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有三姬
无条件的相信曾经想要夺舍的对象，现在还没有出生的佐助的力量，曾经打生打死的两人变成了大蛇丸单方面的言听计从。
何等荒诞？
在回顾完大蛇丸的一生后，五条介月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利用大蛇丸，就得摧毁他先前的信仰。
现在的大蛇丸信仰忍界科学？那就摧毁他对科学的信仰，在他的思想与意志中植入——【神学】！
科学的尽头，从来都是神学啊！
他要让大蛇丸道心崩溃地喊出：“忍科学，不存在了。”
至于该如何做到？
五条介月嘴角微微翘起，掷圣杯就是他给出的究极答案。
对于走火入魔的忍者，圣杯背后所蕴含的那一份不可思议，会成为他们最后的精神寄托！
“好了！”
纲手的一声呼唤，将五条介月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已经暂时将他手掌的查克拉经脉给切断了，在得道救助之前，他无法结印用出任何忍术。”
五条介月颔首，缓缓起身凑近双膝跪在地上的大蛇丸。
只见大蛇丸眼皮微动，一副处于现实与梦境交界处的模样。
“大蛇丸，睁开眼睛，我是绳树。”
纲手：“？”
“咳……”五条介月轻咳一声，skip这个略显敏感的人名：“大蛇丸！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呼——
密码正确！
从地狱来回走了一遭的大蛇丸睁开眼，几乎是睁开眼的瞬间，他的蛇瞳重新聚焦。
大蛇丸仿佛做了一个很悠远的梦，梦中看不清面貌自称为六道仙人的老头盘腿飘浮在半空。恍惚之间好像在对他说什么“生命的意义”、“真正的活着”、“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再之后啊，大蛇丸便清醒了过来。
火影办公室的灯光昏暗，御神袍的红色与猿魔所化金箍棒的红色充斥着大蛇丸的视线。
他的视界，仿佛充斥着那迷离的红光。
此刻，仿佛梦境重现，他来到了地狱。
逃跑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誉享忍界的大蛇丸最终还是沦为了阶下囚。
大蛇丸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他尝试着摆动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连这种忍者最基础的结印动作都无法做到。
这岂不是意味着……
作为忍者的能力，要被剥夺了。
“大蛇丸！”五条介月厉声爆呵：“想明白生命的意义，想真正的活着吗？”
“呵……想不想，现在还重要么。”
“在这个忍界，我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活下去。但是我的忍道，已经被你们联手摧毁了不是么。”大蛇丸摆烂似的说道。
猿飞日斩眼角含怒：“大蛇丸，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错误！老夫……到底为什么会培养出你这样的弟子！”
“不用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了。”大蛇丸眼角环视自己周身四人，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临死前选择了昂首挺胸，没有露出一丝阶下囚该有的丑态。
他会死，但是死在追逐永生的忍道上。
走在这条忍道上，他从未后悔！
他是长生忍道的殉道者！
“多说无益，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纲手的一双铁拳捏得咔咔作响，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这位挚友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扭曲成这样。
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啊！教导绳树时候的大蛇丸，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
五条介月受到大蛇丸的挑衅，非但没有动怒，语气也是变得愈发玄乎起来：
“原谅你？放过你？那是六道仙人还有初代火影的事。”
“而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你去见那两位。”
“六道仙人？初代目？”大蛇丸一愣，下意识还以为是五条介月掌握了完美的秽土转生呢。
大蛇丸露出嘲讽的表情：“你在说什么胡话？”
“想杀了我，用苦无斩下我的头颅就是，何必扯出这两位？一个已经归于尘土的忍者，一个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
五条介月手持两枚筊，面对神秘莫测的笑容，缓缓蹲下身子。
将筊摆在了大蛇丸的面前。
他的声音缥缈，隐隐与大蛇丸梦境中的六道仙人相契合：
“这是由柱间大人木遁遗迹打造的【筊】，也是大蛇丸你能领悟生命意义的最后机会！”
筊？
大蛇丸满脸疑惑，顺着地面上正好呈现出一阴一阳的两枚筊看去。
“随意投掷它们一连九次，以请示六道仙人还有柱间大人关于能否放任你活下去，领悟生命的真意。”
“出现代表【哭杯】的双阴筊，代表六道仙人还有柱间大人无法容忍你的存在！”
“出现代表【笑杯】的双阳筊，代表关于你的命数难定！”
“最后若是【笑杯】多余【哭杯】，你可以怀揣着迷茫活下去，究其一生浑浑噩噩无法理解生命的真意。反之，我会立即代表火之意志处死你这个木叶的叛忍！”
“若一连九次，都是代表【圣杯】的阴阳筊……”
