聪明人来说，寻找答案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这样的答案也会是他深信不疑的。
即便一开始并不明显，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扎下根系。
夜色渐深，桌上的镜面忽明忽暗，时而可见一缕金色的秀发。
在林恩聚精会神的时刻，尤菲米娅悄悄启动了双面镜，在千里之外无声地观察。
明媚的褐色双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妩媚和机敏，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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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马尔福也是辗转反侧。
但半夜才睡下的他，天还没亮就又醒了过来。
克拉布和高尔的鼾声依旧大得出奇，很是吵闹。
多日的睡眠不足让他有些憔悴，更多的却是内心的惴惴不安。
他摇摇晃晃地下床，被阴冷的空气一激，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人也清醒了些。
这时他才注意到，昨天才托弗利学姐送出去的书不知何时已经去而复返，还多了张字条。
【马尔福先生，信已收到。能看出你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广泛的探索，这是很好的开始。关于你提出的各项问题，我已列出相应的文献篇目，供你参考。请相信，产生疑问是成长的第一步，往往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祝顺利——林恩·埃里克】
“产生疑问是成长的第一步……”马尔福拿着林恩的简讯，喃喃低语。
他在犹豫，也在思考。
最终，怀着复杂的心绪，他重新翻开了这本朝夕相处多日的厚书。
不论是怎样的结果，他都希望找到一个答案，为自己心头的疑问画上句点。
第99章 言传身教（加更）
虽然熬了个通宵，但林恩状态不错。
一口活力药剂下肚，再加上早餐前大约一小时的浅眠，他就几乎不受影响。
甚至在餐桌上，他还和难得早起一次的邓布利多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赫奇帕奇的手札。
听林恩说起赫奇帕奇不介意传承者传授学到的知识时，邓布利多显得极为惊讶。
勇气、野心、智慧，三位创始人都有着旗帜鲜明的选拔方式，但赫奇帕奇似乎是例外。
“无关贡献与法力，赫奇帕奇女士的胸怀着实令人敬佩。”邓布利多端起牛奶，郑重其事地说。
“曾被他人照耀的人，更知道照耀他人的快乐与可贵，这是历史的馈赠。”
林恩将果汁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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