“则代表六道仙人、柱间大人意志的化身！他们的意志希望你活下去！希望你摒弃曾经的意志，领悟生命的真意，带着赎罪的心里，用尽一生为因你而死的人赎罪！”
五条介月的声音低沉而深邃，似是加了某种神秘的滤镜一般，唬得大蛇丸一愣一愣的。
还没来得及计算这样的投掷，自己究竟有多少概率能够活下去。
五条介月再次厉声爆呵：“现在，掷！”
大蛇丸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两只手吃力的将筊握在手心里。虽说结印所用的手指无法动弹，但手掌却勉强能发力投掷东西。
简直就像是六道仙人给予他最后的试炼一样。
大蛇丸的脑袋有些昏沉，已经来不及计算自己活命的可能了，双手握着筊往上方轻抛。
在场的，除了五条介月以外，皆是把自己的目光锁定于在空中翻滚的筊之上。
当啷一声，双筊落地——【圣杯】
大蛇丸恍惚了一瞬……第一掷，就是圣杯。
六道仙人还有千手柱间希望他活下去赎罪？
呵，开什么玩笑，不过是占卜的一种，扯上什么六道仙人就能让他大蛇丸摒弃以前的忍道吗？
别开玩笑了！
他是大蛇丸，他的忍道，又怎么可能屈从于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大蛇丸嘴角翘起，仿佛在嘲笑命运无能，手中的双筊再次掷出——【圣杯】！
又是圣杯？
再掷——
圣杯、圣杯、圣杯！
大蛇丸的瞳孔不自觉放大，目光死死锁定在连续出现五次圣杯的双筊上。
开什么玩笑？
哪怕是出现阴筊也好！哪怕是死也好！为什么会连续出现阴阳筊？！
对于大蛇丸这样极端的忍者而言，有时候，死亡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事情是……所信奉的忍道背叛了他们。
对猿飞日斩来说，忍道的背叛是大蛇丸还有团藏的背叛；对水门来说，忍道的背叛是木叶的背叛；对大蛇丸来说，忍道的背叛是“忍者科学”不存在了，忍者究其一生无法永生；而对五条介月来说……他没有忍道。
现在，接连五次出现的阴阳筊仿佛无声诉说着六道仙人与千手柱间的意志——
“你大蛇丸从始至终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我怎么可能错？！我追求忍科，追求永生何错之有！”
原本都认命等死的大蛇丸，在见到这样的结果后反而是急了，破防了。
面目狰狞，满眼血丝，猛地抬起头看向五条介月：“你做了什么手脚吧？！五条介月，是你动用了忍术操控了筊的结果吧？”
“喂喂喂~”
“拜托~”
“大家都是忍者，说话之前动动脑子吧，大蛇丸前辈。”五条介月两手一摊：“忍界，根本不存在能远程操物的忍术。哦，砂隐的磁遁勉强算是。”
“但是，这是代表柱间大人意志的木遁！我们普通忍者的遁术根本不可能操控得了的。”
“就算我真的会木遁，在场的各位有谁感受到查克拉波动了吗？”
此言一出，就像往大蛇丸心头泼了盆冷水，重新唤醒了他的理智。
是啊……这是木遁，封死了被操控的这条路。五条介月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的，除了千手柱间，再无人能操控木遁，这筊，真像是代表了他的意志。
而且，大蛇丸只是双手被封，并不是失去了对查克拉的感知能力。
就算五条介月真的觉醒了木遁，也不可能一点查克拉都不泄露。
所以说……
‘六道仙人、千手柱间，真显灵了？’
被忍道背叛的恐慌席卷了大蛇丸的内心，查克拉刺激着他的大脑。很快，他计算出了连续出现九次圣杯的概率究竟有多低……
五百一十二！要进行足足五百一十二次的尝试，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更令大蛇丸感到胆寒的是——
现在，是木叶51年，而圣杯，又是六道仙人与千手柱间两人共同的意志。
冥冥之中，又契合了【512】这个数字。
还有刚刚那诡异的梦境……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指向他大蛇丸的命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忍道，不会背叛我！我一直所坚持的，就是真实的！”
大蛇丸状若疯魔，披头散发，这副癫狂的模样令水门与猿飞日斩面面相觑。虽说五次圣杯的概率极低，但大蛇丸这副像是看见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双筊，投掷！！！
啪嗒——
圣杯、圣杯、圣杯！
再次出现的圣杯三连仿佛击穿了大蛇丸的脊梁，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就连嘴角也溢出了蛇涎，整一个赌博上头的狂赌徒模样。
这副癫状，可是连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的！
“噫嘻嘻嘻~”
“蛇爷我悟了~”
“忍者科学，不存在了~”
“曾经~我茫然前行~”
“生命的真意，是什么？怎么才能真正的活着？六道仙人，柱间大人，答案在哪里？”
大蛇丸呢喃着，再抬起头时，看向五条介月的眼神变了。
变得无比清澈、与狂热。
很难想象这是大蛇丸……不，很难相信这是忍者能流露出的眼神，两种本不应该相融的眼神，却一齐出现在大蛇丸的眼中。
那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待不可名状的上师一样。
他是那样的虔诚，那样的渴望。忍道被击碎之后，他需要寻找新的忍道作为生命的锚点……
五条介月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了，所说的话却是一点不留情面：“大蛇丸前辈，你还需要最后一掷。或许最后一掷会是哭杯，你会被火之意志处死。”
“那种东西，根本已经没有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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